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灵宝可梦]旅行的意义》AMO莫

9、七、分歧

　　“我冒昧地问一句，遥小姐。不要招惹野生宝可梦随便乱跑这几个字您是有哪个不认识吗？”“哇，岚你不要对我用敬语嘛表情好可怕。”

　　岚深吸一口气，正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对方一个箭步坐到自己身边开始勾肩搭背：“哎呀，我这不是完好无缺地回来了嘛！放宽心啦！”说完还眨巴着自己闪闪发光的琥珀色眼睛，企图让一本正经的堂妹放弃说教。

　　岚：谁他妈吃你这套啊＃

　　星缺在中心回复完之后，她只稍作休息吃了个午饭就马不停蹄地跑到六号道路想捞这人——毕竟马志士都暗示了这里可能不安全，结果好不容易在森林里摸到定位却只看到了空空如也的露营地。等了几个小时才有个脏兮兮的什么东西出现，没来得及开口对方就两眼发光地扑了上来。

　　……她今天刚换的衣服啊！！

　　岚默默又来了次深呼吸，平复了一下心情。用胳膊肘把那边凑上来的遥给顶开，她耐着性子说：“好了，今天晚上你给我回中心住。”

　　“诶——我还想邀请你今天也在这里露营呢？”在岚的强行押送下，遥那身脏衣服已经换下来了，还擦了把脸把自己给收拾干净，“你看！出来旅行不就是要和自然进行亲密接触吗！”

　　“我不。在野外迷路的时候我会有足够的机会和它亲密接触的。”岚没好气地一票否决。能住中心总是比露宿野外要好的，可以洗个热水澡，也不用担心晚上被夜行性的宝可梦袭击，更何况对训练师来说宝可梦中心的住宿服务是免费的，傻子才不用呢。

　　哦不对对面就是。

　　“那…岚！晚上一起睡吧！”这个提议来得莫名其妙，但看遥的表情就知道这人又在盘算什么鬼主意，如果是小时候岚会欣然接受并且找机会反将一军，现在的她拒绝得干净利落：“我不。你四岁小孩子吗？晚上还要别人陪的。”

　　“那就陪我对战！”遥毫不气馁，兴致高昂地换了个话题，“对战就是训练师打招呼的方式不是吗！”

　　上午才被马志士针对教育的岚一点都提不起兴致：“我刚刚结束身心俱疲的道馆战，你是人吗？”

　　“诶？枯叶道馆很难打吗？”遥眨巴着眼睛。说起来马志士没有给她点特殊关照吗？明明也姓浅川，看外貌也猜得出来是亲戚吧……岚在心里碎碎念，还没来得及开口回答就被遥打断了。

　　“我懂了，一定是你退步太多了吧，哼哼，既然这样就更需要我来帮你训练啦！”

　　“……”

　　在精灵球里旁听了全过程的星缺：硬了，拳头硬了
　　坐在旁边目睹了全过程的麦格：不错，再来点儿

　　勒克猫和遥关系不好，选择缩在精灵球里休息，说是眼不见心不烦。凯撒第一次来到野外，被放出精灵球后就满脸好奇地东看西瞅，此刻正在不远处独自玩耍。卡蒂狗则选择待在女孩们旁边，做点聊胜于无的警备工作。它对遥没什么意见，倒还挺喜欢她的。或者说它很高兴能看到被她那活力所感染的，比平时要活泼不少的岚。看到女孩再一次地深呼吸，又很快因为对方的发言破功，卡蒂狗心满意足地摇晃着尾巴。

　　她们会结伴而行吗？它有些期待地想。星缺一定会抱怨不停，但这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她们是家人，而且又年龄相仿。岚总是想得太多，而遥则是行动得太快，似乎可以取长补短，相互补足？赤犬正盘算着，一个果核掉到了它头上。它抬起头，看到猛火猴倒挂在枝丫上冲它咧嘴笑。

　　『好久不见——』火猴拖长了懒洋洋的音调，杂耍一般地落到了地面上。一旁的小火龙看到它这样轻巧的动作，目光中隐约有些憧憬羡慕的意思。

　　卡蒂狗一边对猛火猴点头，一边思考要怎么告诉凯撒，它那样的短胳膊短腿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和这家伙一样灵活的事实。

　　算了，等它自己摔下来过一次后就会知道了吧。

　　『你们终于出门了啊，阿遥可是等了好久呢。』猛火猴丢给卡蒂狗一个树果，自己又拿了一个在啃，口齿不清，『哇你不知道上学对她来说有多灾难。浅川老爹都要给气秃了。』

　　卡蒂狗谢过它的樱子果——辣味的，过会拿给星缺好了，希望她能开心点。等猛火猴在那里咔吧咔吧啃完了果子，顺便也把点牢骚给说完之后，它才开口：『对了，我一直很好奇，为什么遥会去上学？』相处时间虽然不长，赤犬也明白浅川遥和学院生活搭不上边，就算她因为什么理由推迟了旅行日期，也应当是和她爹一起修行锻炼才对。

　　猛火猴舔掉指缝间的果汁，用一种微妙的眼神看向它：『你真的不知道？』

　　『还不是因为——』

　　“嘤嘤嘤，岚你这个负心汉！人家可是为了你才在初级学院忍辱负重读了四年书啊！”

　　等待猛火猴回答的麦格：？
　　刚刚打完一场嘴仗中场休息的岚：？

　　“谁是负心汉啊！”岚觉得莫名其妙，“再说了不是你自己去和苍汰叔说要读书的吗？”关她屁事啊。

　　遥听到岚这么说，一直积极到离谱的表情终于带上了点受伤的意味，语气也有些失落：“喂！可不要说你忘了啊！我们当初不是约好了要一起收集徽章，在大会上决一胜负的吗！”

　　岚：“……嗯？”我还和你约过这种事？？？

　　哦她们还真的约过这种事。岚想起来了。是八岁那一年，她还满怀着要成为优秀训练师的热情，和父母一起到神奥探望格斗道观建成的浅川苍汰。那一年她遇到了星缺，拥有了自己的第二只宝可梦。这让还只有小火猴的遥有些被超过的不服气，她那时觉得对方这种小孩子的好胜心有些好笑，就半是安慰半是真心地说……

　　“只是现在比你多了一只宝可梦而已嘛，真的要和我一决高下的话，就等到我们都踏上旅途之后，在大会的赛场见分晓吧！”

　　“…………”哦，这个话题居然还是她主动提出的。八岁的我原来是这样的吗。岚沉默了。

　　“你不说话了，你心虚了！”遥觉得这是个好机会，正准备乘胜追击的时候，却听到那边传来一个闷闷的声音。

　　“……对不起。”

　　不是真要责怪她的遥：嗯嗯？？

　　“…之后发生了一点事情……你应该知道的。那个时候的我，不管是处理事情还是应对手段都很糟糕……也忘了和你约定过这件事。”

　　岚是真的忘了这件事。十岁那年她正为了苍介的事情深受打击，甚至于赌气一般地选择去学院读书，放弃成为一名训练师，打算将来当个老老实实的文职工作者。苍汰说遥也要去学院读书的时候，她只是觉得有些奇怪。之后也听说过这人在学院的文科成绩一路红灯，让苍汰愁白了头云云。她有些疑惑，但也没去细想。

　　现在看来，她真应该好好道歉才行。

　　“不不不不是那么严重的事情啦！”遥有些慌张地打断岚低沉的话语，站起来手舞足蹈地比划着，“你你你看？我去读书也没那么煎熬啦？虽然成绩差了点但是也收了帮小弟嘛！而且苍介叔的事情我也知道，那个情况确实挺糟糕的嘛！就是就是……”

　　我刚刚只是装作可怜兮兮的样子想诈你来个对战嘛！遥在心中欲哭无泪。

　　“汪！”

　　一声犬吠打断了她们各自的思绪。两人看到原本坐着和猛火猴唠嗑唠得正起劲的卡蒂狗不知为何站了起来，耸动鼻尖在寻找什么东西的样子。

　　“麦格？”岚看着赤犬在搜寻了一周之后露出个微妙的表情，跑过来趴在她的腿上，拿头去拱她的腰带。

　　岚：？

　　怎么挑这个时候撒娇……岚无奈地想把这狗头先挪开，却发现它仍然在执着地在拿鼻子顶她腰间的什么东西。遥眨眨眼：“诶，岚你现在用特殊球了吗？”

　　“嗯？啊，不是啦，你说豪华球的话，那是凯撒的，我当时拿到手的时候就是……”

　　嗯？

　　岚环顾了一圈周围，没看到那个摇晃着的尾焰的小火花。她沉默片刻，把怀里那只心虚的狗给拉出来：“凯撒跑丢了？”

　　★★★★★★

　　『滚开，小子。』『我、我不！』

　　小火龙努力挺直脊背，张开两爪拦住了身前的黑犬。它的尾焰颤抖，因为对方那阴沉的目光而有些冒冷汗，但仍然不肯后退，咬牙说道『你为什么还要攻击它呢？它已经受伤了！』

　　黑犬头上那惨白的骨盔反射着树影间投下的阳光，它眯起眼睛，伸舌舔过自己尖锐的、还在滴落鲜血的獠牙：『哦？你是这电耗子的朋友吗？』

　　它指的是小火龙身后的那只皮卡丘，电气鼠的后背有一道长长的、利齿所撕扯出的伤口，伤口并不深，可能这只戴鲁比并不想杀死对方，但仍然在往外渗出鲜血。这对一直生活在人类所构建的温室中的凯撒来说已经足够有冲击力了。它不想让戴鲁比继续攻击皮卡丘，哪怕这些伤口并不致命，却也是疼痛刺眼的。

　　凯撒是寻着刚冒尖小芽跑到这里的，野外的一切对它来说都盎然有趣，回过神来已经找不到女孩们的营地了。正当它苦恼要怎样回去的时候，就听到一个陌生的求救声传入耳中。

　　然后它就看到了被黑犬的追捕下仓皇逃命的电气鼠。

　　它无法理解面前的一幕，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挡在了皮卡丘身前，口中还衔着蓄势待发的火焰。黑犬为什么要这样凶狠地攻击对方？如果是为了切磋的话，点到为止就好了。如果是有哪个人类希望它能帮忙捕捉这只皮卡丘，也根本不需要这样去伤害它啊！

　　『我…总、总之你不应该继续攻击下去了！就算有人类想要捕捉它，现在这样也已经够了吧？』凯撒看到了戴鲁比脖颈上闪烁着金属光泽的黑色项圈，项圈藏在黑犬的皮毛之中，刚刚反射了一下阳光才让它注意到。野生宝可梦是不会戴上这种东西的，所以它一定有自己的训练师，既然这样，一定是人类指挥它这样做的。

　　在凯撒那小小的世界里，人类指挥一只宝可梦攻击另一只，只有他想要收服它这一个原因。

　　然后它听到了黑犬发出一声嗤笑。凯撒疑惑地看着不耐烦地用前爪刨了下泥土的戴鲁比。『快滚，听懂了吗？我的目标只有你背后的耗子。等到人类来了，我可没法再给你网开一面。』

　　为什么你要这么说呢？而且它已经是岚的宝可梦了，就算那个人类想要收服它也没法再用精灵球进行捕捉啊？

　　在它这么想的时候，它的尾巴忽然被身后的皮卡丘大力地扯了下。凯撒转头，看到趴在地上的电气鼠拼命朝它使眼色。『你你你你快跑啊？？或者你打得过它就快点动手啊！』

　　『可是……』如果这只戴鲁比的主人来了，看到自己攻击了他的宝可梦应该会生气吧？这不就给岚添麻烦了吗？

　　皮卡丘差点被它那吞吞吐吐的样子给气得背过气去，它感觉自己背上的伤口又在隐隐作痛了。

　　你要么就快点跑别掺和进来，要么就快点打趴对面救我，和流氓讲什么道理啊？？？

　　就在它要骂骂咧咧地开口时，树丛间传来了脚步声，一个成年男性摇晃着走了出来，劈头骂道：“怎么还没完事？快点把它抓回去我好吃饭啊。”看到了挡在戴鲁比面前的小火龙，他摸摸下巴露出个惊奇的表情，“卧槽，御三家？这可捡到宝了。快！咬它！一起抓回去！”

　　完了。皮卡丘心一沉。人类来了，这条狗更不会放过自己了。之前它还勉强放点水让自己有能跑掉的错觉，可现在这狗的主人来了，它为了不被责骂踢踹，是绝对不会再马虎放水的。

　　跑不动的电气鼠忧心忡忡地看着身前的小火龙。

　　这死脑筋打得过吗？

　　戴鲁比咂舌，虽然它和面前这呆呆的小子毫无恩怨，但它并不想触霉头去违抗身后的人类。哪怕他其实弱的可以，只需要它的一次撕咬就会皮开肉绽。谁让它带着这金属的鬼玩意，一旦违抗命令这东西就会收紧，内部会弹出尖刺，刺穿它的喉咙。上一个不听话的同类的惨状还历历在目，黑犬闭上眼，再一次睁开的时候，它便摆出了狰狞凶狠的表情，让烈焰缠绕上自己的利齿，朝那不知所措的小火龙扑了过去。

　　小火龙僵在了原地，它连忙喷出火焰，企图阻止对方，却被戴鲁比轻而易举地躲开了。黑犬面露不屑——亏它刚刚还有那么一点点的警觉，担心对面是装得那么菜的呢。

　　“电磁波！”

　　熟悉的嘶吼从背后传来，凯撒张大嘴巴抬头，看到的是一跃向空中电弧闪烁的勒克猫。戴鲁比没想到会从半路杀出来这么个东西，躲闪不及，正面吃下了这击电磁波。它踉跄着停下脚步，金黄的电弧跳动，使得它的肌肉痉挛抽搐，一时间不敢轻举妄动。

　　勒克猫稳稳落地，挡在了小火龙身前，她冷笑一声，轻轻开口。

　　『******』

　　没听懂的小火龙：？
　　听懂了但觉得这也太脏了于是大惊失色的皮卡丘：？
　　听懂了但好久没听到这么劲的约架狠话的戴鲁比：？

　　不管怎样都不可能听懂的岚姗姗来迟，她看了眼皮卡丘，注意到了它背上的那道伤口，转头看着插兜站立眼神乱晃的男人，皱着眉开口了：“……请问，这是你的宝可梦吗？”

　　男人没有回答，他一只手捂着下巴，目光打量着勒克猫与护在女孩身前的卡蒂狗，最后停在了岚那张小女生的脸上，咧嘴发出嘿嘿的笑声：“哈哈，我当是什么呢？原来是个多事的小鬼？小姑娘想伸张正义？这电耗子关你屁事啊！可别最后把自己搭——”

　　他“进去”两字没来得及说完，只感到后脑勺猛地迎来一击重拳，眼冒金星地倒了下去，偷偷摸摸扣住的第二颗精灵球啪塔一声落地，还保持着锁定的弹珠大小。

　　岚：……………………

　　岚：“你至少等他把话说完？”

　　偷偷绕到男人背后重拳出击的遥：“这还用听完吗！这人明显就是个坏东西啊！”

　　岚叹了口气。她也知道啊，但她半句有用的信息都没套出来你就把人打晕了。她看了眼失去主人指挥的戴鲁比，令人意外的是，黑犬丝毫没有要攻击他们的意思，看上去……还有点高兴？它甚至慢慢地走上前来，似乎有求于她们一样。

　　多半它也不是自愿成为男人的宝可梦的吧。岚想。

　　她正要伸出手，麦格和星缺却对貌似老实的戴鲁比异常警惕，特别是勒克猫，还挡在中间冲它呲牙咧嘴。岚扶额，正要劝她不要这样，却看到黑犬乖巧地停下脚步，只昂起头，发出了恳求一样的呜咽声。

　　岚这才注意到它还带着个黑金的项圈。她抬手让勒克猫退后，上前问道：“你是想要我把它摘下来吗？它勒到你了吗？”

　　黑犬点头，毫不反抗地、乖顺地把脖子递到了弯下腰的女孩手中。岚摸到了那个项圈，手指顺着它抚摸一圈，触碰到了某个小巧的开关，开关在戴鲁比自己绝对无法触碰到的地方。犹豫了片刻，她转头看向那边昏迷的男人。

　　算了，反正要把他送到君莎小姐那里的。

　　把“私自放走他人宝可梦”的想法丢掉，岚按下那个开关，咔塔一声，项圈应声落地。黑犬几乎是立刻晃动脖子确认这一事实，然后它发出一声兴奋的吠叫，看也没看男人一眼，飞快地窜入草丛跑走了。

　　岚无奈地摇了摇头，也不去拦它，蹲在了皮卡丘身边，开始从腰包往外拿东西。她们原本只是来找凯撒的，背包什么的都还留在营地（遥的腕力也留在那里看守了）。随身携带的腰包里只有伤药和一点纱布，如果要避免伤口感染的话，果然还是要带它去中心才行。

　　在小火龙吚吚呜呜的交流下，皮卡丘没对岚的靠近有多排斥。岚一边夸它是好孩子，摸摸电气鼠的头当作安抚，一边打算招呼遥过来帮忙。

　　刚转头，她就看到前一分钟还躺在草地上的男人被五花大绑在了树干上。旁边的遥正在拍手擦汗，看上去对自己的成果非常满意。

　　岚：啊？你为什么会随身携带这种东西还这么熟练啊？

　　岚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把嘴边的话给憋了回去。

　　遥帮忙处理伤口倒是出乎她预料的干脆利落，手法甚至称得上优秀。岚把最后那点绷带绑好，难得称赞了一下自己的堂姐。

　　“嘿嘿，这可是我少有的满分科目啊！”遥骄傲地叉腰，“不是我说啊，这种课程比要背书的容易多了！”

　　只是你单方面觉得那些背书的课派不上用途所以从来没认真听过吧。岚默默想道。

　　皮卡丘跳出她的怀抱，来回跑动了几步，岚没阻止它，只是温和地说：“不可以太激烈的活动哦，伤口会裂开的。”停顿了一下，她补充道，“我们的处理很粗糙，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再带你去专业的医生那里哦。”

　　电气鼠听见这话，像是想起了什么忽然发出了焦急的叫声，上前拽住了岚的裤脚，像要把她带到什么地方去一样。

　　“难道说，你还有伙伴也被抓起来了吗？”岚一僵，遥在这种时候总能理解得飞快迅速，而且准确率还奇高。看到皮卡丘点头之后，遥几乎是一瞬间做出了保证，“没问题！交给我们吧！一定把你的同伴救出来。”

　　岚：“等……”

　　遥把皮卡丘一把抱起来：“来！事不宜迟，快带我去吧！”

　　岚：“等等……”

　　遥瞥见被五花大绑的男人，沉吟道：“唔…这坏人就先捆这里好了，反正他身上的东西也没收掉了，应该跑不了吧？”

　　“……你给我等一下啊！”岚忍不住了，站起身一把拽住了遥的衣领，声音也拔高了一些，“你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就这样直接冲过去吗？！”

　　遥被这么一拉，往后踉跄了几步，她把衣服揪回来，不服地反驳道：“管他是谁呢！总之就是坏蛋嘛！而且也不一定有多强啊！”

　　岚知道她是在说被她一闷棍阴倒的男人，她差点气得翻白眼：“这个人充其量就是个巡逻的小兵而且你明明是偷袭取巧的吧？我是不是忘了和你说？马志士先生今天早上特地提醒我，六号道路并不安全。道馆馆主都这样提示我们了，你还一定要去冒险吗？你就不能安分一点吗？”

　　说完岚才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激烈呛人，她有些太紧张了。深吸一口气，她放缓了语气：“我们把这个人扭送到警局，然后再让他们去处理，好吗？”

　　遥自然知道岚说的才是最稳妥的解决方法，但她仍然有些不甘心地想要组织语言来说服自己的堂妹——作为一个从小就正义感溢出的人，光做个通报的活也太不痛快了。就在她要开口的时候，旁边忽然传来了一声嗤笑。

　　“哈！你们还想找条子来吗？告诉你们吧！要不是这小东西跑出来，这批货物早转运走了。他们来了能抓到个屁！”是被敲晕的男人，他似乎刚醒，旁听到两人的争执，语气中带着不屑，“一帮小鬼，滚回去吃奶吧！还想当英雄呢！”

　　岚：……你醒得也太不是时候了吧！

　　而且你多什么嘴啊！岚绝望地发现遥的两眼发光，像是找到了什么有力地作证一般，满脸“这下只能由我们去阻止了吧！”的表情。

　　遥冲男人比了个鬼脸：“你神气什么呀！自己还不是被我们这样的小鬼绑起来了！”她思考了一下，决定不把男人再敲晕，留他在这里无能狂怒。就在她要重整旗鼓准备去解救男人口中的“货物”时，忽然又被人抓住了手臂。

　　遥转头，看到的是再一次拽住自己的岚。

　　“……不行。”她听到自己的堂妹几乎是艰难地挤出话语，抬头和自己对视，“不可以，遥。既然他这么说了，那肯定不是什么小打小闹的不良集体。那更不是我们能够插手的事情了。”

　　“岚……？”被再三阻止的遥难以置信地看着岚，她的表情慢慢地添上了一丝怒气，伸出没被抓住的那只手用力反握住了对方的手腕，沉声说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难道要告诉我，当你面前有一只宝可梦在求救的时候，你要选择视而不见吗？”

　　“……”岚沉默不语。

　　【“岚，这不是你的错啊。”黑发的妇人将抽泣哽咽的女孩拥入怀中，轻拍她的脊背，温言说道，“虽然下落不明，但你爸爸他啊……命可大了，不是吗？他一定会回来的。”她仍是一副坚强乐观的样子，可明明自己也红了眼眶。
　　“不是…都、都怪我，都怪我啊！”她在母亲的怀中放声大哭。
　　如果我没有偷偷跟上去；如果我没有忽然出现打断他的指挥；如果我没有自以为是，觉得能帮上忙的话……
　　一切都不会发生。】

　　“这不是我们该管的事，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