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三十三章：达摩在楚留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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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良听话的闭上了眼，只觉得时间似乎就在那一刻凝固了下来，失去光明的双眼换来了更加敏锐的耳力，往日里不曾注意的东西此刻突然源源不断地冒了出来。
呼吸声，说话声，以及心的律动声，瞬间充斥了他的世界。
他听到了窗外的风吹着沙子击打在窗上的沙沙声，听到了隔壁屋里传来的走动声，亦能听到对面之人的拨动着念珠的转动声，以及身后……一步步向着自己接近的沉稳的脚步声。
“咚咚咚。”
身后的门突然传来响动，阿良睁开眼背过身，发现有人正站在他身后静静的看着他，眉头微皱。
阿良浑身一个激灵，连忙让开了过道。
“大……大兄……”
他垂着头，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紧张，显然来者在他心中的地位不低。
我将头移向那脚步声响起的地方，双手合十，行了一礼，“贫僧见过施主。”
“大师，在下庆云，是阿良的长兄。”自称庆云的男人声音含笑，随后又拉过站在一旁阿良，示意他与自己一同赔罪:“舍弟过于孟浪，如冒犯之处还望大师见谅。”
”无事。”我向他还礼后微笑，“小施主是个好孩子。”
“多谢大师谅解。”庆云松开阿良的手，语气中带着歉意:“前院还有些许庶物，在下与阿良便先行失陪了。”
“阿弥陀佛。”我点头，将二人送至门外:“二位施主请慢行。”
庆云颔首，与阿良一同退出了房间，又轻轻的关上了门，随后不久伴着脚步响起的，还有小声的数落与阿良的应声。
我前行几步，栓上了房门，走至面架前将放在面盆旁的布巾取出，浸入水中打湿后，擦了擦脸。
今晚，一夜无梦，我睡的很沉。
……
醒来之后，精神上带着些许疲惫。我揉了揉酸痛的太阳穴，穿上衣裳，叠好被褥，打算出门走走。刚走至门前将门推开了小半，迎面而来的冷风便扑了我一脸，让我清醒了许多。
我抬起脚，踏出房门。随着记忆中的路线穿过的走廊，突然听到有什么东西落在地面上发出的重击，夹杂着泼洒于地的水声。
怎么了？
我微微皱眉，判断出声音传来的方向后，又朝那快步行去。
“大师？您怎么在这？”
微微耳熟的声音让我的脚步顿了顿，我略一思附，想起了这个声音的主人，是阿良的长兄，昨晚才见过的庆云。
“阿弥陀佛。”我止住脚步，道了号佛号，朝他行礼：“施主安好。”
“安好。”庆云答道，语气带着歉意：“方才未注意到路，被石子绊了一下，导致水盆摔倒在地，倒是惊扰大师了。”
摔倒？练武之人会被石子绊倒？
我微微皱眉，随后撇去脑海冲突然冒出的想法，摇头答道：“无事，施主可有受伤？”
“只是手擦破了点皮，倒无大碍。”我听出了他声音中的惋惜：“就是可惜了这盘水。”
的确可惜，虽然现在我看不到。
但我曾有过达摩生活在沙漠的记忆，自然知道水洒在地上，沉入泥沙，除了此刻稍深的颜色，片刻后清风抚过就见不到任何能够证明它们存在的踪迹。
沙漠的水，总是格外珍贵，只是这一盘，怕也比得上一小块黄金了，难怪他如此捥惜。
我心中想着，又听得庆云带着犹豫的声音。
“大师可是域外之人？”
“确是。”我坦然点头：“贫僧来自西域中的哈泽国，前几月从行商口中得知中原佛法博大精深，故来前往。”
“前几月……”庆云喃喃低语，不知在想着什么，复尔又回过神来带着歉意对我道：“难怪总觉大师的口音有些奇怪。”
“因是几月前才学的，口音一时改不过来。”我听着，对庆云道。虽觉察到了他歉意之下所埋藏的失望，却因互不相熟，也不好说些什么。
相互聊了几句，庆云便带着水盆离去，而我也失了出门的心思，只因听到了庆云那句‘天色已晚，大师还是早点歇息吧。’
我回到房间关上门，坐在窗旁感受着缝隙中通来的寒风，不知不觉便到了第二日的早晨。
之所以知道是早晨，只因纪云裳让小二唤了我去前院的堂厅中行早膳。
今日早膳算得上是丰盛，一碗米粥，一碗牛肉面与一份时令蔬菜，中间还有掌柜特意命小二送来的两个馒头。
我撕下馒头，泡入白粥。
待它发胀后，正要用勺子舀起，便听到纪云裳的脚步声传来。
“大师，昨晚睡得怎么样。”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第三十三章：达摩在楚留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