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舞》永远的LILI

4、身世I(修)

　　“你……怎么会来这里？”珍月的声音哽咽着。
　　“阿月，放弃吧，已经五年了……你知道的，她只是……”男人的声音很沙哑，说服珍月的话，却倒像是在说服自己。但只说了一半就被珍月急切地打断了。
　　“那么，你来，就是想告诉我这个？放弃么，已经决定好要放弃了？放弃你自己的女儿？”

　　“女儿”“放弃”两个词如同大山般压下来，绘懵了，自己的父亲，就是这个男人么？五年都没有出现过的男人。那，放弃……放弃又是什么，要放弃我吗？为什么？
　　绘呆呆地听着自己的父母如争吵般的交谈，觉得自己的脑袋里一团糨糊。

　　“因为，她的眼睛……那个样子是无法开眼的，而且，出生的时候就测试过，她的体质很特别，没有办法接受，接受‘笼中鸟’的封印……所以我……”男人的声音颤抖着，越来越小，但随即又像下定了什么决心，几乎是用吼的迅速说完，“即使一开始你不知道，但这五年了，你还不明白吗？阿月！她只是个失败的实验品！”
　　男人的呼吸因为激动而急促起来。
　　“我不明白！”珍月的声音也大起来，“实验品，那也是你的女儿！”
　　她顿了一下，气势却弱下来。
　　“你也……也要放弃她吗？这就是你的决定么？还是，你只是听从那些没有人性的老家伙们的……你告诉我，这，不是你自己的意愿，求你……告诉我……”

　　没有回答，男人的内心似乎也在挣扎着，呼吸声越来越凌乱。

　　“一定还有转机的，一定！她，她现在姓耀星啊。你们当初答应过的……只要，只要我们离开，彻底地隐藏起来，只要，只要没有人知道她的身份，那她，她就可以活下去……没有问题的，一定没问题的……她才一个月大，我们就搬出来了啊。”
　　似乎是勾起了痛苦地回忆，珍月几乎歇斯底里地吼了出来。
　　“我们早就不是一路人了！五年了，你也重新娶妻生子，现在木叶，有几个人知道她是日向家的孩子，是你，日向日差的孩子？”

　　珍月的话，再一次令绘惊呆了。

　　然后绘忽然觉得一切似乎都很清楚了，原来是日向家啊，怪不得，从很小的时候，珍月就用绷带把自己的眼睛遮挡起来，原来是因为这个啊，隐藏那双特别的白眼么。

　　呵呵，真是讽刺哪，出生在日向家的分家，身为“白眼”的继承者，却天生目盲，又因为奇特的体制，封印不了体内无法泯灭的血继。这样，没有存在的价值呢……存在也只是家族潜在的威胁吧，若是让敌人知道有这么方便的研究材料的话……这种威胁，果然，要抢先销毁呢……
　　但是，失败的实验品？自己的出生也是出于某个阴谋吗？
　　是母亲的坚持，让她多存在了五年啊……家族？多么可笑的名词，呵呵，真是黑暗哪……

　　“这是……这是作为分家的命运……请，放弃吧，一切还能回到从前，这个孩子还没有出生前那样……宗家的人答应……”男人，日向日差，绘父亲，艰难地开口了。

　　这句话尤其的熟悉呢，分家，宗家，与命运。

　　绘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当年看漫画的时候，日向日差，这个挣扎在命运中的人，也许，在几年后，在他为了木叶为了自己的兄长慷慨赴死，真正获得自由的时候，他的生命中绽放出了名为勇气的绚丽的花朵。然而在现在，那种勇气，似乎还只是静静地沉寂在他的血液之中，沉寂在他对于命运的无力的挣扎之下……

　　“一切都回不到从前了，呵呵，可笑啊，我回去了，那你现在的妻子怎么办，恩？当初，宗家的人说要掩人耳目，你娶了她。那个时候，宗家，就已经打算要舍弃我们了吧……分家？命运？那是你的命运，不是我的女儿的！”珍月似乎已经擦干了无用的泪水，声音中充满了嘲讽，“我会阻止你，即使是背叛木叶，我也要，也要带她走，让她活下来。去你的命运吧！”

　　“那是……我的……命运……不是……女儿……的…………”日差，喃喃地念着。

　　而这个时候，珍月的手中已经滑出了一把苦无。可是珍月知道，凭自己的实力，带着绘离开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你们走吧，走吧……你说得对，这不是这个孩子的命运……所以，快些走，离开木叶吧……在他们发现以前……离开吧。”日差深吸了一口气，猛然说道。

　　原来，现在的你已经拥有抗争的勇气了呢。

　　绘感到自己被抱了起来，是珍月啊，就要这么离开木叶了么？才只呆了五年呢，有点舍不得，不过，这是珍月的意思的话……那就离开吧，只是自己的人生规划要略微变动了呢。
　　懒散地想着，其实刚才想明白一切以后，绘就一直把自己当作旁观者而已，即使是日差想要杀她，她也没有在乎，因为她相信，自己现在的实力，虽然接不下日差一击，但在出其不意下，逃到街上，还是可以做到的，她们家的下面就是商业街，而灭口这种事，在光天化日之下，是做不来的。

　　正在胡思乱想的绘忽然感到珍月急速运动的身体还没到门口就顿住了。然后传来撕裂血肉的闷响，那是苦无刺入□□时的声音。
　　在珍月的一声闷哼中，绘重重地摔在地上，有温暖的液体洒在她的脸上，浸湿了缠绕着双眸的绷带，腥甜的气味弥散在空气里。

　　“珍月你们，走不了了，日差，我就知道你下不了手啊。”一个声音在身前响起，出乎意料的平静，“那就由我这个族长来动手吧。”

　　是谁，谁受伤了？血的味道……珍月……
　　绘的懒散心情荡然无存了。
　　她只是一个外来的人，一个本来和这个世界没有任何交集的人，她可以不在乎，不在乎那个日向家，不在乎，那个五年都没来看过的父亲。但是，她不能不在乎珍月，无微不至地，对她无比关怀的珍月。

　　当听到珍月的那声闷哼的时候，绘心中的某根弦忽然断裂了。她在乎了，真的在乎了，她第一次感觉到那么强烈的担忧，她第一次如此地痛恨自己，痛恨自己的眼睛看不见，痛恨自己没有更加努力地修炼，没有强大的实力。

　　负面的情绪如同潮水般，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绘的心灵。

　　感到那个伤了珍月的男人已经制住了日差，然后一步步走来，可是她没有在意。现在的绘什么也做不了，她无力地睁大双眼，想要看到，只是一眼也好。让她看看珍月怎么样了。
　　她听到，那个属于珍月的，最为柔软的呼吸声，正在不断地低沉下去，是失血过多了么……

　　在绘失神的时候，男人和他的苦无已经到了，耳边利刃破空的嗡鸣声唤醒了她，可是，已经，躲不开了……
　　没有临死前的恐惧，只是脑中一片空白。这样的杀人手法，总是在人还没有反映过来的时候，一切就都已经完成了。

　　然而绘没有死，因为有人反映过来了。苦无刺在了珍月的右肩上。
　　片刻之前，珍月的身体忽然爆发出强大的力量，猛地跃起，她用比那苦无也不遑多让的速度将绘护在怀里，生生受了这一击。女儿暂时安全了呢……失去意识前，珍月无力地想着，嘴角勾起一丝笑容。

　　温暖的怀抱，淡淡的熟悉的椰子香，以及，腥甜的气味……滴答滴答……有什么温暖的液体在流淌……
　　血么……

　　珍……月……
　　珍月啊……

　　绘疯狂地想要将自己的眼睛睁大些，再睁大些，仿佛这样就能看见了，看见正拥着自己的那个人。
　　感到浸了血的绷带贴在脸上，阻碍了自己的动作，绘一把将它扯了下来。然而，没有用。黑暗，还是黑暗，无边的黑暗呵……

　　忽然，双眼无比地刺痛。
　　绘眼前的黑暗中，那如同血液般腥红的光点飞速地旋转起来，不停地会聚，融合，然后在下一瞬间，伴随着一股无与伦比的剧痛，一齐消泯了。
　　黑暗中有血色在蔓延，迅速地扩展到了整个天地。然后渐渐地，有模糊的身影在一片艳红中浮现。似乎……能看到什么了……

　　血色的背景下，有斑斓的色彩。

　　绘看到眼前一个模糊的人影正拥着她，模糊，不，是一个几乎看不出轮廓的，有着如火焰般色彩的光团，温暖得也如同火焰一般……
　　看见了……就像火焰的精灵，那是珍月么……
　　绘觉得自己沉醉了，在那一团暖色中。
　　青色的影子猛地出现在眼前，那冷肃的青色，是那个男人吗？日向家的家主，日向日足……

　　脖子上传来冰凉的触觉，绘知道，那是一把苦无，即将收割她的生命的东西。

作者有话说

　　本章小修，本卷其后章节均小修，修细节BUG等，引入血统实验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