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舞》永远的LILI

2、盲女小绘(修)

　　世界似乎和她开了个玩笑。
　　就像作为“安之”的她不能再淡定地面对世界，而作为“绘”的她，可能这一生也无法再拿起画笔。

　　这一世的绘，是活在黑暗中的。
　　每当她睁开眼睛，眼前总是笼罩着一片无边的黑幕，点缀黑幕的是数不清的血色光点。如同纷扬的飞雪，光点自上而下地飘落，然后又像被风卷起般扬起，再重新落下，循环往复。
　　背景永远是黑暗的，黑暗的，无比沉寂而又绝望的黑暗，仅此而已。

　　这就是那什么天杀的神明给予她的身份吗？
　　——一个可怜到绝望的盲女。
　　如果说这次的穿越的目的，是代表那个神战胜另外两个人——韩可如和小偷——取得胜利，那么这个必定会失败的身份是什么？
　　绘不相信，不相信迎接她的是必败的命运。但那无论睁眼或是闭眼都无法摆脱的黑暗，全部化作绝望，侵入她内心的最深处。身体只是刚出生一年多的婴儿，她无法站起来叉腰指天，向那三个不知道是不是正在看戏的神明发泄自己的不满，只能沉默，或是，用自虐的方式，向自己证明这个世界的真实。

　　真正可怜的，不是那些天生就没有见过光明的，而是习惯身处光明之中，习惯览尽三千世界，却失去了的。
　　绘像一个真正的孩子那样，哭闹，踢打，尽情地发泄。
　　而她迎来的却是温暖的怀抱，收紧的臂膀，以及环绕周身的甜到心底的椰子香味。
　　“小绘，要乖哦，有妈妈在，什么都不用怕。”
　　一只柔软但有力的手不停地拍着绘的脊背，安抚着她焦虑的情绪。
　　这就是母亲吗？
　　仿佛间有道微不可见的亮光划过黑暗。

　　但绘却更加绝望。这是怎样的天，怎样的地，是怎样的绝情！给予了她前世不曾有的亲情，却剥夺了她的光明……
　　说什么竞赛，什么胜利，什么愿望，她连今后如何活下去，如何在这个危险的火影世界中靠自己生活都不知道。

　　心情在沮丧，绝望，自卑间轮回，成年人的神智也几近崩溃的边缘。
　　就这么放弃，好了。绘的唇边带着笑，用手挠抓自己的眼睛。
　　只是婴儿的手指缺乏力量，而触碰的疼痛感又使她略微清醒，在她对自己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之前，带着椰子香味的有力的手已经握住了绘的手腕。
　　“绘，不可以碰眼睛哦，即使那里会难受……无论绘是怎么样的，妈妈爱你，和你一直在一起。”
　　“眼睛”“妈妈”“爱”“在一起”绘只能听懂只言片语，但这并不妨碍她感受母亲语气中的疼惜与执着。即使是幻觉，心底也一点点仿佛明亮起来。

　　“恩，这样就没有问题了。”
　　闭着的眼睛上传来温热而柔软的触感，那是一个温柔的吻。随后绘感到略微粗糙的布料覆盖在自己的眼睛上。
　　绘伸手小心翼翼地触摸。布条环绕脑袋一周，并在左侧耳边打了结固定住。正覆盖在眼睛位置的布条上层，有着与布料截然不同的冰冷温度和触感，那是一块长方形的金属板。
　　金属板的正中间，绘摸到了一个凹下去的记号。即使没有仔细地分辨，随着手指划过凹陷的笔画，一个符号也自然而然地出现在绘的脑海里。
　　是木之叶的标志。
　　被母亲系在眼睛上，以阻止绘继续胡闹的东西，是木叶的忍者护额。

　　金属的冰冷触感刺激着绘的神经，同样刺激着她的，是她那敏锐到出乎意料的触觉。
　　这里是火影的世界……
　　这里是什么奇迹都有可能发生的世界……
　　这是个可以靠着医疗忍术换眼睛的世界……
　　还有，曾经，记忆中的签筒，三团飞入自己身体的光。也许，这样的自己，并不是没有一搏的机会。
　　绘想着。

　　溺水的人死死握住救命的稻草。
　　对未来的希望和母亲的关怀使得绘变得越来越平静，越来越有生的活力，即使是时常在视野中飘扬的血红光点，也再不会使她莫名其妙地情绪烦躁。
　　绘用了一年时间磕磕绊绊地掌握了原本只能听懂几个词的日语，又从与母亲的交谈中了解这个世界。直到很多年后，绘依然记得，当她第一次说出“妈妈”这个词后，母亲那变得沙哑起来的嗓音。

　　绘的母亲是一名相当年轻的女性，是木叶的精英中忍，叫作耀星珍月。绘是跟着她的母亲姓的，而她的父亲从来没在她的生命中出现过，就像根本没有这号人物一般。
　　不过对于绘来说，这根本无所谓。上一世作为孤儿的她，得到这样的母爱，就已经感到了无比的满足，以及幸福。那一个个辗转反侧的夜晚，是珍月那带着椰子香味的怀抱陪伴着绘。是珍月的关怀唤回了绘险些放弃希望的心。
　　那些三个人的竞赛什么的都是无所谓的事情，能够和珍月，和母亲在一起生活，才是现在绘活着的全部意义。当然，如果有力量，能够保护母亲，就更好了呢……

　　到了这个火影世界的第二年，绘向珍月表达了自己想要做一个忍者的愿望。
　　“妈妈，我也想要保护你呢。”绘说。

　　珍月沉默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然后开始详细地向她讲解起查克拉的修炼方法。
　　珍月讲得很认真，语调也很平淡，但绘却能听出，她的声音是颤抖着的。绘还听到，伴着讲解，有水珠滴落的轻响。
　　其实绘很清楚珍月心中的酸楚。在这个乱世，一个什么都看不见的女孩子，想要成为忍者，即使再怎么的天才，再怎么的努力，也几乎是不可能的。
　　绘甜甜地笑着，听得很认真，只是为了珍月，她也要努力了。
　　她似乎有着比预期更多的时间，因为现在还是忍战期间，没有结束的苗头。木叶风头最劲的是三忍，波风水门还没有当上四代火影，一切的一切都让绘明白，即使是到火影剧情的开始——九尾袭击木叶村——也还有数年的时间。
　　韩可如和那个小偷大概也在什么地方默默的努力着吧……

　　绘一直很努力地修炼着。
　　起先的一年里，有珍月在身边，绘只能默默地修炼她的查克拉，还有就是努力去习惯作为一个盲女的生活。可能是为了弥补视力的缺失，绘的听觉，触觉，嗅觉都异常的敏锐。她一直尝试着去适应，在生活中用其他的感官来代替视觉。

　　一年以后，也就是绘三岁的时候。因为战事吃紧的缘故，也因为绘多少表现出了些自理能力，珍月终于也上了战场。而她不在家的时候，隔壁家的大婶会来给绘送饭。
　　这样一来，绘就自由多了。她的生活空间由家变成了整个村子。从起先的一个人走出家门，在跌跌撞撞中迷路，最后被好心的村民根据珍月写的地址条送回去，到后来的再也不会摔倒，无论怎样绕路都能摸回家门……
　　绘在靠自己的努力成长着，随着这种成长，信心以及淡然面对人生的心态又回到了她的身上。

作者有话说

　　修改了安之，也就是后文中的绘，在发现自己是盲女的时候，心情由自卑绝望到到回复自信的转变过程，强调了母亲珍月在这一过程中起到的决定性作用，以及她对于绘的存在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