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的条件之冬の童话——First Love》蓝冰纱和

3、聆听

　　□□办公室
　　和办公室里的同事一一打过招呼后，秦澄在分配给她的办公桌前坐了下来。
　　“我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贵都会派澄老师来东京做交换教师了。”落坐在秦澄右侧的位置上，铃木颇有感慨。
　　“是吗？”淡淡一笑，秦澄随手拿过校方提供的学生资料开始浏览。
　　“澄老师对付国中生果然很有一套，我们班学生可是全校出了名的难摆平。”
　　“还好啊，比以往我教过的学生都可爱。”不以为然地抿了抿唇，秦澄引以为傲的超强记忆力飞快地工作着。
　　铃木顿时露出刮目相看的眼神，“是这样吗？”
　　“是啊。”
　　说话的同时，秦澄已翻过第三张学生资料，第四位学生以一个男生来说太过漂亮的外貌顿时映入眼帘。
　　“橘龙平？”
　　“唔？”铃木探头一看，“哦，你是说他啊，这小子相当聪明，但也非常狡猾。”
　　“……总觉得似乎在什么地方看到过的样子……”秦澄放下资料，努力回想了一下。
　　“呃？澄老师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秦澄转头看向铃木。
　　“哈哈，说得也是，Wings在日本本岛虽然很红，但中国可能就对他们不太熟悉。”铃木笑着搔搔头。
　　“哦，原来如此。”
　　有点意外，还真的是偶像团体组合里的一员啊。
　　“不会对学校的正常教学秩序造成困扰吗？”
　　“说完全不会影响当然是不可能的，身为当红的偶像自然会有很多疯狂的少女日夜跟踪，不过好在那小子的经纪公司有雇佣专门的保镖保证学校不受歌迷的骚扰。不过，为了防止不是本校的女生混进来，我们还是请了三名24小时的专业保全守在门口。”
　　“……好像很辛苦的样子。”秦澄暗自发笑。
　　“没办法啊，谁叫橘龙平那小子是Wings里最受欢迎的一个。”铃木耸耸肩。
　　“都只是小孩子而已。”秦澄笑笑，翻过那一页，继续自己的资料记忆。
　　“澄老师这么想我就安心了。”
　　“嗳？”
　　“哦，我是说，因为那小子长相比较出众的关系，很多女教师都不愿意冒险来当本班的副班导。”
　　“冒险？”
　　“冒着身体力行‘魔女的条件’的危险。”铃木笑开了。
　　“哦。”秦澄也笑了，“定力不够。”
　　“是啊。”铃木有点腼腆地看着佳人那淡然无波的笑容，“那个，澄老师，不知今晚你是否有空？”
　　——倒！麻烦果然还是来了，真郁闷！
　　“不好意思，今晚我跟在东京的朋友约好一起聚一聚。”
　　“哦，这样啊。”铃木显然有点失望，“那就没办法了。”
　　“抱歉。”
　　看来这个麻烦还会持续一段时间，如果要速战速决的话，还是找东东来配合演一出戏好了，反正他下个月会来东京做宣传。
　　“没关系，反正以后还有的是机会嘛。”铃木像是自我安慰般地喃喃道。
　　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秦澄开始专注于对学生的初步了解。
　　毕竟，她还要在这儿研修半年，不敬业点怎么对得起花了大把银子送她来的校长大人呢？呵呵。
　　
　　新宿十字园居酒屋
　　“学姐！学姐！”
　　还隔着一扇玻璃门，大学时代的学妹曹茜却早已迫不及待地挥动着右手企图引起秦澄的注意。
　　“西西！”发现了她的努力，秦澄连忙挥了挥手表示看到了她。
　　下一分钟，曹茜便像是一匹开足了马力的火车头般冲了进来，给她来了个扎扎实实的大拥抱。
　　“真的是学姐耶！”曹茜感动不已。
　　“果然是西西本尊，装可爱的习惯经过这么多年还是没有改掉。”秦澄笑着拍了拍她的肩。
　　“那是自然，本人的招牌标志嘛！”亲热够了，曹茜终于放开了秦澄，在她的对面坐了下来。
　　秦澄暧昧地眨眨眼，“这一年来在东京过得如何？”
　　“普普而已，物价比起国内可是爆高。唉，穷人一个啊。”装模做样地感叹了一番，曹茜拿过菜单，“学姐，要吃什么？我请。”
　　“不是说是穷人一个吗？”秦澄揶揄她。
　　“穷归穷啦，请学姐吃一顿饭的钱还是有的，嘿嘿。”
　　“‘微资’果然是你的天性。”秦澄大笑。
　　招来居酒屋服务生，曹茜在几分钟内就点了一堆菜，充分显现出‘微资穷人’的本性。
　　“还是一样奢侈！”末了，秦澄下了结论。
　　“会吗会吗？”装可爱招牌动作——无辜地眨眨眼。
　　“江山易改，秉性难移！”秦澄看着她直笑。
　　“好啦，不谈这个了。”曹茜挥挥手，“学姐这次怎么会来东京当交换教师？”
　　“校长大发慈悲咩。”
　　“哦？”表示怀疑的眼神。
　　“其实是学校里精通日语的老师屈指可数，再加上这几年我还算小有成绩，所以就有幸大胆地‘糟蹋’公费来东京自助游喽。”
　　“听起来学姐在国内混得好象还不错的样子。”
　　听出了她声音里的落寞，秦澄的眼中泛起了些微的疑惑，“……怎么，你在东京过得不好？”
　　“是啊，不太好……”双手撑住脸颊，郁闷之情溢于言表。
　　“……是不是和世豪有关？”
　　“……不愧是学姐！”曹茜自嘲地一笑，“……因为东京有钱人家的小姐可以帮他少奋斗十年，所以我就成了多余的蘑菇，滚啊滚啊滚到凉快的地方去——很恶俗又无聊的故事不是吗？”
　　在短暂的沉默中，服务生将两人所点的食物一一送上。
　　“是很恶俗。”秦澄望向她，“但我觉得为此而烦恼的人更加恶俗，因为——不值得。”
　　怔了一秒，曹茜笑了，“同感。”
　　“……觉得很痛苦吗？”
　　“……说一点都不痛苦是骗人的，毕竟，我们之间有五年的感情；但是，就像学姐所说的，为这样的人痛苦实在不值得。”
　　“……想要做一个成熟的人，有时候真的很不容易。”秦澄轻轻地扬起嘴角。
　　“是啊，怎一个‘累’字了得。”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曹茜拿起筷箸，“好了，学姐，我们不说这个了……”
　　“呀——！！”
　　曹茜宣布开动的话还没有说完，一阵响彻云霄的尖叫声便如雷贯耳地冲击了店里所有人的耳膜。
　　被惊吓到的两人下意识地朝窗外看去，却愕然发现不远处广场上超大屏幕的下面不知何时已聚集了数目惊人的少女群体。
　　两人面面相睽，目瞪口呆。
　　“……发生了什么事？”秦澄喃喃地问道。
　　“不要问我，我也不知道。”曹茜耸耸肩，露出‘莫宰羊’的白痴表情，“不过，根据这种阵势来看，八成是什么偶像明星要到这里来做宣传。”
　　下一分钟，事实便恰如其分地证明了曹茜的猜测——巨大的电子屏幕上赫然出现了三张美少年的面孔，再度引起少女们分贝惊人的尖叫声。
　　“是Wings啊，难怪！”
　　身边的客人们纷纷见怪不怪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继续用餐。
　　——橘龙平？
　　虽然已经有了自己班里的学生是当红偶像的自觉，但了解和亲眼目睹似乎还是有一点距离……
　　总觉得，唔，有点不可思议。
　　转过头，却有点讶异地发现曹茜的眼光似乎凝滞在了大屏幕的某一点上，于是秦澄伸出一支手指在她眼前晃了晃——
　　“西西？”
　　“啊？什么？”曹茜猛然转醒。
　　“没什么，难得看到你在发呆，不捉弄你一下实在对不起自己。”秦澄调侃她，“你该不会像那群小女生一样，狂迷Wings吧？”
　　“怎么可能！”曹茜眯了眯眼，“他们才多大啊，三个小Baby！”
　　“人家好歹也是国中生，你这么说太有辱他们的形象了吧。”秦澄失笑。
　　“我也知道他们中有两个是高中生啊，但幼齿的人就是幼齿，没什么好说的。”曹茜不以为然。
　　“还是藤木直人比较好？”秦澄好笑地试探道。
　　“那当然！——嗳嗳嗳！藤木直人不是学姐喜欢的吗？怎么扯到我头上来了！”曹茜连忙抗议。
　　“还好，没走神得太厉害。”秦澄直笑。
　　“……学姐，你居然还是这么坏心！”曹茜顿时无力。
　　“那是当然，这是我的招牌么。”
　　“来来，学姐，不要管那三个幼齿了，为了庆祝我和学姐一年后的重逢，我们今天一定要痛痛快快地大吃大喝一番！”曹茜豪气万千地拎起日本清酒瓶，帮自己和秦澄都倒上了满满的一杯。
　　“干杯。”
　　“干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