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及莫》班师

7、立威

　　该装的还是得装，就像不愿再见的人仍旧喜欢在你眼前晃一样；谁先将自己的真心投入其中，谁就输了，演戏，谁不会。没了他艾橦的信任，看他们还能翻出什么花来。
　　“不知诸位前来所为何事？”艾橦没站起身相迎，适当的端着架子，更让人无法轻视。
　　见艾橦端坐主位没任何表示，莫离韵的神色有那么一瞬沉思，又极快恢复如常；除了一直居高而坐，观察她面色的艾橦，无人发现。
　　“橦儿，你成了少主，可是喜事，婶娘这不叫着族内的长辈们一同来给你贺喜吗。怎么，不欢迎？”莫离韵自然调笑到，她直觉艾橦有些不一样了，至于哪里，她又说不上来。只好话中有话的试探一番。
　　贺喜？只怕心里恨死自己抢了她儿子的位子；不然，会一开口就强调长辈的身份？暗指他不敬尊长，没有起身相迎。
　　莫离韵话一落，原本不觉有什么其他人，此时顿觉艾橦得势瞧不起自己一行，心里起了个梗，暗叹小人得志。
　　将众人神色收入眼底，“呵呵，婶娘就是女子心气，可是怪我没小辈的自觉。”点明他们所想，接着道：“不是我不敬各位，只是我今早刚得了父亲训，说我过于亲和，尊卑不分。唉，往后是少主了，当不得小辈寻求疼惜了。”
　　艾橦抬出家主，又点明自己现在少主的身份，还做出一副年幼就得担起家族重任不得不成长起来的样儿。让原来略有不满的人，恍然、恭谨、怜惜，对，少主就得有少主的样。
　　其他人认同艾橦的话，莫离韵是一点都不信，没人比她更清楚家主对艾橦的不喜。他一定在说谎，可她能戳穿艾橦的胡言吗？
　　她就是敢说，人家也要信啊！
　　“婶娘以后说话可得注意，贺喜就不用了，主母刚去，举族哀悼，别犯了忌讳。族人听见倒无所谓，外族人听了只怕心里瞧不起我们艾家，在主母下葬日道喜是大不敬的。婶娘可别生气，侄儿也是为婶娘好啊。”艾橦说得那叫一个担忧，看在别人眼里完全是替自己婶娘操心，为艾家着想。
　　实际上他自己被自个的话酸着了，呸，这话说得真像女子的语气。艾家的名声，早就丢墙角去了，纯粹是想恶心莫离韵。
　　抬头直视艾橦，莫离韵一恍然不由心中一寒，她看到了什么？
　　主位上那人一脸挑衅，对着她嘲讽地笑着，眼带冷意。抬眼再看，明明是满脸的关心，似乎刚才是她的错觉。心里存了事，感受到主位之人的杀气，她身体不由一个激灵。
　　“婶娘，你没事吧？”艾橦温和地关切到。
　　收回心中的疑惑，莫离韵敷衍道：“没，婶娘只是心中感慨，橦儿长大了，都会考虑事情了。”
　　“总得成长，娘亲去了，少主当了，怕有心人惦记啊。对了，婶娘以后有外人在的话记得要称我少主了。”
　　“这......”
　　见她抗拒，艾橦强硬到，“如父亲说的那样，记入族谱的少主名分，总要熟悉。婶娘还是遵一下令吧。”
　　“如此甚好，家主高见。”
　　又叙了会儿，人们都隐隐察觉到艾橦有了一定威势，说话小心了些，最后带着拘谨告辞。
　　打发人走后，艾橦唤来管事，让他对外宣称自己要为主母哀孝三年，不见外客，不理族事。
　　想到当初自己选了右厢院落，心思不定，灵基不稳，好几次修炼到紧要关口差点气岔。后来，还是出族历练一番，长了见识，才又换院的。艾橦有自己的计划，他要趁束发成年前还没修习法门，得固基，把灵力提纯。闭关，势在必行。

　　一晃，三年后。
　　厄骨山，一红衣少年盘膝静坐，突的左耳一动，吐息间立马起身，朝着东南方向扔下一团灵力凝成的灵球。轰，东南面丛林里潜伏着的雪狁狮受到重创，危机感顿生，拔腿逃跑。少年岂会如它所愿，脚下施展灵行诀，快速阻住雪狁狮的去路。
　　雪狁狮早已成年，生了灵智。少年挡住它的路后，感知到少年不过是个固灵者，也就停了下来，将刚才的危机感抛之脑后；兽眼里带着不屑，它的开胃菜来了，还是亲自送到嘴边的。“吼”雪狁狮率先扑了上去，发动本命绝技——狮烈狂澜，少年瞬间被烈火和冰雪包围，真正的冰火两重天。
　　少年似乎被吓傻了，危急关头闭上了眼。再次睁眼时，抬起左手，哗，一柄透明的剑在他手中霍然形成。扬手一劈，剑上蓝色光芒乍现，蓝光势如破竹般冲出冰火危境，竟将雪狁狮从头中心处生生劈为两半。剑气凌然，带着毁灭一切的锋芒，将雪狁狮连骨及肉，甚至是那漂亮的狮子皮毛，全化为灰烬。
　　“倒是可惜了这灵核，难得的汇灵级别灵兽呢！”灵力散去，那本就透明的剑自是逝去于空气中，少年从地上捡起灰烬中被削成两半的灵核叹息着。
　　雪狁狮到死都在想，什么时候固灵师可以灵凝器了，那不是破灵师才可达到的水准吗；即使灵器简单透明，初具剑型，可那也是灵剑好不。只能说，遇上艾橦，它死得其所。不错，红衣少年正是现下在厄骨山中静修的艾橦。
　　“主上，五天后艾家将为你举行成年仪式，你该回去了。”墨白一直在暗处注意着艾橦的动向，不过他没觉察到雪狁狮的存在。倒是目睹了艾橦战狮的过程，自然看见整个凝器的过程，惊诧片刻又恢复了淡然。自家主子的强悍，不需要解释，从他跟了主上后，修行常识已经碎了一地。因为信任自己，主上才会毫无顾忌的展露他真正的实力，这一认知让他极为舒心。待艾橦调好灵息，墨白才出口告知刚收到的情报。
　　“五日后，不单单只是冠礼怎么简单吧；墨白，查出其他没？”墨白，艾橦两年前第一次溜出族地巩固自我灵力时遇到的落魄少年，因他浑身散发出的恨意与不甘，以及那与他年龄不符的眼睛，艾橦将他从仇家刀口下救了下来，纳入自己麾下。如今证明了他眼光不错，墨白的能力与忠心，不容置疑。
　　“具体的不太知晓，不过铁定与灵脉有关。”不确定的事，即使是觉得接近真相，也不能下定论；只捡肯定部分上报，以免影响主上的判断。
　　思索片刻，艾橦恍悟：“你们查到的消息可是与逾幽岩有关？”
　　“是”主上难道又感应到大陆的天地意蕴了？受艾橦前几次神乎其技的吩咐影响，即使睿智如墨白，也坚信主上具有预见能力。
　　知道自家属下又在暗自补脑，艾橦也不解释，神秘些，才好镇住下面的人。逾幽岩灵脉的显现，上一世艾橦在成年礼七个月后才听说；怪不得自己的成年礼家族大办，亏他还以为那是族庭对自己的看重呢。自作多情，他就没真正走进过那帮老头眼中，连这种消息他都没权力知道。
　　“墨白，你说我现在离开艾家，怎样！”
　　“主上不用也不会离开。”语气相当肯定。
　　“噢，为何？”
　　问得极为随意，好似一点也在意对方口中的答案，可墨白却分外认真地回答。
　　“为了未来的发展前景和覆灭艾家，主上你一定会隐忍的。”“艾家就好比是头送上门待宰的羔羊，主子不会放过；有便宜不占，心不平。现在只是考虑到手中的刀还不够快而已。就算离开，恐怕艾家这尊大佛身上的金箔也会片甲不留，主子你会刮得很干净的。”“敌明我暗，加上我们其他势力再过几年的不断发展，即便它是世家大族，也不在话下。属下相信，主上会让及莫大陆记住我们的存在。”作为一个有眼力见的属下，主子对家族的态度和眼中的讥讽，已经让他知晓了主上的不喜与势在必得。尽管，他不知道其中各种缘由；属下，是不需要了解太多的，对主上忠诚，足矣。主上的谋略和腹黑，他一点也不怀疑。
　　“对极，属于我的东西，自然应到我手里；不属于我的，我不会去背负，人，总是自私的啊！”“墨白，派五人进入艾家，其中两人让他们凭本事到我身边，记着，要他们通过艾无城或莫离韵之手送过来。还有，实力为重，别被其他事务耽搁了自己的修行。你要知道，手下的人，不全是能认清自身份量的；一个好的统领者，能力是需要的，实力却是必须的。”“下次想来见我，就先成为固灵者吧。”不管墨白瞬间僵硬的脸，抛下这几句话，艾橦飘然离去。
　　我的主上，并不是所有大陆人都如你一般妖孽好不？可惜，艾同听不到墨白内心的哀嚎。
　　艾家，三年已过，意味着艾橦出乙袭峰，将正式参与族务；这次，他可是要“真正”地渗进去了。可以想到，随着艾橦成年仪式的举行，使炼烔域必将迎来一场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