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二十五章：达摩在楚留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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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血，到处都是他们的鲜血。
我起身，靴子踩在了尸骨上，叽嘎作响。我微微垂头，发现了一块暗红色，几乎看不出形状的甲胄(那是兄长的甲胄)，犹豫了一下，最后漠然置之。
“红莲斗篷·献祭。”
我一步一步向前走去，他们尸骨以我为中心的三十米内，皆被火焰烧为了灰烬。
前方魔种们在嘶吼，想要伤害我的子民。
“真言·无相。”
我举拳，向那边急速冲刺，击退了那个举着长矛，妄图将一位带着小孩的女人刺穿的魔种。
“滚——离我们远点。”
她护着自己稚气未脱的孩子，撕心裂肺的大吼。
“别担心，魔种己经被贫僧击退……”
我回过头去想要安慰她，却发现她吼的不是魔种，而是我。在她的愤恨的目光下，我竟然软弱的后退了好几步。
“你杀了你的子民，怎么还能如此无辜！”她的目光充满了厌恶与恐惧，也许眼底还带着些未尽的仰慕和崇敬。可正是这未尽的仰慕和崇敬，才让我如此痛苦。
“都是你，都是你的错。”她咬牙切齿的看着我，拥抱自己的孩子，泪流满面:“你这个恶魔——”
她低低鸣泣。
“……”
我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却放弃了解释：“贫僧先救你们出去吧。”
“好，你先过来。”她突然冷静了下来，对我说道。
心底生出了不好的预感，我走到了她的面前，看到了她右手上紧握着，镶嵌着宝石的魔法匕首，那是我亲手开过光的武器。孩童被她放在地上，正抱着她的小腿，嚎啕大哭。
我离她只有几步的距离，她握着匕首的右手高高抬起，眼神疯狂而又狠厉。我微微垂头，等待着她的载决。
“——飒——”
破空声与清脆的响声交织成乐曲，那是兵器被打落的声音，我眼神一暗，想转过头去，却被一股大力扑到，仅存的法力瞬间消失。
她用了沉默。
孩童挡在了前方，利箭穿插在他薄弱廋小的身体上，破开了许许多多的洞，洞里的鲜血瞬着利箭往下流，流到了我的额前。温暖又灼热的小手覆盖在我的双眼上，他的双手并不大，也许没了力气，还留下了些许空隙。
我从空隙中看到了他稚气未脱的小脸，有着茫然，眼角还带着未干的泪痕，他面色扭曲，隐忍着痛苦，可唇角上扬，却是勾起了一抹浅笑。
“妈妈，佛子殿下，不怕。”
他的稚嫩的声音因饱含疼痛而模糊不清，他的双眼很亮，盛载了辰星。就像那个我亲手救回的孩子，被我杀死的前一刻，看着我的目光里，还带着笑。
“我也能……保护你们。”他的双眼渐渐暗淡，覆盖在我双眼上的手依然保持着原本的姿态。
泪，毫无征兆的流了下来，混着孩童的鲜血模糊了双眼。
“佛子殿下。”女人的愤怒与怨恨不知何时化为了骄傲和自豪，她从我身上爬了起来，温柔地看着孩童。她小心翼翼地从我的侧面绕了过去，在箭雨中抱住了孩子，她的身体在慢慢地往孩童背后挪，话语依然不停。我坐了起来，对着她的目光有些呆愣。
“您是佛……”
她闷哼一声，利箭刺穿了她的脊背，脸上带着与孩童同出一辙的浅笑，看着我目光尽是尊敬和慈爱：“出家人不打诳语，您不需要为我们而毁了自己。”
“因为……我们都知道，您是我们王国最后的光。都是我们的没用，没能守护好王城，让您此生无忧。”她边笑边哭，臂膀紧紧的搂着自己的孩子，她粗糙的双手摸着孩童的双手，目光却紧紧地对着我的双眼：“我们最大的愿望，就是让我们的信仰与希望，幸福的生活在王城内，哪怕外面早已满目苍夷，千疮百孔。”
“我们很弱。”她的气息开始变弱，目光却越来越亮：“可在您面前，我们会很强！”
“救赎之翼(改)·救援。”
淡绿色的护盾落到了我身上，地上荆棘蔓延，拖住了魔种大军前进的脚步。
“因为我们什么都能失去，却唯独不能失去信仰！”
在她声音消失的下一刻，她最后的目光停留在孩童的脸上。
“佛子保佑，愿阿常下一世，能够幸福安康。”
“接受你的祈求。您与他来世再为母子，一生幸福安康。”我像以前那般，在孩童与她的额上轻轻一点。
她面色安祥，呼吸已经停止。
剧烈的爆炸声将这里化为尘灰，魔种和他们母子一同被气化。
唯有我，站在爆炸的中心，看着这片地狱，这场鲜血的浩劫，面色平静，心如止水。
……
从梦中醒来，我躺在床上，不知过了多久，才将心情平静了下来。回过神后，不免腹中饥饿，我掀开被子，双手摸索着床沿慢慢地滑了下去。
靴子放在地上，穿鞋对于我而言并不困难。
我手撑着床沿，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跟本使不上力。犹豫了一下，我趴在地上打算爬过去。
“达摩，你……”
门被推开，我听到了柳无忆的声音，抬起头，朝她毫不在意的笑了笑。
“你来了。”声若蚊蝇，也不知她听没听清。
“嗯。”柳无忆道。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达摩在楚留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