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分灵的可能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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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梦魇小朋友做好小拳拳捶胸口的热身准备，他便感觉身体一轻，那种运用妖力的滞涩感居然就这么消失了！
小崽子不太确信地尝试了化形，他怔怔地盯着那对已经快不认识了的白嫩小手，用力捏了一下自己的脸颊。
痛——痛痛痛痛！……所以，这些都是真的咯？
#幸福来得太快感觉有点不敢相信#
“走啦，被老妖怪欺骗的小朋友。”方时雨将他轻松抱起，提着尚为原形的加州清光突然消失在了原地，而那丧失功效的香炉却被人随手一抛，骨碌碌地滚进某个黑暗的角落里，冷硬的地板也被洒下的香灰折腾成了一片狼藉。
与此同时，方时雨的本丸——
“嗯……主人还没有回来吗？”小天狗枕着脑袋飘在半空，百无聊赖地围着罗盘转悠。
“再等等吧，可能是有什么事情耽误了。”萤丸抱着本体靠在大门侧边的圆柱上，抬头看了看天色，心底也不由有些担心：万屋购买的东西很早便送到本丸了，可主人却迟迟不归……是遇到麻烦了吗？
作为本丸唯一的（外表）成年付丧神，小狐丸没有什么表示，只是坐在台阶上，偶尔从身侧的篮子里掏出一个刚刚出炉的金色刀装随意把玩。
当然，这种沉默并没有持续多久，他放下刀装，像是感应到什么似的抬起头，一双兽瞳直指罗盘所在处：“来了哦。”
空间为不可见地产生了扭曲，金光随之乍现后又渐渐散去，未见其人，便先听见那含着笑意的声音：“我们回来了！嗯，抱歉，让你们久等了。”
“主人主人！欢迎回来～我们把任务都完成了哟！”今剑已经迫不及待地要扑上去了，但他还是克制住了自己——在察觉到了方时雨怀中的另一个陌生气息时。
嗯，不像同类的味道呢……也不是人类的，那会是什么，妖怪？
萤丸也凑过来不放心地瞧了眼，一语道出了今剑内心的疑虑：“主人，这位殿下是……？”
“啊，是朋友的孩子，因为迷失在人生的道路上被我及时拉回来了呢。现在准备在我们这待上一阵，等他家长来接哦。”
才没有迷失！而且我也不是人好吗！小梦魇恨不得一巴掌糊这老妖怪脸上，事实上他还真这么做了，emmmmm，似乎还成功了？
“……闭嘴……”粉嫩嫩的小正太面无表情地说道。周身的空气都似乎染上了暗色，但其实内心已经瞬间爆炸螺旋飞升就差背景的小花花了。
“没事吧主君？！”居然欺负晴时大人！这家伙太过分了！今剑气鼓鼓地瞪了小包子一眼。
“我没事哦。这孩子刚经历了变故，还有些创伤后应激障碍，嗯，就是对靠近的人有攻击性。不过对我来说没什么啦。放心放心～”
明明是个老妖怪，还在这帮小孩子面前装成人畜无害的样子，让妖忍不住就想……唉？既然这样那我不是可以……？嘿嘿嘿，看我梦魇大王今天不——
【呵呵，小子，你在老太婆来之前要是还敢干什么坏事……嗯，反正那老太婆打不过我，你懂吗？=）】
……大佬我错了。（给大佬递火.jpg）
然而旁边的萤丸已经自动脑补出一万字自家主人任劳任怨照顾对方，忍受拳打脚踢牙齿啃咬还硬是不吭声的惨痛剧情了。他暗自啧了一声，想着如果他被主人这么照顾，肯定会好好珍惜这份情谊的云云。
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萤-脑补帝-丸这次并没有接受到小天狗挤眉弄眼着发出的求救讯息，今剑叹了口气，只能自己开口问道：“那个，主人……加州清光怎么没有跟你一起回来……”
“嗯？在的哟。”方时雨撩开和服外的披肩，这才露出了内里加州清光的本体来，“因为当时刚把这孩子带回来，担心他会害怕清光，就先让他回本体去了。”
“哦哦，原来是这样啊……”
小狐丸若有所思地注视着同今剑谈笑着的审神者，他并没有感觉到危险，但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好像主人隐瞒了什么……这种感觉并不好。
果然还是不够强吗？
他站起身，几步走到方时雨跟前，眉眼间揉合着笑意：“主人，要先准备饭食吗？小狐可以帮忙打下手哦，如果只是做油豆腐和处理食材的话。”
“我也是我也是！”今剑挥着他的小胳膊。
“……啊？嗯！不要小看我，我的力气可是很大的哦！”这是刚从自己的世界中走出来的萤丸酱。
“是是，那就麻烦大家了～”
新来的陌生孩子并没有让这座本丸漾起多大的波纹，只不过是一同吃了个饭，也没有什么交流，天一黑便被先带回屋去睡了。
视角转向审神者的房间内，陶瓷般的小娃娃此时睁着一双盈亮的眼睛，脸上丝毫不见刚才吃饭时的困意。
你刚才……为什么让我混淆他们的记忆。
让众刃以为加州清光是和他们一起吃饭后才离开。
“嗯～清光的情况稍微有点麻烦，我又不想动用能力，就只好叫你搭把手咯。”
哼，说白了就是懒！小娃娃极不符合年龄地翻了个白眼。
“顺便我也能做个小实验。”=）
小梦魇也没管这个老妖怪是什么想法，虽然他才几百岁，但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还是省得的。（这话老觉得怪怪的）
“那么，我们开始吧～”
方时雨将灵力凝于掌下，轻轻覆上加州清光的刀体，灵力的线条在打刀上乱中有序地蔓延开来，白光闪过，内里的刀剑付丧神已经躺在了准备好的被褥上。他两眼紧闭着，发丝有些凌乱，额角似乎还有冷汗冒出，朱红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口中时不时地低声呢喃着什么……
啧，情况恶化了。小梦魇皱紧了眉头，他比谁都清楚被梦魇的妖力入体是一种多么可怕的体悟，不仅会陷入噩梦难以自拔，还会因为灵力被不断吸食而日渐虚弱，最终的结局只有死亡。
他被关在香炉里的时候便一直小心翼翼地控制妖力不让它们进入别人体内，但无奈的是他强行开阵对付老妖怪时还是让部分妖力失去了控制，直接受害者便是此时看起来已然奄奄一息的加州清光。
定下心再继续感知，梦魇发现妖力已经和这振打刀的灵力纠缠交融在了一起，如巨蟒般用最亲密无间的接触方式让你在窒息之中渐渐死去。
他小心地尝试着去调动这股妖力，却是石沉大海，没有任何反映——已经，太晚了……
他还记得在茶馆中所感知的情绪，和那些什么名刀剑全然的宁静不同，像马卡龙一样甜蜜的依赖，像黑咖啡一样苦涩的自卑……那种强烈的情绪是毒，他无法控制自己的靠近。
是他的错吧。让这样美好的灵魂蒙上阴影。梦魇不禁咬住下唇。
“喂喂，现在说这个还太早了点吧。”
唉？
方时雨仍在用灵力探查着手中的打刀，仔细看时，似乎还有一丝丝流窜的黑气。
“你是没办法了，可我说过我没办法了吗？”他将目光转向那只还在自责的小家伙，嘴角带着一抹戏谑的笑，“嘛，要不是某个小崽子太没用了，我还想就这么混过去呢～”
……
有那么一会儿，小梦魇的心音出乎意料地出现了空白，结果不等人喘口气，铺天盖地的脑内弹幕便已刷的飞起——去死吧老妖怪去死吧老妖怪去死吧老妖怪……！这家伙居然这么浪费他感情!！
真的气，但还是要微笑。=）（有人说微笑会传染，这果然是真的~）
“嗯？看你的表情，这次是精神污染吗？可惜我已经把垃圾弹幕选择性屏蔽了哟～”
去死吧大垃圾！小梦魇才反应过来他并不能听到。那……
【去……死……垃……】
……算了这么说话简直就是自取其辱。
想到要是再碰到打不过的家伙朝自己喷垃圾话……嗯，就像某本小说里一个特别会说垃圾话的家伙那样，可怜的小朋友顿时感受到了来自大宇宙满满的爱（恶）意：奶奶我错了等我回家一定好好学说发QAQ。
唔，看起来精神好一些了。审神者一心二用地注意着两边的情况，甚至不惜抽出部分灵力进行精神诱导——反正这具身体的灵力格外充盈，不怕会中途走空。
那么接下来，就需要全神贯注地投入了。
他在周围设下了一个小型的隔离结界，只把自己和加州清光笼罩在内——治疗从这时才正式开始。
他回忆着刚才在打刀内部感知到的阵法，与今剑本体刻下的阵法有异曲同工之妙。与其说是阵法，倒不如说是阵群——防邪气侵蚀的阵法，灵力转回的阵法，封印灵力上限的阵法，保护刀身不被重锻的阵法……
虽然这些高级阵法他甚至不曾接触过，自己也只是学会了这个世界的一些普通术法，但对于阵法的语言却有着浑然天成的解读才能。
这就是所谓的实装之术吗：将刀剑本灵分裂成数千万份，像孙悟空的一撮毛变出无数只小猴子那样，然后再在这些分灵碎裂后重新回收，甚至还有所谓防暗堕的保护机制……呵呵，时之政府真是好打算啊。
可惜，再怎么防范也有失手的一天。
方大胆说他有个不错的想法：这些分灵如果脱离了本灵成为个体，会怎样呢？
嗯……无心插柳亦可成荫，此本为自然铁律。刀剑虽死，然其分灵亦生，未尝不可得道。
加州清光刀体内的阵法因为妖力同灵力的纠缠已然暗淡了许多，但却仍旧顽强闪烁着。方时雨本没有要将之彻底拆解的打算，但这些阵法一环套着一环，一旦其一破碎便只有全线崩解，时之政府的资料库里会自动判定此本丸的加州清光为暗堕，到时他想解释也无法说清。
看来只能动用那个啦。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在这个世界也已经被时间溯行军折腾得千疮百孔了，倒也不需要付出太大的代价。
体内的灵力如潮水般涌出，转瞬便充满了这块不大的空间。浓郁到具现化的乳白色灵力汩汩流动着，结界内部的身影已然变得模糊不清，像是匿于云端观察世界的仙人的影。
梦魇被那极度浓郁的灵力吓了一跳，这才明白过来当时方时雨为何没将自己也笼进去。
受到好奇心的驱使，他略微靠近些许，将妖力凝在眼上向内看去。
外面听不到声音，只能从那不断张合的唇中看出一丝端倪。他的动态视力很好，在妖力加成之下甚至能跟着做出每一个动作。
梦魇下意识地跟着念了几个词，只觉得喉头一甜，忙捂住嘴，铁锈的味道顿时充斥了整个口腔。脑袋钝钝地发疼。身上翻滚的妖气转眼就淡了些许。
这大概是动用高阶力量的反噬后果。
他想着，手上也不敢耽误，直接拿出一直珍藏着的回元丹服下，这才感觉脑内的疼痛缓和了些许。但刚刚吐出的那口心头血已经让他虚弱到无法化形的地步，为了防止再出意外，他也不再强行动用妖力，只是靠着墙在一旁默默等着。
很久很久以后，已经成年的小梦魇才知道，那根本就不是什么高阶力量的反噬，而是规则对异世界能力强烈排斥的结果。
如果不是像他本身血脉里有强悍的传承力量加护，或者如老妖怪这般实力过硬的，只怕那时会被暴动的世界意志于瞬间碾成齑粉……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分灵的可能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