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各怀鬼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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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故作镇定，还是你真的就一点都不紧张。”洛基单手把从额头那里垂落下来的头发拨到脑后，另一只手握住权杖，像摁什么摁动玩具的开关一样在比利的鼻尖上点了一下。 他的绿眼睛像一样明明灭灭，让人联想到墓地的磷火或者是什么其他不太吉利的玩意儿。
小男生能用一长串的比喻，引用莎士比亚对白中的选段，和数不清的奇奇怪怪的形容词来描述他，这个人复杂的像法国的炖菜，但那些单词里都没有“危险”。
除了“危险”。
比利不会天真到以为这个来地球几天杀了七十多个人，动不动就对哥哥亮小刀的麻烦精是什么善茬。托尔曾经绘声绘色地跟他描述过他们兄弟二人的迷之相处模式，这个挨了一刀没准还要把兄弟抱起来再砸地上高喊“再来一下”的家伙显然很喜欢口述这些故事，因为除了比利复联的所有人都摆出了一张实在听腻了的表情。他提到洛基是怎样用不同的借口不同的方式向他捅刀的。
用超严肃的，说正事的表情。
在这方面邪神真的是尤为富有耐心和创意。
以前比利也许也会浑身紧绷，像砧板上随时准备蹦起来的鲜活龙虾一样，提防黑发高瘦的男人随时可能变出来的手里剑和匕首。但现在他更觉得对方像酸甜口味跳跳糖飞马，摸到特定部位就会炸毛的暹罗和举世无双独一无二的首席魔术师。
因为这个坏家伙起码给了他一个镏金色的美梦。
不管在什么时候想起，那个魔法都很治愈和甜美。
金发小男生揉揉鼻子，他所做的只是把看起来随时准备剐出他眼珠子的权杖尖头从他脸上推开，并且从善如流地往床中心躺了躺，在床沿留出了一条刚够一个不是肌肉型的成年男性躺下的空白。
邪神明显惊异地看了他一眼。
沃日。
感觉对方想歪了。
QAQ
比利不知道要怎么才能让对方明白这只是一个友好的建议。
…不是暗示啊，这应该是闺蜜夜话之类的吧。
看起来就不好相处的神明挑起了一边的眉毛，一堆恶言看样子在他的银舌头上转了一圈，但不知道为什么又统统被他咽了回去。最后这个英俊的家伙也只是装腔作势地掸了掸白色床单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用吸血鬼躺进棺材里的从容不迫和屈尊降贵躺在了金发小男生的边上。
好了，现在他们像钙片演员一样躺在一起，转头的时候两张脸贴近到足以凑成一个亲吻。那根滑稽的魔杖还横在他们中间。
两双眼睛对上的时候，他们都看到了对方眼底明明绰绰的光影，气氛开始像沾了些许口水的棉花糖一样粘稠和甜蜜，呼吸交错的瞬间他们就仿佛已经交换了几千几百个秘密。
完蛋。
虽然对方对比利来说是个尴尬的无性别者，但或许这个狡猾的神明已经动了什么手脚，让金发小男生只觉得这个男人该死的甜美。
如果非要比喻，洛基闻起来像甜筒未融化的尖头部分，带着从制冰机里脱离出来的微弱铁腥味和碎冰的味道。
而邪神，能够确定小男生从他初次被标|记的alpha那里骗到了一袋蓝莓干什么的。他像个还用水果口味牙膏的小屁孩，带着奶香和糖果味。
对视变成了长一点的对视，比利在闭气险些憋死之前吐出下一口气。他感觉自己有必要在被对方用视线策反之前赶紧结束这一切。
“呃…”他说，并且看上去小心翼翼。
但没什么卵用。
邪神对他的不安视若无睹，他一个翻身把自己撑在小男生的上方，然后开始像他|妈的授勋一样缓慢地低下他高贵的头颅。一个好看到让人想出门跑圈的笑容挂在他的脸上。
越来越近了。
虽然这个家伙是字面意义上的索然无味，但比利感觉自己像个没有任何经验的蠢货一样开始颤抖起来，当洛基想要试图卖弄风情，有谁能拒绝这个？
但没过几秒，比利就明白了永远不能轻易相信这个家伙，哪怕一秒也不行，因为他马上面对了这段时间所经历过的最残忍的事情。
那个男人在快要覆上他的嘴唇的时候改变了他的外貌。
他把自己变成了科林的样子，小男生甚至不知道他是从哪里知道这个的。血色一点点消失在他曾经的室友的脸上，他甚至连对方在死亡边缘徘徊的呼吸频率都模仿到位了，还有那件衬衫，血沫从嘴角流下来打湿了领口，晕出了一团团不详的死亡征兆。
科林…
科林。
科林！！！
就好像是觉得这样还不够过分，神明在这种情况下开口了。
“别哭，小朋友。”
铺天盖地的回忆让他觉得呼吸化成了固体，像结石一样梗在他的喉咙里，如果不是男人在恶作剧达成之后趴在他的身上笑到腹部肌肉都在微微颤抖，比利已经有端倪的PTSD差点让他跪倒在自我怀疑和自我厌恶的情绪里。
在这方面，他和托尼总会对对方表现出尤为的关怀和同病相怜的情切感。
在比利的意识还没有传达到拳头上的时候，他就已经把谎言之神给揍了。他的力气绝对用的不轻，但还没有把洛基的神志给打跑，因为对方还记得在因为作用力滚下床的时候拉着他一起。
忘了说，他们的手脚缠在一起在地上滚了几圈，只因为那个恶劣的家伙想要保持压在他身上的姿势。
“嗷。”黑发的男人像真的受到了什么伤害一样，用千回百转无限委屈的声线叫了一声。与之相对的，是他的眼神突然狠戾起来，他的一只手臂还被垫在比利的脖子下面，所以他用另一只手摸了摸他看起来根本没被打疼的下巴。
“我以为我警告过你，蝼蚁。”他的薄嘴唇喃喃着，“另外我也觉得我特地在地球没有被完全封锁之前来这一趟不是为了挨打。”
在比利能够再接再厉地给这个混蛋一脚之前，洛基已经用什么木地板里长出来的魔法藤蔓把他的四肢固定了起来。
男人舔了舔嘴唇。
现在的他完全配的上危险两个字。
然后他用力抬起金发小男生的下巴，对着他的脖子狠狠地咬了下去。
***
“□□的。”在好不容易结束前这一切，并且确定两个人暂时还不想杀了对方之后，比利终于被允许活动着四肢从地上爬起来，他看起来像刚挨过打一样狼狈，紧缚留下的红痕在他的手腕和脖子上像什么印记一样显眼。
对方甚至还给了他好几个牙印。
“是操|你的。”神明不紧不慢地把话还了回去，他的衣服还妥帖地呆在原来的地方，但是洛基在炸毛的小奶猫用因为不满尽全力扑上来咬他一口之前，大度地向对方展示了自己手臂上的抓痕，
其实不止那里有。
脱光了如果说他们在地上揪着对方的头发连撕带打地干了一架恐怕都有人相信。
神明的舌头顶着上颌，仅仅是联想，他都幻觉自己口中涌出了奶香浓郁的泡沫，它们像打发好的鲜奶油一样在他的口腔里经久不散。被稀释的液体在他的胃部灼烧着。
这种叫omega的生物在某些方面确实很令人满意。
但这不是他今天来这里的目的，本来不是。
“我们来聊聊正事吧。”他最后欲盖弥彰地整了整衣领，尽量不表现出他的余光还死死粘在双腿颤抖着走向床边的小男生身上。
“嗯？”对方抬起眼睛，他的目光还湿润着。
“我知道你正在面对的麻烦是什么。”洛基舔了一下嘴唇，然后又一下，说了太多的话让他感觉到有些口渴。“清洗者已经拿到阿戈摩托之眼了，他们已经不是你和愚蠢的神盾局可以应付的了的。”
“请问你在提起神盾局的时候能不能带上哪怕那么一丝抱歉。”小男生拽了拽冲他俯下身来男人的头发，神明偏了偏头，看起来他反复无常的脾气在今晚已经用尽了，在这个角度他看起来甚至有点包容和乖巧。
大概是被扯疼了，洛基做了一个自己都惊讶的动作，他在omega面前单膝跪了下来，仰着脸和他对话。
“在知道那个家伙的心脏只停了十多分钟之后就没有了。”
他的绿眼睛就是女巫的糖果。
这下换比利舔嘴唇了。他在心底对信息素是石楠花气味的科尔森说了起码整整十遍抱歉。
“所以？你能对我的麻烦做什么？”
尝试一下，或许有收获呢？
比利才不会承认这是因为他们做了什么以至于关系更加亲密了。
才没有。
洛基拿起了他的权杖。他握住手柄，旋转着让小男生注意上面的发光物体。那看起来是颗不得了的宝石。
“心灵宝石。”他解释道，看上去颇有些自得。
“宇宙魔方也在我们阿斯加德。”
哦豁，神盾局情报里的六颗宝石他已经摸到两个了。
比利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那个组织看起来对你很有兴趣，比起和神盾局，我们两个合作或许赢面更大。”他狡猾地眨了眨眼睛，牵起金发男孩的手的时候像个首席骑士一样忠诚。“你把他们引出来。”
“然后等你拿到三颗宝石再试着统治一次地球吗？”比利也把自己的脸凑过去，露出一个alpha看了都想上的隐秘微笑。对方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我才不要在广场上对你下跪。”
“如果你真诚的祈求我，我或许可以不那么做。”洛基在权杖的宝石上落下一个亲吻。然后像什么仪式一样把那个吻所在的地方印在了比利的嘴唇上。
小男生感觉到了一点转瞬既逝的温度。
他得到了一个半真半假的承诺，同时也照样给出去了一个。
“成交。”他说。
两个人心里都清楚，他们都各怀鬼胎。
但邪神的占有欲可不掺假，比利很快就会发现自己的脖子上多了些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各怀鬼胎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