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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仙道（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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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天，紫微宫。
玹音与尧川相对而坐，二人也心照不宣地分别屏退了神侍。
玹音开门见山：“你告的密？”
尧川无奈地笑笑：“真不是。”
“那瑾行怎会突然下凡？”
“这世上哪有什么事真能瞒过瑾行的眼睛。”尧川为玹音续上茶，“不用我去告密，他自然也会知道。”
玹音叹了口气，“只可惜了那个姑娘。”
“不可惜，我看隋玉也不错。”尧川说罢，意味深长地加深了语气，“我看他对你可十分忠心耿耿。”
“嗯，隋玉么，他很贴心。”玹音虽多少有些遗憾未能将沈瑛留在身边，但隋玉也确实是让她在相处过程中越来越有好感了。多了他在身边的这段日子，玹音觉得自己的日常似乎都变得更加井井有条起来。
“这不就是了。”
尧川微微一笑，又道：“你看，隋玉也是足够让你满意的。所以，到底是秉着一颗公心选择当初更被看好的沈瑛，还是由着一些其他的机缘选择了隋玉，最后又有什么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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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灵脉重塑】—
沈瑛醒了。
睁开眼的瞬间，她还能感觉到全身上下如同撕裂一般的感受。她嗓子像吞了铅一样，想咳，可是刚轻轻咳了一下便感觉连带着胸腔的肋骨都像是被挤碎了一样疼。
“先别动。”
诀霏就站在她床边，“我已为你重塑了灵脉，你现在的灵脉很脆弱，现在我为你引渡仙气。”
随后，诀霏伸手在沈瑛额头上轻轻一点，沈瑛便觉得似有一股清冽的暖流自经络间流走，疼痛感也在逐渐有所消退。
“得益于瑾行上次曾渡过一点仙气给你，你还真撑过来了。”
诀霏一边为沈瑛引渡仙气，一边提起昨夜的惊险，仿佛想给沈瑛一些信心，不管怎样都已过了第一重难关。“灵脉重塑，九死一生。如此看来，你也算是有仙缘的人。”
沈瑛却没有力气回应她。但随着这股暖流逐渐遍布她的身体，她感觉自己的身体重新恢复了活力。
“仙气入体，你便可以驱动灵力了。灵力可以疗愈和镇痛，所以我说，一旦灵脉重塑、引气入体成功，你便可以从今天就开始修炼。”
随着诀霏说完这句话，引渡仙气也完成了最后的阶段。诀霏收回手，对沈瑛道：“你试着看，能不能起身。”
沈瑛长长地呼吸，先试探性地动了动胳膊，感觉手臂已经可以吃力了，再用胳膊撑着上半身，从床上坐了起来。
再接着，她小幅度地舒展了一下四肢。
“感觉怎么样？”
“可以。”
“行。”
诀霏侧了侧身子，给沈瑛留出下床的空间。“再给你一盏茶的功夫，调整好，一会儿我就开始教你，从聚灵开始。”
沈瑛点点头，用仍有些沙哑的声音回应道：“好。”
……
聚灵，顾名思义，便是将体内的灵力集中汇聚在一处，为出招使用仙术而作准备。如果说有灵脉是能修仙的基础，那聚灵便是动用一切仙术的基础。
“把修仙比作参加科举的话，掌握聚灵就相当于读书识字。后面你所有的比试，都绕不开动用仙术。因此，聚灵的根基一定要打牢，这一关的基础如果不扎实，后面学再多都是空架子。”
诀霏给沈瑛一边讲述要诀，一边示意她如何聚灵。“和你驱动内力差不多，试着去驱动体内的灵力。我们下山时可以直接从山顶移到山下，也是我动用了灵力，移步换景是聚灵的一种基本方式。”
沈瑛一边听着，一边仔细记下诀霏的每一个动作细节。
“感受灵力在你体内流动。”
“嗯。”
“集中注意力，试着去操控它。”
沈瑛念力集中，试着去适应和驱动体内那股陌生的力量。
诀霏站到沈瑛身后，伸出手在虚空中轻轻一点，对着沈瑛右肩胛骨的位置。
“如何？”
“右肩……感觉它在与一股力量对抗。”
“可以。”诀霏又在沈瑛脊背的方向上轻轻一划，“这回？”
“后背受力，我引聚体内的灵力与之对冲。”
在说这句话的同时沈瑛的身子前后微微动了几下，但幅度不大，双脚依然稳稳站在原地，未受诀霏灵力的影响。
“不错。”
诀霏赞许地点点头，同时收回了手。
“修炼聚灵，一移物，二移步，三换景，四换境。熟练掌握以上四步，才可以施法。”
诀霏回到沈瑛面前，一一为她示意。
她伸手轻点，二人身侧一断落的桃花树枝便从树下移到了她们中间。“此为移物。”
随后轻轻一动，她自己又从沈瑛正对面转瞬到了桃树下。“此为移步。”
再又衣袖一挥，她们所处的小茅屋直接变成了另一番模样，屋顶的茅草变成青砖瓦砾。“此为换景。”
最后，诀霏又走回到沈瑛面前，“以上三步都比较容易，第四步换境，有些难度，你仔细看。”
说罢双手微微翻转，与刚刚不同，这次她显然做出了一个蓄力的姿态。不多时，沈瑛突然感觉到周遭的风似乎变大了，吹得她忍不住裹紧了衣领。但仅消片刻，风又停了，可沈瑛却觉得好像更冷了。
“操控所处自然环境的细微变化，此为换境。”
沈瑛点点头。“明白了。”
诀霏又道：“以上在聚灵中都属于静态仙术，你能熟练掌握这些，才能进入下一步，即通过聚灵来施法、出招、对抗。这是你后面与其他修道者会武比试的基础。”
“好。”
“下面我逐一教你口诀和心诀。除了最后的换境，其他对你来说应该都不算难。给你四天时间，把这四步练熟。第五日辰时，我来验收，可以就进入下一阶段。”
“是，师父。”
传授完口诀心诀，沈瑛开始独自练习，诀霏也便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她的窗户开了一条缝，刚好能够看到沈瑛。其实她知道沈瑛这样的人，修炼是不需要督促的，她更多的还是留意一些周遭环境的情况。
目前来看……倒还一切顺利。
诀霏的目光从窗外收回。她静静坐了一会儿，接着小心翼翼从怀中取出一根羽毛。
这是一片通透的金色羽毛，在昏暗的房间中闪着淡淡的光泽。诀霏伸手抚摸那根羽毛，眼底的神色也逐渐变得温柔起来，仿佛在抚摸自己的爱人。她的动作又是那么轻柔，像是生怕稍一用力便会损坏这根羽毛，满眼都是爱不释手却又舍不得碰的怜惜。
“……等我。”
她像是在自说自话，又像是在对着谁作出承诺。
……
沈瑛来找诀霏的时候，是第三日刚过一半。
“可以了？”
沈瑛点头。“请师父验收。”
诀霏伸手一指，树枝上的一朵桃花。“就那朵花，摘下来给我吧。”
沈瑛转过头，在满树桃花中看到诀霏要的最娇艳的那一朵。接着毫不费力，几乎只是短短几个瞬息，那朵花便别在了诀霏的鬓角。她隐约中感觉到那丝淡淡的桃花香气。
诀霏又道：“回房间。”
在话音落下的瞬间，诀霏自己便已回到屋内。而几乎就在同时，沈瑛便也出现了。
“可以。”诀霏以为她至少得等一会，沈瑛才能移步过来。可是她很快，几乎与自己同步。
“回院子。”
这次二人又几乎同时回到了小院。风中仍飘着淡淡的桃花香。
诀霏接着又问：“你想象中的，一个种着桃树的院落，是什么样子？”
沈瑛衣袖一挥，眼前景象随之变化。这回诀霏一看，忍不住笑了出来。
白墙黑瓦，墙身绘着墨色相间的纹路。这是她见过的昆仑雪山上的房屋，是在绵延的雪山中坐落的样子，与那棵代表春意的桃树完全格格不入。
沈瑛也有些窘迫。“我……想象不出来，雪山之外的房子是什么样子。”
下山这几天，她除了在这小院中修炼，还没有见过凡间真正的样子。
“以后你见过了那些，自然都会变换的。”虽然沈瑛变换出的场景并不合适，但诀霏却觉得她掌握得已经非常好，理由只有一个——她变换出的昆仑雪山的房屋，连墙壁上的花纹都十分细致，而很多初学者在最开始学换景的时候，能变换的东西往往都很粗糙。
诀霏甚至没有告诉沈瑛，房屋属于比较大、细节比较多的东西，一般人学习换景，都从一枚玉佩、一枝发簪这样的小物什开始。她一上来就直接让她试着去变换房屋，已经是比一般人要难的要求。能顺利变换个屋子出来，就已经达到了诀霏心目中设下的标准，但沈瑛却能做得更加精致。
最后一步，便是换境。
“你自己展示一下？”
沈瑛翻转双手，树上的桃花簌簌而落。而当她再一发力——这时候诀霏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了什么——
果然，身着轻衫的诀霏，此刻感觉自己整个人埋进了冰天雪地里。
“可以了。”诀霏裹紧了衣领，后悔刚刚应该直接吩咐她“起风”或者“微微升温”，而不是让她自己展示。从小在昆仑雪山长大的沈瑛，果然还是耐冷啊。
但不可否认的是，短短三日时间，换境就可以做到这样的程度，沈瑛的确是有天分的。
“师父，那我可以开始学习施法？”
“绰绰有余。”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