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玉玲珑】-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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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见方三日，
世上满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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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被叩响了两下。
“进来。”土方岁三边翻看着手中的地图边扬声应着，听着人进来站定的动静，才抬起头注视着来人问，“有什么事吗？”。
“局长！副长！”门外进来的新选组队士对立面的两人鞠躬一礼，举起手中的木盒递过去，放在二人面前的桌上，“这似乎是冲田队长落下的东西，我们不敢贸然打开。”
近藤勇眯着眼看着盒子上繁琐的花纹，回忆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哦这个！是总司身边的小姑娘不小心落下的吧，先放在我这里吧，等到了伏见让人给他送过去。”
“是！”
队士出去后，土方拿起盒子放到一边，扫清了桌面上的障碍后，摊开地图继续就之前的战略与近藤商量着。
两人交谈了许久才敲定了方案，近藤拿起杯子喝水的时候，余光扫到了被土方拿去一边的木盒，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笑了，提议，“阿岁，在去新驻地之前，让每个队士和他们的女人各自家去，明天一早集合怎么样？”
土方木着脸驳回，“我拒绝。给队士们一刻钟话别就行了，明天就要出征了，今天一直待在女人身边，信心会涣散的吧。”
“真是不解风情的阿岁。”近藤摇头，却已经在心里把这个方案敲定了。
土方没搭理他这句话，近藤也没指望他回答，反倒是看着木盒，继续感慨，“总司这小子，也算不错。”
大概是这句话让人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冲田总司身边那个笑起来就很温暖的小姑娘，土方点点头，附和着，“是不错。”
“还是个医女呢。”近藤笑着拍拍手，仿佛对方是可以媲美松本良顺的名医，总司交给她就完全没问题一样。
“是啊，真厉害。”
***
“清光——！清光——！”
清光放下遮挡刺目日光的手，转身走下小山坡，“来了来了！”
一队的队员们正站在山坡下等他，都是一副准备进城的模样。
安定等他走近了，才笑眯眯地用手肘顶了顶他，“怎么了清光，这么久没出阵，是不是都快忘了以前京都的模样？”
他这样说，本来是开开玩笑的，没想到清光居然还真的一本正经地答道，“有点。
“……”安定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他神情复杂地看向清光，犹豫着问道，“……那你还记得出阵的手感吗？”
“忘了。”清光眨巴眨巴眼睛，一脸无辜。
“……不是吧。”安定一脸绝望。
一队的全部队员都听到了这段对话，一时间也有些沉默。清光扫了一圈，将所有刀剑男士的表情收入眼底，这才弯弯唇角，洋洋得意，“嗯，当然是骗你们的。”
说完他就背着手往前走，催促着，“走吧，我们先进城。”
“真是坏心眼啊……”安定摸着鼻子，小声嘟囔。
说是这么说，还是乖乖地跟在队长后面走。
“不过说起来，主人这次居然都把加州先生派出来了呢。”前田握着腰间的本体刀，难得有些不安，“不知道会是怎样的任务啊……”
鹤丸将手垫在脑后，边跟着走边大咧咧地附和，“是啊是啊，而且说是只有神明的付丧神才能做到，总觉得会很厉害呢。”
“不过，主人既然派了我们来，就表示相信我们可以做到的吧。”一期一振拍了拍弟弟的脑袋，温言道，“别担心。”
对话一字不漏地传入耳中，安定抱着本体刀，问身侧的清光，“有什么头绪吗？”
“没有哦。”清光耸耸肩，猩红的眸子里透出些许无奈，“别那么看我，这次是真的了。”
“时间溯行军瞄准了庆应四年，目的是为了抢夺什么‘神明的宝物’，这种事情，以前根本就没有听过啊。”清光一摊手，瞥了眼安定，“安定你听说过吗？我记得这个年代的出阵你来过不少次了。”
安定摇头，皱着眉笑了笑，“我也是第一次听说还有‘神明的宝物’这种东西呢，忽然出现这个东西，难道是历史出了什么偏差？”
“哇，这个说法还真是吓人。”鹤丸挠挠头，脸上却没有丝毫的紧张感。
一期一振接着安定的说法分析，“如果真的是历史出了偏差，政府那里应该不会毫无动静，至少不会像现在这么平静，主人派我们出阵的时候也没有提到过一句关于历史偏差的话……”他大胆地提出假设，“会是时间溯行军不久前才察觉出这件宝物的踪影，所以现在才准备下手吗？”
“这样说的话，还比较有可能诶，说到庆应四年的这个时间，难道是鸟语伏见之战吗？”安定拖着下巴回忆了半天，苦笑了下，“啊啊，说到底如果真的有什么宝物，新选组也不会输了吧。”
清光瞥了他一眼，“宝物不会是凭空出现的，既然选在庆应四年这个时间，应该是想借着战争扰乱我们的视线，再趁机夺取宝物。”
在场的刀剑男士们都点点头。
“战争的双方是新政府军和幕府军，总之，既然我们被传送到了京都，就先跟着幕府军的行动走吧。”清光呼出口气，大概的方案定下后，感觉心情稍微轻松了些。
一直没开口的笑面青江拖长声音嗯了声，“说起来，主人有说过所谓的‘神明的宝物’是什么吗？这里可是京都啊，神明的宝物不应该就是主人的物品吗？”
“是诶，我记得主人是五十八代的京都守护神，算算时间，这会儿的守护神就是主人了啊。”
“是这样没错，可是……”清光一犹豫，“主人在成为审神者以前的事基本上都不记得了啊，具体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就算是与主人有关系的宝物，主人应该也忘了吧？我没敢多问，就怕主人知道责备自己……”
他顶住来自各位的复杂目光，轻咳了下，抬高声音，“好了好了，我们去查查不就行了，这个时候如果能和神明什么的扯上关系，一定一问就能调查出来的吧。”
说话间就来到了京都城内，刀剑男士们找了家旅馆要了间大和室，提前确认好午餐后便纷纷出门打探消息。
一边是不知所谓的宝物，一边还得防着时间溯行军，不让他们改变历史。而在这个时候公然打听幕府的情况是很困难的，刀剑男士们费了不少心思才打听到相关情报。
事实证明清光给自己立了个挺大的旗子，什么轻易就能打听到都是假的。
“我问了一圈，可以确定最近并没有流传什么关于宝物的消息。”前田跑了大半个上午，已经十分疲惫了，可他仍然坚持讲完打听来的消息，才捧起饭碗，小口小口的吃起来。
“我这里也是，并没有打听到什么关于宝物的事情，不过倒是听几个人谈论起德川庆喜离开京都去往大阪的消息。”说话的是青江，他不怎么跑幕末这一块，历史他不太熟，只能讲出来让属于幕末的两位刀剑男士进行判断。
这个消息一出，倒是提醒了安定，“啊说起来，新选组以保卫伏见的名义，被安排驻守在伏见奉行所，明天就要出发了呢。”
“啊真的诶，都一月六号了。”清光沉思了会儿，提议道，“不如我们先一步赶去伏见吧？今天下午就出发。”
安定一愣，下意识地反驳，“不太好吧……”
“今天下午不走，难道要等明天和开拔的新选组们在伏见公路上相遇吗。”清光叹了口气，“那个啊，就算我们真的遇到了新选组，也不可能冲上去就和冲田君相认的啊。”
“不……”知道清光是完完全全的误会了，安定本想解释一番，但考虑到背后的某些真相，不得不把话咽回了肚子里。
事实上，近藤局长因为担心冲田君的身体会跟不上新选组急行军，在前一天就安排他离开了。如果第二天走，就算遇上了新选组，他们也是绝对见不到冲田总司的。
误会吧误会吧，总比把冲田君提前一天就离开京都去往伏见的事说出来要好。
安定这样自暴自弃地想着。
他正在思索有什么方法能让清光不至于和冲田君面对面相遇，就听对面的水蓝发色付丧神冷静地分析，“我也认为不应该下午就出发去往伏见。”
一旦扯到冲田总司这个人，安定很有可能会失去理智，但身为平安刀的一期一振既然也讲了同样的话，那就说明之前的方案可能真的不太适合。“为什么？”清光不太理解，“有什么理由吗？”
一期一振点点头，开始解释，“神明的宝物如果与主人有关，那么必然在京都地区。而鸟羽伏见后战败的幕府军会撤往大阪，那时脱离了京都的地界，我们再想寻找宝物的痕迹就会更难。”
“这次的任务是保护宝物不被夺去，但我们也要防备时间溯行军的篡改历史，其中如果有一条没有做到，我们的任务就是失败的……是这个意思吧，一期。”鹤丸放下碗筷，转而用修长的手指点着刀柄。
“是。”一期一振唇边浮起浅浅的笑容，他顿了顿，接着解释，“神明的宝物如果在幕府军中，我们可以趁着下午与夜晚的时间探查一番。等真的到了伏见，备战气氛紧张，我们未必方便行动。况且，真的是属于主人的物品的话，侍奉着主人的我们就可以感知到相应的存在。如果不在幕府军，我们就可以等到战争开始后，去新政府军的后方寻找。”
“那如果神明的宝物与主人无关……”前田话说了一半就觉得不大可能，“唔，算了这个可能性蛮小的。”
一期一振对弟弟投去了赞同的目光。
青江懒洋洋地戳着鱼肉，“我倒觉得宝物在新选组里啊？”
“……为什么？”
“直觉吧。”青江一耸肩，看向清光和安定，笑眯眯道，“看到主人把你们编在一队里我就有这个感觉了。”
“先不说大和守，近侍先生有多久没有出过任务了？就算是这次的任务比较困难，可我们也不是一般的付丧神，不至于连近侍先生也要被调离主人身边吧？”
“而且，我比较在意我们这个队伍的配置。大和守先生的幕末熟悉度，短刀藤四郎的高侦查和机动，两位皇室御物的强战斗力，我姑且可以算半个神刀，对探寻神明宝物这种事可以帮上一点忙。那么，剩下的一位，就算是要再选一位熟悉幕末历史的，也该是土方先生的那两位和陆奥守先生吧？”
青江撩了撩遮挡着右眼的头发，与左眼不一样的猩红在发间微微闪着诡异的光，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所以，为什么是近侍先生呢？”
气氛一度僵硬起来，安定甚至能感受到身边的清光有些紧绷的肌肉。
前田淡定地咽下最后一口饭，喝了口水清了清嗓子，叹气，“笑面先生，现在这种时候就不要开玩笑了啊……”
一向是青江传播鬼故事恐吓对象的短刀们已经习惯了。
青江哈哈一笑，摊手，“好的好的。”他笑眯眯地看向清光，“我开玩笑的，近侍先生也放松一点吧？”
“……”清光嘴角的弧度绷了又绷，他没想到自己居然被整了。
鹤丸弯弯眼睛，“刚刚的表情不错啊清光。”
凝重的气氛瞬间荡然无存，青江看了一圈众人的表情后，继续笑眯眯道，“啊不过，我预感宝物在新选组不是说说而已的啊。”
这时候再讲这句话就没有信服力了，然而清光却抿着唇点点头，“那就姑且当宝物在新选组里吧，今天余下的时间在京城探查一番，明天跟着新选组一起行动吧。”
他拿起放在一边的本体刀，站起身对着其他几位刀剑男士点点头，“我先出去转几圈。”
清光拉开门走出去好几步，安定才蹭得一下起身追出去，“清光！”
屋内的刀剑男士们面面相觑，青江耸肩，感慨，“啊啊我们的近侍先生还是没法儿放松下来呢。”
“是。”一期一振无奈一笑，鹤丸咋舌，“大概是猛然离开主人身边，不太适应了吧。”
安定很快就追上了清光，他有些担心地看着同伴眉宇间隐隐浮现的焦躁，“放松点啦清光。”
“嗯？放松什么？”清光一脸平静地回看着搭档，假装自己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
“……你。”安定叹了口气，“哎算了，反正，主人那边不会有问题的啦，笑面先生也只是想让你放松才开这个玩笑的，你不用想太多……”
“我没有哦。”清光睨了眼安定，神色淡漠地打断他的话。
“你有。”安定嘴角一抽，“你从踏上这片土地开始就有些暴躁的苗头了，刚刚笑面先生说话的时候你的不安全写在脸上了啊喂。”
脑海里一个念头一闪而过，安定歪头，“我说……你不会是在害怕主人不要你做近侍了吧……”
清光撇开目光，没说话。
“哇不是吧……”安定目瞪口呆，“清光你对主人都不信任了吗……放心啊，你都在这个位置上坐了五十年了，怎么可能忽然就把你换掉啊，你……”
“没有。”
安定还在组织着语言想着怎么安慰他，又一次被清光打断。
他叹了口气，正琢磨着要不要干脆态度强硬点掰过清光难得的一根筋，但当他看向清光的眼睛时，一瞬间竟然什么话都说不出了。
“事实上，编出这支队伍的并不是主人。”清光的目光虚虚地落在不知名的地方，倒是难得的迷茫。
他静静地说出下半句话，“是玉依姬大人。”
安定一愣，“诶？”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玉玲珑】-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