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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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莫寒山开门的时候，胳膊向后缩了缩，仿佛是因为痛苦抽搐痉挛。
“啊，这是怎么了？”陈思樱吃惊地捂住已经惊异道张得老大的嘴，望着他胳膊上似乎无意露出来的几圈绷带。
“没什么，”莫寒山笑了笑，却因为手臂上的疼痛再次使表情痛苦了起来。乔楚江有些疑惑，他不在的时候又发生什么了？他记得很清楚，那天凌晨那要命的两枪打过来时，莫寒山被玄离拉了一把，毫发无伤。
陈思樱不管不顾，径直冲上去握住莫寒山的手臂，挽起他的袖子，里面的伤口还在向外渗出血滴，一颗一颗红色的珠子将她的指尖染红。
“啊！”陈思樱惊叫一声，“你怎么了？你要紧吗，寒山？”
莫寒山望着她，叹了叹，强颜欢笑道：“没什么，昨天晚上太黑了，我摔了一跤。”
此刻乔楚江也是一头雾水，他真心不知道自家的副总要搞什么名堂。陈思樱此刻惊惶得不知所措，是人都能看得见她脸上写满了对自己恋慕之人的各种心疼。只见莫寒山在一边应和着，一边朝他使了个眼色。
原来是这样。乔楚江望着仍然不知所措的少女，暗自叹了叹气，真是个可怜的女孩。“陈思樱，莫总昨天晚上被那些不法分子袭击了。”他作惋惜道，“似乎是因为我们破坏了他们的联络网，使他们恼羞成怒。”
抓着莫寒山手臂的陈思樱听到后愣了愣，然后怔怔地看着莫寒山。“是这样吗，寒山？”她望着莫寒山的脸，问道。“对不起，是我……”
“你没错，只是他们太沉不住气。”莫寒山安慰道，“我只是受了一点小伤，而他们却事先暴露了，这下我们就可以将他们一网打尽了，不是么？”
“可是我……”陈思樱垂着头，声音小得像蚊子。
“不要在埋怨自己了。如果你真的认为自己是有责任的，就帮一个忙，好吗？”莫寒山对她温柔地笑了笑。
陈思樱迟疑地望着他温柔的眼神，感觉既温暖又自责。最终，她还是点了点头。“我尽力。”
“谢谢。”莫寒山笑道，似乎在感谢她的倾力相助。“接下来我会让人把东西发到你的电脑上，你只要像上次一样就好了。记住，一定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是你做的，这有些危险。”
“没事，我会注意的。”陈思樱这样说道，为了莫寒山，她什么都敢做。
此刻，被晾在一旁很久的乔楚江很清楚地读出来了莫寒山的眼神。那眼神里写满了“很好”，是一种高高在上的满意感。
陈思樱自责而甜蜜地走了之后，莫寒山长舒了一口气，看起来很满足的样子。
“莫总，您的胳膊是怎么回事？”乔楚江望着他鲜红的袖口，不禁心中抽了抽。莫寒山有的时候什么东西都敢做，甚至不会考虑后果，乔楚江是真的担心他某一天会因为什么事直接把自己弄死。
“你坐，反正现在也没有什么人。”莫寒山却看起来丝毫不在意，任由胳膊上的血继续渗出来。“我是说真的，陈思樱我不过是逢场作戏，我倒是真心希望你能别在平时也那么拘谨。”
乔楚江感到无语，他转身看见没有锁住的抽屉，于是将它拉开。里面有一把小刀，沾着棕红色的血迹。“这太假戏真做了，莫总。你不必这样。”
“你知不知道，戏不真实，就难以动人？”莫寒山起身去关上那个抽屉，用钥匙锁住，“只有足够真实，才能让她死心塌地地为我做一件事。”
“这件事有多重要？”乔楚江望着他，依旧不肯坐下，严肃地站着，“重要到您为了这件事……自残？”他一时想不出什么词语来，而当他第一眼看到莫寒山这个样子时，他满脑子都是这两个字。莫寒山可真够狠的，对自己更是如此。
听到这两个字，莫寒山不禁笑了出来。“你的词汇真是贫乏，楚江。你应该抽时间多读几本书，”他一边笑，一边说道，“我不是自残，只是为了达到目的而已。感谢你的关心，我从来没有想不开过。”
乔楚江能够察觉到，莫寒山一直在和他绕圈子，就像刻意隐瞒什么似的。“什么目的？”
“你问的有些多了，乔楚江。”
莫寒山忽然脸色一变，语气变得坚硬。这言外之意谁都可以听懂，莫寒山不希望他再问下去。
乔楚江望着他冒血的手臂，皱了皱眉，沉默了一阵，“我不会问了，抱歉。那么我先告辞了，莫总？”
在乔楚江即将压下门把手的时候，莫寒山突然在他身后说道：“楚江，你会不会包扎？”
乔楚江诧异地转身，莫寒山冲他笑了笑。“我不想去找那个庸医了，那家伙可真是够讨厌的。况且，这是我自己走的一步棋而已，我不想让局外人知道这步棋。”
乔楚江望着他仍然在渗血的伤口，关上刚刚打开的门，然后拿起桌子上的那卷绷带。莫寒山似乎是很配合地将手伸出来，一点也没有不自然。
“您这样我只是觉得不值得。”乔楚江一边将缠绕得乱七八糟的绷带解开，一边说道。染红的绷带拆掉后，那条深深的伤口在莫寒山的手臂上显得有些骇人。
“或许吧。”莫寒山将脸朝向窗户，享受着少能见到的温柔的阳光，把双眼闭上，很舒服似的。“但是你不知道这步棋的重要性。”
“我只是不希望其他还未参与的更多人被卷入这场洪流中。”他闭着眼道，嘴角弯起的弧度似乎更大了一些，“那真的太痛苦了。”
被阳光晒得煞白的绷带在莫寒山的手臂上一圈一圈缠绕，“那如果没有绝对的把握呢？您还会这样做？”乔楚江注视着手上的绷带，问道，“陈思樱她……毕竟只是个普通人。”
“难道我们以前不是普通人？真是说笑。”莫寒山微微睁开眼睛，瞬间变得刺眼的阳光让他不舒服地眯了眯眼睛，瞳孔紧紧地收缩，琥珀色的双眼似乎流动着光似的。
“接触我们的普通人命运已成定局，我现在想要做的，不过是不想再让更多被迫卷入的曾经的普通人收到更多的伤害。”
乔楚江将包扎好的绷带打上一个结，然后仿佛雕像似的，一动不动地依旧俯着身。时间似乎都静止了，只有阳光的位置渐渐移动着。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2.1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