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泽绵绵长》遥遥翠远

35、三十四章

　　距冀州三千里外的娄阳山，山光娇媚，林木繁茂，苍苍翠翠，鸟语相和。
　　“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有美一人，清扬婉兮。邂逅相遇，适我愿兮。
　　野有蔓草，零露瀼瀼。有美一人，婉如清扬。邂逅相遇，与子偕臧……”山中樵夫歌声悠悠然。
　　绵绵在娄阳停歇下来，她坐在一棵大树枝桠间听这歌出了神，她竟在恍惚间想起了那个曾在梦中出现过的女子。
　　砰――一声后绵绵竟摔到了地上，一群鸟惊飞而起。
　　“呀！”一个稚嫩的童声应而发出，一个八九岁的女孩儿。女孩蓝色粗布小袄裙生的水灵瓷细，绵绵抬头看向小女孩，小女孩被吓的又叫了一声迅速向后退去。
　　绵绵的脸上布满了丑陋的皱纹像极了枯老的树皮，在树枝的剪影下斑斑驳驳更显的可怖渗人，绵绵也知道小姑娘被吓到了忙用斗篷的帽子遮住了脸。
　　小女孩见绵绵并没有要伤她的意思便又大着胆子上前来。
　　“阿婆你没事吧？”女孩终究是善良上前一点问道。
　　“阿婆不是妖怪吧？我也能感觉到阿婆是好人，阿婆是没有去处了吗？……”女孩大着胆子说，见绵绵不说话也没有任何要伤害的动作就背着小竹娄绕到了绵绵身侧，她打量着绵绵清水般的瞳眸里有着担忧。
　　“兮儿！”一妇人似乎是循声而来，她见女儿这边飞鸟惊鸣便匆匆寻来。
　　“唉！娘！这呢……”兮儿乖巧的应着。
　　“娘，这有个阿婆，她从树上摔下来了。”兮儿向那妇人跑去拉着那妇人近了绵绵身边。
　　“阿婆，没事吧。”那妇人善良地问，绵绵杵着地摇着身子站起来形同老妇，她心中凄然也许这就是擅自使用禁木的反噬罢。这么想着她亦未回答那年轻的妇人，那妇人以为她是哑巴眼中有些许怜悯。
　　绵绵佝偻着身子想离开，从那妇人身边经过，山风习习那妇人面色微澜叫住了绵绵。
　　“若无去处就且去寒舍住下吧，我家中虽贫寒些但还能接济个人。”妇人挽留着，看着绵绵佝偻的背似乎想求证什么。
　　“是呀！”兮儿似乎很高兴。兮儿高兴自是有原因，她喜欢听娘讲故事但娘忙如今若阿婆留下她就有人可以缠着了。
　　兮儿上前拉着绵绵衣角，绵绵余光中看到兮儿脖子上一根红绳挂着一块玉，这玉上书二字似乎因年岁久了些已经不太可清晰辨出，但她知道这玉出自赤水。细嫩的颈上挂这样一块显然是腰佩的玉十分滑稽，刚刚她并没有看到应该是兮儿刚才跑的时候滑出来的。
　　绵绵站着沉思不动母女二人以为她同意了便上前去扶绵绵向山下走去，中途那妇交待了女儿去与她父亲说一声，兮儿便开心的蹦跳着离开。
　　妇人很年轻皮肤细白与她女儿兮儿一般，这并不像一个樵户的家里人，绵绵不禁心生疑窦。
　　那妇人笑着说话打断了绵绵的思绪，“我叫织云。”绵绵怔了怔又继续颤巍着老妇一般的身子缓缓而行。
　　梨轼回到轩辕还未得及回到应龙府邸便接继任到了东夷鹰族的族长之令，随之而到的还有黄帝手谕上言华胥与蜀山部结盟欲乘轩辕对峙之机乘危而入，令之率兵平之。
　　看完手谕梨轼并没有太过惊异而是拜别母亲后凭手谕率军西行，蜀山部与华胥这一举动并不令人废解，蜀山部与轩辕示好不成倒戈相向华胥与蚩尤交好拜其刑神有此举助战也是战谋算计中。
　　而轩辕则由新晋女将雨什驻守。
　　平民安于平乐，人去来往间笑答依旧。这其间又有几人知这繁华将被硝烟荡尽。
　　绵绵自月前便在织云夫妻的热情挽留下留了下来，这日才是天将破晓之际绵绵便杵着织云丈夫那个善良憨实的樵夫帮她寻来的竹杖下山去了。离开那个小村后行了一个时辰，绵绵才吃力的来到山下的小镇中。小镇中很是热闹，人声如群雀乱鸣吵吵闹闹，小镇中的人们自顾自地热闹着并没有人会注意到一个老妇。绵绵面上的皱纹越发的可怖，似乎有人故意划刻上去一般，绵绵将斗篷的布帽拉低了些让周围的尽量不会注意她。
　　绵绵缓缓走到一个茶棚下选择在一个角落的桌前坐下，她用颤抖的手把几个贝币放到桌上与一般老妇没有什么不同，小二见她也只像个可怜老妇便将那本不该过于精明的审视略过了她。
　　绵绵来的这个茶棚不是那些普通的茶棚，这是这是衍景消息探网下的一个。她已经将赤水阁与衍景的探子相并，每一个探点都是衍景在她书案上一笔笔设下，那时他还玩笑的将探网画作一朵赤木花。可既便如此这探网也并未因此失效，反倒处处着要位而设，其妙处令人惊奇。
　　但绵绵来此可不是来此回顾昔时的，此处距冀州并不远又是远赎混荡之人多途经的地方，自然也是消息最多的地方。
　　“哎，这要经冀州郊外出去送茶货可真难，你说我这好不容易集来的茶货想去换些牛马容易吗？”一个中年粗汉叹了口气，又往嘴里闷闷的灌着茶。
　　“这不是有原因的嘛，你以为不让我们过去是凭白逗我些个傻汉玩呢？”一旁一个精瘦如同皮猴的男子阴阳怪气的说，他见那大汉似乎来了兴趣一样看着他等他说话，他就更有种神气直接转到那大汉桌边坐下一下一下捋着他那大痣上的两根毛发，“悄悄说啊，听说那要开战了。”那一脸认真的大汉配合的凑了过去。
　　“去去去，谁不知道。”那大汉嫌弃的招手。
　　“哎，那你知道谁要助战吗？”那皮猴男人也不走开又得意问。
　　“谁？”那大汉又来了兴趣。
　　“嘿嘿，风后和玄女。”那皮猴男人眯着眼睛神气地说。
　　“什么，还好我不能过去，不然要真遇到这些个人斗，那我丢乞不是小命。”那大汉惊吓的撒了些茶水。
　　“这还不算什么，那苗蛮头头还有八十多山兄弟其中还有风伯雨师。”那男人神气的凑近了些说，那小眼睛里闪着神气。
　　“你咋知道这些？”那大汉见他那神气样随后又说。
　　“我大婶子不是在轩辕宫当差吗？昨天回家养老了给我说的。”
　　“说起我大婶子我跟你说不是我吹这……哎呦呦……”那皮猴男人刚还夸耀便一声惨叫，一个凶神恶煞的妇人揪住了他耳朵，痛的他脸上扭曲真真成了个猴样。
　　“你烂肠瘟的，还敢给我躲在这偷懒，看老娘不剁了你……”周围看热闹的人指指点点哈哈直笑，那中年大汉也不例外。
　　“下次聊……”那皮猴男人忍痛对那大汉说，边被那妇人揪着走了，他边惨叫边喊着祖宗在众人的笑声里离开了。
　　绵绵也觉得那男人脸十在扭曲的可笑刚想在众人之中也笑上一笑可当她看到一个人走入茶棚她便再不敢笑而是躲在人后。
　　绵绵只是来探听消息的逼到此人她不敢再留下来悄悄离开。可绵绵发现那人竟跟来了，绵绵运起灵力加快了行进速度忽然对方一个不耐烦的掀来风刃直袭而来。绵绵也没有反抗被掀翻，那人显然并不会伤她。绵绵缓缓爬起来。
　　那黑衣的男人走近，“女人有时候我觉得你就是个傻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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