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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第一百四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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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他如此说,相生便又回转身来坐下。
      老鲁道:“我得知公主的三名侍卫这几天恰巧都被派出去公干了。公子若要报仇,这是个难得的好机会。”

      罗逊道:“嗯,接着往下说。”

      老鲁道:“公子可借个理由约公主出来相谈,才好趁便下手。我看公主对公子余情未了,公子应该不难约她出来吧?”

      罗逊道:“可就算约了她出来,我还是打不过她呀?”

      相生插道:“鲁大哥的意思,是让我与公子联手吧?”

      罗逊道:“公主的武功我见识过,恐怕就算咱们两人联手,也不是她的对手。”

      老鲁道:“莫说你们两个,即便再多十个八个,如不能一击必杀,一旦公主喊来人,或是逃脱了,这仇便再也报不了了。你们的性命也将难保!”

      相生道:“哎呀,鲁大哥你就别绕弯子了,有什么好计,就快说了吧。为何还在这逗引咱们好玩儿似的?”

      老鲁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白瓷瓶儿来,道:“这是蒙汉药。你只要在公主的茶或酒里滴上几滴,她喝下之后,小半刻工夫之内,便会昏昏沉沉,任你为所欲为……”

      罗逊想起朱发曾给过他类似的药,拿过小瓷瓶儿,半玩笑道:“你一定用这药糟蹋过不少良家女子吧?”

      老鲁道:“公子说哪里话来。这是我用来防身的。哪个行走江湖的人,身上不都备着这个?”

      辞了罗逊,老鲁并未回家,而是径往王宫来请见公主。他见了范依稀,便密告说罗逊将要她约出去,用药来迷害她。

      她先是不信,道:“我好不容易才说服他们为我大梁所用。他们已诚心归附我大梁,又岂会有歹心?你是从哪里听来的消息,可有真凭实据?莫要冤枉了好人!”
      范依稀心想:“他怎么会来约我?我倒还想他来约我呢。他自来到大梁也有些日子了,可就是不来约我,真是气人!”

      老鲁道:“这消息千真万确。公主若是不信的话,明天与那罗逊见面时,亲自试他一试便知道了。只是公主千万别吃他奉给的酒水等食物。”

      老鲁说得有板有眼,公主虽仍不大相信,却也暗暗上了心。

      第二天,范依稀果然收到罗逊的传信,约她到他家去一聚,以谢她的知遇之恩。
      她欢欢喜喜精心打扮了一番,只带了两个贴身丫鬟,出了王宫,往罗逊住处来。

      门人传报“公主驾到”,罗逊赶紧出来迎接。

      范依稀将两个丫鬟留在外院中,自和罗逊进了内屋。

      范依稀道:“你来大梁这许多日,怎么今天终于想起我来了,是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吗?”

      罗逊命人整酒招待,道:“说来惭愧,我本是落拓之人,承蒙公主提携,才得来到这里,享此阔绰。只因迭遭变故,心乱不安。直至今日,方才想起借花献佛,聊备薄酒,以感公主知遇大恩。”说着,举杯敬范依稀。

      范依稀因想起老鲁所嘱之言,却并不端杯,笑道:“我最近身体有些不适,恐不能饮酒。我还是喝茶吧。”
      罗逊命人去泡茶来。
      范依稀这才端起桌上那杯酒,递向罗逊,道:“这杯酒我尚未沾口,不要浪费了,你就一并喝了吧。”
      罗逊大惊,两眼怔怔望着她,心想:“计划此事时,只有我们三人在场,并无第四人知道,她怎么就知道了?”

      当下笑道:“公主身为一国之千金,又何惜一杯薄酒来?既然你不喝,那便倒了又何妨?”
      范依稀道:“好好的一杯酒,干嘛要倒掉?太浪费了吧。莫不是你在这酒里做了什么手脚,要来害我?”

      罗逊极力掩饰道:“公主说笑了,我感谢你都来不及呢,怎么可能来害你呢?”

      范依稀道:“既然是好酒,你为何百般推脱,不肯喝呢?”

      罗逊一咬牙道:“好,既然你不相信,那我便喝给你看。”说着,端杯一饮而尽。
      罗逊心想:“我之前还担心老鲁这蒙汉药不管用,这下我自己先喝了,要真不管用,那倒好了。”

      但他千想万想,怎么也没想到,老鲁给他的那一瓶,并不是什么蒙汉药,而是能置人于死地的毒药。

      罗逊这杯酒下肚不久,便陡感腹内剧痛难当,马上用手捂住肚子,弯腰蹲下,倒在地上,痛得翻来覆去地打滚。

      范依稀不知情况,上来问询道:“你到底怎么了?可别吓我!”
      罗逊哪有工夫理她,只顾疼得在地上左翻右滚。
      正闹得不可开交,相生在外面听到屋内动静,闯进来,见罗逊倒在地上翻来滚去地挣扎,忙上前问道:“公子,公子,你怎么了?”

      罗逊断断续续道:“我……我中毒了……”

      “怎么会这样?!”范依稀与相生同时惊呼。

      范依稀道:“你明知这杯酒有毒,为何还要喝下去?”

      相生见她此时还来反问罗逊,扭头对她道:“你是早知道此酒有毒的,为何不加阻拦,却忍心眼睁睁地看着公子将毒酒喝下?”

      范依稀道:“这杯酒是他给我喝的,我怎么知道酒中有毒?”

      相生压根不信她的话,道:“既然你不知道酒中有毒,那你为什么不喝,却反推给公子喝?”

      范依稀道:“我……我是听人说罗逊要用迷药害我,寻我报仇,却不知这酒中真有毒,而他……谁知他竟然自愿喝下毒酒!”

      相生冷冷道:“听人说?听谁说的?这话亏你也能编出来!”

      眼见罗逊仍在地上挣扎打滚,范依稀急得一跺脚,道:“嗐,现在不是辩解这些的时候,你还是快些拿解药给他服了吧!”
      相生突然怨恨起老鲁来,这个老鲁,明明说好是蒙汉药的,怎么又变成了毒药了?

      “要是我有解药还用等到现在吗?你以为我就不急吗?看着公子受罪,我这心里疼得跟刀剜似的!……要是公子没了,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相生说着,眼中不觉垂下泪来。

      范依稀道:“那你们这毒药叫什么名字,是哪里来的嘛?”

      事已至此,相生也毫不讳言,道:“药是老鲁给的。公子本无加害你的意思,全是老鲁撺掇,此计也是他所设。”

      范依稀气得银牙顿挫,道:“向我告密的人正是他。”
      “啊?!”相生惊道,“他给我们设计,却又去向你告密,这个老鲁究竟弄的什么名堂?”

      范依稀道:“不论他弄什么名堂,总之是没好心。你让人先就近找个大夫来给他看看,你在这守着,我去找老鲁要解药。”

      相生点点头道:“好,你快些去吧。”
      范依稀将桌上那杯罗逊喝过的残酒倒入瓶中带上,出去了。

      范依稀找到老鲁的时候,他正在同一个属下在下棋,轮到他下时,他思索半天也未能下子。最后,他一推棋盘,道:“我输了。最后这一步我疏忽了!”
      话甫一落音,门外报“公主驾到”。老鲁赶紧起身要去迎接,但才起来身,范依稀人已进来。

      那与老鲁对弈的属下赶紧翻身跪下行礼。老鲁却只是躬一躬身行礼。

      范依稀直接就问:“解药呢?”

      老鲁装作一副茫然,道:“什么解药?”

      “事到如今,你还给我装!”范依稀道,“你给罗逊来害我的毒药的解药。”

      “定是他们恼恨我将消息通报给了公主,故而栽赃陷害于我!公主啊,我一片忠心都是为了你,你难道信不过我,却信那存心加害你的人吗?”

      范依稀见老鲁说得诚恳,不由得又犹疑起来,心想罗逊虽不至于对自己撒如此大谎,但那相生精明乖巧,有什么谎是她扯不来的?道:“可是罗逊现在身中剧毒,危在旦夕,无论如何得想法先救人再说!”

      老鲁又装作一副苦口婆心,劝道:“公主啊,你就是太心善。对一个谋害你的人,也要如此尽心去挽救他的性命。可是我不得不劝你一句,罗逊曾亲口对我说,他与你有不共戴天之仇,像他这样的人,真值得你这般去为他吗?小心养虎为患啊!”

      若老鲁不继续劝范依稀袖手旁观,范依稀或许不会疑心太多,正是由于他执着劝范依稀不顾罗逊死活,倒让范依稀再次起了猜疑:老鲁为何定要拦阻我解救罗逊?难道真如他自己所说,是一片忠心为我?未必!

      范依稀正言道:“你与罗逊有何过节,非要置他于死地不可?”

      老鲁道:“公主定要疑到我头上,我再怎么辩解都是无用的了。罢罢罢,既如此,我也无话可说了。公主要怎么处置我,悉听尊便!”

      范依稀料他死也不肯亲口承认,便道:“罢了,此事究竟是何人所为,我也不追究了。我现在交给你一个死任务,不论以什么办法,从速寻得解药,医好罗逊。否则,我就只好让你去地下陪着罗逊了。”

      “真不知那小子上辈子积了什么德,竟如此好福气,能得公主真心相待!”老鲁道,“我这里有一瓶解毒的良药,你且拿去给他一试,对症不对症,我可就不敢保证了。”说着,老鲁从怀中掏出一个红色瓷瓶儿来,与之前他给罗逊的那个毒药瓶子一模一样,只是颜色不同。

      范依稀接过瓶子,晃了晃,里面当啷作响,估摸着都是指头尖儿大小的药丸。

      “怎么个服法儿?”
      老鲁道:“先取三颗,用水咽服。如有效,则每日三次,三天即可痊愈。”
      范依稀一笑,又叫丫鬟将从罗逊那儿带来的毒酒倒上一杯,命老鲁喝下。

      老鲁不知其故,不敢不从,只得喝下。

      范依稀道:“你刚才喝的,便是罗逊喝过的那壶毒酒,如想活命,就服下这几粒解药。”说着,范依稀从瓶内倒出三颗药丸,递给老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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