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三十二章：达摩在楚留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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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岩石包围村庄十分破旧，地面上皆是干裂的泥土黄沙，东西零零散散的摆放着，只有七八户人家，以及一间足够大的客栈。
我侧耳听着，发现这里的人也不多，之所以人声鼎沸是因为他们嗓子够大，似乎是在争吵。
纪云裳皱了皱眉头，牵着骆驼继续向前走去，所向之处正是争吵的地方，我张了张口，正想提醒她小心一些，却听到了一个字。
“滚！” 她的声音不大，却响彻在每个人的耳边。
带头争吵的一个大汉先是一僵，随后转过头来刚要发怒，眼睛却扫过了纪云裳的衣领。
衣领是白色的，上面绣着一朵花，一朵足够妖艳又足够妩媚的红色的花。
“石观音……”大汉瞳孔一缩，惊恐目光对上了纪云裳双眼，他声音有些颤抖，脚死死的定在原地，不敢挪动。
“抱歉，在下打扰您的……”
大汉朝纪云裳低着头恭敬地抱了抱拳，话音未落却听到了一阵轻缓脚步声，他惊讶的抬起了头，却见纪云裳离他只有五步的距离，手也扶在了腰间的剑上。
“你的话有些多。”
纪云裳的声音里仿佛含着冰，一道寒光闪过，夹杂着铁器摩擦的声响已经刺向了大汉的脖颈，我瞳孔紧缩，人已不在原地。
鲜血从掌心流出，我的右手紧紧握住了纪云裳的剑，左手合什，拦在了纪云裳的面前。
“施主，莫动杀念！” 我抿着唇，垂眸低喝道。
纪云裳眨了眨眼，突然笑出了声，她将剑从我手中抽出，甩了甩血渍收入鞘中。
“走吧。” 纪云裳牵起了骆驼，向前走去，刚才的笑声仿佛只是一场幻听。我跟在她身后，与她踏上了同一条路，身影随着脚步，消失在了拐角处。
我们来到这个村庄里唯一的客栈前站住了脚步，小二笑容满面的迎了出来，接过纪云裳手中的绳索，恭敬道:“两位客官住店还是用餐？”
“两间上房，备水。”纪云裳语气冷漠，随后顿了顿，又道:“再来几份招牌菜，一份素菜，不加油蒜。”
“好嘞，马上送到。”小二朝门内招了招手，不多时，一个面色肌黄的小男孩向着我们小跑而来。
“阿良，骆驼带到后院去。”小二拍了拍阿良的肩低声嘱咐，随后将绳索递给了阿良，招呼着我们进来。我们跟着他避过桌椅，又上了楼，他给我们掀开帘子，让我们入座。
菜上的很快，大抵是时常温着，小二将碗筷小心摆好，便告退离去。
“给。”随着一声轻响，一个小巧的瓷瓶放在了我面前的桌子上，我微微怔住，抬眸看向前方，不太明白她的用意。
“这是百华散，将它散在伤囗上。”细微的碰撞声中，纪云裳执起筷子夹起了菜。
“多谢施主。”
我垂下目光，唇角微微上扬，朝她行礼道谢，将百华散小心的收入了包裹中。
为避免风沙吹进屋子里，客栈的窗户微闭，只留出一条小小的缝隙。此时正是落日时分，多了几分柔和又少了几分灼热的阳光从缝隙中穿过，化作了艳红色的霞投射到了土黄色的墙面上，照亮了屋内的景像。
我坐在床前，包裹已被打开，装着百华散的瓷瓶揭开了红头，露出了里面淡红色的药粉。我虚虚握拳，发现伤囗只有微微的刺痛，血已经止下。
“客官，水来了。”带着稚气的童音从门外传来，我将药瓶的红头盖上，向着房门走去。
“多谢小施主了，贫僧来吧。”我将房门打开，朝来者温和的笑了笑，接过他手中的面盆与布巾。
“没事。”阿良摇了摇头，站在门前，目光穿过屋内，凝视着什么东西。
“可要进来坐坐？”我见他站在门前，久久不曾言语，于是便向后退开半步，邀请他入屋内坐坐。
“不了。”阿良道，他的双眼对上了我的目光，眼底尽是疑惑:“你为何不掌灯？”
我微微一愣，随后笑道:“方才忘了。”
“你看不见吗？”阿良的声音带着些许惊讶，他好奇的在我眼前挥了挥手，见我眼珠分亳未动，又向我问道:“你觉得看不见是什么感觉？”
“嗯……”我思索半晌，最后答道:“大概是安静吧。”
“安静？”阿良狐疑地看着我道:“我曾见过瞎子，他们总嫌旁人闹得慌，哪怕大厅中只有我和掌柜两人。”阿良又接着说:“掌柜曾告诉我，瞎子的听力总是比正常人的听力要好些，既如此，又何来安静一说。”
“正是因为安静，所以才会觉得吵闹。”我微笑道，又退后几步将手中的面盆与面巾搁在了一旁的面架上，点燃了放桌子上的蜡烛:“你看见了什么。”
橘红色的火光在空中摇曳着，阿良睁大双眼看向了蜡烛。
“我看见了光。”阿良道。
“听见了什么？”我轻声问道，压低了呼吸。
“我……听见了风吹着黄沙的声音……”阿良皱着眉头思索半晌。
“闭上双眼。”阿良依言闭上了双眼，我吹灭蜡烛，屋子顿时漆黑一片。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第三十二章：达摩在楚留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