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八、智取？ ...
-
戴鲁比飞快地奔跑着。
那碍事的铁环被取掉了，它自由了，它自由了！轻松许多的脖颈再一次向它复述这个事实，黑犬感到自己从爪尖到尾端都流淌着一股战栗的快意，叫它忍不住想引吭长嚎。
但不行，不能是现在。声音可能会引来人类，而它还没跑出那些人的领地。黑犬耸动鼻尖，还能够闻到那些人类巡视时留下的气味。
它运气真是太好了，戴鲁比不由得再一次感到庆幸。它的族群被人类捕获、筛选，那些强壮的或已经进化了的同族被送进了密闭的大铁盒子中再也没回来。它作为一个没跟上大部队的“残次品”，被随意丢给了一个杂鱼小兵。几经辗转离开故乡，又因为那该死的铁环不得不对人类言听计从，谁能想到在这个仓库即将被清空的时候，电耗子的出逃居然会成为它重获自由的契机呢？这世上居然会有这么凑巧又幸运的事情落在它头上吗？
等跑出这里，它想要怎样撒泼庆祝都可以。戴鲁比在心中默念道，只要它不再出现在那些人类面前，它就真的自由了！
以它的速度，只要再这样全力奔跑上几个呼吸的时间，它就可以——
在戴鲁比满心欢喜地畅想着未来自由生活的时候，冰冷的射线悄然降临，冷气自它的脚底蔓延，沿着四肢慢慢结起了一层洁白的霜，将它冻结在了原地。黑犬大惊失色，正想喷吐出火焰将其融化，冰霜的力量却蔓延得比它想象得更快，令它无法动弹，打着寒颤吐出的火星也无能为力地消散在了空中。
“唉……没法完全复原那个人的招式诶。”清亮的童声响起，在戴鲁比那惊恐的目光中，金发碧眼的男孩走了出来。与他那冷淡的表情不同，男孩怀中的皮皮生气地嘟嘴，挥动的爪尖仍然带着淡淡的技能的光辉。
戴鲁比感觉到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自己身上一闪而过——没有奏效，也就是说是超能系的招式？
“嗯？超能系技能对恶系没用哦。输给那只哥达鸭你就这么不甘心吗？”男孩说话慢吞吞的，他看了眼僵硬在原地只打寒颤的冰雕半成品，转头说道，“老师，关都是没有戴鲁比的吧？”
被称为老师的是一个黑发黑眼的男性，他长相普通，属于丢在人群中就再也找不出来的类型。男人开口，语调平缓：“是啊，所以这是个逃跑的家伙。你觉得要怎样处置他呢。”
戴鲁比心下大惊，这男人是那些人类的同伴吗？可他看上去和那些人毫无相似之处，它不像那个指挥自己的人类一样暴躁易怒，也不像留守的那个人类一样沉闷无言。他看上去平和而又冷静，说不定，说不定自己能够逃过一劫？
“……”男孩低下头思考了片刻，“杀掉？”
戴鲁比：？？！！
戴鲁比挣扎着想要挣脱身上的冰壳。开什么玩笑！就算是那几个随意使唤它、把宝可梦当作货物运输的人类，可都没轻易说过杀死宝可梦这种话啊！
男人点头：“那就由你来动手吧。”戴鲁比听到这话，挣扎得更加剧烈了。
『不要不要不要！』
发出抗议的是那只皮皮，戴鲁比看着这粉嫩的小家伙在男孩怀中大吵大嚷以表示不满。人类无法听懂宝可梦的语言，因此男孩微微歪头，表示不解。
是因为同为宝可梦，想要救自己一命吗？戴鲁比心中一暖。
『要我杀它的话，我漂亮柔软干净的小爪子就会脏掉的！我才不要！』
戴鲁比：……
黑犬悲伤而又绝望抬头看向天空，想到了自己的久别的故乡、离散的族群，它原本以为今天之后，一切都会是新的开始，好运终于眷顾了它。结果……
“你…不愿意？”皮皮抗议的表现太过生动，即使语言不通，几秒之后，男孩还是明白了她的意思。他沉默了一会儿，“你不愿意的话，就算了吧。”他转头看向男人，语气中带着些不确定：“那…就，让它当我的第二只宝可梦？”
“你为什么会做出这个判断呢？”和被男孩前后截然不同的发言弄得心情大起大落的黑犬不同，男人仍旧是平静的口吻，真像是个耐心等待回答的老师。
男孩低头思考了片刻，慢吞吞地开口，像是在一边思考一边组织语言：“因为，老师不希望我们的宝可梦跑掉。然后，皮皮不希望由她动手。所以，如果把它留在我身边，这两个问题就都可以解决了？”
男人点了点头：“原来如此。可是你知道吗，卢修斯，还有一个答案，就是由我来杀死它。”
男孩眨了眨眼，那双澄澈的蓝眼睛看向表情僵硬的黑犬，他小声说：“可它只是一只普通的戴鲁比啊，老师。我觉得不需要你来动手。”
男人摸了摸男孩的头：“是啊，你说的没错。但也因为这样，它也并不够资格做你的第二只宝可梦，不是吗？”
他的这番话让男孩有些失落，但很快他拿出一枚精灵球塞到了男孩手里。有着黑黄色条纹的等级球被男孩捏在手里，他不知所措地抬头看向男人。他这回的语气温和了一些：“但这是你第一次自己做出的判断，所以我允许了。”
戴鲁比在一旁默默听着两人的话，心中写满了困惑与不解。它好像逃过了一劫，但，人类原来是这样莫名其妙的种族吗？他们神色自然地一来一回地交流的话题，为什么它完全无法理解？还有那个人类幼崽，它见过人类的幼崽，但没有哪一个像他这样的……奇怪，能面不改色地说出那样的话。
它要被这样的人类收服吗？它真的逃过一劫了吗？
男孩抿唇，秀气的眉毛纠结在了一起。但他最后还是慢慢走到了戴鲁比面前，皮皮在他怀中做着鬼脸，像是在嘲笑黑犬那僵硬难看的表情。男孩用手里的等级球轻轻敲中了它的骨盔，球体分裂，吐出一团红光将黑犬捕捉吸收了进去。在几下轻微的摇晃之后，戴鲁比毫无反抗地被收服了。
因为有特制项圈的存在，那些分配下去的宝可梦都不曾被精灵球收服过，他的等级球是不会被弹开失效的。
“你收服了这只戴鲁比，那此行的目的就达到了。”等男孩收起等级球，男人才不急不慢地说，“本来是想要从老朋友身上回收你的第二只宝可梦的。不过这是你自己的选择，那也未尝不可。”
“继续自己的旅行吧，卢修斯。”他拍拍男孩的肩膀，“就像这次失败的经历一样，继续去寻找自己感兴趣的东西。然后，等到下次见面的时候，告诉我你的答案。”
男孩点头，他怀抱着皮皮，朝男人鞠了一躬：“下次见，老师。”
男孩转身离开之后，男人手中的精灵球悄声落地，浑身闪烁着青色的金属光泽的宝可梦藉由电磁的浮力，无声地漂浮在了他身边。它阖起赤红的双眼，静静等待男人的指令。“那么……”男人轻声说。
“也是时候去见见被我邀请来的客人了。”
★★★★★★
岚躺在草地上，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撒在她的脸上，令她微微眯起眼睛。她捂着自己的左脸，脸颊微微发烫，还有些红肿。等待那点热度褪去，岚叹了口气，坐起身来。
她刚刚被遥揍了一拳。
在说出那句话之前，她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因为在遥发出质问的时候眼中带着货真价实的怒火。你看，浅川遥就是这种人，你最清楚了不是吗？她正义感过剩，行动力惊人，并且一旦做出决定就会不管不顾地去做到。你干巴巴的话怎么可能阻止她呢？
回去用毛巾敷一下脸好了。岚庆幸遥刚刚那一拳不是冲着鼻子来的。她转头，看到了被卡蒂狗压制着不能动弹的勒克猫以及在一旁不知所措的小火龙，又叹了口气。
岚走上前去，先蹲下来安抚了一下小火龙，将它收回了球中，然后才抬手示意卡蒂狗可以松开勒克猫，并且做好随时被糊一爪子的准备。
赤犬刚一松开，勒克猫便跳了起来，爪间擦着它的鼻子掠出一道影子。躲开了的卡蒂狗有些委屈地压下耳朵，是岚叫它拦住炸毛的勒克猫，不让她追上去给遥来一发电光，它才会那么做的嘛。看着勒克猫那生气暴躁的样子，卡蒂狗像它的主人一样叹了口气——她现在这样，一颗樱子果可哄不回来啊。
不去管频频叹气的一人一狗，勒克猫气急败坏地在原地跳脚：啊？你们拦住我干什么啊！她都直接上手揍了啊？为什么不让我——
“星缺。”岚叫住了勒克猫，她虽然听不懂那一连串的猫叫，却也知道她正在为什么愤愤不平。她伸手揉揉自家大小姐的头，“别生气啦。其实你也知道遥没错，至少她说的没错，不是吗？”
勒克猫不情不愿地被按了下来，换了个坐姿冷静一下。但她还是气不过那一拳，这人就不能好好说话吗？一定要上手，还打脸。
“好啦，待会儿我还有事要拜托你呢。”岚站起身，拍掉粘上裤腿的草沫与泥土，然后才转身看向一脸幸灾乐祸的男人，若有所思。
“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岚开口，一边走到男人面前，从腰包里拿出随身携带的小本子开始写字。
男人吹了声口哨，似乎并不打算回应。
勒克猫：身上的电光蠢蠢欲动
岚也不介意男人那挑衅的行为，他都被绑着了，除了这种无关痛痒的小动作之外也做不了什么。把小本子上写好的那一页撕下来，她这才继续说：“那么我就直接问了，你之前说的那些话，故意透露给遥‘你不快点冲过去就救不到剩下的宝可梦’的信息，是想……”她斟酌了一下用词，“阴她一波，对吗？”
男人强装镇定，露出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的表情。
“如果你们真的已经完成大部分……‘货物’的搬运，快要离开的话，你明明什么都不说就好了。你应该闭上嘴，等我把她带回枯叶市去寻找警察。虽然你还是会被抓起来，但警察赶到的时候，你的同伴应该是可以成功离开的。”岚继续走近了几步，“所以，你为什么要给同伴的行动添堵呢？”
男人目光游移，冷汗直冒，却还倔强地不肯开口。
“那就当我说对了。”岚压下帽檐，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个叹气bot。怎么刚刚就没能想明白这些地方，只能用那些干巴巴的话去说服遥呢？
结果还被揍了。
摸了摸自己还没消肿的脸，岚抬头看了眼男人，伸手比划了一下：“呃，抱歉。”
男人：？
他还没从小九九被小孩拆穿的尴尬中回过味来，额头收到一击重击，似曾相识地再一次晕了过去。
岚默默收回手，观察了一下对方后发现他是真的（又）晕过去了，松了口气。
虽然不像遥那样从小接受格斗家浅川苍汰的熏陶，在神奥之行的相处中，岚还是稍微学到了一点自保的拳脚功夫和格斗技巧的。比如揍人时的出拳角度，被骚扰时候怎么回击等等。刚刚那个如何简单有效地敲晕别人也是其中之一。
……怎么感觉她们学的都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岚决定不去细究这个问题，把一旁拍手称快的星缺叫了过来：“你还记得回枯叶市的路吗？”
勒克猫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点头了——虽然她大部分时间都在精灵球里，但好歹以前在野外摸爬滚打那么久，识路能力还是不在话下的。
“那你也还知道枯叶道馆怎么走咯？”
勒克猫犹犹豫豫地再一次点头，心中升起了不妙的预感。
岚松了口气，将手上那张折好的纸条递过去示意她叼好，继续说：“那就拜托你把这个交给马志士先生了。我没有他的联系方式……只能用这种笨办法了。”
勒克猫：？你不会要？
“嗯，对。”看出勒克猫在想什么的岚点头，“我要去帮遥。”
勒克猫：？！！？
不干！你要去帮那个肌肉笨蛋她也就不管了，毕竟你们是家人，但既然你要做危险的事情，怎么可以不带上我呢！！
看她快要把纸条嚼烂给吐出来了，岚又写了一张，顺手把已经破破烂烂的那张纸给扯了出来。她温言道：“因为我还是不放心啊，光靠我们两个菜鸟是不够的。何况马志士先生本来就会来调查六号道路，我只是描述了简单的位置，方便他快点找到这里而已。”
勒克猫虎视眈眈的目光转向了一旁的卡蒂狗。那为什么不让它去，它狗鼻子那么灵。
“因为我还要让麦格帮忙找遥嘛，它的鼻子那么灵。”岚及时补充道。
勒克猫：……完了，好像找不到其他理由了
肯定不可能交给刚入队那小鬼，别说她的小姑娘不愿意了，她自己也是不放心的。勒克猫不情不愿地起身，在即将动身的时候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和默默注视着这一切的卡蒂狗对视了一眼，犬猫同时转头，用探究的目光看向了女孩。
为什么刚刚还不愿意牵扯其中，现在却要去帮她呢？
岚从他们的目光中隐约读懂了这个问题
她苦笑了一下：“因为遥生气了啊。”
“明明我没有信守诺言，害她白等了那么多年她都没有生气过。但当我叫她远离危险，试图说服她不要牵扯其中的时候她却生气了。……我有我的理由，遥也有她坚持的东西，我们或许都没有错。”
“但是至少，我应该做些什么才对。”
★★★★★★
“你确定是这里吗？小家伙。”
遥将自己藏进灌木丛中，压低了声音询问怀中的皮卡丘。电气鼠抓紧她的衣领，紧张地点头。遥见状，难得地紧锁眉头，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皮卡丘把她带到了一栋朴实无华的小木屋前。显眼的红木屋顶，四壁是雪白的涂漆，金属的波波风向标正在屋顶上随风转动，看上去淳朴无害，烟囱中冒出的缕缕炊烟甚至令人安心。
这是野外里最常见的“林中小屋”。联盟在城镇之间开辟的官道虽然安全便捷，但对那些年轻的训练师来说，大路之外的自然才是真正吸引他们的风景。深入其中之后，这些初出茅庐的菜鸟难免遇到各式各样的问题——迷路、招惹了野生宝可梦四处逃窜、存粮耗尽等等，林中小屋正是为此存在的。联盟会派遣经验老到的训练师驻守其中，他们或许实力并不强大，但一定对野外的生存技巧熟稔不已。他们会定期在负责的区域内巡逻，把那些倒霉的小鬼们捡回来，帮助解决各自的麻烦之后再引他们回到官道。在一些宝可梦不怕人的区域内，野生的宝可梦在打架受伤之后也会找到这里，寻求人类的帮助。
训练师把林中小屋称为小“中心”，虽然它并没有中心的治疗设备、温暖的床铺与笑脸迎人的乔伊小姐，但也令人安心，感到亲切。
林中小屋是那些坏人的据点？遥不想接受这个事实。怎么可能呢？以前还在神奥的时候，她便是家附近森林里的小屋常客了。那些训练师会一边数落她一边握着她的手，把她完好无损地送还到父母手中。她也见过守林人是如何帮助野生宝可梦的。初次分娩的姆克鸟选错了搭巣的枝干，幼鸟从过高的树梢跌落，摔断了自己的翅膀。看上去粗鲁的中年人一边安抚受惊的母鸟，一边用让人惊讶的温柔的手法给幼鸟包扎。后来她再去那里，便发现小姆克儿正在小屋的红木屋顶上蹦蹦跳跳，毫不怕人，冲她眨巴着灵动的黑眼睛。
小屋的守林人怎么会是坏人呢？你怎么能冒用这个身份呢？
她想立马冲到那里踹开门，将那些坏蛋绳之以法，好好教训他们一顿！她现在可比刚刚要生气多了！
想到刚刚发生的事，遥稍微冷静了一些，她意气用事地给了岚一拳，却丝毫没有解气的感觉，反而有些失落。
岚以前不会那么说的。
如果是小时候的岚，如果是那个和她定下约定的岚，哪怕她会给自己泼点冷水，但也一定会帮她想办法出主意，绝对不会逃避、企图对面前的事物视而不见的。遥想。岚变了太多了，她不爱笑了，说话也没以前有趣了。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呢？她也想过去问自己的老爹，但他不愿意太详细地去说这件事，用“你苍介叔他运气好，失踪一年之后活蹦乱跳地回来了”给糊弄了过去。
如果真是那么简单的话，岚为什么会变那么多呢？
难得陷入思考的遥感觉自己的衣服被扯了扯，她低头，看到皮卡丘那有些担心的表情。于是她把乱七八糟的想法给丢到脑后，露出个一贯的大大咧咧的笑脸，压低了声音正要开口。
“小姑娘，你是迷路了吗？”
一个浑厚的男声在她头顶响起，遥愣了几秒，抬起头，看到一个五官粗犷的中年男人剥开了灌木丛，弯下腰笑着问她：“你个小姑娘，怎么蹲在灌木丛里？可别给木刺给刮伤了。”
男人穿着一身猎装，牛仔裤洗得有些发白，是和遥记忆相符合的小屋守林人的装束。
怎么回事？遥的脑子有些反应不过来。男人看上去亲切可靠、正派无比，毫无她想象中的凶神恶煞，难道是搞错了吗？难道是皮卡丘记错了路，把她带到了另一栋小屋前吗？但并不是的。怀中的电气鼠抓紧了她的衣领，缩在她怀里不敢与男人对视。它害怕面前的人，因为他曾是伤害过它的人类的一员。
男人依旧用温和的表情看着她，似乎在耐心地等待回应。遥一直以来都在行动之后启动的大脑难得地高速运转，她要怎么做？直接揍晕他吗？还是先问出事实呢？还是说……她的手伸向了腰上的精灵球。
“姐姐，你找到人帮忙了吗？”
遥：？
卡蒂狗巧妙地挤进了男人与她之间，一副好奇地样子在两人之间打转，让他直起腰后退了几步，与少女拉开了距离。一只手伸到遥的面前，作势要把她拉起来，她抬头，看到的是微微喘气，一路小跑过来的岚。
遥刚要喊出她的名字，问她为什么在这，便看到堂妹瞪了自己一眼，回想到刚刚八百年难得一见的姐姐的称呼，她把快要脱口而出的那个名字给咽了回去，一把拉住对方的手站了起来：“……是啊！”虽然不知道岚为什么会出现，也不知道她要干嘛，遥还是决定顺着她说下去。
“啊，您好，您就是这个小屋的守林人了吧。”见遥没嘴瓢出自己的名字，岚松了口气，开始自己的胡编乱造，“那个…我们在森林里闲逛的时候，发现了这只皮卡丘。它好像受伤了，但手头的伤药快要用光了，我们只能做点简单的处理。”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本来是想回枯叶市，把它送到中心的。但是一下子找不到回去的路了。我姐姐心急，就直接跑出去想找人帮忙，没找到正好找到了小屋。能请您帮它再处理一下吗？”
岚这番话说得诚恳，表情也像是个遇到了麻烦有些羞怯的年轻训练师一样。中年人沉吟片刻，目光在两人之间打了个来回，便露出了笑容，转身朝木屋走去，示意她们跟上。
遥这才转头看向岚，她没想到自己死板的堂妹又恢复了睁眼说瞎话的才能，却发现对方深深地松了一口气，看上去比她刚刚还紧张，把自己搀起来的那个手也一直抓着没松开，手心里全是冷汗。
“你怎么……”注意到岚的脸颊还肿着，遥有些心虚。
“……”岚松开手，沉默了几秒后小声说，“…来帮你啊。”
可你几分钟前还叫我别多管闲事呢。遥对她的态度转变大感不解。
“……听好了。”受不了她那探究的表情，岚率先岔开话题，一把拉着她跟上中年人，压低了声音说，“如果你真的想救这里的宝可梦的话，就不要冲动。”
“我们得智取才行。”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八、智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