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心夙愿》霜青柿

48、card-48【味道】

　　这次从具象界归来，林枫染和李白雅第一时间就到N吧去找何棋妙。

　　李白雅如常又点了啤酒，何棋妙来到小包厢时却给她上了一杯蓝兔。

　　李白雅疑惑的看着何棋妙。

　　何棋妙先向林枫染挑了挑眉，才对李白雅说：“我可没有那么大方，是小染染请你的。当然，还有我一杯。”

　　林枫染笑着拿起酒杯，在李白雅和何棋妙的杯子上各撞了一下，说：“感谢的话，都在酒里了，干杯。”

　　李白雅调侃道：“这祝酒辞真敷衍。”

　　何棋妙则愉快的笑着，说：“看来此行收获不错。”

　　李白雅浅浅抿了口蓝兔，鼻尖泛起一点蓝光。放下酒杯，李白雅低声问何棋妙：“老板娘，你暗庭里的朋友是个年轻的女暗影吗？”

　　老板娘把自己那杯蓝兔推给一饮而尽又全身蓝光大盛的林枫染，说：“我本不应该泄露他的身份信息，但既然是小白白问，就勉强说一点吧。我的那位朋友是男性，至于其他的就不能说了。”

　　“男的……？”李白雅拿着的杯子的手握得更紧了些。

　　林枫染正在蓝兔带来的飘然中，这种感觉果然欲罢不能。一杯下肚，在吐吐草茎里的狼狈不堪就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但林枫染倒也没忘正事，她蓝幽幽的问何棋妙说：“那老板娘，你知道大崩陷后闪光顾氏的后裔有没有来现实界？”

　　老板娘靠近林枫染身边，闭上眼睛嗅了嗅，又舒展开眉宇说：“顾氏？旧时顾炎夺了林一心【一心夙愿】的传闻一出，顾氏就背上了极大的恶名。顾氏以谢罪为名，还在具象界时为保全族人性命就发誓永不主动使用念力。到了现实界，顾氏第一时间宣布成为却念者，之后就再也没出现过。所以你看645年了，RC从没登记过一个姓顾的念者。”

　　林枫染迷迷蒙蒙的说：“哦，原来顾氏还是来了现实界的。那爸爸妈妈的失踪很可能跟顾氏后裔有关。老板娘……你能查到顾氏的消息吗？”

　　何棋妙搂住蓝湛湛的林枫染，暧昧道：“这是大机密，只用吐吐草汁可付不清的。”

　　林枫染一听吐吐草，马上说：“老板娘，换点别的吧，我和吐吐草的关联只想礼貌的止于蓝兔，再不想深入了。不如下次我去具象界给你采很多很多铁榛果，专门挑选又大又香又饱满的那种怎么样？”

　　何棋妙知道林枫染正神游在蓝兔带来的欲/仙/欲/死中飘然，也没把林枫染的话当真。她捧起林枫染泛着蓝色光芒的脸颊，突然凑近说：“铁榛果那么硬，哪有小樱桃柔软多汁。”

　　“小樱桃？什么小樱桃？”林枫染迷离的看着老板娘近在咫尺的眼睛，含糊说：“也是具象界的果……”

　　“不是。”何棋妙轻一呢喃，低头在林枫染的唇上轻啄了一下。

　　这一下，不用喝水直接就把林枫染的酒给惊醒了。林枫染茫然无错的坐在卡座沙发上，手指尴尬的快要把沙发沿抓破了。

　　然后林枫染偷瞄了一眼李白雅，毕竟平时何棋妙来揩油都是李白雅第一时间替她挡架。但这次她不看不要紧，一看就发现李白雅也正默不作声的虎着脸看她。而且不知是因为喝了蓝兔冒出的蓝光还是怎样，李白雅此刻的脸色已经铁青得不像样了。

　　林枫染倏的站起身，仰头喝了半瓶清水，对何棋妙说：“老板娘……顾氏的消息还请你……请你认真开价。我今天不胜酒力，先回去了。”

　　林枫染说完背起自己的帆布单肩包溜出了卡座。李白雅也喝了几口清水，起身便走。

　　何棋妙及时伸手阻在卡座门口拦住李白雅，笑着说：“怎么，我不会是抢了小染染的初吻吧？所以你这是在吃我的醋呢，还是在吃小染染的醋啊？”

　　见李白雅不说话，何棋妙又说：“哎，开个玩笑嘛。那你猜猜我是在试你，还是在试她？”

　　“无聊。”李白雅皱了皱眉，拉开何棋妙的胳膊，走出了N吧。

　　林枫染似乎在等李白雅，在小巷里走的很慢。李白雅慢慢追上林枫染，两个人开始了沉默的并肩而行。

　　快近山行社，林枫染走得更慢了。似乎在等李白雅开口说些什么。

　　李白雅察觉到林枫染的心意，淡淡说：“别放在心上，何棋妙那个人总是大大咧咧没正经，她只是开玩笑罢了。”

　　“我知道。”林枫染应了一声停下脚步，又反问李白雅说：“老板娘总这样？那在我们还不认识的时候，老板娘也亲过你么？”

　　李白雅一怔，把视线瞥向别处，说：“别胡说，没有那种事。”

　　林枫染说：“那为什么只对我这样。”

　　李白雅犹豫一下，决定随便敷衍敷衍林枫染，好结束这个尴尬的话题。于是她扯谎说：“老板娘说你可爱，身上还有好闻的念的味道。”

　　谁知林枫染竟眯着眼睛笑了起来，说：“老板娘说的？还是你这么觉得？”

　　李白雅不屑说：“我可没有老板娘的本事，能闻到念的味道。”

　　林枫染不依不饶说：“那就是单纯觉得我可爱？”

　　“可爱个鬼。走吧，回去了。”李白雅一失言成千古恨，被林枫染问得无奈，直接终结了话题。

　　林枫染看着李白雅双手插在口袋里的背影笑了笑，上前挽住李白雅的胳膊，半依偎半牵扯的与她同行。李白雅垂眸睥睨林枫染，也懒得再和她拉扯，就索性便随她去了。

　　但在李白雅心中，也有一股莫名的情愫在林枫染的牵绊下慢慢氤氲开来。

　　是遗失已久的姐妹情谊么？

　　曾几何时，她也常常如此挽着李千忆的。

　　回到房间前，李白雅先跟林枫染道了晚安。

　　但林枫染似乎还意犹未尽，停留在门口和李白雅说：“现在线索又断了，只能等老板娘探到顾氏的消息再做。不知道老板娘会开什么样的价码，可别真的让我以身相许吧。”

　　李白雅脸色一沉，说：“何棋妙是却念者，要你有什么用。”

　　林枫染得意说：“养在家里，人形自走念力芳香剂。”

　　李白雅白了林枫染一眼，说：“少贫嘴了，早点回去休息。这次要不是那个女暗影手下留情，我们哪还有机会在这儿闲聊。明天开始，加量特训。”

　　“好的，遵命。”林枫染一口答应下来。

　　林枫染并不排斥和李白雅一起的训练，甚至有些期待。又或者说，林枫染从这次大战场遗址的事件中真切意识到具象界的残酷，她也在渴望着成长。

　　越是回想女暗影突然闪现在她们面前时的惊惧，林枫染就越不甘心。如果自己真是觅星林氏的后人，那是不是有朝一日，她不必总是躲在李白雅的身后寻求庇佑。她是不是可以和李白雅并肩为战，甚至她是不是可以为李白雅挺身在危险之前。

　　李白雅趁林枫染沉默的时候推开了房门。

　　“李白雅。”林枫染叫住她。

　　李白雅静静看着林枫染，等她说话。

　　林枫染顿了顿，眼中印满坚定说：“对不起，相识以来我总是连累你陷入危险中。从今以后我会努力，不做拖油瓶，争取早日成为你真正意义上的契约者。”

　　李白雅依然静静的看着林枫染，片刻才说：“好，那我期待你。”

　　林枫染松了口气，好像她以为自己说了这番话会被李白雅嘲笑一样，然后释然笑着向李白雅伸出手。

　　李白雅很配合的和林枫染握了握手，话锋一转说：“你大可不必觉得内疚亏欠，我之所以帮你是真的有私人目的，而且说不定哪天我就会要求你回报。”

　　林枫染早就决定只要李白雅需要，她就会倾力而为。况且李白雅说得对，在她身上能图什么，无非就是这一身念力嘛。

　　所以林枫染眉头也没皱一下就应下了，甚至还调侃起李白雅，说：“你也想我以身相许呀？”

　　李白雅的目光瞬间摇曳起来，直接反扣门把林枫染关在了门外。

　　林枫染在缘界的修习依然进步很快。上次离开还是接近D级锐能，这一次却是一举突破C级直奔B级水平。

　　李白雅认真和林枫染谈了谈，发现她进步如此神速的原因竟是林枫染仗着自己的渊级念力为所欲为。

　　因为缘界的物质构成虽不及真正的具象界活跃，但比起现实界可是容易操控许多。所以林枫染不知怎么悟到的机巧，暗中尝试把念力作用在自身的筋骨肌肉上，从而人为加强了自己的身体素质。

　　说白了，就像电影里演的那样，科学家对体质孱弱的人进行了身体改造，使之变得肌肉虬结强壮无比。只不过科学家用的是外星物质亦或神秘药剂，而林枫染用的是自身念力。

　　李白雅无法判定这样的方式是否会给林枫染的身体带来损害。毕竟如果这方法可行，从前的具象界和现在的现实界，就不会存在那些念能很高却为锐能苦恼的念者了。

　　李白雅因此毫不客气的训了林枫染一顿，并决定罚她再去跑个五公里越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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