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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三十五章 ...

  •   绵绵讶异地闻声看向那人隐在帷帽里的脸,熟悉的音容正是旻鹙。在认出来人后绵绵撇过头去,“傻也用不着你管,你回去罢。”绵绵沉着脸,自上次哥哥交待他照顾自己旻鹙便以赤水卫名义编入探网,每次与赤水阁消息的交接她都要通过他。时间久了她才知道这人面冷心热还真尽心尽力“照顾”她,每次自己出事后这人都会跳出来讥嘲她一番后离开。
      此时二人都不说话,见他不动绵绵打算走了。如今战乱纷繁乱匪流民暴兵多如牛毛,如今若在此遇着怕又免不了麻烦,她又是不愿动用灵力伤人的。
      见面颤颤巍巍地爬起,用干瘦枯老的手笨拙的扯着斗篷。旻鹙一下皱起了眉将人拦腰抱着扛到肩上。
      “哎呀,我的老骨头,你能不能敬重一下老人。”绵绵咒骂着,旻鹙满脸黑线沉声问:“去哪?”
      绵绵咬牙说出了织云家的方向。
      织云夫妻住在山麓与隐居无甚差异,那里只有十户左右的樵夫猎户居住,加之青山那处也是个静宁美丽的地方。
      可当二人到那村落时却被眼前的血腥狼籍所惊呆,旻鹙放下绵绵见情景只是眼中有一丝被勾起的伤痛一闪而逝。
      绵绵心惊于眼前忘了手杖在刚才被掀倒时丢了的她蹒跚着走到那血腥弥漫中,今人作呕的血腥对二人都并不陌生,对他们而言不是害怕而是伤疤的重揭。
      绵绵用了她最快的速度踉跄着冲进织云家,她多希望那个曾经历尽痛苦却仍善良的女子不会受到伤害,可当她看到织云家斜倒一边的大敝的门时她心里像被刀刃疯划一般疼。
      绵绵没有停下冲进农家小院却是见到了那残忍的一幕,一具汉子的尸体被砍的血肉磨糊,那双圆瞪的牛目有恨有惧。
      “啊――啊――”一个女人疯狂而惊惧到极致的尖叫剜的人心惊,绵绵抬头见到一个光裸着身子的女人篷发垢面身上有大块的青紫与血痕她疯狂的的想要从那木窗逃走却被人狂暴的拖回身子,那拖她的三两男人疯狂地笑着像牲畜一般野蛮地折腾着他们身下的身子。
      女人正是织云,漂亮的小脸已经扭曲如鬼,让人惊惧。
      “畜牲!啊――”绵绵红了眼,她灵力暴起灵刃如疾风一般袭向那几个男人,那几人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连惊恐都卡在了喉间便被灵刃钉到了墙上,绵绵并没有发现现在的她的灵力有多可怕,她只有恨她袭近那尸身用那把插在外面那汉子身上的刀疯了一般刺向那尸体。
      “畜牲!”话音才落那被刀刺入的尸体被震作了血雾,满脸是血的绵绵已经失了理智。她本想再震碎另外的几具尸体时旻鹙皱着眉抓住了她的手才让的戾气消退了大半,她粗喘着渐渐恢复了理智。她这才想起织云转身慌忙看向织云,织云抓着一件撕裂了的衣物勉强遮住了身子双眼无神犹如失魂的行尸,绵绵眼中都是悔恨,要是她不走也不会这样。
      “织云。”绵绵走近了些,织云仍是了无生气犹同死尸。旻鹙见绵绵戾气平息,身体内乱窜的灵力已平息也知道他不适合呆下去便悄悄隐去,去清理其他处的畜牲。
      “兮儿,找她。”织云无神的眼中有泪滑落,犹如支离破碎的玉瓷。
      “好。”绵绵痛心的应着,泪亦流下。
      “我知你是笙浮姐姐,你应该奇怪为什么我一个人为什么能活百年吧。当年我与母亲孤儿寡母受尽排挤,最后母亲被好赌的舅舅卖为娼妓。我被母亲拼死护着逃出,我入了这山遇到了山恒,他是妖是枭鸟妖,兮儿出生他为了我将妖身给了我,而他则被兮儿吞食。我只想带着兮儿平凡的活下去,我带着兮儿便和这个男人结了亲,他很好,对我们很好。”织云如同木头一般木纳地说着。
      “你曾说可凭玉佩寻你,如今我只求将儿交与你。不要让她爱上任何人。”绵绵听她这么说心里一慌,“织云,没事的,你别说这些,会好的,兮儿会找到的。”
      “你问我恨不恨?我这一生从不恨……”织云嘴角有血流下她竟咬舌。瞪圆的双目中有泪流出,仿佛哭尽了她这一生。
      绵绵痛心难奈蹲身在织云尸体前默声不语,这残忍的一幕幕便是战争的牺牲品,是战争丑恶的面具,这天下为之恸哭的又怎么只有织云,白骨含恨的又讫止这村落的人,流离的又怎只有兮儿。
      绵绵伸手合上了织云的眼,她不可能阻止战争但她可以以自己的方式结束它。
      天下局势谲异波涌,华胥氏与蜀山部的挑衅蚩尤的反攻让天下纷扰不休。轩辕都城却不受影响仍在尽情摆弄繁华,很多人都向往着那块安宁之地,但很快这安静如幽潭的繁华之地因着云泽帝姬遇敌刺杀的事而被投入了一块石头击起千层涟漪。一时间人人自危人心惶惶,更有心存叵测者暗中谋乱,这让远在翼州的黄帝气怒之极,可帝都于他毕竟鞭长莫及。令人震惊不是帝王归师而是帝王突然冒出了个孙儿还予之实权以平帝都之心。可更令人惊奇的却是这个娇弱的孩子竟在短暂数天平定人心,斩杀侫臣。
      云泽遇刺后梨轼面上的冰冷更甚了,只有了解他的人才知道他内心的痛苦,父亲的死又被母亲的死引扯着扯开了儿时的痛。
      战事繁紧时他方才不会去记起,当息战的空档他方才会望着星辰在寒冷的风刃中用树叶吹响凄的小调。
      悠悠然凄凄然风似乎也因着梨轼的曲调哑着鬼嗓嘶喊出了他内心的疼痛,母去儿不归,他痛但为更多人可以不痛。
      他立在风中孤然茕立。
      “既念何不归?”一个有稚气的声音自梨轼身后道,他知道他的接近但却没有去想来人是谁。
      “山河的安宁不许。”梨轼能感受到来人沉稳的气度绝不输自己。
      “你是何人?”梨轼对他的身份起了兴趣,一个普通孩子不该是这样的。他从来不愿对什么东西产生过浓兴趣,但现在却不同了。
      这个漂亮的孩子目光黯了黯,答道:“颛顼。”

      枭鸟:食母。枭鸟一物,清人徐昆在《遁斋偶笔》中说:余尝居北阿镇小寺,寺后乔木数株有枭巢其上,凡生□□子。子大能飞,身皆与母等,求食益急。母势不能供,即避伏荆棘间,群子噪逐不已。母知必不能逃,乃仰身披翅而卧,任众子啄食至尽乃散去,就视惟毛嘴存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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