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男友的一百种死法［快穿］》归别涧

67、了不起的维克多.五

　　回家的路上，洛臻坐在后座百无聊赖地打开微博，随即看着热搜里的“邱瑶瑶Victor挽手”面无表情地按掉屏幕把手机丢在一边。刚丢过去，它又振动着亮了起来。
　　孟辰：“你还好吗？”
　　孟辰：“怎么不回我？？”
　　孟辰：“你哥哥没收你手机了吗？”

　　洛臻：“……”他偷偷瞥过后视镜里专心开车的哥哥，快速地回了句：“没事。”
　　“你在跟谁发短信？”
　　杨子清不动声色地突然发问。
　　“呃，同事。”这种初中生早恋被抓的感觉什么鬼？？
　　“那个粉红色头发的？”杨子清皱眉，但努力让自己语气和缓，“那副样子干什么？我是你哥，不是你班主任。”
　　洛臻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是他，他是那个，影帝啦。”
　　他想起孟辰提起的过去，刚要顺口问问杨子清，一条短信就发了过来。
　　孟辰：“你哥哥以前就不太喜欢我，别告诉他我真名好吗……”
　　……好吧。那还是问你好了。
　　洛臻深吸一口气，发出问句：“我们以前，到底是什么关系？”

　　前面驾驶座上，哥哥开始唠叨演艺圈的人多乱多杂，这种大明星多容易惹上麻烦……不过他还记得葛医生的话，说了一大串，看着镜子里弟弟盯着手机的神色深深叹气。
　　“……算了，随你吧。”
　　在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孟辰回了两个字。
　　“恋人。”

　　……
　　影片今天正式开机，洛臻跟着工作组到了片场，观摩学习的同时帮着做一些打杂的活。他知道姗姐跟自己不对付，索性多做一些，假装自己很忙。
　　但比起邱姗姗更让他感到不安的是孟辰。

　　“嘿！我刚刚那一段有没有很帅～”
　　孟辰是片中角色打扮，那头粉色的棉花糖似的头发换成了深棕，衣着也是复古的西式正装。他得意洋洋地在洛臻面前摆着pose，像一只……搔首弄姿的孔雀= =。

　　洛臻停下手中的工作，在心里长叹了口气，顶着周围人猜忌的眼神，安抚性地答道：“是是是，你最帅。”
　　虽然那一段拍到最后还是NG= =
　　他顿了一下，小声提醒：“你不要老是过来嘛，很奇怪的。”

　　“有什么奇怪的！”
　　孟辰面无表情地扫视四周，不满地嘟哝着，却到底没有继续骚扰他，而是不情不愿地转身要走。洛臻仿佛能看到他耷拉下来的耳朵和尾巴。

　　“那个……”洛臻想了想还是又拉住他，“刚刚那段戏，你要不要试试这样？”
　　他举起了手中的笔记本，上面是他观察了半天作的一段剧本详解。
　　孟辰挑了挑眉，很有兴致地接了过去。

　　“呃，我还在见习，也给不出太好的意见，你不用太在意。”
　　他看孟辰认真研读的样子似乎不大好意思，腼腆地笑着补充。

　　洛臻怎么说也是精分了几个世界的人——因此他在册子上写下的建议出乎孟辰预料的靠谱。
　　他还在旁边啰啰嗦嗦地解释：“那一段我觉得你的台词已经比较到位了，但是动作和表情可能有点用力过猛？按照主角的性格设置，那种旧爱重逢的开心可能不应该那么……”

　　“……子潇。”
　　孟辰忽然抬起头，严肃地看着杨子潇，那神色唬得后者一愣。
　　“怎，怎么……”
　　孟辰用那种深情的男主角眼神盯了他三秒后破功，一边笑一边搂上去蹭。
　　“突然觉得你真是太可爱啦～”
　　“喂，你——”

　　[补救进度：25%]
　　好不容易撕下孟辰这块牛皮糖，洛臻红着脸躲到了角落里帮道具组的人收拾东西，顺便偷偷看这一幕的第N次开拍。

　　洒水机的人工降雨给场景平添了一丝阴郁，而整体的黯淡灯光中又有一束散射开的暖光，远远投在孟辰的身上。
　　他专注地看着隔了一层橱窗的女主角，脸上却没有前几次时那样溢于言表的欣喜与不敢置信。
　　他微微前倾着身子，目光像是在看那个女子，又像只是看着玻璃上自己的倒影，偏着头，眉头微皱，唇角颤动。

　　那个人回头了，他们双目对视。
　　他像是被吓到了，僵硬地勾起嘴角，表情扭曲得不知如何定格，最终挤出一个礼貌的、还算亲热的微笑。
　　“——好久不见。”

　　王导坐在摄像机后，终于没有再喊卡。
　　孟辰最后的神色映在洛臻脑海里，不知为何，他觉得那句好久不见，是对他说的。
　　[补救进度：30%]
　　[安娜，你不觉得这个世界的进度很被动吗？]
　　[如果你是指到现在都是对方主动的话……]
　　[这算躺赢吗？]

　　“你在那里干什么啊？我们这里不养闲人！”
　　他正恍惚着，珊姐尖利的声音划过他的耳膜，跟着艳红色的高跟踏进视野。
　　老巫婆。
　　洛臻啧了一声，装作没听清楚，不紧不慢地往那边走。

　　“我叫你整理的数据整理完了？”
　　“发给顾老师了。”
　　“道具你是不是没拿！”
　　“在……”他左右看看，招呼角落里的道具组小组长，对方回了个OK的手势。
　　邱珊珊没理由数落他，憋了一下，随手一指：“那堆东西给我搬回去！”
　　几箱拍摄用的器械。目测有杨子潇三个重。
　　“……我一个人搬不了。”
　　邱珊珊像看傻子一样看他：“那你找别人帮一下咯。”

　　他抿了抿嘴，见周围的同事有看不过要来帮忙的，被邱珊珊指使去做了别的事，剩下的便当没看见。顾雁声在和王导商量什么，还有……
　　算了。大不了多跑几趟吧。
　　洛臻走过去，低头抬起一个箱子。重量比他想得稍微轻一些，只是没有什么着力点，又遮挡了视线，他姿势极为别扭地摇晃了两下，抬脚往外走。目的地在楼下，这里没有电梯。

　　“今天就到这里吧，明天要把这段拍了，瑶瑶明天确定能到场吧？女二的戏份该提上日程了……还有维克多，嘿，你在看什么？”导演冲刚从化妆间出来的孟辰招呼道，后者却扭着头盯着门外的某点。
　　他要再说什么，影帝突然道了声歉，穿过人流往外走去。

　　一阶、两阶……应该快……
　　洛臻小心试探着，慢慢往下蹭，刚刚还觉得不算太重的箱子把胳膊坠得发酸，汗水从鬓边落下，有一点沾到眼睛里。他用力地眨了眨。
　　“子潇！你搬得动吗？”
　　孟辰的声音突然从上面传来。
　　“啊？”他吃力地转头，看见影帝渐渐靠近的身影，喘了口气道：“还好，你忙你的吧，我马上就……”
　　卧槽！
　　他话还没说完，一脚就踩空了。
　　天地倒转间，孟辰似乎冲了过来。

　　“你……”
　　箱子摔在一边，洛臻从孟辰身上爬起来，左脚传来钻心的疼痛，险些让他又扑回去。孟辰觉得腰上隐隐作痛，却没事人似的起身扶住杨子潇，随即发现后者表情不对。
　　“怎么了？脚踝疼吗？……我带你去医院吧……”

　　“维克多？？我靠你没事吧？！”经纪人慌慌张张地从屋内跑出来，后面跟着其他听到动静的人，包括杨子潇刚刚被支走的几个同事。
　　“我没事。你们这儿谁管这个？怎么让他一个人……”

　　“你们都围在这里干什么？都没事干了？”正说着，邱珊珊从楼下款款上来。她第一眼没看到里面的几人，看外面围着的都是自己手下，不禁怒上心头。
　　“那倒是请你来解释一下。”一个即陌生又熟悉的男声从人群中传出。熟悉是这个声音今天一直在片场回荡，陌生是，她还没听过它像这样饱含怒火。“为什么让他一个人搬这么重的东西？”

　　洛臻扶着栏杆，眼神复杂地看着把自己挡在身后的男人。他面无表情，全身却散发着冷气，直刺对面的女人。后者被盯得后退了一步。
　　但邱珊珊也不是好惹的。她掂量着这个影帝在国内刚刚发展，人脉资源并不比自己好，更何况……
　　她昂起头冷冷道：“人手不够，我让他找人帮忙了他自己不找关我什么事——打杂的而已，影帝您什么意思？要来跟我问责吗？这又不是你的……”

　　“不是我的什么？”他冷着脸回头看洛臻，“你合同呢？拿过来撕了，违约金我帮你……”
　　“维克多。”顾雁声终于从人群外挤了过来，带着王导演。他先瞪了邱珊珊一眼，又不太赞同地看向影帝。
　　这事肯定是前者的错，但是后者……杨子清和他提过，这家伙似乎对子潇心怀不轨？
　　“先把子潇放开吧，我们马上带他去医院，你还有安排，不麻烦你了。”
　　话里话外都是不用他多管闲事的意思。

　　孟辰深吸一口气，定定地看着顾雁声，脸色十分难看。洛臻看他的脸色真怕他脱口而出“罢演”之类的话……那太糟糕了。现在这样被众人看着，他就已经有转头从楼梯上跳下去的冲动了。
　　他忍不住偷偷扯了扯孟辰的衣摆。

　　打破僵局的是一位意外来客。

　　一身蓝色长裙的女星有着和邱珊珊微微相似却更具美艳与辨识度的脸，她从楼梯下拐上来，对着众人热情地打招呼。
　　“师兄！顾老师！王导！”她目光转了一下，像才发现一样补充，“……姐你也在啊！”
　　邱珊珊的脸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