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绘之舞》永远的LILI

3、突如其来的内视(修)

　　时光如白驹过隙，五岁生日那天中午，当隔壁家的大婶送来一张“一乐拉面全额抵用卷”时，绘才意识到，自己在这个世界已经生活了这么长时间，而曾经无数次出现在梦境中的神明的面孔也变得模糊不清起来。
　　只有那些对话的只言片语还残留在脑海中。
　　三个人的竞赛，胜利，回归，以及一个愿望……然而三个人比些什么呢？怎样才算是胜利呢？那个时候的神明没有说，绘不知道，也不愿意去想，现在的她只要好好地和母亲一起生活就很满足了。

　　珍月还没有回来，午饭只能在一乐拉面解决。
　　每个街角墙壁的触感各不相同，脚踏过每一处路面时的感觉不同，空气中时刻传来街边每座建筑物特有的味道，无处不在的风送来身旁行人的对话，信息通过各种渠道在绘的脑海中汇聚，构成一幅鲜活的木叶地图。
　　虽然看不见，但她的身体确实认得从家到达目的地的路。从一年前开始，绘就再没有在村子里迷失过方向。
　　虽然如此，但她对走这条路仍有些反感。因为途中会经过一个街心广场，那是村子里同龄的孩子玩的地方，而每次绘来的时候，都会被欺负，因为她看不见。
　　“瞎子！瞎子！”
　　“绷带女，丑八怪！”
　　耳边果然响起尖刻的嘲讽，绘之所以得到这样的封号，全然是因为不记得从何时起，珍月就总用一条纯白的绷带遮住她的眼睛——毕竟，曾经用来防止绘胡闹的木叶护额并不适合年幼的她。
　　用力地抹掉拉住头发的手，轻轻一跳，避过不知道什么时候插过来想要拌倒自己的脚，几年坚持锻炼得来的灵活身手，使绘游刃有余地穿过了这群孩子的包围。
　　她的心经过大起大落的磨砺而变得坚强，完全没有必要和他们计较。

　　一乐拉面的味道很好，但绘却无心去品。因为她坐在店里，听到周围的食客们都在谈论一件事情——神无昆桥战役。
　　隐约记得宇智波带土就是在那场战役中死去的，而未来不久后凭借飞雷神术名扬战场的波风水门将成为四代火影。
　　然而，这些，和她有一毛钱的关系吗？
　　曾经的绘也以为自己可以自由地改写这个世界，带土不用死，四代不用死，猿飞不用死……
　　但现在，她知道，她只想平静地活着，安稳地长大。等到她能当上忍者的时候，战争已经结束，她就做些打杂护送的任务，攒些积蓄，适当的时候退役，通过知道剧情的便利带珍月躲过可能的危险。
　　至于那个可笑的竞赛，也许她可以找到韩可如，两人合力轻松赢过那个小偷，然后，最后的胜利者……再说吧。

　　每一次，绘都如此想着，但潜意识里却有个声音不住地提醒她努力修炼，一刻不得放松。
　　也对，在这样的世界，有力量，即使不用，也可以过得更安全。

　　绘放下碗筷，用“抵用卷”结了账。随后，如同往常一般进行修炼，不因为今天是她的生日而有丝毫的懈怠。

　　绘修炼的地方是离家不远的小树林。
　　时已至深秋，凉风落叶取代了夏日午后的烈阳。绘将自己的整个身子泡在某个小水湖里。查克拉一部分持续放出，使脚底与湖底始终保持一米的距离，而另一部分则流动全身，帮助绘闭气以及保暖，还可以暂时提升全身皮肤的触感。
　　除了今天得到的那张搞笑的“抵用卷”，绘在两年多以前就已经基本确定了，那时另外两支签中一支的内容——她具有非常快的查克拉恢复速度和□□恢复速度。

　　当时绘初试爬树的练习，无论摔出怎样的伤口，都能很快复原，消耗的查克拉亦然。
　　自此，她总是想方设法地耗费自己的查克拉，在不断地耗尽—恢复的过程中得到提升。就像现今的修炼，只要不到二十分钟，就能将她的查克拉消耗一空。

　　绘的手也没有闲着，不停地变换着结出十二个印，速度已经练得很快了，每秒能结三个左右。
　　而绘的心却不在这些上面，现在她一心三用，努力地感受着，感受身体周围水的流动，来判断有多少鱼正从身边游过。她还在聆听，听小树林里的风声，一阵秋风过，有几片枯叶飘然落于湖面。
　　绘现在通过这种方法锻炼自己的感官，以期用触，嗅，听觉来完全代替视力。

　　绘在这三年多里只练了三样东西，查克拉，结印和感官。而这三方面的修炼都取得了很大的成果，特别是查克拉的储备量，已经勉强触到了中忍的门槛。
　　绘觉得这么下去，即使没有眼睛，自己也能成为一个厉害的忍者了，珍月一定会很开心，她的生活会如同设想般平静直到永久。

　　当查克拉突然消耗完的时候，绘顿时感到一阵寒冷袭来，然后开始出现耳鸣，这只不过是正常的缺氧现象，自从这么修炼以来，她几乎每天都要经历上很多次。
　　然而今天，一切却和以往大不相同。这些症状的持续时间似乎无限延长了，即使绘已经手脚并用地爬上了岸，也没有消失。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绘几乎已经无法忍受这种刺骨的寒冷，将要失去意识的时候，她的查克拉竟然奇迹般地恢复了一部分，然后在经脉里疯狂地流动着，而那些糟糕的症状也同时消失了。

　　在下一瞬间，绘发现自己进入了内视状态。

　　对于一个什么都看不见的盲人来说，进行内视无疑是天方夜谭，然而绘却正处在这种境界中。
　　她能无比清晰地看到自己的每一条查克拉经脉，以及其中查克拉的流动。这给两年来首次不用看见黑底红光画面的绘带来了无比的喜悦。她不知道怎样结束这种状况，也不想知道，只想继续看下去，看着这纵横的水晶般的经脉中，流动着的，闪烁着宝石般七彩光华的查克拉。
　　看了不知道有多久，绘忽然心血来潮，数起自己身上的穴点数目来。
　　这一数可不得了，绘体内竟然有超过四百个穴点存在，而不是漫画里曾经提及的三百六十一个。
　　其中穴点最密集的地方，是在眼睛的部位。那里，多得难以想象的经脉以极不自然的姿态，相互纠结在一起。随着一股股查克拉流过，那些经脉竟然连同其上的穴点一起，都不规则地律动着。而这个诡异甚至是可怖的景象，却让绘产生了一种极度熟悉的感觉。

　　对了，如果让那些穴点都变成红色，而背景变成纯黑一片，那么这个景象就和平日绘睁开眼所看到的极其相似了。
　　此时绘立刻想到，自己的目盲，一定和这些相互纠结的经脉，有莫大的关系，如果让这些经脉分开些，也许就可以……
　　巨大的喜悦冲昏了绘的头脑，她几乎是立刻，就把所能控制的全部查克拉都聚集在了两眼中间纠结得最厉害的两条经脉上，并且，把它们分别向两个方向拉开。

　　这是极其危险的事，要知道，这里，就在开门和休门的边上，已经非常接近大脑了。在这种地方这样乱来，伤害到了脑神经，变成疯子也只是最好的结局。
　　然而绘不知道这些，就这么贸然地拉扯着。片刻之后，一股剧痛从双眼传遍全身，几乎瞬间，绘就从内视状态中退了出来，眩晕着，摊倒在地。而这也使她脱离了成为疯子的命运。
　　晕眩只是一小会儿，恢复体力后，绘没有放弃，又尝试着进入之前的那种状态，但是失败了。
　　黑暗，依然是无边的黑暗环绕在四周，只是红色光点飞舞的轨迹，似乎有了些许规律可寻。

　　可是绘没有注意到这些，她强压下心中喜悦与失望并存的矛盾情绪，缓步往家走去。按照以往的经验来看，现在已经快要天黑了，而珍月也一定已经到家了。
　　“又去哪里玩了？怎么衣服也湿了，你这孩子。快换一下，会生病的。”温柔又熟悉的责备在耳边响起，流露出无比温暖的关怀。珍月果然已经到家了。
　　“恩。好的妈妈。”绘的脸上洋溢出一个极其灿烂的笑容。
　　“今天，妈妈回来得真早。”如孩子般的语气，这不是刻意出来的。相处了五年，珍月是绘在这个世界唯一的依靠。
　　“是啊，今天是小绘的生日。生日快乐~”
　　“呐，妈妈，你回来我已经很开心了！妈妈在外面都要小心呀。”
　　“妈妈很厉害的，今天完成了一个ａ级任务呢。”
　　“恩。妈妈最厉害了。”
　　“小绘，妈妈已经得到了特别上忍的提名，最迟明年就能晋升了呢。”
　　“啊呀，妈妈好厉害！”
　　愉快的话题进行着，让这间只有母女二人的小屋子里充满了温馨的空气。
　　绘希望，这样的日子能够一直持续下去。

　　“今天晚上我们……”
　　忽然，有敲门声响起，打断了珍月的话。
　　绘很奇怪这个时候竟然会有人来，这五年来，这个家里从来没有出现过第三个人。以前绘还一直很好奇，珍月这么温柔又好相处的女子，样貌也一定不会差吧，怎么连一个朋友也没有的样子。
　　难道是隔壁的大婶？但是刚才的脚步声，似乎不像。

　　“就来了，谁啊？”珍月起身去开门。
　　“阿月……”这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低沉而有磁性，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显得很沙哑。
　　这个人是谁？绘很奇怪，这个男的显然不是什么推销员或者走错门之类的，因为珍月开了门以后，就似乎一直呆呆地站在门口。
　　沉默，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绘听到母亲颤抖的声音。
　　“你……怎么会来这里？”

---

作者有话要说：　　略微修正了绘的修炼和她此时的人生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