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贾敏去后》双仄

29、钗黛交好

　　此后，黛玉的心胸十分的疏阔，再不计较湘云的些许无礼，也不跟宝钗互别苗头，只一门心思地操心哥哥的身体。连端午贤德妃赐下别有意味的节礼也不过讽刺一下便撂了手。
　　黛玉看得清楚，贾府里不是人人都赞成自己的亲事，尤其失怙之后，宝钗更是有利的竞争者。曾经黛玉以为宝钗会是自己的二嫂子，觉得以宝钗的出身能与温柔的宝玉在一起也是两相都好的事。然而天意让这份姻缘落在自己的头上，少不得与对方争一争了。不为宝玉，却是为了九泉下的父母安了一颗爱女的心。而今，自己已有父母之命，宝玉也心意坚定，还有上了自家户籍的哥哥为自己撑腰，她还介意什么微末之事？——她只会介意她在意的人。
　　阿柏再见到黛玉时，见到的就是个心情非常不错的小姑娘。阿柏明知其中必有宝玉相关的缘故，却不动声色地问道：“妹妹的心情何以如此地好？”
　　黛玉翘着嘴角嘻嘻笑：“我同宝姐姐要好了。”
　　阿柏想了想，在记忆里黛玉有限的玩伴中圈出了那个心机女。
　　黛玉道：“宝姐姐教导我不要看闲书移性情，还送来燕窝与我，最要紧的是，她甘愿退出不争宝玉，还说让她妈妈给我做媒。”
　　阿柏嗤笑一声：“说不得她是以退为进。先拉拢了你再谋算其他。”
　　黛玉也不气，真诚道：“以退为进又如何，总之眼下她跟我好，我还得为着以后防着她不成？宝姐姐是个周全人，向来不会叫人不舒服，难为了她有青云志，为攀附宝玉也没故意叫我不愉快。”
　　阿柏向来不惮以极大恶意揣摩别人的心思，自是不置可否，但也没打算跟至纯至善的黛玉说这些，转移话题道：“妹妹看的什么闲书被批了？”
　　黛玉红着耳朵从枕头下扒拉出西厢记等。
　　阿柏略翻了翻，道：“此书父母亲也存有，不必避如蛇蝎。”
　　黛玉自是知道家里的藏书俱被阿柏收拢了，很多她也没看过，惊奇道：“可是真的？”
　　阿柏点头：“何曾骗你，上面还有父亲点批，曰，辞藻优美，字字留香。且夫妻共读，有利于鸾凤和鸣。”
　　黛玉闻之，悻悻将书扔了一边：“夫妻共读，可见我现在还是读不得的。”
　　阿柏嘴角勾起，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道：“妹妹还小，不是读不得，怕是读不懂。妹妹爱看，偷偷看别叫人知道就是，待大了些，哥哥亲自教你书中之义，必叫你日后夫妻和顺。”
　　黛玉不依：“我哪里小了。哥哥不要老比着江湖里的女孩看我，江湖里的女郎十七八才找情郎，可京里我这个年纪的小姐可是有不少都出嫁了。”
　　阿柏往黛玉胸口轻轻一推：“这里小了。”
　　黛玉那里才发育不久，一碰就痛，不由“啊”地轻呼一声，随即整个人扑倒阿柏使劲儿锤他：“坏哥哥，你弄痛我了，我也打你，看我一代侠女的大招，痛不痛？痛不痛？”
　　阿柏也不抵挡，哈哈大笑：“就你这点力气，跟没吃饭似的。对了，妹妹身体已好，有无兴趣学门功夫？”
　　黛玉停下来靠在阿柏身上喘气，好一会才回答：“哥哥说的什么话，我这里高宅深院的下人一堆，哪里适合练什么武功，反传出不贞静的坏名声。”
　　阿柏亦觉得黛玉在别人家里很不方便，学不学功夫也的确没什么要紧，反正有自个儿呢，想了想，才道：“等哥哥这阵忙完了，便去京城与你相认，到时候接你出来松快松快，再说，既嫁给宝玉，也不好在他家出嫁。”
　　黛玉羞着脸答应了。她也委实羡慕湘云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更羡慕这几日来的新姐妹薛宝琴见多识广眼界开阔。若有独属于哥哥和自己的家，那再好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