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人末路（原名黔之驴之美女老板）》黑白污点

88、预判

　　088　预判

　　律师严怀安平时常在雾昌市法庭跑上跑下的，是法院的常客，加上他兄弟也在这法院上班，他与大部分法官都面熟，见面都还能互致问候。

　　这个遗产纠纷案子，立案庭立案后，交给民一庭。严怀安给他兄弟讲了大致案情，两人耳语了一番，商量怎么操作，要找些什么人后，两人分手。

　　民一庭的庭长，收到严怀安和他兄弟的请托，思索一会，电话找来曾法官。

　　两人密议后，定下由贾芳婷这个代理审判员，适用简易程序，独自审理这个遗产继承纠纷案。

　　曾法官给贾芳婷打招呼后，两人来到庭长办公室，庭长说得明白:

　　原告一女人，二婚不久，本想有了安定、幸福的生活。谁曾想，婚后不久，她老公却一命呜呼了。

　　她年纪大了，无业，再就业更困难，还供女儿读大学，无房，生活艰难。

　　看了起诉书和证据，她老公留有遗嘱，两被告忤逆不孝，不依其父遗嘱，还打上门去，要强占房产，差点酿成血案，简直无法无天了！

　　被告行为极其恶劣，社会影响很坏。我们法院，就要帮助这些弱者和困难群众，保护他们的合法权益不受侵害，才能保证社会的公平、正义。
　　……

　　为何找到贾芳婷？

　　当时曾法官调到雾昌市法院，就是走的庭长的路子。到了市法院，曾法官对庭长的安排和指示那是言听计从，一年多来，深得庭长的喜欢，两人形同兄弟。

　　曾法官给学生贾芳婷反复交待，叫她重大决定，一定要事先通气，不得擅作主张。

　　庭长找贾芳婷来审案，目的很明显。因她是曾法官的学生，她进市法院，自己是帮忙了的。

　　曾法官是自己好友，贾芳婷也就算是自己小圈子的人，现在看来她算听话的，人也年轻，不能让她光得好处而不去冲锋陷阵。贾芳婷人年轻，懂得“音乐“，有福同享，会来事。

　　再有年轻人的软肋他清楚，都想出名，出业绩，想多审案积累经验，更想早日去掉代理的帽子，成为正式的审判员，成为中高级法官。

　　年轻人，初生牛犊不怕虎。判决错了，就说人年轻，没有经验。还有，青春没有失败，有点错他们承担得起。像多年判案的老家伙，越来越滑头。他们担心的是，万一出错，一生的修炼或许就交待了。

　　严怀安拿着从蓝玛瓶处弄来的金银，大方打点了民一庭庭长。当从庭长处得知，此案由刚调到法院不久的曾法官的学生承办时，马上又给曾法官和贾芳婷表达了“意思”。

　　看来原告懂套路，人还大方，几个人心照不宣，开始行动。

　　贾芳婷悄悄打开严法官递来的档案袋一看，嚯，胖脸笑得一颤一颤，心花怒放。这次得到的，可以说是她工作以来，收获最多的一次了。后来还接到父亲来电，她更是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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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庭长把他御用的书记员，院花之一的林夏雨都临时派给我，看来庭长非常重视这个案子。

　　我的红包都这么可观，那老师、庭长、严法官的红包，可想而知。看来真的是挣钱不费力，费力不挣钱啦！

　　林夏雨来，贾芳婷还是有点不高兴。一来给她配美女，把她显得更得罪观众。二来，她怀疑美女可能是庭长安插在她身边的线人。

　　“那我说话、弄材料要注意点。万一她去打小报告的话，小鞋可就穿定了。”贾芳婷有点担忧。

　　这次得好好表现，获得庭长肯定，争取尽快把代理二字去掉。要不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现在传来风声，今后法院要进行什么员额制改革，有的地方都在试点了。

　　得人钱财，为人消灾。贾芳婷想到这里，开始着手办案了。

　　看起诉书，感觉案子简单。但是原告这么大方，还有就是庭长、老师、律师、律师的兄弟，好些人都来打招呼，关心有的点过了吧，咋回事呢？

　　还有那天，好像平时从来没有正眼看过自己一眼的副院长，路过时，主动给自己打招呼，聊着聊着，还顺便聊到自己承办的这个案子，说了些与庭长差不多的话语。

　　看来原告的关系真还不一般！今天接到一个中院工作同学的电话，说一个蓝姓法官见她，要她转告我，说蓝玛瓶的遗产纠纷案子，如果市法院判原告败诉的话，那原告绝对要上诉，中院绝对会改判原告胜诉，这蓝法官什么来头，太欺负人了吧！

　　那判原告败诉，中院改判，要影响自己的业绩。听同学说，这个蓝法官是从另外一个县法院调到中级法院，说明她路子野，而且在中级法院工作多年，那个县上的人，有传统，拉关系有一套，上上下下的关系都搞得很好，会说话，会来事，有通天的本领。

　　蓝玛瓶来取传票时，蓝玛瓶诉说案情有点不流利，明显看到有些话是她编造的，但是这堂客说话还有点大势，她说起她企业不办后，没有上班，在照顾她干爹米某某。

　　她还有干爹？网上好些女人出名、赚钱一般都仰仗干爹。

　　贾芳婷好奇，向她老师打听蓝玛瓶的干爹是谁，才知道米某某是老专员。

　　她再一打听，知道专员的子女现在也没有多大实权，那她有可能是他的姘头？不然咋解释那么多人来打招呼！

　　听蓝玛瓶和严律师透露，龙氏姐弟父亲龙极菲就一中专退休教师，她母亲听说就是个退休工人。龙二娃自己做点小生意，生意可能做不走了，又在替人家打工。他媳妇无业在家看孩子，龙大妹和他老公是私企的打工仔，看来这家人没有背景，关系网就更不说了，嗯，这就好办了。判决时，就是偏向蓝玛瓶，估计龙氏姐弟也只能搬起石头打天。

　　还有贾法官想到：既然这样，有必要先拟定一个判决思路，然后请老师、庭长等人指点指点，看他们满不满意。但是不管怎么说，既要照顾原告的利益，还得把两被告摆平。现在法官错案责任终身制了，若被告不服判决，有上诉、再审、申诉等有可能会影响自己前程的。

　　前面老师和自己独立审判的几个案子，都是什么劳动合同、借贷、离婚案。而遗产继承案，经验和见识毕竟太少，应多向这几位前辈讨教，听听他们的意见。

　　贾芳婷对蓝玛瓶来了兴趣，想进一步知道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那听的只能作为参考，还是看案卷吧。

　　这塔么算个什么遗嘱！

　　看过遗嘱后，她有些不安了，才知道这个案子不好判决。思虑再三，想到自己的前程，可能更重要。她拿起装钱的档案袋和卷宗，准备退给老师曾法官了。

　　曾法官听到学生陈述后，大发脾气，狠狠地教训了学生一顿。大意是：法官要勇于担责；法官是人，断案都有自己的倾向性；法官有自由裁量权，要充分合理利用；现在全国人民大家都要团结在XDD周围，具体来讲，在法院，我们下面这些人，就要团结在庭长周围，听他的话，服从他的指挥。

　　再有，如果没有庭长，你能到市法院吗？还有，你没有后台，今后能成正式的审判员？你不支持领导工作，领导如何支持你？现在，退一万步说，你判决错误了，中院那些人也怕麻烦，你看下案例，中院改判的有几个？就是有，也基本是刑事案件。

　　说得不好听的话，我们法院，比中院还要强势，基本上是我们说什么，他们就说什么。现在中院，基本上是基层法院的应声虫……

　　一番话语，把贾芳婷说得哑口无言，只得拿起两个档案袋，重新回到自己办公室，认真查看卷宗和设想自己如何判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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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抬头遗嘱歪歪扭扭不说，里面嘱字划掉了几次。看来书写人像是受到了逼迫。

　　她是怎么弄到这个遗嘱的？抄的，这几个敏感字比如“遗嘱”、“蓝”与多数的文字笔迹不一样，是这个女人补的？还是握着她老公的手写的？

　　从整体看，大部分字流利、书法不赖，跟省教委、财政局文件说的差不多，龙极菲退休了，还要留校任教，那说明立遗嘱人龙极菲在清醒时人不错呀。

　　但是现在遗嘱写成这样，“嘱”“承“写错好几个，那他写遗嘱时记忆力肯定不行，清不清醒就更成问题了。

　　继承法要求自书遗嘱人立遗嘱时，必须具备民事行为能力，那从遗嘱看起来就有问题了。

　　我数一数，才五十来个字，错误的就有十多次，都盖了指印。这个遗嘱像是草稿，如果龙极菲清醒，可以另外写一份完整、清楚、无错字的遗嘱呀！“由我子我妻子蓝玛瓶继承”的“子”字有划痕，但是能清楚认出来，有划改但为何没有指印？

　　嗯……应该是这个堂客骗她老头写遗嘱，光写给她，那老头可能不干。遗产分给他儿子和她，龙极菲应该觉得正常，同意了。为何没有指印呢？贾芳婷想了半天，作了很多假设，没有想通。

　　如果要偏向蓝玛瓶，那就只有说这个子的划改是龙极菲自己划的了。子字后面没有龙二娃的名字，蓝玛瓶有名字。一般理解我子就是龙二娃，全判归原告，这点要自己担责了。那只有直接念成：由我妻子蓝玛瓶继承。

　　贾芳婷又想了想，突然灵光一现。哦，明白了，狗曰的，这几个前辈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原来是把这个火红的炭丸都抛自己了，我塔么真傻！她差点想抽自己的耳光。

　　现在自己钱也收了，传票已经发出了，自己还是太年轻了！现在如果不接的话，那相当于直接与庭长、老师、严法官甚至副院长翻脸，自己这个菜鸟今后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算了，听说庭长与副院长关系很铁，都说不怕办错事儿，就怕站错队。但愿自己站队没有错误！

　　等等，既然已经上了贼船，我要算算。把龙氏姐弟母亲的留言，判定为无效代书遗嘱，假设房子一百二十万元，龙极菲老婆分六十万，这六十万龙极菲、龙氏姐弟三人分，一人分二十万元，龙极菲就要分得六十加二十万元，那就是八十万元。

　　全部把龙极菲的房产判决给蓝玛瓶，她就要得八十万元。

　　如果按遗嘱原意判决蓝玛瓶和龙二娃继承龙极菲的八十万元，蓝玛瓶就得四十万元。

　　如果说遗嘱毛病太多，龙极菲记忆缺损，判决龙极菲是无或者限制民事行为能力人，遗嘱无效，法定继承。龙极菲的八十万元就要蓝玛瓶、龙大妹、龙二娃三人分，蓝玛瓶只有二十六点六七万元了。
　　……
　　把龙氏姐弟母亲的留言判决为赠与协议，假设房子一百二十万元，龙极菲老婆分六十万，这六十万龙氏姐弟二人分，一人分三十万元，龙极菲只能分得六十万元。

　　全部把龙极菲的房产判决给蓝玛瓶，她就要得六十万元。

　　如果按遗嘱原意，判决蓝玛瓶和龙二娃继承龙极菲的六十万元，蓝玛瓶就得三十万元。

　　如果判决龙极菲是无或者限制民事行为能力人，遗嘱无效，法定继承。龙极菲的六十万元就要蓝玛瓶、龙大妹、龙二娃三人分，蓝玛瓶只有二十万元了。

　　那么她的收益最低二十万元，最高八十万元。两者竟然达六十万之巨了！

　　那这样的话，她给我们的这些红包，就算庭长、严法官、老师、书记员得……那才有多少？我冒这么大的职业和法律风险，我才得这点，这不是打发叫花子吗？反正现在都上了贼船了，哎呦，那得想点办法敲点她的竹杠。

　　如果自己按良心办事呢？法定…..两人平分……算了！越想越复杂，如果不按前辈的办，自己今后日子肯定不好过，她上诉的话，不是一定会被中院驳回或者改判吗？那自己不光要承担责任，奖金看样子还要泡汤。今后转成正式审判员看来就只得竹篮打水了。

　　看来自己真是年轻了点，这次可能是上当了。下次接案，一定要先看起诉书和证据后，再考虑接不接了，城里套路真深啦！如果又是这种案子，算了，担惊受怕的，那就编点理由不接。

　　贾芳婷把起诉书与出院记录一对照发现问题了。出院诊断写的是：脑占位性病变，高血压，心脏病。这个堂客居然写成是性病，看来她和律师完全是准备来忽悠我这个堂堂大法官的吧，好像以为我几年的法学专业是白学了、几年的法院工作是白干了。塔么太可恶了！

　　龙师母留言有问题，算不算遗嘱呢？会见龙氏姐弟时，听他们讲，全家人都在场，把留言说成是赠与协议也能沾上边。如果算是代书遗嘱的话，代书人是龙大妹，那效力就成问题了。

　　被告律师提供的原告离婚协议，看起来就太损三观了，太不合常理了。她几乎是净身出户，还承诺离婚后，一直还给前夫购保险，那有可能这女人偷人被老公从家里赶出来了。

　　看来这妇人欲望强，男的满足不了。但是离婚后怎么又去找个老头呢？年轻的都满足不了，老的还行？

　　被告律师提交这个省报上的欠债公告是什么含义？时间是婚前一年。应该是想说明原告缺乏诚信，再有婚前有欠债而且一直没有归还。还找个比他大二十多岁的老头结婚，要说这个妇人长得还一般，颜值和自己比起来，那要漂亮百倍，自己真还有点妒嫉她的颜值，不过她那里面一定是衬了泡沫的，一眼都能看出，看起来比自己的小了不少。

　　那可能那时这个妇人真的是身无分文了？离婚才三月就结婚，年轻人也没有那么快培养起来感情嘛，何况都是些二婚人。看样子写那个离婚协议、快速找老头结婚，就像是来放飞鸽的了。

　　我看看，这是离婚证，这是入院证。噫，才结婚这么短时间，老头就突然发病，才治半年就死了。这个龙极菲是被这个女人强烈的生理欲望拖死的，还是被这个妇人用其他方法弄死的，值得怀疑？

　　如果是整死的，那是故意杀人，根据刑法，要死刑的？他们给我这么多钱，不会是以民事案件来掩盖刑案的吧？一股凉意从贾芳婷的腰椎只达头顶。

　　快看下病历。哦，这里写得有，脑占位性病变。是什么东西？死亡证上又是脑胶质瘤又是什么东西？左侧额叶又在哪里，这个我得上网查一查。

　　医学也是，写塔么这么拗口的词语，难懂！原来就是脑癌的一种。脑癌有没有行为能力呢？算了，医学内容太多了，看不懂。嗯，人家都表示了，那么多人都打招呼了，别纠结了，就找对原告有利的东西吧。

　　对了，出院记录好像有意识清楚几个字。那再读一遍这份离遗嘱日期最近的出院记录。

　　哎哟，开始进院的时候，那龙极菲的病情好恼火！神志嗜睡、言语呐吃，对答不切题，记忆力、计算力、定向力、理解力均明显下降，光反射迟钝。那他不像个憨儿吗？

　　噫，这段话，我科继续予以，怎么念不通呢？

　　甘露醇、长春西汀、替莫唑胺、丙戊酸钠是些什么药。得查查！

　　替莫唑胺原来是治脑癌的化疗药呀！啊！丙戊酸钠是治癫痫的药呀！哦，癫痫就是羊癫疯啊，那应该是精神病哟。精神病就没有民事行为能力了。

　　哦，找到了！出院情况中写有一个意识清楚！呃，又找到一个意识清楚，肌力三级。嗯，好！有了这几个字，就好办了。

　　起诉书中说的丧葬算账之事，搞不清楚，开庭时听他们扯。现在看起来完全是一团乱麻。没有几个钱的，看样子容易扯清楚的。

　　终于看完了，她伸了下懒腰，把眼睛揉了揉。贾芳婷觉得自己真不赖，思路基本理清楚了。但她转念一想，觉得还是知己知彼，才能办好事。

　　那得先找到严法官，毕竟他是严律师的兄弟，说话方便些，要他问问原告真实的、具体的想法。

　　严法官后来回复，希望能满足起诉书中的全部诉求。如果两姐弟在首次开庭时，态度好，规规矩矩，听说听教，或者答应调解，可以稍微打发他们一点。如果态度蛮横，毫不讲理，那就不客气了，就不调解了，一分也不能多给。

　　好，这个案子证据足，可能被告争议大，那我就狠一回，就按老师说的自由裁量了，听说就是错判，上有庭长罩着，中院也是应声虫，再有现在上面都袒护法官，不会有什么实质处罚的。还有被告要是敢对我动粗，扰乱法庭，我要告诉庭长，叫法警弄他们，拘他们，治他们的罪。

　　嗯，我想想，应该怎么判决呢？用点继承法，民法，民事诉讼法就差不多了。对了，这个不要忘记了。立案和民一庭都把这个认为是简易程序，但是从这几个方面看，事实并不太清楚、权利义务关系也不太明确、争议届时恐怕有点大，从送红包、打招呼的情况看，这个案件绝对不简单。

　　反正适用简易程序不是我定的，而且被告律师和被告没有对适用简易程序提出反对意见，那我要充分利用规则，偏向点也无妨。明白了，如果按普通案件，要组成合议庭，七爷子八条心，意见不容易统一。

　　那就这样了。

　　先把龙氏姐弟母亲的留言认定为代书遗嘱，书写人为龙大妹，不符合代书遗嘱要件，把留言判定为无效代书遗嘱。

　　写有自书遗嘱，问题是有，只要龙氏姐弟认可是他父亲笔迹，亲笔所书，有年月日。格式合法，没有把不属于他财产拿出来分配，那就是合法遗嘱。

　　写遗嘱时，龙极菲在住院，那也没有关系。出院记录显示，立遗嘱人龙极菲意识清楚，得的是脑占位性/病，没有听说性/病影响病人意识和神志的，这病不影响意识，那龙极菲应该算是完全民事行为能力人，那么遗嘱就真实、合法、有效。

　　这个原告，是女人，有妇女儿童保护法，人快五十，加上在雾昌没有房子，那得千方百计按起诉书的诉求，把房子判给她。龙氏姐弟在雾昌都有房子，这也好办。

　　那她起诉书没有什么问题，依法按遗嘱把房子判决给原告，丧葬、抚恤钱均分就行了。

　　原告那么大方，说明里面多少有点猫腻。有些什么问题呢？可能龙氏姐弟不服的就是遗嘱里面有些字体差异巨大，他们可能不认可。二是他父亲是否是民事行为能力人，他们肯定不服。三是原告提的这间房子的售价，不知道龙氏姐弟是否认可。万一这两姐弟要房子呢？

　　再有看下龙氏姐弟这边能否同意调解？

　　贾芳婷把自己的想法给她老师、庭长、严法官讲了，还给严律师透露了，几人想了半天，都没有大的异议。

　　但龙氏姐弟的意思不是太明朗，好像两姐弟的意见还不一致，那也只能说，先开庭，到时候看被告和被告律师的反应了。如果没有大的问题，看双方是否同意调解，不同意的话，就尽快下判决书了。

　　假设被告要上诉的话，他们上诉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