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山月不知心底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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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这般不徐不缓地过着。
转眼沈辞已经是上初中的第二个年头了，云暖也一路摸爬滚打到了六年级。小升初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云暖却异常紧张，因为它决定着能不能跟沈辞进同一个学校。
考试前一天放半天假让学生准备，云暖却觉得这无异于是另一种形式的煎熬。
一场考试结束后，云暖结束了她的小学生活，开始了悠闲惬意的暑假，突然想到没几天就要拿成绩之后，于是开始紧张地过暑假伊始阶段。
好在云暖虽然笨是笨了些，但在要和沈辞考同一所学校这点上异常坚定，也格外用功，所以最后有惊无险进入了沈辞所在的重点初中——一中。
云暖把入学通知书拿给沈辞看的时候，他正在练字，沈辞不似云暖，在练字这件事上，他从未中断过，也因此他的字在云暖看来是真的好看极了。
看到云暖来，沈辞搁下笔，知道今天是公布成绩的日子，又看到她眼角眉梢掩饰不住的喜色，明白该是考上一中了，嘴角也不自觉勾起一个满意的弧度。
云暖待离他更近了些，这才喜笑颜开地开口：“沈辞，我考上一中了。”
看她眼中有星星点点在跃动，眸子弯成月牙形状，才知道这个小姑娘比他想象中要开心好多倍，他就着桌子站起来，揉了揉她细软的发，“考上了就好，以后就可以继续被我蹂躏了。”
“……”好心情被他的一句话一扫而光，云暖贼讨厌自己这记吃不记打的性格，怎么就忘了之前是怎么被他胁迫压榨的度过了一个惨淡黑暗的童年的，好不容易脱了狼爪又自己把自己给送进去了！
人生啊，暗淡啊。云暖走出沈家时如是感慨。
愉快地度过了第一个没有作业的假期，云暖生生滋养出了一股给我一根杠杆，我可以撬动整个地球的架势，整天吃喝睡地在家用云妈妈的话来说就是养膘。
云暖不忿，辩驳说沈辞不也是这样吗？
云爸爸路过听到了，冷笑：沈辞聪明，你呢？
云暖：好了，这家没法待了！我要离家出走（╯\' - \')╯︵ ┻━┻
第二天云暖愤愤不平地跑去找沈辞理论，听她吧啦吧啦抱怨半天最后沈辞只悠悠然回了一句话。
沈辞说：你爸说的事实，你连认清这点事实的智商都没有，就敢来找我理论？
得了，人生暗淡，生无可恋。
进了初中云暖才发现，大家都格外认真努力，课间休息的十分钟都在埋头做着习题。云暖刚结束一堂云里雾里的英语课，想找周围人说说话，发现没一个人有搭理她的意思，于是郁卒之感又上一层楼。
沈辞初三，在她的上面一层楼，不过教师的办公室是设在她们这层楼的，因此偶尔能看到作为数学课代表的沈辞抱作业下来的身影。
当然，这也有一个坏处。比如数学一直都是云暖的短板，也因此在第一次月考后她被数学老师抓反面典型钦点到办公室受训时，好死不死地看见沈辞抱着作业不疾不徐地走进办公室，又慢悠悠放下，然后……竟然没有要马上离开的意思？
云暖偷偷瞥他，“非礼勿视懂吧？别以为你是优等生就可以这么猖狂！”
然而任她眼刀横飞，沈辞自岿然不动安如山。
老师长篇大论地教育完云暖后，才恍然发现在一旁的沈辞，顿时就带上了笑，“来来来，沈辞过来。云暖你看看，这也是老师教过的，你说同样一个老师教的，差距怎么就这么明显呢？”
云暖不搭话，做出一副痛定思痛回头是岸的样子，老师也就不好再说什么，痛心疾首地摆了摆手，意思是“跪安吧”。
云暖前脚刚踏出办公室，就听见后面沈辞也跟着出来了，转过去瞪他：“卑鄙小人！你就是想让老师的怒火烧得再望一点！”
沈辞君子坦荡荡，“是啊，你终于聪明了一回。”
“……”云暖见他一副理所当然不思悔改的可恨模样，又拿他没辙，只好巴巴回了教室。
吃过晚饭不久，云暖发现有“不速之客”沈腹黑造访，遂借口回房做作业，被逮个现行，云暖卒，卒于“沈腹黑”太可怕。
云暖规规矩矩坐在沙发上，保持着与沈辞两米的距离。沈辞皱了皱眉，往云暖的方向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惊得云暖立马坐他跟前去了。
沈辞这才慢腾腾从身后拿出一本习题册，放到云暖面前。云暖翻开看了看，是初一的数学习题，知道是给自己的，又颠了颠发现有点厚，不确定地问到：“都要做完？”
“不是。”看到云暖瞬间亮了的眼睛，慢吞吞补充，“还要把题型背下来。”
“……唯沈辞与小人难养也。”云暖默默在心里念了一句，却也知道沈辞是真的为了她好，也就应了下来。
期末云暖的数学果然有了极大的进步，从之前月考的堪堪及格到期末的135。
沈辞是较她们前两周左右中考的，考完后在家陪沈老爷子养养鸟练练字，看得云暖十分羡慕。
云暖拿了成绩回家给爸爸妈妈看了以后准备给沈辞也看看，还没踏进门就听见沈爷爷的声音，“我老了，劝不动你爸了，他现在一心要把你接回C市念高中……”
云暖手中的成绩单吧嗒就掉地上了，看见沈辞有回头的趋势，也顾不得捡了转身就往家里跑，一瞬间心揪着疼似的，也就是在那一瞬间，云暖明白了成长，原来真的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沈老爷子看清了是云家丫头，叹了叹气，“这件事先不提，你先去看看云家丫头吧。”
沈辞将掉落的成绩单捡起来看了一遍，这才往云暖家走去。
云暖躲在房间蒙着被子哭了一会儿，就听见敲门的声音，爬起来把眼泪擦干了才问，“你是来跟我道别的吗？”
门外的沈辞一顿，突然就心疼起他的小姑娘来，沉默了许久，久到云暖都快怀疑他已经离开了的时候，才听见他回答：“暖暖，乖，先让我进来。”
云暖捂紧了嘴不让自己哭出声音，沈辞啊，他只有在他无力改变的时候才会这样无奈又宠溺地唤她一声“暖暖”。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 山月不知心底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