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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我成了他...阔少 ...


  •   我睁开眼的时候,是个大晴天。屋外的一束束阳光越过窗柩射进来,照得我想闭上眼再睡一会都不行,真真扫兴。以前刚刚新占领一副身体,我总爱第一时间照镜子或寻找所以能够反射得物体来查看一下我的新外貌,毕竟爱美之心嘛…..后来的后来,就麻木了,一切都是身外物嘛,本就不是我的,死也带不走,何苦又何必在意呢。
      睁开眼后,我先按兵不动,四下看看。通常这个时候,我都不敢弄太大动静,不然我还没观察好情况,准备好我的说辞,做好充足的表演准备,就容易被引来的人怀疑或戳穿。毕竟我是个不知道已经历经了多少辈子的专业资深演员嘛,怎能不事先做足准备呢……..
      想当年,就是因为我还没准备好,就一个不小心被人戳穿,说什么我得了失心疯,关我进了疯人院,让我在疯人院住了整整十年,住疯人院就算了,毕竟比当流浪汉好嘛,还有人陪我看看电视,下下棋什么的,虽然绝大部分我都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或他们就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但谁在乎呢。但最让我忍受不了的是,那里的伙食太差了,还整天要吃药,还吃不饱,太欺负人了。所以我又一个没忍住,逃院了………….逃到了隔壁的精神病院去住,那里的伙食就好多了,我的生活质量水平立马就提高了。
      瞄了那么几下,我对身体的主人的身份就有了个大概的了解……..哦,太好了,是个有钱人啊!!!房子不仅超大,四处还摆着古董花瓶,琉璃灯盏,紫砂茶壶,还有玉如意,就连我头顶上的床帘,选择的都是金灿灿的颜色,谁那么没有品味啊!不过有钱嘛,品味这种东西,有那么重要麽。
      我清了清嗓子,朝门外喊:“来人。”
      等了那么一会,都没有人走进来,我不由的有点心虚。这样的家底,应该有那么几个家丁婢女侍候的吧!我在喊与不喊之间纠结了一会,决定重整旗鼓。或许我刚刚那声音太小,人家没听见,我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抬起,身体微向前倾,但是“来”字都还没出口,那雕花的木门就嘭地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了。那一声,吓得我一不小心就岔了气,气势都还没收回去,生生咳得我眼泪都出来了。
      “少爷,您终于醒了,我立刻去禀报太夫人。”
      哦,这辈子我是个有钱的男人。
      “等等,你是我的小厮?我怎么了,我有点记不起。”我喊住那个眼睛含着激动的泪花,极欲想要扑出去的人,打算向他打探一下“敌情”。
      “我是石湖,是太夫人安排我来照顾你,你醒了,我这就去回禀太夫人。”我还想问更更多,那个自称石湖的人就迅速溜了出去,快得连个背影都看不清。
      我默默坐了会儿,细细思考,那个石湖是太夫人指来照看我的,这家人这么有钱,我原来的小厮婢女又去了哪呢?刚那人看起来那么激动,我一定不是从普通入睡中醒过来,而是病了或者什么的。哎!又不是了平静的人生,又得动脑子了。虽然有一点点小失望,但我仍在心底里默默地鼓励自己,有钱嘛,不愁吃穿嘛,动动脑子又如何呢,对吧!
      “你终于醒了,哇~~~”
      我沉浸在对自己深深的自我鼓励的世界当中,一把哭天嚎地的声音硬生生地把我扯出来,还被来人抱了个满怀。我低头在她怀里深深地叹了口气,脑子急速运作。来人一身的香粉味,衣着华贵不凡,头上戴的饰物虽少,但件件不凡,是珍品,脂粉较淡,容貌呈中年妇女状,加之古代少女一般早婚,而且刚刚那石湖说要去喊太夫人,来人来得这么快,那么激动,不分场合,不忌男女这样抱着我,那她一定是那个太夫人无疑了。
      我使劲眨着我的眼睛,好酝酿一下眼水,加感情,然后深情抬头,放低嗓子嚷:“姥姥啊,孙子我终于见着你啦!!”
      在我喊出那句话后,四周的空气像是冻结了一般,安静得有点诡异。即使不用抬头看每一个人的表情,我也知道有什么地方错了。不好,难道我的戏太过了,早知道就装虚弱,讲不出话的样子。
      “儿啊,我是你娘啊!你不要吓为娘,呜呜~~” 我的双肩忽然就被一双手猛然掐住,然后剧烈摇晃,晃得我原本就浑浊的脑子立马清醒了过来。
      在剧烈摇晃过后,我又被塞进了她的怀抱,她抱着我呜呜地哭,还一边哭一边在我耳边絮叨:“儿啊,你怎么病成这样,那些没用的东西竟然保护不了你,为娘要把他们的腿打折了,好好替你报仇,出这口恶气!!还有那个户部侍郎,为娘也一定不放过他……………”
      虽然我最讨厌别人在我耳边絮叨,平常要是谁敢在我旁边絮叨,我一定一拳过去让他早睡晚起。但这时的絮叨真是个好絮叨,她让我完全了解了事情的经过………
      我之所以“病”,就是我不知道为什么得罪了那户部侍郎,让人给打了,昏迷了那么几天,我身旁之所以没有佣人,就是我“娘”怪他们护卫不周,就连婢女,都让拖下去毒打惩戒,等他们养好伤就驱散出府。当然了,光天化日之下敢这样毒打下人,还公然说要找户部侍郎报仇,是因为我娘的相公是当朝宰相,权倾朝野的那种,而我就是个有钱的官二代!但是无端端的别人为什么会揍我,那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娘没说,就得我自己去弄清楚了。
      我还在听着我娘的哭诉,开始有那么一点烦,正想好意提醒她停下喝口水时,她就忽然看向门口,对我说:“你太姥姥来了。”
      我转头放眼朝门口望去,果然不稍一会儿,在八个人的搀扶下,一位老态龙钟的贵妇人就这么行走至我床前,一屁股坐在了我床前不远处的矮榻上,石湖就立于她身旁。
      娘亲好耳力啊!!
      我弱弱地瞄过去,瞧见那妇人一头油亮的白发,整整齐齐地梳在脑后,划成一髻,用一白玉暖簪插着,再无其他修饰。衣着稳重大体,采用暗纹黑色,那老妇人自成一派的气势,不怒自威,即使我们中间相隔着几丈远,可触及她望过来的目光,我忽然有种原形毕露的感觉
      只见那老妇先是抬手揉了揉额,然后抬眼望了我一阵,喝过了旁人递过去的茶水后,才开口对我和娘说:“即使我孙儿顽皮,与那户部侍郎有什么不和,那也是我孙儿看得起他。他竟然不识好歹打伤了我们家锦儿”她望向我娘“不用你操心,我早就支使我外甥给他安了个罪名,把他打进天牢,不给他折磨得不成人形,是不会给他放出来的。”
      我娘本就住了眼泪,听太姥姥那么一说,激动地跟什么似的,又提起她的小手绢,一边哭一边向太姥姥道谢。一旁呆愣的我就仿佛像个路人,我之所以呆愣,是因为我在思考一个严肃的问题。那就是老太太一进来就知道我娘要去找别人报仇,说出那番话,若不是神机妙算,就是在外面听了许久墙角,也或许她也如我一样,听不得别人唠叨,不想这么快走进来被我娘唠叨,所以才生生的停在外面站站,在我娘絮叨完之后才施施然地走进来。
      耳边像是有人在跟我说些什么,嘱咐我好好休息。回过神来,我发现四周的人已经走光了,只剩下我和那名叫石湖的人,世界一下子清净了许多。
      我细细观察那石湖,剑眉星目,看上去有点儿青涩,大约二十来岁的样子,身穿青灰色的长袍,头发整整齐齐地用一条白色绸带束于脑后,整一个标准书生的样子。他就这样规规矩矩地站在那,低着头,等候着我的吩咐,样子还蛮柔顺温和的。
      “你怎么还站在这,不跟着我太姥姥回去?”
      “回少爷,太夫人吩咐我先在此照顾少爷,等过几日夫人挑好新的了仆人,就会送来服侍您。”
      “那你熟悉我的所有习性吗,你觉得你能顺着我的意,服侍好我麽。”虽是疑问,但我用的确是肯定的语气。
      这么多世给我的教训之一,就是:输人不输阵。为人说话,讲究“气势”二字。与人发生激烈的“讨论”时,就算一不小心意识到自己是错的,也要打心底里认为自己是对的,这样才能理直气壮,说服别人,让别人认为他们自己是错的 。真理,通常就是这样得来的。
      “我一直都是在太夫人底下服侍着,甚少…..”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我学着有一世当皇帝的习性,挥手示意他可以退下了。
      原来他并不熟悉这副身体本来的主人,我是不可能从他口中知晓些什么了。
      新仆人是挺好的,毕竟对我这个少爷不大熟悉,我也不用怕在他们面前露出马脚。可是,新仆人就跟我一样,对这里的一切都不熟悉,或许比我还要蒙圈。想要套出更多的猛料,或是找个人在关键的时候提点我一下那是不可能的了。唯一的方法,就是留一些有用的“旧人”。然后想方设法从他们口中套取更多有用的信息,让我能顺利地适应这个新身份,瞒天过海,舒舒坦坦地活过这一世。
      心动不如行动,想好了计划,就得立刻实施,容不得半点迟疑。刚刚娘说他们养好伤就得被驱赶出府,我必需立刻赶去阻止他们出府,留那么一两个有用之人。本想就这么走出去,可低头瞧了瞧我身上仅着着一件纯白中衣,这也太平凡,太木有气势了,还是得好好梳洗一下再出去吧。
      可当我打开衣橱的那一刹那,简直闪瞎了我的双眼,我居然萌生出一种想要一把火全把它们烧掉的想法,纯白的中衣在它们之间,算是最可爱的了。有谁能告诉我,为什么所有衣服都是金灿灿的,还有大红配大绿,还有鸭屎黄!!!这品味,也没谁了………..
      这没什么,我在心中默念,比乞丐服好多了,官二代加富二代,这种衣服穿一辈子也值了,分分钟还引领了这个朝代的潮流,我的时尚我做主!
      可我挑来挑去,真的下不去手。就好比我到了一家店里吃饭,当我打开菜单,里面没有一道菜是我喜欢吃的,不仅不喜欢,吃了过后分分钟反胃恶心,可为了生存,我还是要从这些菜当中选一道来吃。
      还记得有一世我是个二十出头的乡野小子,被我娘亲逼着成亲。由于那时候二十岁还没成家的乡野村夫在他们看来已经算是晚婚类型了,我被迫在一堆唇白齿黄,脸如满头油光的女人中选择一位合适的人选。结果,我好像在刺激的选择过程中…………....突发心脏病魂归离恨天了。这,真是个出人意料,却在情理之中的结局啊!
      两权相害取其轻,我选择不穿。
      “石湖,带我去看看那些被惩戒的奴仆”我刚打开门,就看见石湖恭敬地侍立在一旁。太好了,我还怕找不着人给我指路。我还没开口,他倒是先开口。
      “您怎么不传唤我侍候您更衣”
      我低头看看我的中衣,尽量保持着微笑:“下次,下次。”
      “少爷,您这样出去,不大合适。”说罢还走前一步挡在门前,阻了我的去路。
      我抬头看看那人,这人表面上对我极其恭敬,实际上却不卑不亢。细细地看,还能观察到他眼中隐隐的不屑。他常年跟在太姥姥底下做事,为人行事自有一套。在他心底,或许他并不怕我,只是在宽慰我脆弱的内心,表面上做做样子罢了。
      看着他一副我不穿外衣就不让我踏出屋子一步的模样,我还是妥协吧。毕竟今日不穿,往后出于面子得考虑,外出逛逛时,我也得穿戴整齐。衣服,还是得穿的!
      “你进来帮我挑一件,我坐那等你。”我回身指了指那雕花衣橱,而后就径直找了张椅子一屁股做上去,跷个二郎腿,顺便倒了杯茶给自己喝喝,等他给我慢慢挑。现在,考验他品味的时候到了………..
      等了半天,也没看见他从衣橱处冒出来,大概也如我一样,世界观受到了严重的冲击,一时没回过神来。也是,他跟在太姥姥身旁做事,刚刚一见,我太姥姥那品味是如此之高深莫测,我观察他的衣着,就能感受到他一定是从小就接受太姥姥高尚品味的熏陶,所以他一时接受不了我衣橱里那些“东西”也是人之常情。
      “少爷,这件,你意下如何?”
      他居然能在那堆东西里面挑出一件能穿的?我甚是佩服。
      我朝他手中那衣裳瞧瞧,哦,鸭屎黄,低调的奢华。果然,品味这种东西,是可以浮动的。
      我走过去伸手想接过他手中的衣服,他却微微侧身:“让我侍候少爷更衣。”
      我考虑了几秒后,就转过身去,学着那些贵公子小姐那般,任他替我更衣。可平常换件衣服是一件很快就能完成的事,他却足足花费了我半个时辰有多。
      前一世我是个当女山贼的,做事讲究利落爽快,最烦磨磨蹭蹭。想那时要是有有钱人在我穿衣服的时候路过我的地头,我一定穿着睡衣拿起砍刀就跑出去抢人,不带一点点含糊,彪悍得无人能敌。用半个时辰换衣服再出去抢劫,我那山寨注定是要吃西北风。
      可见他低头做得细致,我也不忍打断他,只好活生生地忍到穿衣完成。整个穿衣过程中,他的手指全程都没碰我一下,足见他的规矩和疏远。我觉得我的态度或许太温和,有点自来熟的倒贴意味,虽说我有事求他,要他带路,可是该有的架子还是要有的。
      “衣服都换好了,可以走了吧!”话再出口,生冷了不少。
      “还要梳头才妥帖,少爷您想要什么样的头型?”他好像感觉不到我语气的变化,态度一如既往。
      穿个衣服就已经半个时辰,若再梳上个发型!!!我望了望屋外的天色。瞬间就把我心里的不耐烦燃了。
      可人家毕恭毕敬地问我,哪有不回答之理。
      我立马板起脸,要多严肃有多严肃,以此表达我深深的认真
      “我喜欢飘逸的,松散随意一些的,就像我现在的发型一般,多一分少一分我都不满意,不喜欢。”
      他蹙眉看了看我,颇有无可奈何的意味。
      “走,带我去看看我原来那些奴仆。”我端起架子,抬脚就走在他前面。
      “等等”
      “又怎么了?”
      “少爷,右拐,您走的那方向是茅房。”
      我讪讪收起刚迈出的那只左脚,但…………错了也要有气势
      “是谁把茅房建在左边的,多不方便人,我有空就找人打通那茅房,直接修一条小道,通向府邸的大门………”
      “茅房的旁边是夫人的房间。”
      “哦,为了我娘平常方便方便,这事你就不要提了。你看今天天气多好,最适合探病,你走在我前面,不要离我太远,帮我挡挡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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