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心坏与救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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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时雨曾在某个魔法科技世界里研究过一种传说级别的规则魔法——能够通过强大的魔力，配合连SSS级精神能力者都几乎无法完成的计算来人为操控周围时空的弯曲程度，最终达到控制时间和空间流动的目的。
但遗憾的是，这个牵动世界规则的研究项目最终因为他的溘然离世而近半进入冬眠。
之所以说近半，是因为他专攻时间项目，而空间项目是由另一个小组合作进行的。
其实那个时候他已经将研究推进到小时为单位的时间控制了，可惜因为空间组某些小年轻爱搞事情，他还没来得及把脑子里的东西留下就提前离开了那个世界。
毕竟为了追求那高到变态的精神力，没有气运加身的他只能退而求其次地选择了等价交换，把寿命和身体素质都换出去了。最终为爱与科学献出自己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嘛～【摊手
那么话说回来，仍然需要解释一下时间魔法（懒得想名字，就这么叫着吧）在此处的作用：如上文所述，加州清光内部的阵系是绝对的牵一发而动全身类型，但要是在毁灭的瞬间使时间停止，就能利用那段间隙重组阵系，在彻底断除分灵与本灵联系的同时保证时之政府的监视阵法不会破坏。嗯，他可真是聪明！
方时雨并没有学过这些阵法的完整绘制，但身为作者的亲儿子还有什么不会的呢~（划掉），但强悍的解读能力使他很快便明朗了阵法的原理并在刚才未施魔法的几分钟前已经将它们（在脑子里）试绘得有模有样。
目前最大的缺陷是这具身体精神力的峰值只堪堪达到SS级，要长时期进行最大化的魔力输出和超高强度运算到底还是勉强了点，即使成功，时间的停滞也只能达到5秒。
5秒是个怎样的概念？对于此世之人而言，在5秒内单独完成如此复杂的阵系重制，那是连大阴阳师安倍晴明都不敢想的事情。
不过足够了，只要愿意付出代价。
【你听得到吧，侑子。】
【……嘛，真是的，每次都不乖乖说正确的通信语~就这么自信我会在旁观吗？】
【毕竟是这么有趣的愿望，不是吗？】
【是是……老实说有点期待那群家伙的表情了呢~平时还总是端地一副救世主的模样——这次是想玩把大的？】
【呵呵，只是突然看到想要的玩具了而已。】
【谁知道呢~……看在你是常客的份上，给你打个折好了。虽然直死之魔眼很漂亮，但果然还是想再看看不一样的你呢。】
【啊，是要赐我“大姨夫的诅咒”吗，恶趣味的死变态。：）】
【哎呀，谁是变态了真是的。还有那个诅咒是叫“七日彼岸红”好嘛，明明是这么诗意的名字，不解风情的老男人哟~】
【不就是每个月有七天在吐血吗。哪来什么诗情画意。=）】
【唉，要是你不是这么毒舌，那时我说不定会嫁给你呢。】
【没有如果的侑子，我就是我，不一样的烟火~】
【……契约成立？】
【说不下去了吗哈哈。成立成立~】
体内的灵力瞬间转变成了另一个体系的力量，他闷哼一声，暗含下喉中上涌的心头血——小梦魇开头所见的那一幕也是在此时上演。
来自异世界的不知名语言流水般从他口中脱出，带着最纯粹的敬意和赞美，带着最真挚的期许和渴盼，仿佛在祈愿神的降临。
被随手放在一侧的小闹钟越走越慢，当结界内重新落回静默，秒针永远地停顿在了某一点，与此同时，加州清光体内的阵法也就此停在了崩解的那个瞬间。
他执起灵力转化器所化形的毛笔，不紧不慢地在打刀上的某处轻点，数量庞大的灵力眨眼流遍全体，引得昏迷中的黑发青年都不由得发出呻（///）吟。
——第一秒。
阖上眼，排除一切杂念，脑中模拟的阵系图案变得无比清晰，男人手上的动作由生涩过渡到熟练，行云流水般徒留下一片片残影。
——第二秒。
然后是第三，第四……直到第五秒的末端，方时雨小心地收笔，轻轻嘘了口气。
“清光，我说过了，你是我的刀——这是我的承诺，而我，从不失言。”
结界外的小梦魇已经做好了等待一宿的心理准备，却被结界轰然破碎的冲力直接掀翻在了地上，要不是他之前以防万一又在这间房外设了结界，恐怕没多久那帮刀剑就会循声看到室内的一派狼藉。
小梦魇的心头一跳：这也太快了吧……不会是——
“咳咳，别想多……都说了。有我在，咳，没问题。”老妖怪的声音有些压抑，那口气倒是嘲讽得一如既往。
嗯，还是那么不要脸地自信。
他无语地抬起头，结界破碎后四散的灵气将整个房间弄得雾蒙蒙的，连带着老妖怪的身形都有些模糊不清。对方撑着打刀半跪着，虽然离得远，但他还是第一时间察觉到了不对，那是——血的气息？
喂喂，不是说好了没问题的吗？血是什么情况啊大骗子！！
小崽子这回是真的慌了，没来得及化形就要去扶（虽然化形后凭他那小胳膊小腿也撑不住就是了），却被抢了个先行。他抬起头，撞入眼帘的是打刀少年看着老妖怪那一言难尽的复杂神情。
他没事吧？
良久没有得到回应，这才想起这位刀剑男士并不会读心，只得艰难地亲自开口。
【他……怎么……样？】
加州清光回过神，像是刚刚发现房内还有第三个存在似的，却连眼神都吝啬给他，只是公事公办地回答：“主人他灵力使用过度，现在处于昏迷。”
然后又是该死的沉默。
小梦魇是想要道歉的，但又不知应该怎么说出口，他看看这个站着的，又看看那个昏着的，再三犹豫，还是鼓起勇气开口道：
【……对不起……】这大概是目前他说的最流利的三个字了。
也不管对方什么反应，害羞的小家伙悄悄离开了（去倒水）。可当事人之一的加州清光仍然愣愣的。
他真的没有想到，当时那句安慰性质颇浓的话，会以这样的方式兑现。
昏迷后的他，已经在越发残酷的幻境之中走到了崩溃的边缘：他不知道多少次看到冲田总司在自己面前死去；看着他朝自己伸出手却终究没有够着的样子；看着他嘴角渐渐消散的笑影；看着他逐渐暗淡的眼睛……
——可作为冲田总司的佩刀已是过去。他记得自己当时是多么坚定的走出自己的过去，却始终走不出这狡猾的地狱。
于是乎，温柔的主人开始以各种方式在他面前死去，或是在战场上被突袭的时间溯行军刺杀而亡，或是被其他本丸的暗堕审神者折磨而死……无论他如何阻止，主人在不久的未来似乎都必将走向死亡。
既然这样，那么主人就由他来亲自杀死吧。在不知多少次阻止失败后，他的心底冒出这么一个可怕而可悲的想法。
虽然刀身没有碎裂，但是，加州清光似乎已经从内里坏掉了。
在又一次被主人搂在怀里的那一刹那，他不顾一切地举起本体向那具温暖的身体刺去——如果在这时候一起死去的话，或许会永远在一起吧。
可是刺不下去。
明明只要把刀尖往前再推一寸就能在一起了，可看着那张疑惑的笑脸，为什么就是刺不下去？！
打刀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他默默捂住脸，泪水止不住地从指缝间溢出去。
果然，下地狱什么的，还是他一个人就好了。
主人这么温柔，如果再锻出一振加州清光，一定也会好好宠爱他的吧，连带着自己的份一起。
虽然有点嫉妒，但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啊。
至少直到他消失之前，主人都没有改变过对他的宠爱——他已经很满足了。
再睁眼时，是在刀解池边，耳边有个奇怪的声音告诉他，只要跳下去，一切就结束了。
原以为他终于要迎来终结，眼前的景色突然龟裂成了一块又一块，最终破碎，崩解。艰难地睁开眼时，浓郁而纯粹的灵力春雨般滋润了他干涸已久的内里。
主人在温柔抚摸他的刀身，耳边同时响起天籁似的声音：“清光，你是我的刀。”你是我的刀。
结果下一秒主人便脱力了般软倒下去，那个失去重心的身影似乎与噩梦中不断重复的悲剧重叠了，他甚至没有多想，直接冲上去接住了主人的身体。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去探对方的鼻息。
还有呼吸！
紧绷的心弦顿时放松了些许。
但这都是真的吗？加州清光仍然不敢相信。
“是真的哟，清光。”主人的手贴上他的脸颊，“欢迎回来，清光，我一直在等你。”
“幻境只会改编你的记忆，但是这里的一切都不为你所熟悉。”
“所以相信我，清光。我就在这里，不会死去。”
“感受到了吗，你与我之间的联系。”
他什么也没说，因为这一切都是事实，是他梦寐以求的东西。
青年张开手臂，沉默着将方时雨搂进怀里，他觉得自己应该流泪，但泪水已经在梦里流干了。于是只是这样搂着，不敢过度用力揉碎了眼前的美好，却又不想轻易放开——良久，他还是将昏迷的人安置在床上，怔怔地怀抱着本体静坐。
就这样一直到天明。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心坏与救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