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的条件之冬の童话——First Love》蓝冰纱和

4、注视

　　虽说清酒不是什么烈酒，但对于秦澄这种酒量不佳的人而言，喝多了也会呈现出微醺的状态。
　　由于宿醉的缘故，次日清晨秦澄便不得不带着一双仍有一丝醉意的眸子踏上去学校的路。快到校门口时，她强迫自己打起精神，以免给学生留下不良教师的印象。
　　“澄老师早。”
　　学生们在经过她身边时纷纷有礼地打招呼。
　　“你们早。”
　　暗中掐了自己一把，秦澄借着些微的痛意维持自己平和淡然的形象。毫不容易熬到教职员室，放下皮包后的第一目标便是盥洗室。
　　冬日里冰冷的水虽然对皮肤的刺激很大，但也使人彻底地清醒了过来。擦干脸庞，秦澄第一次幸庆自己没有化妆的习惯，否则事情就大条了。
　　回到教职员室，适当地擦上些护肤霜后，秦澄便恢复了正常的状态，开始准备上课所需的东西。
　　“啊？澄老师，你已经到了？真早啊。”
　　以为自己已经很早到校的铃木刚推开教职员室的门，却发现佳人居然已经差不多打点好了上课所需的一切，懊恼之情油然而生。
　　“你早，铃木老师。”不带任何情绪地微笑了一下，秦澄带着课本打算走出职员室。
　　“等等，澄老师，虽然你的课是第一节，但现在去的话还是有点早。”眼见佳人就要离开，铃木上前一步好意提醒道。
　　“谢谢您的提醒，其实我是想在校园里走走看看。”不着痕迹地，秦澄略微退开，和铃木保持一定的距离。
　　“这样啊，那你稍等一下，我来当向导。”
　　“不用了，谢谢铃木老师的好意，我只是随便走走而已。”很有技巧地挡开了铃木的热情，秦澄微笑着离开了职员室。
　　
　　清晨的风，虽然带着冷冽，但仍然十分清新。站在樱花树下仰望着灰蓝色的天空，并想象这些光秃秃的枝条在来年春季可能绽放的绚烂景象。不经意地转眸，却在一扇窗前对上了一双漂亮得让人惊叹的眼睛。
　　“早，橘同学。”
　　露出教师专用的微笑，秦澄神情自然地向他打了个招呼。
　　没有任何语言上的回应，漂亮眼睛的主人只是扬了扬眉便离开了窗边。
　　毫不在意地笑了笑，秦澄继续自己的漫步。
　　对她而言，橘龙平只是个被歌迷宠坏了的孩子——假使每一个孩子的所作所为，一举一动都要在意的话，她早就不是过劳死就是被气死了不是么？
　　然而，就她转身前行没多久后，那双眼睛却意外地再度出现在窗边。
　　这一次，因为被当作风景的人没有发现，所以看风景的人看了很久，直到上课的钟声响起的那一刻，视线才被从容地收回。
　　
　　“Maybe you are an average student with an average intellect. You probably think you will never be a top student. This is not necessarily so ……”
　　“哇咧，澄老师的发音还真不是盖的！”
　　“是啊，棒透了！”
　　“越智老师根本比不上嘛！”
　　随着秦澄柔和悦耳的发音在教室里响起，学生们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
　　“Any question？（有什么问题吗？）”
　　发现了学生的交头接耳，秦澄停下了流利的朗读，转而询问学生。
　　“啊？没有，我们只是在说老师的发音很好听，也很标准。”领头的佐佐木如实禀报。
　　“You will do it by listening to the standard reading of American or British for a long time. （多听英美本国人的标准朗读，你们也一样可以办到。）”
　　柔和地笑了笑，秦澄继续朗读和讲解课文。
　　下课后，学生们一窝蜂地围到秦澄的身边，用崇敬的眼光仰望着她，“好厉害哦！澄老师到底精通几国语言啊？”
　　“不算多，英语、日语和中文而已。”秦澄边从容地收拾课本，边微笑着回答学生们的问题，“而且中文还是我的母语。”
　　“那也已经很厉害了！”佐佐木惊叹，其他学生也纷纷点头称是。
　　“如果用功学的话，你们将来一定比我更厉害。”微微侧首，秦澄温和地看着昨天还对她颇有抵触情绪的女生们。
　　“那个，老师，你的男朋友是个怎么样的人，很帅吗？”在女生中颇有人缘的上岛绘梨问出了所有女生都想知道的问题。
　　“这，很重要吗？”秦澄故意装做听不懂。
　　看上岛被问住了，口才颇好的神奈立刻打圆场道，“是啊，澄老师那么漂亮又那么有气质，我们当然很好奇是什么样的男人才能虏获老师的芳心？”
　　很漂亮的借口，只不过对她而言还嫩了点！——呵呵，小女生的心事她怎么会不懂呢，只不过，她也很有玩的兴致罢了。
　　“他吗？”看见女孩子们都竖起耳朵屏息聆听，秦澄暗暗觉得好笑，表面却还是一派和熙的春风，“既不帅，也没什么钱，唯一的优点就是人非常好。”
　　闻言，女生们都露出了既失望又高兴的表情。
　　“老师……喜欢那种的吗？”看来上岛一时之间还无法接受这个俗到极点的答案。
　　“是啊。”秦澄答得非常顺口，表情也足以以假乱真。
　　“那，像橘同学那么帅的，老师不喜欢吗？”终于，还是有定力不足的小女生把核心问题直接问出口了。
　　“喜欢啊。”
　　最害怕的答案一出口，女生们顿时如临大敌。
　　“那么可爱的学生我为什么不喜欢呢？就像上岛同学，也可爱到令我十分喜爱啊。”
　　秦澄在心里快笑翻天了，但脸上的表情仍是非常认真又诚挚。
　　“原来澄老师说的是这种喜欢啊！”
　　大家都松了口气，安心的样子显而易见。
　　“要不然，还有哪种喜欢？”非常逼真的不明白神情。
　　“没有啦，我们也很喜欢澄老师哦！”见好就收的女生们立刻转换话题。
　　“是吗，谢谢。”
　　抱起厚重的书本，秦澄悠然走出教室。
　　只是，在迈出大门的那一瞬间，她不经意地一转首，却瞥见了一双若有所思的星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