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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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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会有第3个能进来的人,结果地瓜吃完了,地也扫个干净,就连窗户和池塘的栏杆都抹个干干净净,连晚饭都做好了还是没个陌生的人影进来。
每当红月的夜晚小吴和小三的身子都会缩小。这原本就长的不高的身子缩水后就跟小孩子玩的玩偶差不多大小。不仅是小吴和小三,就连秦顾也由一个成人变成小孩子。而在这时候李静也总算是姗姗来迟的进入这袁凤山庄。
李静的侍从大声的嚷嚷道:“汴京李府,前来拜访。”
小孩都是很早就睡的。阿诺也是刚打了一桶水准备拿去烧,就听见有人在叫。
阿诺快步的前去对还在啥叫的人说:“我家主人已经休息了。”
这世道就是有狗仗人势,狐假虎威之辈。明明只是一个侍从,却比她的主人要显得嚣张。
被吵得无法安寝,秦顾跟个小孩子一样揉这眼皮踏着小碎步从自己的房间来到前院。
“吵死了,拿去喂鱼。”
“呃~ ~这娃儿谁啊?还不赶快叫你家大人出来。”
阿诺上前对这个没礼貌的下仆说:“这位就是袁凤山庄的主人。”
那随从全然不相信,举起手来指着阿诺说:“你这是开什么玩笑。就这娃儿,还主人。我跟你们说我家主子可是汴京首富,一个手指头就能碾死你们。”
实在是太吵了,秦顾曲起手指在唇边吹了声口哨。池塘里的鲛人听见信号便从水里爬出来。
这山庄里养的鲛人虽不好看,可能力却是跟传说里的一样。鲛人的歌声只要不是聋子都能将其迷惑进水里变成自己送上门的食物。
听见鲛人的歌声,小吴和小三也赶紧。他们慌慌张张的拉住李静还有在庄外因听到歌声而穿过七星迷阵的车夫。
“少爷,您别生气了。”小吴和小三都快要哭出来了。他们真的很害怕秦顾生气发火。
鲛人的歌声能给听众编织最美妙的梦境。可梦境是会醒过来的。
一大早醒来李静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老御医就坐在房间的八仙桌边上剥桂圆。
“老朽在客栈时已经说过,袁凤山庄不好惹。年轻人为何不听。”老御医将剥好的桂圆肉放到茶碗里加上红枣百合,倒上开水来焗茶。“庄主虽然年轻,可三教九流结交满天下。下至乞丐,人贩,强盗,妓女。上至豪侠,衙役,镖头,神医,将军。司天监里的司天台公孙大人对这庄主更是畏如狼虎。”老御医自说自话完后将茶碗递给从床上起来的李静。“年轻人,你没这个心,又何必来。下人就好比养狗,给管教。咬人的狗会被打死,乱叫的够讨人嫌也会被人打死。你没管教好自己的仆人... 所以就差点闹出人命。”
任谁都会在做完美梦后一觉醒来... 才发现自己十根手指头掉了两根会感到惊慌和恐惧。
萧晴儿是老御医的外孙女,外公告老回乡后自然是跟着外公学医。
一大早就听到这烦人的叫声,萧晴儿厌烦的丢下给药炉扇火的葵扇。他走到这还不知道名字的家伙身边毫无大家闺秀样的疤双手叉在腰间:“叫什么叫。全镇的人都知道夜晚不能上山。你们还跑去山庄闹事,人家顾大哥可不是好欺负的。如果来的是我家,我爹一定不止是断你两根手指。”
“你们... ”这下人看着自己的双手,两个手掌。右手没了拇指,左手一个没了食指。这还要他以后怎么拿筷子吃饭和数钱啊。
“还有没有王法啊~ ~说几句就砍人指头。”
萧晴儿看着这人模狗样的下人,呸了一声:“你还敢说王法。在说王法前你得先懂得什么叫做礼貌。”要不是外公料事如神,在客栈见到这主仆就猜到他们会出事,夜半三更的上山在山庄外把人给捡回来。这主仆恐怕已经被山上的野兽给吃了。
萧家当家就是这里的县老爷,老御医不仅是县老爷的岳父还是养父,对老御医自然是如生父般尊敬。尊敬老御医是一回事,对老御医捡来的人的态度又是另一回事。
萧县令闻到声音,于是就走来。他端着药碗一脸厌恶的盯着这个下人。说真的,他真想将手上这碗药直接泼到这个人的身上。让他清醒清醒。
“萧长空,是你。”来看自己随从的李静一眼就认出了这萧府当家。
萧长空冷笑了起来。突然把手里的药碗往地上砸。
“你这伪君子,儿子在外颠沛流离十几年不闻不问。现在得知儿子有出息了,就想来认亲。告诉你门都没有。”
“什么?爹,这家伙就是哪个冤枉爹你抢他老婆的坏人。”
“不错,就是他。他不仅冤枉你爹,他还至自己的亲骨肉于不顾。你顾大哥被卖给了人贩,这家伙却不去找,由着你顾大哥在外面吃苦。”
想起几年前秦顾一个半大的孩子满身是血的拧着通缉犯的人头来换赏钱的情景。萧长空就心酸。
鸡鸣天亮,秦顾与小吴和小三的身体恢复成正常人的模样。
幽蓝的蝴蝶扇动这翅膀飞来。秦顾伸出手指让这名为黄泉的蝴蝶停在伸出的食指上。
没想到这么快就来委托。
看到这蓝色的蝴蝶,阿诺就去给秦顾收拾行装。
对于阿诺,他最好的优点就是不该知道的和不该问的,他从不会多管闲事。只会默默的打理这一座偌大的袁凤山庄。
目的地在沧州,又是一道红尘劫。
在沧州的荒郊一名身穿囚衣披头散发戴上枷锁的男人被押送的官兵砍杀。男人身中多刀,只剩下一口气没咽下。
秦顾应召唤出现在这个男人的面前。只是这些杀害犯人的官兵似乎完全看不见秦顾。
“我可以实现你的愿望,但你得付出相应的代价。你就快死了,你能给我什么作为实现愿望的报酬”
男人用尽最后的力气吐出话来:“你若真能实现我的愿望,你能在我身上拿走什么就拿什么吧。”
“好。我就拿走你的梦。”
秦顾在这个男人断气前抽走了男人的梦与记忆。
这梦真的是好美,真的无法相信这样一个简单而有纯粹的梦境是由一个在仇恨与绝望中长大的人所作的梦。
秦顾看着这个男人的尸首被杀害他的官兵就地挖坑给埋了。魂魄也随黑白无常鬼下了冥府。但是,要实现这一份委托,单靠自己的力量是无法实现的。
一个擅长绘画之人理所当然懂得临摹。
秦顾看了男人的记忆,模仿男人的字迹写了一封信。道具是准备好了,要怎么将信送出去却成了一个问题。思前想后,秦顾还是把男人的尸首给挖出来。
沧州离汴京一共半月的路程,来回加起来便是一个月。秦顾快马的在5天内将尸首运送到京城,途中用石膏粉加上水做成的热包加快尸体的腐烂。秦顾查探好在京城郊外那个偏僻的位置有樵夫经过。埋好尸体守株待兔,等到樵夫出现在埋尸的位置便伸出脚来绊道。反正对方也看不见他,只会以为是自己不小心摔倒。
樵夫倒地后起来捡起散落一地的柴枝。捡着捡着竟摸到一根人的手指,当即吓得再倒下地。
在大理寺任职都尉的方士同,看着这尸体后愣了一下。尸体虽然已经发胀腐烂,却还是能辨认出面容。死的竟是他那因监守自盗而被流放的同母兄弟。
在检查尸体的时候在鞋底发现一封书信。信上粘了血迹许多内容已经看不清。
方士同看着这大半内容已经看不清的信件整个人都呆了。
信上的前半部分说他方士同的父亲,当朝的宰相。因贪图美色,竟杀害一妇人的丈夫,挟持幼子逼迫妇人毁身,在第二年生下一子。要是信上说的都是真的... ...那就能解释清楚为什么娘亲不喜欢他,看他这个儿子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件秽物。
而信的后半部分说他的兄长为了给他惨死的爹和毁身给仇人的娘亲的冤屈昭雪,多年来一直在暗中调查宰相的各种不法勾当和收集到的证据收藏地点。可惜就是在证据收藏地点的部分被血迹给遮掩住,看不见。
之后尸体经过仵作验证死者死亡时间半月以上。这兄长流放启程至发现尸体才20天。尸体在城外发现,已死半月以上。也就是说他的兄长在流放的第一天便已经死了。
从兄长被举报入狱开始娘亲就郁郁寡欢。流放时就病倒了。再听到儿子的死信后整个人都垮了。当晚便用白灵上吊自尽,幸亏丫鬟发现及时。
方士同的娘亲因为年老色衰在早几年便已经不再受宠。但胜在她为方家生下方士同这一独苗,在方家才有一席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