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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第五十七章 ...

  •   自裁闻报怒难竭,无奈停追罪证合。
      真相终明离父女,秉成约定情未隔。

      且说永琪和小燕子自鄂府回宫后,小燕子便一直回房待着。永琪不知道跟小燕子说些什么好,遂想让她自己静一静也好。自己遂至书房,也不去打扰她。
      如此过了两日,永琪见小燕子嘴上没说什么,可看神情便知她心里挂着事。永琪心里便渐渐打定一个主意。这日晌午,小顺子进来通传,说乾隆命他即刻去南书房。永琪不敢耽误,只交待明月等好好伺候着小燕子,自己去去就来,便出门往南书房去。
      到了南书房,永琪见齐志高,尔康均在列。乾隆来来回回的走动,似乎出了不小的事情。永琪上前请安后,便站在一旁不敢出声。
      “知道朕叫你们来,所为何事吗?”也不知过了多久,乾隆才停下步子,大声问道。三人面面相觑,却见乾隆从桌上翻出一封奏折,给了永琪,道,“你们自己看吧!”
      永琪打开那奏折,默默一看,乃是礼部将过几日的中元谒陵一事巨细奏上,通篇一看,倒无不妥。永琪又将折子给了尔康和齐志高,三人也都没看出什么端倪来。正欲交还乾隆,永琪突然想到什么一般,欲再翻那奏折,却已被乾隆接了过去,只能在心中怀疑。
      “如何?你们有何话说?”乾隆怒气冲冲的问道。三人均无话。
      “永琪,你先说!”乾隆点着名道。却见永琪微皱着眉头,似在思索什么,始终未出声。
      “永琪!”乾隆正是气头上,见叫他不应,遂道,“你在那儿开什么小差呢?”
      “回……皇阿玛,儿臣没想什么……没开小差……”永琪这才反应过来,忙小声解释道。
      “没开小差?那朕问你话怎么不答?”乾隆继续道。
      “皇阿玛,儿臣……”永琪的的声音越来越小,又将眼神瞟向了一旁的尔康。尔康忙跟使眼色,又做了个“奏折”的口型。永琪顿时会意,硬着头皮开口回话道,“回皇阿玛,儿臣等实在看不出,这封礼部的折子有何问题……”
      “什么礼部?”乾隆甚觉奇怪,又去翻那折子,这才发现刚才是自己给错了。便摇了摇头,将那封对的再给了永琪。
      永琪往下一看,这才脸色凝重起来。原来竟然是楚晋的奏报,李徽日前已于府中畏罪自缢,留书认下了所有的罪状,杭州府衙门已派仵作验过尸,均无可疑。齐志高见了这奏折,也是所惊不小,本以为可以顺着李徽查下去,可谁知而今情况会如此突变,实在有些出乎意料。唯有尔康似乎很是淡定,表情仍旧如常。
      “怎么样?看到了吧!这就是我大清的朝廷官员!”乾隆气不打一处来,道,“畏罪自尽!逃的好快啊!朕这头还没对他怎样,他那头就畏罪自尽了!好啊!这是想给朕出难题呢!”
      “回皇阿玛,依永琪看,这其中定有内情。”永琪细细分析的道,“皇阿玛,这盐案自去岁起,已拖着有一年了。而这次,是儿臣让楚晋暗中去到江南省府,按理说,就算李徽他得到了这个消息,也不会这么快就要自尽,京城这里现有证据便是梅心姑娘的一纸状书和那含糊不清的账本,以及昨日呈来的那本小账,但这三样里头,要说有证据指证他李徽致死,那显然是不够,为何他会在此时选择自缢?此其疑点之一。其二,如果李徽根本就不知道京城这边详细的情形,而是有人给他通风报信的话,那么这个报信之人,也就应该是我们要找的幕后主使了,只怕他的来头还不小!”
      “回皇上,五阿哥所言正是!李徽任职乃是两淮巡盐史,为此案之关键,他这样一死,所有线索可谓基本都断掉了,即便有那些账本名单,可查无对证。故而臣以为,我们可以从现有证据里,那些可能指使李徽自杀的人中查起,仍旧不大事宣张,恐怕还可得一丝头绪!”齐志高也忙进言道。
      “回皇阿玛,儿臣以为不然。”尔康忙道,“李徽一死,盐案线索全断,而我们都清楚,此案若放置公堂之上,难保浙江官员不会辩解,若他们联名上书参奏,请皇阿玛治先时几人的诬告之罪,事情到时候不是更难以收拾了吗?”
      “你们的想法,朕都清楚了——”乾隆叹了口气,道,“永琪,齐志高,朕了解你们想追查此案的决心,尔康,你的顾虑也不无道理——此案已拖得过久,李徽一死,线索中断,只怕这再往下也是无益——齐志高听旨!”
      “皇上,臣……”齐志高听乾隆语气不对,还想说什么,却闻乾隆道:“两淮巡盐史李徽自裁而死,朕命你整理所有私盐案之账册名单,一一对凖,有证据的那些犯案官员,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至于其他——无凭无据之人,只有先放过吧!另外还有楚晋,也让他先回京吧!”
      “皇上……”齐志高仍是不死心的道。
      “得了,就这么着吧!”乾隆道。
      “臣,领旨……”齐志高唯有下跪磕头道。
      “永琪,日前你所呈奏折,朕看了。朕已下旨,给小燕子的父母平反,你回去可以告诉她了!”乾隆踱步至书案前,坐下,冲永琪道。
      “儿臣替小燕子谢皇阿玛天恩!”永琪忙叩头谢恩道。
      “行了行了,起来吧!”乾隆挥手示意,永琪站起,只听乾隆又道,“不日便是中元节,朕早就说过了谒东西二陵一事。永琪,小燕子大伤初愈,且朕看她那精神头也不是很好,还是别跟着去了!至于你嘛,留下跟齐志高一块查那些账册,也就不用跟着了!”
      “是,永琪领旨。”
      “还有,下月便已入秋,去年因事耽搁,故而木兰秋迩也着实晚了些时候。此次可不能再迟了!朕已下旨,命准备诸项事宜,你们到时候可都要随驾前往啊!”说罢,又见齐志高神色异样,方道,“哎,齐志高,你虽是科举出身,但这是我们大清盛会,况且去年你下落不明,是错过了,这次可不能再错过!”
      “回皇上……”只见齐志高为难的道,“臣,臣实在是……不擅骑射,这……这……”
      “就算你是‘手无缚鸡之力’,也得给朕去!”不等齐志高再说什么,乾隆道,“——好了,朕还有事,你们跪安吧!”
      “皇阿玛,儿臣还有个问题,想……”永琪好像想起了什么,忙道。
      “讲!”乾隆看着永琪,道。
      “儿臣想请问皇阿玛,刚才您给看的第一封礼部奏上谒陵事宜的折子,是何人所写?”永琪问道。
      “礼部的折子?”乾隆微微一想,便道,“哦,不是礼部,是你五皇叔写的,朕着他料理谒陵一事。”
      “五皇叔?”永琪皱了皱眉,轻声嘀咕道。
      “没错!——永琪,你问这个做什么?”乾隆奇怪的道。
      “呃……没什么,儿臣只是见那折子写得……写得甚好,所以才……好奇问问,问问……”永琪笑着解释道。
      “古古怪怪!”乾隆疑惑的道。
      “皇阿玛,儿臣等告退!”永琪忙道,跟尔康,齐志高一同退出了南书房。

      从南书房出来后,齐志高一直耷拉着脑袋不说话,尔康闷头走着,永琪也不言语。三人各怀心事,一路沉默,至宫门方散。尔康回学士府,齐志高回了刑部,永琪则要了匹马,独自出了宫。
      原来虽然小燕子那日在鄂府什么都没有说便回去了,但永琪见她闷闷不乐的,也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她之所以没有在鄂弼处刨根寻底,只是怕到头来知道了仍旧是些悲伤的事,如此一来,倒不如不知的好。人生难得糊涂,且让那段往事随那陪葬的发簪永埋地下,也未尝不是一个解决之法。然而,能否从心底真正放下,谁也难说一句绝对了。
      却说永琪来到鄂府,鄂弼又忙是出来相迎。见礼毕,永琪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起了发簪之事。鄂弼支吾着说那日他们走后,他也仔细找过了,却没有找到任何内子留下的那发簪的画像。
      永琪只道无妨,便从袖中取出一画递给鄂弼。鄂弼才见,忙道这画上的花纹正是那随葬的发簪,相差无几,他因以往经常见夫人所画,对那花纹自然是谙熟于心的。永琪心头一震,永琪倒真不知要说些什么了。
      “五阿哥,请恕下官斗胆问一句,您这两次来,都一直在问内子这发簪……不知究竟,所言为何?”鄂弼见永琪不出声,方轻声问道。
      “这……”永琪一时倒真被问住了,吞吞吐吐的不知从何说起。难道将事情来龙去脉直言?可这如何开口?
      “五阿哥若是为难,那就当下官没问。”鄂弼见永琪支支吾吾的,遂忙道。
      “鄂大人,不是我不愿说起,只是这……不知从何说起……”永琪喃喃的道。
      鄂弼此时也不知如何接话,却听永琪忽然转了话题,道:“鄂大人,不知您的两个女儿可都好?”
      “哦?五阿哥……莫非认得小女?”鄂弼颇感意外的道。
      “呃……听说过,听人提起过……”永琪忙道。
      “谢五阿哥问起,下官的两个女儿如今也都是身为人母了,大女儿有两个孩子了,小女儿前年才生了一个大胖小子,……”说到这,鄂弼倒是眉开眼笑的,又觉得似乎有些失礼了,忙道,“下官失言,请五阿哥见谅。”
      “鄂大人不必拘礼——”永琪微笑着道。
      “下官现也只有膝下这两个孩子,所以提起他们来,不免有些忘形……”鄂弼感慨着道,“可惜下官本有一子,内子正是因为他战死疆场,悲痛过度,这才撒手人寰……”
      “鄂大人,倒是永琪的不是,提起了您的这些伤心事……”永琪忙安慰他,道。他知鄂弼曾确有一子,前年死于边疆战事,乾隆还亲口嘉许过,亦对鄂家进行赏赐。
      “五阿哥休要这样说……”鄂弼忙陪笑着道,却不知往下又要说些什么,便只有沉默。
      “鄂大人,永琪想再问鄂大人一些事,不知您可否如实相告?”永琪又道。
      “五阿哥客气,但请讲来。”鄂弼忙道。
      “尊夫人……可是京城人氏?”永琪试探着道。
      “非也,内人原是江南杭州人氏,下官的岳父生前亦是杭州城的一个员外……”鄂弼如实答道。
      “杭州……”永琪喃喃的道,心中寻思着,或许,这便跟小燕子当年为方氏夫妇收养有关吗?
      “鄂大人,那么请您过目一下,这块绢布上的字,可是尊夫人的笔迹?”永琪思索再三,方从怀中摸出了半块薄薄的有碎花边的布来,正是小燕子襁褓里的那一块。
      鄂弼仔细的看了过去,虽然那绢布上的字虽不是很显,但近看仍是清晰。只见那字笔峰清丽,婉转娟秀,正是出自已过世的妻子之手。“不错,这确实是内子的字!”鄂弼肯定的着,又读过那布上写的话,满心疑虑的道,“只是……这怎么会在五阿哥手中……还有这内容……”
      “鄂大人,想必您现在定是困惑不已。永琪这里还有另外半块,请您将这布上的字看全,永琪再您解释——”永琪亦不想将此事隐瞒,便又将另外半块拿出交给了鄂弼。
      鄂弼顺着那布继续往下看,越往后看,不由得睁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待到默默读完,整个人早已怔住,看着永琪,半晌才道:“五阿哥,您这……是从哪儿来的?”
      “实不相瞒,这正是小燕子幼时所裹的襁褓上得来的……”永琪缓缓答道。
      “您是说……五福晋?……”鄂弼几乎不敢相信着道。
      “不错,刚才那幅画里,就是小燕子背上那个烙印的模样,我悄悄画出来的……”永琪解释道。
      “如此说来,如此说来……五福晋她……”鄂弼不敢顺着这思路往下想,但眼前这些又如何解释?他一脸茫然,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是好。
      “鄂大人,事到如今,永琪也就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了——”永琪见鄂弼应该已经明白是什么状况了,方道,“小燕子是被姓方的一户给收养的,正是在杭州……所以,永琪想知道这其中……”
      “杭州?……”鄂弼重复着这个地名,又看了看那画,喃喃的道,“那就对了……那就应该对了……”
      “鄂大人,此话怎讲?”永琪忙追问道。
      “杭州……”鄂弼念着这个地名,停了停,方开口道,“当年,内子快要临盆时,正值那年中秋,而中秋后便是岳父大人的四十大寿,所以那次,下官随她回娘家贺寿……便是乾隆六年八月,内子在杭州生下了下官的第一个儿子,亦是唯一的儿子……”
      “原来如此……”永琪听了鄂弼一番话,这才恍然大悟的道。难怪小燕子会留在了杭州,难怪她会被萧剑家收养……如此以来,一切都清楚了!小燕子的生身父母,正是鄂弼和已逝的瓜尔佳氏!这样算来,小燕子跟采莲倒成了本家亲戚了!
      “怪不得,你以前总会看着那发簪发呆,怪不得,你总是画那发簪的花纹图样,也怪不得,你临终之时拉着我的手不放,只说了句愧对我二十一年……原来,真相竟是如此……”鄂弼此时已瘫坐在了椅子里,神情哀伤的道,“玉儿,我不怪你,我知道你当日的苦衷,知道你当日的无从选择……可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一切?为什么要独自承受了二十几年?甚至在你弥留时,也不把事情说出来……玉儿,你真是太傻了!……”
      “鄂大人……”永琪见鄂弼痛心的模样,不由得上前想劝解一番。却听鄂弼勉强打起精神,站起向永琪道:“五阿哥,下官……下官……”
      “鄂大人有话请直说!”永琪忙道。
      “五阿哥,此事……太突然了……下官,下官一时不知该说何话……”鄂弼神情仍有些恍惚,片刻方道,“下官此时不知应如何面对您……面对五福晋……”
      “鄂大人,请不要说这样的话……”永琪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道,“照理,永琪应该称您一声‘岳父大人’才是!”
      “啊!不,不,五阿哥……”鄂弼忙摆手,道,“下官汗颜,实在当不起这一声……”
      “怎么?难道……鄂大人不准备认小燕子?”永琪不解鄂弼所言。
      “不,不……”鄂弼忙又是摆手,有些语无伦次的道,“下官不敢,下官不是这意思……只是下官心中,对五福晋实在有万分愧疚……不知,不知该如何……下官有一事求五阿哥!”
      “鄂大人请说!”永琪道。
      “今日之事,还请五阿哥守口如瓶,不要告诉五福晋半分!”鄂弼抬头,看着永琪道,“下官虽然知道了真相,可……可一来,下官自认,不配当五福晋的阿玛……二来,她的额娘已过世,下官亦不想让她伤心……况且那日,您和五福晋到此,她没有细问便离去……下官妄猜,或许她也不想追究这身世之谜了吧!所以……下官想请您……”
      “这……”永琪没料到鄂弼也会这样说,沉吟片刻,无不感慨的道,“鄂大人,你可知,今日来此,小燕子她并不知道,是我觉得,她心里始终会有一个疙瘩,所以才瞒着她出宫来找您……小燕子是怕自己寻寻觅觅了一个答案许久,可得到的不过都是些的伤痛,故而她不想再知道……没想到,鄂大人您也这么说……你们父女二人倒颇有相似之处啊!”
      “五阿哥言下之意……”鄂弼亦未料永琪如此一言,方怔怔的道。
      “岳父大人,永琪从命便是!”永琪向鄂弼一揖,笑着道。
      “不敢不敢……”鄂弼忙不迭的还礼道,“据下官所看,五阿哥对福晋确实一片真情,有您照顾着她,下官也就放心了……”
      “您千万别这样说!”永琪忙道,“永琪这次是自作主张来找您,所以也不敢保证什么……倘若小燕子哪日突然又想起这茬,只怕,您迟早还是得面对这个女儿的……”
      “下官明白,若到了那一天,五福晋她愿意认我这个毫不尽责的阿玛,下官自然是欣慰万分的!”鄂弼百感交集的道。
      “您放心,永琪相信,这一天一定不远的!”永琪笑道。
      此后,永琪又在鄂府略坐了会儿,两人闲话不久,永琪见出宫来也有一个多时辰了,还是赶紧回去的好,免得小燕子问起,自己说也不是,不说也不好。遂起身向鄂弼告辞,鄂弼也将他送至府外,见他上马而去,才有些恍惚的折返回来。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五皇兄,什么风今儿把您给吹来了?”弘瞻一进书房,便笑着冲弘昼道。
      “哦?十一弟今日也是春风满面啊?是否已经知道了李徽自缢的信了?”弘昼淡淡的笑着问道。
      “这等大事,岂有不知之理?”弘瞻忙道,“还是五皇兄的手段高啊!这李徽一死,乾隆恐怕是奈你我不何了!”
      “可不是嘛!本王听说啊——他在南书房大发雷霆,可惜啊!永琪和齐志高这次恐怕是想不出什么辙来喽!”
      “即如此,五皇兄,您说咱们要不要再来点小礼什么的送给那两个年轻人呢?先断了乾隆的臂膀再说!”弘瞻愤愤的道。
      “哎!十一弟,你懂不懂兵法啊?可知道有句俗语便是‘擒贼先擒王’啊?哈哈哈哈……”弘昼大笑着道。
      “‘擒王’?”弘瞻不明所以的道,“怎么个‘擒’?”
      “这便是用本王的锦囊妙计啊!”弘昼忙道。
      “哦?难道说,如今这时机已经成熟了?”弘瞻忙问。
      “恩,时机算是差不多了——国舅爷那边,你可说通了?”弘昼问道。
      “说通了,五皇兄放心——如今那青的姐姐已被他的好姐夫打入了冷宫,自然是指望不上,他这个国舅爷也不知还能当多久,正是急得跟苍蝇一样到处乱转的时候,听为弟跟他说有法子脱身,他还岂能有不应咱们的理?”弘瞻得意的道,“不过,您那妙计,到底是何玄机啊?”
      “这不正是来告诉你了吗?——附耳过来,且听本王细细道来——”弘昼说罢,便凑到弘瞻耳边,如此这般起来……
      “五……五皇兄,您……您这说的可都是真的?”弘瞻咽了好几下口水,不敢置信的道。
      “那还有假,人此刻就在本王府上,你若不信,随本王去一看便知!”弘昼信誓旦旦的道。
      “那……那这次,咱们就可以……”弘瞻满怀希望的看着弘昼,道。
      “哈哈哈哈……乾隆嘛,本王这次绝对不会再心慈手软了!”弘昼狠狠的道。
      “好!十一弟我这次,就算赴汤蹈火,也要助您这一臂之力!”弘瞻坚定的道。
      “嗯,那国舅爷那边……”弘昼暗示道。
      “明白,五皇兄,您就瞧好吧!”弘瞻眉飞色舞的答道。两人又大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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