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泽绵绵长》遥遥翠远

11、第十章

　　赤水河之上的巨大洪堤横卧着，直将翻涌的洪水拦下，洪水暴怒地拍打着堤壁，飞溅的水涟和着急风砸的人脸生疼。洪水已经快要满溢，堤坝已快无法拦住肆虐的洪水。
　　灵昀皱着眉看着眼前已快到极限的堤坝。
　　现如今便也只有两条路可走一便是加堤固坝加之引流分洪但却消耗巨大，二便是以息壤堵洪，后者在短时间内息洪更为稳妥一些但却要帝王许可，如今父亲不在而他所能做的也不过是前者。
　　灵昀挥手赤水卫统领便上听命，灵昀手撑于堤栏上沉声吩咐：“调动现在可以调动的所有赤水卫，发动城中百姓与赤水其他城池共御洪水。对了这事急报上帝台望炎帝能以息壤息洪。”
　　“是。”那赤水卫统领领命召来白鸟而去。
　　绵绵在流笙阁的雕窗边托腮望着雨中的天空，天地间似有一片沉冗的白雾虽雨声错落却让人有一种阴郁的沉寂的错觉，她总觉得要有事发生心中惶惶。
　　绵绵想起哥哥走的时候神色凝重不禁有些担心，忽而母亲的愁容又浮现，绵绵轻叹着将脑袋枕在手上，如果现在衍景在自己一定能感到心安。
　　“嗯？”雨幕中一声鸟的唳鸣吸引了绵绵，绵绵抬头望去只见雨幕中一人御着一只青翅黄尾的白鸟扶摇而上飞刺入雨幕消失在她的眼前。绵绵见状皱起了眉头，白鸟是赤水用来传递快讯的如今冒雨而出想来定然是有事情发生了。
　　绵绵去了孑然阁寻灵昀却听侍娥说灵昀并未回来过，正打算转身离开去赤水阁寻人。
　　“绵绵。”君绥叫住了绵绵，绵绵上前看君绥已然无恙方才要走。
　　“绵绵可是殿下出事了？你怎么如此慌张？”君绥问
　　“没有，只是我见到白鸟了想来应该是有什么事，我想去赤水阁寻哥哥看能不能帮他。”绵绵答着便转身打起伞向外跑去。
　　“绵绵我同你一起去吧。”君绥亦持伞冲入雨幕，追赶上绵绵。
　　赤水阁是赤水的重要机构亦是帝王的利刃，自有赤水卫层层把守，赤水卫见是笙凫帝姬便也未有为难。
　　绵绵和君绥穿过一条暗隧便入了赤水阁，静室中灵昀肃容盯着羊皮制成的河系图时不时二指在地图上划动着。
　　“绵绵？你们怎么来了？”灵昀听到声音便抬起头来。
　　“哥哥，是不是洪堤将溃了？”绵绵见灵昀手中的地图说出了自己的猜测，赤水阁便建于洪堤不远处，来时只远远眺望便可见河水汹涌加之近三旬的阴雨绵绵便也猜到了。
　　“嗯，我正划着引水路线。”灵昀点头道，作为赤水的子民她该知道这事，况且绵绵聪明已然猜到了。
　　“只是赤水中段处要引水入极北之地，但极北与赤水间有北隅山相阻，若不在此引水北去那赤水下段、赤水与黑水相汇之处便岌岌可危了。”绵绵走到灵昀身侧看着羊皮地图，灵昀的手指自赤水直上极北又点了点赤水下段和二水相汇处。
　　“这……那便只能凿山。”绵绵皱着小脸道。
　　“那损耗过大况凿山后那极北之地来的狄风十分阴寒，若凿穿山体怕会引来更可怕的灾难，到时危及的便是整个神农国而不仅是赤水与黑水沿线了。”灵昀摇头否绝了绵绵。
　　“哥哥不若让我来以身引水，只是要君绥替我挡下极北之地的风。”绵绵思忖了一会便道，她的灵力经上次后便一直在扶摇直上，肩上的赤木花越妖异她纵水便也越加随心所欲。
　　“不行！若是失败你会殒身极北的，况且君绥伤才初愈又能挡得几时，若中途她灵为耗尽岂不是你们都要殒身极北，此事我已报至帝台有父亲和炎帝在，只要哥哥能再将洪堤溃崩时间再廷缓一些定能渡过这次灾祸。”灵昀沉声拒绝了绵绵，他怎么能让她们去冒险。
　　“哥哥，炎帝根本不会用息壤息洪！此次洪水滔天也有三旬之久的蓄积，那炎帝又怎么会不知道，父亲日前便去了帝台想来也是为了此事，而如今不论是父亲亦或是传讯的赤水卫也该有讯信传来了。可你有收到任何来自帝台的音讯吗？哥哥你我都该知道父亲和那赤水卫早就被囚于帝台了。至于炎帝的目的怕已经昭然若揭了，我虽久居温源但衍景从不会让我对天下两耳不闻，我赤水阁说是帝王的利刃，但他会留一把难以掌控的利刃在自己所鞭长莫及的地方吗？他这一次可是一箭双雕。”绵绵有些激动的抓着哥哥的衣袖，初时她还不知道一切有何连系可现在帝王的图谋呈现于眼前一切都可以说通，她只叹止炎帝的手段，只怕此事后便真的会如衍景曾说过那般引来天下的一场血雨腥风。
　　她不能让一场洪水毁灭眼前的世间安乐，即便于天下而言她是那微不足道，她也要用仅有的力量去维护现世安乐。
　　灵昀震惊，没想到妹妹竟然能看透这一切，是他轻看了衍景。绵绵说的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呢。灵昀把激动的妹妹揽在怀里：“不行，你们都不可以去这事我会去做。”
　　“绵绵，这事不要再提也不可以去做，回去罢母亲定然想你了，如果你真想帮哥哥的话便帮哥哥照顾好母亲吧。”灵昀放开绵绵，肃容中有不可拒绝的霸道。
　　绵绵垂下眸点点头拉着君绥便离开，君绥却不时回头看着灵昀，她见灵昀盯着羊皮地图神色复杂。
　　灵昀并未在看图而是在思忖着，刚才绵绵说她可以以身引水时他便神色微乱了，绵绵出生时司天使便说绵绵的体质应当是以灵力控火，但她却是以灵纵水，除非绵绵是逆天而生控转天局者。思及此灵昀皱起了眉，若是如此那绵绵生而奇掌便也是天罚了。难道这个妹妹注定不可一世长安吗……
　　“殿下！帝姬携君姑娘前去北隅山了。”赤水卫实然来报打断了灵昀的思绪。
　　“什么！”灵昀突然后责备自己怎么能让她们离开他身侧，他该想到他的妹妹的执拗的，可此时他却万不能脱身去追，毕竟赤水其他段的引洪他必须亲去。
　　“去温源寻到衍景将这个消息告知他。”灵昀也只能如此了，希望来得及。
　　“是。”赤水卫领命便掠身消失。
　　绵绵和君绥回府中让蠪蛭护在韶帝妃身侧后便盗了吉光直奔极北，吉光速度极快不过须臾便已经到了极北之地。

　　吉光：吉光:古代神话中的神马名
　　古代传说，吉光是神兽，毛皮为裘，入水数日不沉，入火不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