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贾敏去后》双仄

30、黛玉及笄

　　翻了年，便是黛玉十五岁生日，也是黛玉的及笈之年。贾家的传统一向奇葩，亲生的女孩都没有举及笈礼的，连前年宝钗的十五岁也不过是贾老太太出了二十两银子办了家酒。黛玉不耐烦热闹，又因生辰更加思念父母，遂谢绝了老太太办酒的好意，与往年一样躲在房里懒怠着。
　　只是有些奇怪哥哥为何不现身了。
　　往年阿柏都会送黛玉一块极品美玉并一些小玩意作生辰礼，一来易收不招人疑，二来暗合了黛玉的名字。黛玉不知道的是其实阿柏还有暗地里回击当年宝玉摔玉的意思：你不是摔玉炫耀你的玉珍贵么，那我每年都送，不但珍贵还是各种各样的珍贵。阿柏并未见识曾经一和尚一道士用那通灵宝玉治好贾宝玉和王熙凤邪病的那一场，自然不知道通灵宝玉并非普通的珍贵，实是一奇物。
　　黛玉感觉这年的生辰日格外地不对劲儿，身上酸软，怎么也提不起精神来。正发呆的时候，忽听门外紫鹃说老太太身边的鸳鸯来了。
　　黛玉亲自迎出去问好，只听鸳鸯笑道：“府上来了个自称姑娘兄长的青年，老太太让姑娘去认人呢。”
　　黛玉眼前一亮，立时要披了外裳去外祖母的正院里。
　　鸳鸯见状，暗想，看来不是那等混骗胡讹的人了，只不知道是何时与林姑娘成了兄妹的。
　　宝玉也听说了此事，急急赶到贾母院里见客。一到正厅，便看到一个身量极高，俊秀非常的青年挺拔站立，他穿着一身红衫，风华绝代，张扬冷冽，与喜爱穿红的宝玉相比另有一番迥然气质。
　　的确是个人才，相貌狠压已去世的秦钟，风采不逊累世富贵养成的北静王。然宝玉却难以见猎心喜，因为对方脸上的一派傲然，散发着上位者的气势，全无亲和。
　　不过是个贫民罢了，也不知狂发个什么。王夫人心中轻蔑无比，脸上仍是一副慈和模样。
　　贾母自然也是不喜欢的。两方人俱不说话，沉默当场。
　　直至黛玉跨进屋来。
　　只见那冷玉一般的脸上霎时绽开一抹温柔的笑：“妹妹来了。”声音如磁如惑。
　　黛玉不理，先向贾母等人行礼，方转过身招呼：“哥哥，怎突然来了。”
　　贾母朗声一笑，道“看来确实认识，不是随便哪里引的奇怪人。不知你是女婿几时认领的？”
　　阿柏道：“妹妹未曾回扬州时义父便已认了我，并在去前已给我上了林家户籍，赐字长青。贵府琏二表哥当时也在场见证。”
　　贾母叫来贾琏一阵嗔怪，又道：“即是亲戚，叫几个姑娘也来见礼。宝钗她们既是一处玩的，也不必外道了。”
　　于是三春湘云宝钗宝琴几个皆出来道了称呼，阿柏的风采当场让好几个羞红了脸。宝钗虽也脸红，但已打听到对方或许是个义子，并无甚背景，因此也只是脸红而已。
　　贾母道：“我们家姑娘多，你虽是我外孙，恐也不便住在家里。”
　　阿柏点头称是，道：“我家业都在外地，虽已在京内置产，恐也住不长久，特趁此机会欲将妹妹接去同住几日，也好修个感情。”
　　宝玉首先不依，抢道：“老祖宗，不要让林妹妹回去，在我们家住的好好的，外面哪有这里的方便呢？”
　　贾母也是摇头道：“你家里也没个长辈主持，我怕过去劳动了我的外孙女儿。”
　　阿柏笑道：“老太太，黛玉今日及笈，想必出嫁之日也不远，此番与我去也是要一起商协一番她的嫁妆，另外，再不想出去住，也得为出嫁习惯一番的，总不能出嫁也不挪动地方。”
　　贾母闻言，连连点头：“极是！极是！”此番笑得极为舒心。宝玉也不做声了，脸上也露出笑来，同时觉得黛玉这个兄长脸虽冷，为人性情还是挺讨人喜欢的嘛。只谁也没注意到，王夫人的脸色在刚才一连变了几变。
　　于是，黛玉高高兴兴地收拾了包袱，与阿柏一起去了，除了从林家出来的王嬷嬷和雪雁，旁的人一个未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