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之百年》渊郁

148、灭却师（2）

　　令人不快的灵压如散落之星雨。
　　穿梭于静灵廷内，周围的空气夹杂了灭却师的灵压，那无一都是队长级别的灵压。轻飘飘的停在了建筑物的背脊上，红叶的灵压也被天挺空罗捕捉。
　　“二、六、七、十队长的卍解已被敌人夺走，再次重复，在敌人面前避免使用卍解……”
　　耳边的声音还在继续。

　　“白哉……”红叶一咬牙，转身向另一侧移动，他的瞬步并不如从前散漫，转眼就掠过了广场，到处碰撞的灵压冲击着遮魂膜，灵压的狂潮混乱的涌动着，随着不远处的战斗异常的冲向静灵廷的空荡之处。

　　“重大事项宣告，静灵廷内各位队长、副队长、队士，死神代理黑崎一护正在赶往尸魂界，他的卍解敌人无法夺走，此事项由技术开发局刚刚确认！”

　　红叶抬起头，声音散落之处，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喜悦落下。
　　那个人的声音、那些分散的信息、那股涌动的感情，仿佛都在说明那个少年即将从另一个战场赶往尸魂界的事实，是多么的鼓舞人心。
　　这让红叶有了短暂的惶惑，也许是失去了灵王的控制，重新得到了思考上的自由——毫无疑问，黑崎一护这个人对于尸魂界有了不同的意义。

　　到处都在陷入苦战。
　　在尸魂界的历史上，曾经有过这样的战斗吗？曾经有过这样的艰难和困境么，毫无疑问，发出这样的声音的队士，在溃逃之中，目睹着尸魂界最高战力的队长副队长们，以最不利的姿态迎战。
　　“站住。”
　　六番队的面前，溃逃的人们，不顾一切的发狂着嚎叫，那可怕的声音直到远处也没有消失。阿散井踏出了一步之后，耳边响起了冷淡威严的声音。
　　那是朽木白哉的命令。

　　敌人的姿态极其诡异，细长的身躯，诡异宁静的脸庞，注视着那张非人的面容，让人难免生出恐怖的寒意。尽管如此，也无法解释之前六番队的队士面对这样的敌人发狂溃逃的反应。
　　朽木白哉喝止了阿散井的异动。

　　副队长在别的任务上，好战勇猛，一向让他很放心。身为六番队的副队长，能力的强弱是必须的。
　　但面对一无所知的敌人，单论实力，不是他们以始解可以解决。在失去了卍解的前提下，要尽可能的搜集敌人的情报，就要由朽木白哉来担任诱敌之人。

　　“我会立刻逼出他的底牌，在此之前你就看着吧。”朽木白哉的视线从副队长身上移开，投向了一直静静站在一旁不语的敌人，冰冷从他身上弥漫开来，那种异感，让他推测起敌人刚才的攻击之中，也许带有毒素的成分。

　　“你注意到了？”艾斯·诺特幽幽的凝视过来：“你可能以为是毒？错，这一定是长久以来失去之物。沿着记忆回溯，成为队长，日益变强，击败强敌，这是你失去已久的感觉……人类活着，最重要的感觉是……恐惧。”

　　灭却师的眼珠颤动，用冰冷的视线凝视着六番队队长：“不愧是队长，要是普通队员受我一击，就会过于恐惧惨叫发狂，被我的箭射中的人心中一切事物都会化为恐惧。”
　　波纹一样的声音一圈圈泛开，如同涟漪一样的荡漾不定。

　　艳丽的身影悄然飘落。
　　犹如一片秋天婉转而落的枫叶，又或者衣衫委顿落地，阿散井一下子睁大了眼睛，灭却师却毫无所觉。那片叶子落地之时，清亮的雪光无声无息的探出袖子，回转了一圈，掀开了泼天的血迹。

　　夺走卍解的胸章落地。

　　红叶弯下腰捡了起来，冷漠的看了一眼，这一眼之下，阿散井下意识的喊了一声“队长”，又不知如何是好的看向了意外扰乱了局势之人。

　　“不必担心。”朽木白哉半晌说了一句：“他是友非敌。”
　　“啊……”红叶下意识的发出了单音，抬起头：“不为我介绍一番吗，毕竟我也是六番队的席官。”
　　他抛出的胸章，落在了阿散井的怀里，阿散井一下子接住了。
　　“给十二番队的人，如果涅茧利在交战，让他们想办法给浦原喜助。”红叶微微转过头，语气柔和了起来：“白哉……”

　　“你以什么身份对我说话？”朽木白哉冷漠的说：“我不需要你的帮助，去三番队吧。”
　　“……”红叶甩了一下手腕，血珠点点落地，现在和刚才不同，他无法隐藏身形……也并不想要如此。
　　“你还在生气么……”红叶犹豫着说。

　　灵王附体的两年多，对话能力衰退了。

　　察觉到这一点，已经太晚了，朽木白哉这一次转了过来，冷冰冰的说：“在这种时候？”
　　“哦。”红叶说：“我不打算回去了。”
　　阿散井感觉情况有些不妙。
　　“与我何干。”朽木白哉勉强吐出一句话。
　　“我没有地方落脚的话，可以借助朽木家吗，”红叶止不住唇角的弧度：“当然，过去的事情，我需要向你道歉。”
　　“……”朽木白哉勉勉强强的点了点头。

　　真的十分勉强。
　　在“恐惧”之中刚刚看到了亲近之人的死相，转眼就被刀光撕开了虚假。
　　朽木白哉又一次被过去的回忆击中了，为了不在这里浪费时间，连这些许力气都要压制在平静的表象之下。
　　但红叶已经十分满足了，走了过去，没有发现身后落地的巨汉，披着白色披风，额头到眉眼之间的五星面具。
　　“什么？”

　　灵压消失了。
　　友哈巴赫投向远方的视线，又收了回来。
　　“发生了什么……”哈斯沃德站在废墟之中：“和预想的不同。”
　　“不用管。”
　　会有灭却师前去支援。

　　“露琪亚……”朽木白哉忽然消失了，瞬步在远处一个闪现，阿散井连忙也要跟上去。
　　“等等！”红叶连忙叫住他：“你会拖他们后腿的，回来！”
　　“什么话，真的很打击人啊，你是他们的同伴？资料上好像没见过你啊！”巨汉说道：“你也是死神？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这个时候出现，还打倒了艾斯·诺特，他可不是F啊，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在废墟一片之中，有樱花的花瓣远远飘飞过来。
　　红叶面无表情的转了过去，叹了口气，沾着血的斩魄刀插在石块之中。

　　阿散井留在了原地，看了他们一眼，道：“那我去支援十二番队。”
　　“……路上小心。”红叶不再关注他的动静，大地忽然一阵颤动。
　　空气中的灼热，带来了另一种讯息。

　　总队长正在发怒。
　　流刃若火的热度蒸发了空气里的水分，焦躁的让红叶迅速切换了另一番姿态，他的脚尖往内侧收拢，斜斜举刀，身如张弓，激射而出。
　　这直白的一剑快的惊人，也单调的惊人。

　　……断臂飞向了高处。

　　废墟之中，马斯库林连连后退，突然向远处逃走。

　　周围的灵压仍然在消失。
　　“江上……三席。”
　　细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红叶转过身，是一个陌生的、面色苍白的队士，以恐惧的眼神看向他，突然跪倒在地。
　　“队长……队长受伤了！队长和朽木小姐他……”

　　真央地下大监狱。
　　黑色的空间里，涌入了飓风。
　　那熟悉的灵压充溢着黑暗的风味，是一种无需逼迫、自然而然涌来的鲜烈的气息，对于在此间已有一段时间的男人来说，真是让人回味。
　　——看来他舍弃了灵王。
　　蓝染在心底回荡的这句话，没有被眼前的友哈巴赫所发觉。
　　“有人即将醒来。”蓝染说：“我很欣赏他的表演。”
　　“你视之为转机？”友哈巴赫无动于衷的看着他：“尸魂界早已没有希望。”
　　“相反……你是他的转机。”蓝染安定的说：“让他确认自身的强大，驱散过去的阴影，如果没有你，也需要到百年之后，我才能看到这一幕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