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贾敏去后》双仄

22、临终取字

　　管家与林海一晤后，整个林家都对阿柏的态度恭敬十分，无人对他的突然出现质疑，俨然把他当作了林家少爷。林家仆人果然很好，林家主人御下手段也的确高明，难怪整个贾家，只有林黛玉房里从来没有嘴碎和斗得乌鸡眼的下人。阿柏事情因此也办得顺利，他用林柏的名义买了个极好的大宅，将林家仆人陆续作了安排，又将所有书画字帖古籍什么的打了几个巨大包裹，也不用别人帮忙，使上内力，很是轻松地趁夜提到了新宅书房。
　　这一切都瞒着贾琏和黛玉。
　　贾琏见府里空了许多并非未起疑，但看到林家人毫不惊诧，金银古董俱在，失的都是他并不看中的东西，便并不在意，并不知林家多了个比他更有权处理财物的林家人。
　　至于黛玉，阿柏就是不想让她看到自己，不然自己之前那么久的狠心岂不是变作了笑话白费了？好吧，其实不是不想，是不想敢。阿柏自欺欺人，不过是一旦被那双纯洁的眼睛注视，就忍不住想要去亲吻去玷污。
　　二十三日，林海精神很不错，中午甚至多吃了块米糕。除了黛玉的所有人都知道，林老爷这是回光返照了。阿柏在阴暗处看着黛玉脸上扬起的笑，心里刺痛。
　　林海将黛玉招至身边，仔细端详了一番，慈爱地说：“为父竟然才注意到，我儿身子好全了，如此我也走得安心。”
　　黛玉的泪一下子涌出来，如雏鸟一样哭啼：“爹爹，不要走，别不要玉儿，玉儿没别的亲人了……”
　　林海用指腹拭掉黛玉眼泪，轻拍肩膀抚慰：“我儿别难过，爹爹只是找你妈去了。我儿的人生很长，定有人陪伴一生的。”然后扫视了屋里一眼，道：“还不出来。”
　　黛玉有些迷茫地看着阿柏走出来，太久不见乍然相见，眼生得有些眼疼了。
　　林海继续对黛玉说道：“为父已经知道我儿为谁求的字。松柏长青，以后他就是我们家的林长青了。”
　　林海又接着道：“玉儿，你的字本应由你未来夫君来取才是佳话，可你尚未及笈，我又实在舍不得你，少不得私心抢了你未来丈夫的事情了，想必他不会在意。唯愿我儿一生安乐，无拘逍遥，就取字乐遥吧。”
　　林海最后才把目光分了一分阿柏，道：“长青，既上了我家户籍，何不叫一声父亲？”
　　阿柏即刻跪下叩首，到：“父亲！”
　　林海摩梭着黛玉的秀发长长叹息，语气不知是忧是喜，只说：“好！好！我玉儿从此就仰仗你了。”然后阖然长逝。
　　“父亲！”黛玉爆出绝望的一生哭喊，扑在林海的床前，哀啼不绝。阿柏上前抚慰，却被一拳锤在身上，哭声更大了：“哥哥，你怎么才来呀，你可知玉儿再没有父母疼爱了……”阿柏任黛玉发泄，不一会儿黛玉便哭晕在阿柏的怀里。
　　众人治丧不提。只正牌亲戚贾琏对姑父临终才突然蹦出的林长青惊疑不定，又见他对黛玉体贴亲昵更是防备，直至发现对方只管林海后事和黛玉的身体，旁的一概不理，便以为那只是林海临时特意请来为他捧幡摔盆的林氏旁族子弟。
　　既无抢夺黛玉财产的意思，贾琏便随他如何，自己还要忙着料理林家事务，接管林家财务，巡盐官邸和金陵林氏老家那边皆要清算收拢，十分操心。料理过程中，贾琏又私心昧了许多，怕回去不好对账，便撰了个‘姑父去得急，没来得及记账清算’的应付话语，一把火烧了库房名册及林海托他转交贾母的信件，丝毫不知信件的尾端写着这样的话：“婿近日才得知夫人遗愿，乃是小女的婚嫁人选另有他人。虽小女与宝玉不能再有婚约，然两家亲缘，必不相改，今奉林家财务，聊表歉意，并托岳母再照料小女几年，出嫁后能维护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