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一章 灭天神兽（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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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约摸只下了两个时辰，等天彻底黑透了，就停下了。
鸣人躺在客栈的床上，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床顶，佐助并没有在屋子里，似乎是去找店小二要吃的了。鸣人喃喃自语道，“太奇怪了，有生以来第一次有这么强烈的感觉……梦里的巨物是什么啊？还有那个男人……怎么都……”
猛然想起什么，鸣人一个起身——他记得自己和佐助一起回宇智波旧宅的时候似乎碰见了一个黑衣少女，那少女似乎有意给他什么东西——那个面纱！九尾的花纹！
不过，可能是起身用力太猛，哎……结果就可想而知了，“啊……疼疼……”
呲牙咧嘴地揉着自己的腰，鸣人身上还包着佐助的风衣，可能是下雨了，天气格外阴冷，从被窝里出来的鸣人立刻感觉到了寒冷，不禁又拉扯了几下被子，包裹自己。心下何止百转千回，思及往日重重，又觉得一切根本原因就是自己那个混蛋师父坚持要自己下天山——他早就觉得很有问题，莫非和师父有关？不会吧，师父怎么看都是一个很白痴的家伙（天山九尾挑眉毛：鸣人你想被我当烤乳猪吃掉吗？），而且自己和师父十五年都置身事外，不至于会和外界有什么牵连。
还是想不出来原因……
鸣人懊恼的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左手腕因为脱臼之后一直被吊着，所以这一摇晃变得极为迟钝，但是，鸣人却第一次认真注意到了那串墨黑色的铃铛。说它是铃铛，可是没有内力催动是绝对不会响，所以戴在鸣人手腕上鲜少有人注意。师父可是把这东西当成送别礼物给自己的啊，自己怎么从来不觉得有用？而且自己还因为这东西被我爱罗把手腕掰断了！
或许是还很天真，鸣人右手愤怒地伸向还吊在胸前的左手，试图把这东西卸下来看个仔细，但是任凭他耗费九牛二虎之力，就是不行！额头上渗出薄薄的汗珠，就连开着的窗户透来的凉意都被他全部忽略，那铃铛似乎也在抗议，就是顽固地停留在鸣人左手手腕。
不对啊，他都忘了师父怎么给自己戴上的了……
“吱呀——！”佐助端着清淡的小粥推门而入，看见鸣人似乎遇到了什么难题，问，“喂，干嘛呢？你不是一路上都在说没力气了吗？现在怎么这么努力？”
“我觉得这手链很奇怪啊，怎么都弄不下来，我还真好奇师父怎么给我戴上的。再说了，他也没教给我怎么催动内力啊，什么我遇险的话可以救我一命，全是骗人的。”恶狠狠地磨牙道。
佐助没有注意这些话，只当鸣人还没睡醒。再来那手链又不是他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好了，吃了东西就准备休息，我们还要去追‘晓’的人。”佐助端来粥——别以为他是好心，他不过觉得鸣人要是逞强自己端的话，绝对会洒了，洒了之后有洁癖的他一定还要收拾。——但是如果是别人，佐助是绝对不会照顾的这么细致的吧？答案很明显是否定的嘛，某人自己不愿意承认。你看看那个小心翼翼地吹粥的样子，咳咳，想让人相信他不是有意的都难。
不过鸣人就深刻地“误会”了，他一脸感动的盯着佐助，太激动了以至于断断续续道，“佐……佐助，我以前一定是误会你了，其实你还是很关心我的……唔！”
“……”回应鸣人的不是含情脉脉的关怀，而是某人因为“好心”做的事被揭穿了之后一脸阴沉的不爽，手里的汤勺直直塞进鸣人正在说话的嘴里，“有力气说话就赶紧吃，我可不想因为你误了大事。”
我就知道这家伙绝对绝对没好心的，我们一定八辈子不和，绝对！——鸣人气鼓鼓得嘟着嘴，圆溜溜的蓝眼睛放射出两道光线，佐助倒是毫不在意，全盘接收，然后机械地继续按照同一速度，故意和鸣人赌气一样一口一口强制性的喂进鸣人嘴里。
鸣人也好似在赌气一般一滴不剩的往下喝。
就眼神来说，那可谓是战况之激烈。
于是，一碗粥很快就见底了。
“白痴，我爱罗只会打你吗？他没有拿你做什么试验吗？我听说风之国似乎常常用死囚做一些毒药试验。”佐助当然明白鸣人医术很高，不过这家伙很容易忽视自己的安危。
“没有。”鸣人思索了片刻又问，“佐助你会不会是因为担心我才问这样的问题啊？一点也可以，告诉我嘛……”鸣人发誓他问的时候是很随意的，不过这话说着说着为啥自己都觉得变味了？
“白痴的思维。”如果鸣人没看错，佐助第一次说话的时候眼神避开鸣人避开的这么迅速，似乎是触及了一个奇异的点位，那点位是两个人之间的禁忌。
“哦，那就是很多了？明明很担心嘛，你承认了又不会怎么样。”鸣人摆出一副“我就是知道你瞒不过我吧我是最聪明的”的姿态，很白痴的笑着看着佐助。
其实佐助的忍耐力果然很好。
“如果你不想睡地板，那就闭嘴。”佐助已经“忍无可忍”地转身。
“不要，佐助你才不舍得我睡地板的对吧，你去救我的时候脸都白了，我看到了哦不许耍赖！”
转身，走来，趴近，大吼。
“旋涡鸣人我最后一次警告你，闭嘴。”
之后，夺门而出。
这边鸣人抠了抠耳朵，看起来悠闲地笑道，“你果然来了。”
“我以为你不会发现我，出乎意料的聪明嘛。”窗台上跳下一个黑衣人，正是那个黑衣少女，“而且好像一副早知道我要来的样子。而且完全不防备。”
“或许我的武功很弱，但是我的听力绝对不差，你的脚步很特别，很好辨认。因为那是《圣传》上的‘入松步’，我虽不会，可是还认得出。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鸣人此时是有些严肃的，不为别的，或许是那个鞭打他的人的眼泪让他对现在的乱世极为愤然。
因为他还很天真，所以他觉得这些操纵一切只为私利的家伙就是罪魁祸首。不过他还是错了。
“直接问我，果然有胆量。我还常把你当小孩。”少女摇摇头，“不过门主有令什么都不能说。”
“你现在来找我又是做什么？”鸣人太想知道了，这么个好机会怎么会放过。
“记得白吗？”黑衣少女看似转了话题，“还记得他最后和你说的几句话吗？”
“……你……”鸣人本来就够迷惑的，被她一说更加……
“不是不告，时机未到。这是‘生亡蛊’最喜欢的‘甘蜜’，你知道是干什么的吧？”黑衣少女抛来一瓶浅黄色液体，鸣人刚低头抓住，再一抬眼，少女不见了。
生亡蛊，指甲盖长度，寿命十年。原本只是最普通的蛊为原料，可是这种蛊在与百种毒物竞争的时候几度装死避过敌人的注意，故而蛊成之时其毒性隐藏极深，要想驱除，必须想办法褪去其能避过被人发现的能力，之后只要用炼制人的血引出即可。
佐助体内的，正是最难缠的生亡蛊。能让生亡蛊失去防备的，也只有它最爱的“甘蜜”。
*
靠着身后温暖的身体，鸣人淡淡道，“佐助，好像，要出事了。”
“她为什么要救我？”佐助疑惑地问着，并且小心地避开伤口，下意识搂紧了鸣人。
“她来的时候说没有防备的意思是你离开了，因为我的武功，防备不防备都没什么区别的。”鸣人摇摇头，“她一直在帮我，可是你说的‘西楼’似乎不是什么好地方的样子。”
“‘西楼’的确算不上好地方。可是最近‘西楼’活动的很频繁不是吗？你可能还不知道，刚刚我出去的时候接到消息，我爱罗的父亲，也就是四代风影被‘西楼’的朱雀和青龙所杀，而我爱罗在我接到消息之前就被‘晓’的两个人带走了。”佐助面色凝重，“如果这两个组织勾结起来的话，恐怕要改朝换代了。”
“‘晓’？总是在说，好像很厉害？”鸣人问。
“十年前，‘晓’的首领攻占了整个水之国，并且扬言要‘建立新的世界’。而今，应该是最后的一步了。”佐助的眼神要不是隐没在黑暗里，大抵是非常冰寒以至于有些恐怖的吧。
鸣人叹了口气，超级不爽，“饶了我吧，我只想知道我的身世而已，好麻烦啊。”
“……睡吧，明天还要赶路。”佐助不想再说话，所以语气很平静，大约是他的思绪全部去找那个加入了“晓”的宇智波鼬。
今天的一切，在鸣人从马上醒来的时候就在准备上演了。当时佐助问鸣人知不知道那个黑衣少女和白衣人的事情，鸣人便说了他对黑衣少女的疑惑，不过可能牵扯自己的师父这一点打死鸣人鸣人也不会泄露。
佐助知道黑衣少女跟着他们，所以两人布下疑阵，可惜人算不如天算——结果什么都不知道。
至于联手的原因，大概是鸣人想从黑衣少女那里知道些什么，而佐助又对近期“西楼”的动向颇为关心罢了。那段莫名其妙看似合理其实疑点重重的斗嘴，也就那么上演了。不过为什么两人似乎演得都很投入也很认真这点嘛，也就只要当局者知道了……
*
黑衣少女跪在一纸薄纱的屏风后面，屏风内似乎有个人影，少女道，“门主。风之国四代皇帝已故，青龙朱雀任务完成。”
慵懒，华丽，或者说极为挑衅的话语飘出，“呵，风之国太皇太后千代的脸色的一定很好看吧。”
“她似乎很担心孙子勘九郎。目前已经亲自去找寻医治办法。”少女的回答没有丝毫感情。
“‘晓’带走了我爱罗？”那人拿起茶杯，瓷器微微摩擦。
“是。而且似乎在调查火之国武林大会之前，土之国皇室一夜猝死的原因，青龙会不会没有处理好……”少女停住，等待屏风后面的人发话。屋内半晌无声。
“……他做的没错，足够干净彻底。可他的另一个身份还没有在这个世界上消失。要骗过‘晓’的人，首先要骗过自己。去告诉朱雀，下一个任务开始了。”那人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对了，‘甘蜜’送去了吗？”
“回门主，他已经拿到了。”
“以后尽量避免在他面前出现，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尾兽集齐的机会只有一次，这世界上有能力打开封印的写轮眼，只剩两个了。”
“我知道了。”
*
这是我爱罗第三次见到这东西。很大很大的银链，除了大，他也实在找不出什么合适的形容词。而他却是第一次被捆在上面，丝毫动弹不得。
他并不期待有人来救他，虽说他是风之国未来的皇帝，可是臣民们对他大多是怕而不是敬。他之所以那么心急，那么想要吞下火之国来巩固自己，大抵就是太缺乏这样的自信。他也早想到父皇的死绝不简单，也早想到火之国的事情也绝不会就此停止。只是他失算了“晓”，也失算了那么多人惧怕他的原因。
而现在，往日不可一世运筹帷幄的自己却狼狈的被这么关在这里，没有人，也没有食物。我爱罗只觉得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十年前的春天，阳光格外明媚。可他并不被准许迈出屋里一步。
他实在不想看书了，他被外面正在游戏的宫女的欢闹声所吸引，小小的自己悄悄地躲在高高的米黄色墙体后面，小眼睛贪婪的注视着那些温暖的微笑。他很想加入她们，他很想知道什么是快乐。不是冰冷的父皇，不是母亲的遗像，也不是太傅日复一日不带感情的照本宣科。
他尝试了。他走了过去。
可是在他开口要求之前，那些宫女齐刷刷地跪下了，身子发抖，头也不敢抬。他只觉得一切都是那么静，静的仿佛只有自己紧张的呼吸还有那个在心里鼓动着想要跳出的想法在不断发着声音——和我玩。
没有人。
在他说出要求之后没有人抬头，没有人理会。
突然一阵料峭的早春的风，他觉得格外寒冷。
他再也没有见过那群宫女了，据说后来犯了事被处死了。全部处死了。
“……”从微弱的神思中回神，我爱罗睁开眼睛，暗绿色的眸子毫无光泽，仿佛此刻灵魂早已飘去天外，再也不愿意回来。
他忽然想起一个人，那人敢用一种反抗的目光瞪视着自己。
咬着牙，即便□□早已遍体鳞伤，绝不屈服。那么坚持，那么固执，甚至还会道歉。即便是一个还在鞭打他的人。为什么？要是自己，一定会加倍奉还。
“我爱罗，只要你告诉我宇智波一族灭族的真相我就救你走，怎么样？”草雉剑冰寒的杀气直面扑来，我爱罗微微回神，他看着佐助，突然嘲笑道，“你就是这样，别人说什么都信。那真相要是人人都知道，岂还是真相？我不过是骗团藏罢了……”语罢又一扭头，默然不语。
佐助收了剑，一脸复杂地看着我爱罗，想要看出些什么端倪，可惜事与愿违，我爱罗的神色里除了绝望，他再也看不出什么了。
“佐助你动作很慢啊！快点啊！那边好像要来人了！”佐助倒是没什么反应，倒是我爱罗似乎一个惊觉，看向鸣人叫喊的方向，道，“你们果然是一伙的。”
“不。他跟这件事无关。”佐助歪了歪头，逆光的脸上极为肃然，“虽然鸣人说不用了，不过你把他折磨成那个样子，这三掌我是一定要还你的。”极快出手，打在我爱罗虚弱的胸口，我爱罗苍白着脸，嘴角已是红丝乍现，却依旧挑衅地看向佐助，说了一句佐助一直都不明白的话：“倘使我是你，是断然不会带他来这里的。可惜没有机会了。”
或许佐助到很久很久很久以后，才有这种觉悟的吧……
“呐呐，谈得怎么样？是不是叙旧得很快乐？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出来了？躲起来真辛苦诶。蝎大叔你不是不喜欢等人的嘛？外面那个小鬼也真麻烦，不过现在断气了吧。”迪达拉侧身戴着斗笠，金色的头发格外耀眼，他身后蝎静静站在那里，并没有说话。
我爱罗和佐助异口同声道，“什么——！”
鉴于我爱罗身体被制，所以动弹不得急于问出，银链摩擦碰撞着，挣扎的声音极为刺耳。可惜佐助先他一步冲上去表情森然道，“你把他怎么了？！”
“嗯？怎么了？不过就是给了一刀断气了嘛，不要急，你马上就会去陪他了！”迪达拉卸了斗笠，一下子手中白色的小球直端端袭来，佐助草雉剑既出，自然也是认真了。
两人开始周旋，蝎倒是不慌不忙地走来，站在我爱罗面前，无视我爱罗询问甚至可以说质问的目光，他用着沙哑的嗓音，“该启程了。绝半路说有事就把你撇下了，哼，真是个麻烦的家伙。”
佐助分心，想要过去制止蝎，可惜蝎却把我爱罗甩在背上之后便离开了。
“蝎大叔生气了呢……过几天会很惨的说。呐呐，要开始认真了哦，宇智波小朋友。”
*
祭坛。
衰败的枯草爬满奇异的咒印，老旧的裂痕还在风里回味昨天的悲伤，粉末纷扬地飘着，仿佛那细微的声响都在嘶吼着怒号。怒号，爆发不出来却期待着的怒号！
天山，高耸入云。四周景物是那么明晰，可是通往山顶的路却是莫名的令人不寒而栗。
那路上没有鸟兽虫鸣，没有野花生长，就连草都没有。只有在不停的风化着的岩石，白森森的，阳光下格外刺目。天气一会儿阴，一会儿晴，一会儿又下起小雨。
两人在走着。
铃铛声幽幽的，幽幽的，回荡在那风里。风似乎能闻出味道般的警觉，变得猛烈了起来。
“鬼鲛，小心。‘晓’的迷阵可不比这里。这里住着灭天神兽，九尾。”压低斗笠迎风而走的正是宇智波鼬。只是他一成不变的表情，让人难以切身体会这种所谓的恐怖。
“那不是传说嘛，首领也真是的，居然让我们来这里找这种不存在的东西。”鬼鲛不屑道。
“不，我想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小心了。”
两人的身影没入层层迷雾中间，迷雾越积越多，瞬间那山路竟是转了道。
哪里还有来时路？
天山之巅，雪城之处，生有银狐，万灵之首。圣传之传，灭世之灾，天下浩劫，注定所成……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一章 灭天神兽（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