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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chapter2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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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0
11月11日光棍节，2022-23赛季花样滑冰大奖赛俄罗斯站在圣彼得堡开幕，叶书在8号晚上乘飞机抵达圣彼得堡，当天正巧圣彼得堡下大雪。战斗民族的大雪，那不是普通的鹅毛大雪，而是一场小型冰雹啊！冰碴子被烈烈寒风吹到脸上，刮的人生疼生疼的。
但也别小瞧了俄罗斯的飞机，叶书等人乘坐的飞机顶着暴风雪落的地，机上的斯拉夫人还一脸习以为常，叶书被吓得脸都白了，邻座的季光虹紧闭双眼，叶书怀疑他在心中默念大悲咒。从飞机上下来的时候，叶书路都走不太稳。
叶书曾经在圣彼得堡生活过两年时间，对这座城市非常亲切。
叶书9岁的时候，参加了那一年中国杯花样滑冰大奖赛（就是大奖赛中国分站赛）的冰童选拔赛，当天还有国家队的选手们带来的福利路演，叶书被其中一名前辈的外教米拉看中，之后跟随米拉来到了圣彼得堡训练。因为她家庭背景特殊，几位长辈都身居要职身份敏感，军属按理说是不能出国的，叶书当初走得是运动员留洋通道，但也不能没有监护人，只能家里出了抚养费，将监护权暂时转让给了米拉教练。
米拉只养了两只猫，过着自由自在的独居生活，叶书吃住就都在她家中，俄语也是跟着米拉学习的。那里可以说是她的第二个家，这座城市也成为了她记忆最深刻的地方。
叶书比另外一位参加俄罗斯分站赛的选手提前一天到达圣彼得堡，也是为了去看望自己的教练。
米拉·芭比切娃，年轻时英勇早婚，闪电离异，一直到前几年才和现在的丈夫结婚，再婚后她不再做滑冰相关的工作了，只安心在家带娃，原话是：“老娘不想努力了。”
米拉的女儿娜塔莉亚和她长得简直一模一样，一点他爹的基因都没掺进去的感觉，一头茂密的浅金色天然卷长发，又有斯拉夫人天生的白皮肤和水汪汪的大眼睛，可爱的像是个洋娃娃。叶书抱着萝莉爱不释手。
“以后自己生一个。”米拉抢走女儿，叶书盘着腿坐在卡其色的羊毛地毯上，没有萝莉可以rua，只能捡了一个抱枕过来搓揉。
她操着一口塑料俄语：“好吧，我会把生孩子加到我2030年的时间表上的。”
“我已经开始期待你小孩长什么样了。”
叶书摸摸下巴，“男女都长得像我就好了，我们老叶家基因还是很不错的。”
“这可由不得你啊。”米拉一幅心有余悸的样子，拍着胸口回忆道：“你不知道，娜塔莎（娜塔莉亚昵称）出生时，就像一只被伏特加泡了三天三夜的猴子，我当时杀了安德留沙的心都有了，怎么老娘怀胎九月掉下来的肉没继承老娘一点优点？”
叶书：“……”四舍五入师公就像一只伏特加泡了三天三夜的猴子？
“我建议你找个帅哥，这样像谁都不亏了。”
“长得……帅的……”叶书捏了捏怀里的抱枕，脑中不由浮现出周泽楷那张360°无死角的脸。
……不不不不等等等为什么这时候会出现她好哥们儿的脸啊！！他确实是很帅没错啦，但她圈子里也有很多其他类型的帅哥啊，有同样的爱好岂不是更有共同话题！比如成熟大叔季光虹……呃，这个早弯成蚊香了；踏实暖男王齐翼……这位有个青梅竹马的女朋友，谈了十来年了；混血小鲜肉威廉……这个有点太鲜了，小孩儿还未成年呢！霸道总裁刘留柳……呃，人家和文文姐锁了；至于李嘉晨……这个就算了吧，她和他之间有马里亚纳海沟一样深的隔阂。
叶书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掰着指头一个个数过去，最后欲哭无泪地发现她身边除了周泽楷竟然没有一个好苗子！偏偏周泽楷不是她喜欢的类型，还和她哥是同事，不是她看不起电子竞技，而是家里肯定不会同意啊。
明明是来探亲的，却只探了一肚子单身狗的忧郁，叶书郁郁寡欢地回了酒店。在等电梯的时候，遇到了风尘仆仆赶到的贾咏霖，她很不适应俄罗斯的天气，里三层外三层地穿了好几件衣服，针织帽和围巾把脸遮的只剩下一双眼睛，叶书都没认出人来，还是进入电梯后她嫌热脱了围巾，叶书才发现竟然是前辈。
“路上辛苦了！”叶书说：“这家酒店有按摩浴缸，很舒服的！早点休息睡觉吧！”
贾咏霖也属于老将了，身体协调性好，基础功扎实，无奈就是缺少一点天赋，并在经历发育关时被无限放大……天赋这种东西，确实是能够通过努力弥补的，但放到国际赛事上，和世界各国的顶尖运动员较量，还是差一点。导致贾咏霖升组后就再没摸到过A级赛的颁奖台，不过她在国内赛事上还是战果累累，国内的单人滑排行积分比叶书还高，但在世界排行榜上，却落了叶书几十位。
叶书对这位前辈很有好感，不但因为贾咏霖也是滑女单的，还因为她年少成名，发育关渡劫险些失败的经历。叶书觉得和她会很有共同话题。
不过贾咏霖似乎对她很有意见，叶书热脸贴了冷屁股，被白了一眼，尴尬地揉了揉裤腿，不说话了。
叶书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过贾咏霖了，两人不在一个地方训练，也不是一个师门，唯一的交集就是比赛，可是花滑本身就不是对抗性那么强的运动，又有国际滑联会在A级赛后会举办聚会的传统，选手整体氛围维持的很好，所以运动员之间关系就算称不上友好，也绝对是和谐的。
叶书连和其他国家的对手在赛后都能毫无芥蒂地打打闹闹，没道理被自己国家的前辈讨厌啊！贾咏霖前辈看起来也不像是小心眼的人……
叶书又开始郁闷了。
次日下午，公开练习，叶书到场的时候，冰场除了两三个今年升组的小姑娘，基本都是老熟人。护栏外还围绕着各国的媒体。央视派来的记者也是老朋友了，大家深谙采访门道，你问我答，浪费了十分钟，叶书这才得以进场。
“Hey！Ye！There you are！I miss you so much！（嗨，叶，你在这儿啊，我好想你！）”俄罗斯22岁的女单选手米拉·弗拉基米尔，操着一口毛子味的英语滑了过来，给了叶书一个熊抱。“Let's get this over again！（让我们再次一决胜负！）”
她和叶书的教练同名，一开始就获得了叶书极高的初始好感度，她们是对手，也是朋友。
叶书连蒙带猜才能搞清她在讲什么。其实她很想说自己会俄语，我们可以用俄语交谈。但弗拉基米尔执意于锻炼自己的英语，只能作罢。
“It’s just Cup of Russia……I'll see you in the finale！（这只是俄罗斯分站赛而已，我会在决赛等你的。）”
“Yes，of course！I'm not gonna lose this time！（那是当然的，我这次不会输给你了！）”弗拉基米尔在去年的世锦赛上输给叶书，只获得了铜牌。
去年世锦赛的金牌，也是大奖赛银牌、四大洲银牌的日本王牌神崎麻衣没有被分到俄罗斯来，大奖赛的金牌得主，美国老将桃乐丝·埃尔斯这赛季退役了，另外虽然还有几个老将退役，但她们在役时都没有桃乐丝的威胁来的要大，退的平淡。
老将退役，相对的也会有新秀升组，成为成年组的新鲜血液，以及新的劲敌。
叶书和几个老对手打过招呼后，开始自己的练习。
冰刀与冰面亲吻发出的簌簌声，跳跃时的激昂，旋转时的舒畅，点冰时的悠然……叶书甩开了积压的情绪和所有杂念，以绝佳的状态迎来了11日的比赛。
通过世界排名倒序分组，再抽签决定出场顺序，叶书被分在第二组第四个，不前不后刚刚好。不用担心太早滑被压分，也不会因为等待时间太长而紧张。
第二组第三位选手结束表演后，冰童清扫起冰面的花朵与玩具。叶书最后检查了一遍冰刀鞋带，脱下外套，将冰刀套取了下来。
“怎么样，有没有紧缚活动不开的地方？”季光虹从叶书手里接过番茄炒蛋色的队服和通行证，严肃地询问。
叶书做了个扩胸运动。“很好，没有问题。”
《Nocturne》是一首旋律优美的夜曲，用清脆明亮的琴音表现出夜的寂静、梦的优雅与人内心的平静，有着夜曲典型的高雅格调与浪漫色彩。考斯特设计师便根据这些特点特别设计了叶书这身考斯腾。半高的立领露出半截白皙的脖子，修身的布料紧裹着窈窕匀称的身材。一抹淡淡的银色由左肩蔓延到腰窝，坠下人鱼尾巴般的裙摆，透明的网纱层叠出蓬松的弧度。双肩与手臂上点缀着碎钻，在明亮的灯光下宛如闪烁的繁星。
“那就去吧。”师徒二人例常在出场前分享了一个拥抱，季光虹拍了拍她脊背上被布料包裹的部分，温柔地说着：“将你努力的成果展现给世界。”
伴随着会场扬声器里激昂的英语介绍，身上流淌着星辰的东方妍姝踏着聚光灯滑进了冰场。四面八方的摄影机镜头纷纷对准了她，闪烁的快门久久不停。
密密麻麻的观众像是一颗颗芝麻，掌声与欢呼声被过滤成了蚊音。叶书停在了冰场正中心，半蹲下身，摆出了开场姿势。
甜美优雅的旋律从扬声器里缓慢流出，如同涓涓流动的溪水，流入了叶书的身体。她脸上流露出一抹恬静的笑容，像是一只正欲起飞的大鸟，缓缓伸展开了双臂，扬起脖颈看向了天花板。
她开始舞动起来，每一步都像是计算机一般精准地踩在节拍上，让观众不由自主地想要拍手跺脚为她打拍子。随着曲子的旋律渐渐加快，她后拎左脚的冰刀，尽显身体近乎可怕的柔韧度，展现了一套优美的贝尔曼旋转，保持浮腿高抬的姿态，用一侧刀刃在冰上向前滑行，以燕式步进入第一个跳跃。
起跳，旋转，右后外刃轻盈点冰，叶书顺着惯性向后滑出，黑色的裙摆在空中飞扬着划过一道优美的曲线，像是一只迎着春风飞舞的燕子。
“叶的第一个跳跃，是她最擅长的阿克塞尔三周跳，完美的高度，干净利落的点冰，今天的叶看起来状态绝佳！”
解说毒奶，叶书在结环步接刀齿步后的第二个跳跃立刻就失误了。勾手三周跳（3lz）起跳的瞬间她就觉得不对，及时调整重心，落地时手心撑了下地稳住摇晃的身体，然后自然地单膝跪地，行云流水地膝滑过半场，流畅自然地洗掉了刚才的狼狈。
……
最终，叶书在短节目中靠她完美的拧麻花绝技：3Lo+3Lo的联合跳跃，为自己争得了不低的技术分与满场震惊的目光和掌声。次日的自由滑，叶书比前一日发挥的更好，不但拿到了all clean（跳跃全部成功），还更新了个人最好成绩。虽然最后还是以0.55分惜败米拉·弗拉基米尔，但仍以220.31的总成绩，顺利夺得了俄罗斯站的银牌。
13日当晚的表演滑结束后，叶书当天就随教练坐上了回国的飞机，叶书今年状态奇佳，在俄罗斯站的优异表现得到了冰迷们的强烈关注，但她两耳不闻窗外事，备战11月25日开始的中国分站赛，还要准备20号的商演。
中国杯前举行冰上路演和冰童选拔是每年惯例了，眼睛一闭一睁，十几年过去，叶书从要和其他人争夺冰童位置的小透明，变成了给冰迷们带来福利的国家队运动员。
今年的路演和选拔在青岛举行，叶书当天飞机去当晚飞机回，重新钻进SZ俱乐部完善节目。
11月25日，世界花样滑冰大奖赛六个分站赛中的第三站，中国杯世界花样滑冰大奖赛在首都体育馆举行，体育频道全程直播。冰迷早早奔走相告，现场一票难求，相关话题高挂微博热搜。
比赛当日，蜂拥而至的观众将体育馆1.8万个位置填的满满的，窃窃私语的声音都能形成震耳欲聋的回声，掌声和欢呼声完全可以盖过四面八方的扬声器。
男单方面，刘留柳超常发挥，短节目更新个人最好成绩。李嘉晨和其他几名小将表现也十分优异，将主场优势发挥的淋漓尽致。
女单方面，叶书却是又走上了她曾经的老路：在受到广泛关注，背负着所有冰迷期待的情况下，自爆了。
短节目整段垮掉，最后只拿到了可怜巴巴的66.52分，排名倒数第一。后经过冰迷的推算，若是她的自由滑不能拿到140分以上的成绩，她将失去大奖赛总决赛的门票。然而，叶书的个人最好成绩，也只是132.75而已。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