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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光明》 ...

  •   柳无眉曾听说人说过:前世因,今世果。

      她不信佛,可她信他,那位年轻的僧人,以达摩为名的和尚……

      又到了夏季,江南的夏日不同于沙漠,太阳也是温温柔柔的撒在身上,舒服极了。断不会像沙漠那般,将人晒得皮开肉绽。

      我们行过洞庭湖,直向西去,一直走到三子巷的巷末,便能见到一个院子。

      这家院子并不算大,只是用具格外精致,牌匾上龙飞凤舞地写着李府二字,门外还摆了两尊小上一号的石狮。

      若是你敲开邻家的门,一位三十岁左右的中年妇人——张婶,她会告诉你,这是一对年轻的小夫妻在前不久才买下的房子,他们出手阔达,身着精致,想必是什么大家公子与他的新婚媳妇,连门外的石狮都格外讲究。

      你若再加追问,那张婶必会摇摇头,且压低声音,让你不要招惹这家人,虽然媳妇温温柔柔,男人也像个书生,但他俩可是货真价实的江湖人,小心赔了自己的小命。

      说罢,张婶便会劝你离去,若你不愿离开,她也不会强逼,只是看着你可惜的摇了摇头,然后小心翼翼地回到院里,关上自家的院门。

      ……

      夜色昏沉,星于空中闪烁,月悬挂在天上,清冷的光芒降到了漆黑的地面上。

      周围的居民住早已熄灯,唯有李府的主屋内依然亮如白昼。

      柳无眉躺在主屋的床上,全身大汗漓漓。

      她的双手双脚被柔软的布绳绑住,衣裳凌乱,苍白地脸颊上泛着不正常的红。

      李玉涵坐在柳无眉身旁,一边给她擦着汗,一边小声安慰,但作用并不大,并不能为她减轻痛苦。

      柳无眉依旧皱着眉头,她蜷缩着身体,贝齿紧紧地咬着白色的锦帕,偶尔溺出了些许细碎地呻吟。

      蜡烛换了两次,房间里安静的让人害怕,只有柳无眉的喘息声历历可辨。

      “无眉?”喘息越来越小,几近若无。

      李玉涵瞳孔一缩,紧张又小心的叫唤了一声,他的右手搭上了柳无眉纤细的手腕,直到感受到柳无眉依然跳动的脉搏才松了口气。

      李玉涵心中庆幸,还好只是睡了过去。

      夜色渐渐离去,天朦朦亮起,李玉涵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脖颈,放下屋里的帐子,推开了窗。

      蜡烛已经彻底熄灭,最后能证明它存在的是凝固在灯架上的红色烛油。

      阳光从窗户照射进来,带走里面烦闷了一夜的空气,余留下阳光的清爽。

      “准备热水。”李玉涵走出房间,小心的关上了门,这院中无人,只有一棵树叶不算浓密的四季桂。

      风吹着树叶沙沙作响,花香并不浓艳。

      “是。”

      一人压低了嗓子哑声道,他轻功很好,不知是这风声带起了他,还是他带起了这风声,他悄无声息地落到了李玉涵跟前,向李玉涵拱了拱手,又悄无声息地消失。

      李玉涵抬头看向天空,静静地站了一会儿,直到双眼有些酸涩才向着卧室旁的澡堂走去。

      此时的柳无眉已经醒来,她面无表情的倚在床头,脸色苍白,神情倦怠,双目微垂,目光无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无眉,还好么?”李玉涵掀开帘子走了进来,他刚刚冲了个凉水澡,长发此时还披散在身后,带着湿气。

      “无事。”几乎是瞬间,柳无眉眼中的神采瞬间汇聚,她勾起唇朝李玉涵温柔的笑了笑。

      “无眉,我们去泉州吧……”李玉涵的表情有些犹豫,也有些坚定,他看着柳无眉,却始终不愿对视她的双眼。

      “好。”柳无眉点了点头,微笑道。

      “无眉你不是说……”李玉涵先是一怔,随后勾起了唇,如同孩子一般的笑出了声。

      ……

      传闻泉州少林寺的有一神医,医术之高绝,几近活死人肉白骨,且天生慈悲心肠,来者皆治,只有一个要求,三年内不得杀人。

      李玉涵带着柳无眉遍处寻医,不只一次经过泉州,却从未去过少林。他曾问过柳无眉为何,柳无眉道她曾发过誓,只要那和尚在少林一日,她宁愿病痛一生也不愿踏入少林一步。

      李玉涵怒极,问她为何发下此誓,柳无眉却道,她的一生都活在地狱中,自然不希望自己唯一见过的光明知道她的肮脏,只要她永远不见那和尚,那和尚便永远不知柳无忆便是杀人不眨眼的柳无眉。

      “而你却不同。”柳无眉看着李玉涵的眼睛,表情平静的诡异,她告诉李玉涵:“因我知你不会离开我,我亦离不开你,我们将共渡一生,所以我不会隐瞒你,哪怕那事会让你痛苦难过。”

      “我痛你陪我痛,你喜我陪你喜。”柳无眉的唇角勾起浅浅的弧度,她又强调道:“这是你说的,不许耍赖!”

      李玉涵沉默了许久,最后抱住了她,只回了两个字:“依你。”

      ……

      李玉涵与柳无眉花了一个月,赶到了泉州,去往少林求医。却发现少林中并无达摩此人,柳无眉向住持求惑,住持道:达摩和尚向西而行,至今已有三年余。

      三年前,少林来了个医术高绝的神医,少了个佛法高深的和尚。三年前,柳无眉因病第一次寻医。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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