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鸟》林睡

8、审判

　　白玉书香的屋里一片静默，花落擦了擦眼泪：“我不想做你的绳索，空华也说这绳索不知道是好是坏，你不必在这里，去做你想做的吧。” 那青年微微愣住后苦笑：“你们每个人都很了解我啊，我总在想，我是真的喜欢你们，还是因为害怕寂寞而不顾一切的抓住你们呢？我对你们的感情从来都不纯粹。”花落站起直视着他：“如果你这么说，那我是不是也要怀疑我是真的喜欢你还是因为你的与众不同产生的好奇呢？你不是那种自私的人，我们都知道。好了，去做你想做的事吧。我们都支持你，但是，请你一定要活下来。”
　　云归静默良久，缓缓笑开，笑容明亮：“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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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片肃穆，十几万个青发青眸青翼的人注视着中间的圆台。黑色圆台上一位白发青眸的老人扫了一眼身旁的人，微皱着眉头开口：“大家都知道，审判台是用来审判罪人的，但是年代久远，可能大家都忘了，有些无罪的族人，为了脱离这个身份，会在这里施行‘审判’。今天这里的就是其中一位。”老者微微后退，高声问：“云归，你真的决定了？”那人浅笑，脸上是解脱般的放松：“是，我决定了。”
　　“那么，我宣布，审判开始！”他缓缓地张开双翼，铁青色的羽翼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被看见。足有手掌大的羽毛排列整齐，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瑰丽又森冷的光泽。他漂浮到空中，黑色的圆台向两边打开，两束黑色的光像无数闪电盘曲缠绕在一起，吞吐着冷光，蛇一样的迅速向下攻击，没有任何声音，像一出残忍的默剧。黑光划断了羽翼，断掉的羽翼脱离在空中，一点一点地化为青色的粉末，飘洒开来。那个人就像折翼的鸟从打开的圆台坠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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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好的晴天，身着紫衣的男人在廊下伸出手，一颗小小的幽蓝色的珠子落在手心，瞬间结了一层薄冰。他抬头望着遍布白云的天空，神情晦暗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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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淮醒的时候还是神情恍惚，分不清今夕何夕。直到一声咋咋呼呼的喊声：“淮淮，你好了就下来，我的脖子都冻硬了。”苏淮回过头，看到自家大胖的毛都冻得硬硬地翘了起来。这才有些回神，赶紧把藏在毛里的蓝色珠子收好,有气无力地说：“囷囷，我们回去吧。”
　　“你是老大，听你的咯。我们回家咯！”苏淮望着下方，突然站起身，闭上双眼，身子直直地往后倒去。宽大的红衣铺展开来，远远望去像一团血色的云。苏淮闭着眼，回想着那个雨夜，云归坠落的时候，他会想什么？那个一直想无根浮萍的青年，又是为了什么，会丢弃自己翼族的身份，不顾一切的来到空鸾山呢？
　　“苏淮！……”胖囷囷吓得差点灵魂出窍，赶紧冲去接住她。“你在干什么？！”
　　“我想知道云归他在跳下来的时候在想些什么。”
　　“那能一样吗？人家跳下来思考完人生还能飞回去。你没我就摔成泥了你知道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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