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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二章 风云际会(中上) ...

  •   美妇人勾起眼睛打量起了眼前落魄的少年,并没有发话,半晌,才道,“好啊,不过我话说在前面……你若赌输了,便自己挖出舌头眼睛,从此泄露不出半分秘密,如何?”
      鸣人冷汗,可是现下唯有此法方可解围,咬牙,“你最好说话算话……不要等我赢了,却是硬要取我性命!”身子一晃,美妇高傲的松开手。
      适逢那小二探个脑袋进来,美妇道,“别看了,取骰子来!再拿个大碗。”
      鸣人还不明白自己的赌约和赌法,就被眼前小二拿上来的东西吸引了。天山他和九尾师父打赌赌的好像没有这东西吧?这是什么啊?
      狐疑的看着眼前的……小方块,还有碗,不解的目光看向一脸跃跃欲试的美妇人。
      咽咽口水,心下却是狂跳。
      他和九尾只赌过蛐蛐……这是什么东西啊……怎么赌啊……
      “惯例,谁的点数大谁赢。一局定胜负。”拿起手中的骰子,三个白色的小方块被放进碗里。那妇人长袖一挥,嘴边满是得意,瞬间那装着骰子的碗便被袖子卷了进去。呵……好厉害。
      鸣人只看的痴痴呆呆,完全不理解这是干嘛……
      几声清脆的声响过后,美妇再一挥,墨绿色的云袖游过桌面,那碗稳稳当当的停在桌子上。
      点数……是指那个小方格上的数值吗?几个点便是几?
      鸣人的小脑袋拼命的思考着当前的情况。可是下一秒,他蓝色的眼睛即刻瞪的直直的——但见那骰子立成一竖,不动分毫,最上面的是红色的六点……
      正方体的话只有六个面,也就是说这个面是最大的!!!
      心脏狂跳,简直是……
      美妇笑盈盈的伸出白腻的手指,大红色的指甲甚是撩人。拿下第一个,六点。第二个,是六点。第三个,还是六点。到了最后一个,鸣人只觉得眼前一花——仿佛已被剜去眼睛勾掉舌头了!
      面上已是无表情。
      白发男人走来,“纲手,够了。跟我走吧,最迟明早就要动身了,天色已晚,该歇息了。”
      美妇才不去理会,笑道,“怎么样小兄弟,还要赌吗?我的点数已是最大。你便是赢了我,我是庄家,依旧判你输。你就乖乖趁早自行了断吧,做个无用之人苟活于世,倒真不如死了干净。”
      言罢,见鸣人再无反应,冷哼一声,心下已再无捉弄之心,这才把目光放在白发男人身上,“自来也,惊鸿阁我会回去……但不是现在。”
      白发男人似乎是有些气了,也不顾及鸣人,朗声道,“纲手,你、我、大蛇丸,便都是三代一手提拔的,如今三代已死,火之国乱做一团,大蛇丸那家伙暗中便也是行踪诡异!团藏在暗,我们在明,木叶丸是三代唯一的孙子,现在年仅五岁就被推上皇位,你说……我们可是再有理由去耽搁?逝者已矣,段和你弟弟不会希望你如此一蹶不振!”
      美妇更恼,大手一拍,大碗应声而碎,骰子七零八落的滚在地上,桌子散成几段,鸣人全都听不懂,可是他却深深将这些话记在心中——自己初出茅庐,多知道一些也就少一分危险。
      白发男人转过身,摇头叹气,“还有我那十五年前英年早逝的爱徒……”
      美妇跺脚,“呵!好,你的爱徒!若不是他娶了那个女人,如今至于搞到今天的地步吗?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弟弟的死……段的死,跟你的爱徒全然脱不了关系!当然还有这混乱的天下!”
      最后几句声嘶力竭,美妇人双目含泪,手握得死紧。
      男人低下声音,“……没商量,今早就要走。”
      美妇别过头,这才注意到离开也不是,不离开也不是,战战兢兢站在一边的鸣人,道,“你这小子,我都说不会饶了你,刚刚大好机会你为何不逃命?”说到这,美妇蹙眉,“还是你觉得我们刚刚的对话对你有利?可是知道我二人身份决定做些什么?”
      鸣人可是一万个无辜,连连向后退,生怕出了什么事……不巧,滚落的花生正在鸣人脚下,当下便一屁股仰在地上,“啊……”
      美妇冷哼一声,“没见过这么冒失的小鬼……怎么可能是探子。”
      白发男人走来,拉过鸣人的手,一把将他揪起,鸣人只当白发男人帮他,正要道谢,不料,那男人扣着他的手腕,目光深沉的看着自己,只让自己觉得心里打鼓,怦怦跳个不停。
      “小子,你师承何处?家在何处?为何要来天山脚下?”白发男人低沉的声音问着。
      鸣人挣脱开,撇嘴道,“我没有家,从小和师父相依为命……我师父只是一个无名郎中,说了你也不知。至于来天山……师父看我即将成人,便放下山游历……听闻江湖上传言天山有至顶武功《圣传》便来瞧瞧……谁料下了大雨,便遇上了你们。”
      半真半假,白发男人似是并没有怀疑,道,“小子,下次别孤身一人来这里。天山脚下尽是眼红《圣传》之人,其中不乏恶人。万事小心是好。”
      鸣人挑眉,摇了摇被握疼的手腕,“你们又为何来这?也是为了《圣传》吗?”
      刚说完鸣人就觉失言,似乎那美妇对此极为敏感,怯生生的看过去,那美妇人对着窗外并没有理会自己的言语,当下喘口气。
      白发男人寻了一处完好的凳子坐下,“不全是。《圣传》自是要找,只是来祭奠故人罢了。小子……”白发男人看过来,“明早我们就要动身。这店便也不开了,你又去哪?”
      鸣人环顾四周,草屋内并无特别,又瞧了一眼美妇人,才道,“我初来此,人生地不熟……也不知去哪……不知道两位前辈有何良策?”
      白发男人朗声一笑,“你这小子,功夫不怎么样嘴倒是挺甜,刚刚纲手还要取你口舌,这下转口就成了‘前辈’了……你当真以为我们是好人?”
      鸣人抓了抓已经干燥的头发,笑道,“性命这东西,你们要取早便取了,如何等到现在……况且我还不是没有盘缠了刚刚才会惹事想要逃脱付账……”
      心下自己开始自恋起来,觉得自己不愧是九尾的徒弟,避过了有可能遭二人怀疑的接触动机,又将自己说的楚楚可怜。
      美妇忽然转过身,大步走来,边走边道,“自来也……武林大会还有多久?”
      美妇面色极是凝重,鸣人只觉得乌云盖顶般压抑,心下又是一颤,转头问白发男人,“前辈……武林大会是什么啊?”
      白发男人笑,“不足一月。”听见鸣人问话,扭头道,“天下英雄云集之地……正要竞选武林盟主。怎么,小兄弟也要去凑凑热闹?”
      鸣人点头,“我去了是不是也算英雄了?”
      “胡闹!”美妇忽然生气,“自来也……这没心机的小鬼去了便也只是送死,你又不是不知道,惊鸿阁找我回去所为何事!”
      白发男人点头道,“知道了知道了,纲手,那我们明天一早就动身吧。”
      美妇墨绿色的长袖一甩,噔噔上了楼。白发男人这才转头,“呵,小鬼,说了半天你还没说你叫什么呢。”
      鸣人抓抓头发,“我?我叫旋涡鸣人。”心下觉得自己的名字应该没人听过,不用假名吧。
      谁料,正在上楼的女人停下,喝道,“你姓什么?!”
      鸣人一愣,“啊?我姓旋涡。”
      美妇人噔噔跑下楼,一把拉过鸣人的手,“你再说一次!”
      鸣人只觉得心下讶然,又不敢表现,免得又是一场无妄之灾,“我姓旋涡……”
      ……
      驿馆内忽然静了。雨声沙沙,树叶被轻轻拍打。美妇瞪着鸣人,忽然放手,“不可能,那女人和她的孩子早死了,水之国姓旋涡的那么多。”
      白发男人倒是没什么反应,只是说,“我是亲眼看着爱徒一家惨死的,罢了罢了……”
      鸣人这厢绝对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乌溜溜的蓝眼睛打量着神色哀伤的两人。自是知道自己身世有迷,九尾不便说……这二人知道什么?还是认错人了?
      想问,却又觉得自己没有理由问。只得憋着不发一语。
      女人上楼,男人给自己安置了房间,交代了几句便走了。
      进了房间,只有一张床和桌子,鸣人把包袱撂在桌上,仰身便倒在并不算柔软的床上,翘着二郎腿,左摇右摆,脑子里自是满腹疑惑,完全理不出头绪。恼怒的狠劲揉了揉头发,翻个身,疲惫的就这么睡着了……

      云散,风清。月上柳梢。
      开着的窗户里吹来阵阵凉风。鸣人翻个身,拿了被子压着,又睡了过去。

      夜半。
      “茅房在哪啊……”睡眼惺忪的,步履轻飘,游魂一样飘出来解手。鸣人只觉得眼前黑漆抹乎的一大片,转遍了整个驿馆就是没见茅房!
      咬牙切齿,脚一蹬,楼梯口的窗户里闪过一个黑影,鸣人凭着轻功便跑了出去。
      “真是的,这么好的天然茅房我怎么没想到……”大山里,寂静的只有虫子的喧嚣。鸣人踏着湿润的青草走着,正在找寻隐蔽之处。
      刚解开裤子,谁知,不远处似是有人对话……
      疑惑,却又掩饰不了好奇,只得蹑手蹑脚的接近。
      月色如凉,竟是那美妇和白发男子!

      “自来也!你说什么?三代死的时候,近身暗卫去过团藏那里!”美妇不可置信道,“近卫伴随师父多年,怎会!”
      白发男人摇头,“你别忘了,皇城近卫军曾经的首领是谁!”
      “团藏……”女人低下头,“团藏,只能是他了……”
      白发男人摇头,“你也别忘了,师父生前最疼最信任的,可是大蛇丸。”
      美妇抬头,“不可能……大蛇丸本是孤儿,若不是师父……”
      “可是……亲手杀了师父的,就是大蛇丸。”白发男人说到这,一脸哀伤,“三年前我就发现大蛇丸他暗中自有活动,却没想到竟是与团藏联手……”
      “我明白了……”美妇说完便拂袖而去。白发男人跟上。
      树后,鸣人只觉心惊,却又不敢喘大气,生怕被发现了去,只等着两人脚步消失,这才解开刚刚解了一半的裤子,撇嘴道,“不是我要偷听……只是刚好不小心听见了……”
      *
      翌日,天大亮。
      鸣人起床,果然见驿馆再无一人,忽然肚子怪叫一声,“咕噜——!”
      啊……昨晚那碗面没吃成,现在又没吃早饭……
      怎么办?打猎?
      ——好主意!

      换了一身干净的青衫,随便拿了布条绑住头发,眼角撇到包袱最里面,这才发现除了衣服和必须药品,九尾还给自己准备了暗器些许,都是看似极为普通的银针,但,也只有自己知道,这上面喂毒的毒性,除了九尾和自己,天下间应是没有人再能解开了。
      “真是的,能想到给我准备暗器,就是不给我钱,抠门的师父……”拉直眼睛,鸣人一脸“九尾师父你简直阴险狡猾到极点”的表情。

      天山,化作原形的九尾趴在松软的床上睡得正香,这不,一个惊天大喷嚏,九尾醒了,“阿嚏嚏——阿嚏!”
      撑起前爪,揉揉鼻子,“肯定是爱徒思念师父的好了……我是多么有爱的师父啊……徒儿昨夜淋雨一定是疲惫不堪了,没关系,那小子就是身体好……”
      说完,摇摇头又睡了下去,“没有小鬼虽然寂寞,可是……睡觉还是极品诱惑啊……”

      帮驿馆关好门,鸣人现在要考虑生计问题,绝对不能饿死在里天山这么近的地方,否则哪天一个不好九尾下山抓野兔,就看见自己的尸体了……真是没面子的想象啊……
      片刻,挎着包袱的身子转瞬飞出,身轻如燕的周旋在一片绿意盎然,蓝色的眼睛却是狠狠盯着地面,找寻着肥美的野味。眼角一转,就见参差不齐高矮不一的草丛间一阵骚动,双脚点过树干,回身飞出,追着在草丛间不断制造声响的东西。
      鸣人的双眼死死盯住那东西,恨不得下一刻拆解入腹……
      野兔?野猪?山鸡?
      一边追一边流着口水……脚下速度又快了……

      “小子……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放下手里的草雉剑,我等给你留个全尸!”
      那东西跑得快,鸣人却分明听到了前方喧哗。暗了一下眼睛,双脚折返,回身上树,藏了起来。那团小东西依旧向前冲着……
      “什么人——!”听见草丛间有动静,有人大喝。
      “看清楚了,是一只野猫!”又有人怒道,“那小子跑了,追!”
      ……等到混乱的人马走了,鸣人这才从树上跳下,“发生什么了啊……”
      这才看见草丛里居然是一只山猫,心下伤心之极……饿……饿……饿死了啊……
      *
      晃晃悠悠的,已是临近中午,鸣人是极度疲惫的,一下子摊在某树上。
      青衫摩擦着树皮,趁着阴凉正在休息。可是饥饿感丝毫没有锐减,反而越来越强烈……
      老天啊,掉一个馅饼给我吧……
      正在鸣人慨叹之时,且听不远处“哐啷”一声脆响,鸣人起身——莫非附近有人?不会吧……不会是刚刚那帮人吧?难道他们打了一架?
      正准备逃走,鼻腔里迅速涌进一股黏稠之极的血腥味……一阵恶心……
      小心翼翼地回头看了一眼,果不其然,不远处当真趴着一个人。一身黑衣,脸着地,身边满是鲜血的刀鞘掉地,惨白色的剑身倒是被那人握在手里。鸣人愣住,完全不知道是袖手旁观见死不救好呢,还是……
      九尾师父教导过,做人就是要袖手旁观……不然以后会很麻烦……相当麻烦……
      但是……
      鸣人看着那人惨样,一时间又狠不下心就这么一走了之……那岂不是太没有胆量了?日后回了天山,岂不是让师父给鄙视死!
      罢了罢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
      小心的背着受伤的黑发男子到了湖边,撕下自己衣服的一角,沾了水,帮男子小心翼翼的处理着刀伤。自己包袱里貌似有很多药,应该能用上吧。说着就这么打开包袱,拿着一大堆瓶瓶罐罐看看。
      这个?不对,是解毒的……这个……嗯,是烧伤的……这个……也不是……金创药在哪里啊……左翻右找……还是没找到……
      “唔……”黑发男子呜咛一声,按住受伤最严重的左臂。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二章 风云际会(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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