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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怀疑的种子（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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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猫的缘故，老妇人并没有对希德进一步的嘘寒问暖，她突然之间恍过神来，就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抱着她的猫走回来时的路。
希德对此并不奇怪，她经常就是这副样子。
希德的手里还那些那个小竹篮，他把篮子放在桌上便不再看它一眼。
约翰却对篮子里的东西产生了莫大的兴趣。
希德察觉到约翰充满试探的好奇视线，“你可以打开看看的，里面的东西也可以吃。”
“为什么？”约翰歪头疑惑的样子就像是一只可爱的小狗。
“什么？”希德不知道约翰到底要问的是什么。
“为什么哥哥不会接受她的善意呢？”
希德心中略微惊讶于约翰对于人心的洞察，他轻描淡写地说道：“我收下了篮子不就代表我接受了吗？”
“不是的，”约翰摇头，“这不一样。哥哥并没有真正接受她的心意。”
“哦？”希德对约翰的看法产生了兴趣，他继续说道，“能告诉我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吗？”
“她对你的善意是真的。”约翰说道，“我在书上看到人伪装作假时瞳孔会有轻微的变化。”
“不错。”希德对约翰的聪慧很是赞赏。“但你有没想过她会对我这么好？”
约翰默不作答，他对于人心的经验看法要选选不如希德。
“这世上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善。”
或许是怕男孩多想，希德把手掌覆在男孩毛绒绒的头上，微笑说道：“但我对你是我心情甘愿的。”
算起时间，李真也该来找上门来，希德也要为新一天的任务做准备，但在此之前，他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那唯一知道他秘密的朋友一定等久了。
随后他把一段加密的文件传输到了对方的地址上，上面记录着约翰最近的成长变化。
在他刚按下发送的不一会，李真就准时到了。
希德急忙关上电脑，他又是那副慵懒的样子转身倚靠在门框，打着呵欠。
李真眼珠轻微漂移，像是在观察。
他看到希德眼底浓厚的黑眼圈，知道他又被睡眠问题困扰，他还看到约翰依旧是一副警惕的眼神打量着他，接着他看到了那只竹篮。
“你打算这次怎么处理它？”想着前几次希德直接把他们放到霉变，李真露出痛苦又惋惜的神色。
希德当然知道李真打的算盘，“想要就拿走吧。”
“啊喂！这样子不好吧，随意挥霍别人的善心是会遭报应的！”
希德摆摆手，一副你再假惺惺我就很嫌弃的表情。
李真当然不会在意，他笑呵呵地把篮子提在手上。
“那个小警员你查到了关于他的什么吗？”李真问道。
“一个喜欢收藏图书又极为自律的洁癖？……”希德用了点时间组织语言才答道。
“确实是很言简意赅，但你还查到他别的线索吗？”
希德又仔细想了想，房间里的东西除了整洁的过分和图书过多之外并没有有关那家伙任何过去的线索。
“没有。”
李真摇摇头，他早就知道会这样，现在任务进展毫无头绪，如果这样下去，那么他们又会拿不到赏金。
“如果你的直觉错了，那我们就又回到原点了。”
那张印有奥克.洛达字样的名片递到了希德手中。
“这是我要来的名片，或许我们可以正面去接触他。”
“我可不想这样。”希德并不情愿。
在同一时刻，遥远的某处一间屋内。
室内一片昏暗，显示屏散发着微微荧光，映着一张微微变色的脸。
“咯吱……嗒嗒……”金属敲击和机械转轴运作的声音。
“不对……不该是这种数据……”显示屏前的那人百思不得其解。
“嘎……咯吱……吱吱吱……”从他身后传来机械轱辘转动声，机械运转十分不流畅，听起来让人一下判断出是上个世纪遗留下来的破烂。
实事也是确实这样，那个破东西像是一个邮筒，表皮涂着五颜六色的油漆，底座装着两个轱辘，轱辘的转轴上卷着几条长长的纸条。
“主人……主人……主……主……主……”它说话断断续续。
砰的一声，它的主人不忍心它再继续叫唤下去，一巴掌拍在了它的后脑勺上。
“闭嘴，铁甲小宝。”
“按理来说他的成长速度不应该如此快，奇怪。”
“奇怪，奇怪，奇怪……”铁甲小宝也跟着他念叨。
“好了，铁甲小宝，把我新研制出来的那管试剂拿过来。”
邮箱筒中伸出两条胳膊，它们向桌案方向延伸，从摆满试管培养皿的桌子上取走了那支试管。
“干的好。”那人摸摸它圆圆的后脑勺。
“我要出去一趟，”看似呆笨的铁甲小宝及时地从衣架上取出外套为主人穿上。
那人显然活动不便，安然地接受它的服侍。
……
希德和李真两两无言，他们颓然地坐在沙发上。
“我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我也是。”
“喔，警方的受害者复原图出来了。”
看着那张采用最新科技复原出来的受害者面部，希德觉得有一丝熟悉。
死者大约四十至五十岁之间，面部发福。
“发福大叔，上面说身份已经确认，是失踪了两个星期的交警。”
“等等，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他。”希德道。
李真盯着希德，等着他回想起来说下去。
“啊……是他！我真的见过他！那天去超市的路上我见过他。”
“对于你这家伙来说，能记起来一件事实在是很不容易。”李真朝希德极为真挚的竖起大拇指。
希德一下拍掉李真的手指，他不知道李真是真的在夸奖他还是在嘲讽他，而他能记起这人只是因为那天他很高兴。
“很好，那大约是多少天之前？”
“10月2号。”希德迅速作答。
“……”
希德看见李真仍旧以一副不相信的眼神看着他，“你确定？”李真问道。
“我确定。那天他站在路口对来往的车辆进行搜查，听说他们在找一位已经越狱成功死囚犯。”
“死囚……越狱……”李真喃喃念道，作为近十年里唯一越狱成功的死囚犯当然不能轻视。
“我们的任务目标是……”李真继续想着。
“找到雇主指定三起凶案的所有嫌疑人，上交给我们的雇主。”希德接过话茬，他不想听李真再说这些没头没尾的话。“所以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希德，你见过失踪警员的日期确定是10月2日？”李真神色凝重。
“我不想再说一遍了。”希德看着自己的搭档奇怪的脸色又问道：“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可是官方公布的失踪日期是10月1日。”
希德张了张嘴，又颓然地闭上。
“最令人奇怪的是，任务发布的日期是被害者失踪的前天。”
“可你还是接了这个奇怪的任务。”希德道，随后他又以一副毫不在乎的慵懒语调说道，“这些我都不在乎，我只是想拿到那笔佣金。”
李真也摇摇头，他不该质疑他的雇主，他的职业素养并不允许他有过多的迟疑与疑惑。
突然，希德的鼻翼轻微地抽动了两下。
下一刻，李真也做出了同样的动作。
他们都感觉到了一种熟悉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尽管极淡，但在他们的嗅觉里却是等同于放大了无数倍。
那是夹杂着腥甜的铁锈味。
“血。”他们同一时间想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