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的方向》蓝冰纱和

8、Charpter 3

　　之后的几天诺妤一直很沉默，在学校上课课间休息时和周亦菡聊天亦是有一句没一句，怔忪的时候多及时附和的时候少。即便一再追问，她也只是淡淡一笑，只简单地回答说有些累了。
　　放学后被周亦菡半强迫地邀去甜品店吃了冰，归家的时间便比平时略晚了一些。走过黄昏时没有孩子玩耍的小公园，怔怔地凝视着金红色的夕阳在晃动的秋千上闪着点点的光芒，一时之间竟有些迷醉。于是走近秋千，放下书袋坐了下来，在晚风中轻轻地随意摇晃。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身影忽然在她面前挡住了渐渐暗淡的夕阳，还来不及从沉思中回神，熟悉的面容便映入眼帘——
　　“我在想，要怎么惩罚翘家的孩子呢？”
　　“……恭予……”
　　心虚地嗫嚅间，被风拂向额前的秀发已被重新抚回，光洁的额头上亦被落下轻轻一吻。
　　“有心事？”
　　诺妤犹豫了片刻后低道，“……只是单纯地庸人自扰而已。”
　　“能说出来让我听一下吗？”怜惜地注视着这2日以来笑颜一直不见踪影的容颜，恭予在她身旁的秋千上坐了下来。
　　“……恭予，你的身边有大财团的千金小姐在追求你吗？”
　　“咦？”恭予一愣，继而失笑，“千金小姐是有，不过她没有追求我，大家只是普通朋友。”
　　“……恩，我想也是，所以才觉得自己庸人自扰。”诺妤侧过头，看着夕阳消失的地平线。
　　恭予重新站起身，在她面前蹲下后与她平视，“吃味？”
　　“恩，也许是有一点吧……”诺妤静静地看进那两潭幽深的湖水，里面倒影着自己略嫌苍白的影子。
　　“我很高兴。”
　　“什么？”漂亮的的翦瞳里泛着不解的迷雾。
　　握住她白皙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里，恭予道，“我很高兴是因为你不仅在乎我，而且信任我。”
　　“……也许我还做得不够好吧。”诺妤抿了抿唇后露出一个极淡的笑容。
　　“百分百的信任也许在恋人之间是存在的，但有了心结之后能够坦言不讳也是信任的表现不是么？”
　　微微地颔首，却也带着些许的不确定。
　　“这是我们小时候的约定：任何想说的话都可以直言不讳地问出口，我很高兴你还记得。”
　　“恩，不会忘记的。”
　　蜻蜓点水般的吻后，恭予含笑拉着她站起身，然后又弯下腰替她拿起书袋，“回家吧？”
　　“好。”

　　吃过晚饭后，程家四个子女都分散在自己的房间里做功课或写报告，浏览完今日新闻的程爸爸刚想开口告知自己要进书房工作，却在瞥见因若有所思的妻子时缓和了脚步，转身朝着厨房的方向走去。
　　“婉婷，怎么了？”接过妻子手里擦了一半的碟子和清洁用布，程爸爸代替她继续劳动。
　　犹豫了片刻后，程妈妈仿佛下定决心般地问道，“……仲书，你对恭予和诺妤这两个孩子有什么看法？”
　　“你是指他们独立的个体还是他们之间的关系？”触及这个问题，程爸爸的神情转变为和妻子一样的若有所思。
　　“……你也察觉到了吗？”
　　“也不能说是察觉吧，其实从很久以前我就觉得他们之间有一种旁人无法介入的亲密感。”程爸爸在脑海中搜索着记忆里的信息，“我记得这种感觉由朦朦胧胧变得比较清晰的时机应该是诺妤6岁那年。”
　　“有那么早吗……”程妈妈不觉叹了口气，“虽然我一直觉得他们之间给我的感觉有些奇怪，但我却从来没有往其他方面去想。”
　　程爸爸深深地看了妻子一眼，”今天你亲眼看到了什么吗？”
　　从消毒柜里取出餐具后放进碗柜里，做完最后的整理工作，夫妇俩并肩走入客厅，在沙发上落座。
　　“不，并没有那么严重，我只是看到了恭予吻了一下诺妤的额头，然后牵着她的手一路走回来。”
　　“但他们之间那种暧昧的气氛让你觉得很奇怪？”
　　程妈妈抬头看着丈夫，“是，确实很奇怪，当时我只觉得与其说他们是一对兄妹倒不如说是一对恋人。”
　　程爸爸沉默了片刻，“……是到了需要我们采取些措施的时候了么？”
　　“……会不会是我们太多心了？”程妈妈犹豫着。
　　“如果只是你和我其中的一个人有这样的感觉，也许我可以说是我们中的某一人多心了，但现在的问题是我们都感觉到了不是吗？”
　　一时之间，偌大的客厅里弥漫着令人屏息的沉默。好半晌后，程妈妈低低地问道，“……我们能怎么做呢？”
　　“……试着分开他们吧。”程爸爸深深地叹了口气，“尽我们最大的努力……趁他们还没有铸成大错之前。”

　　“程恭予！程恭予！程大会长！”
　　第二堂公共课结束后，整理好书本的恭予刚想走出教室，背后就传来了同班一干好事者热切的呼唤声。
　　“有事？”
　　站定脚步，恭予回头看向他们，岂料，仅仅就这短短几秒的停留就让他的前后左右四个方位皆被包围得水泄不通。
　　“我们衷心地、热切地请求大会长您今天跟我们去联谊吧！”
　　“联谊？”恭予不觉失笑，“你们知道我对这种聚会向来没什么兴趣。”
　　“知道知道！可是就这么一次，拜托您去当个壁草吧？”
　　“是啊是啊，这是我们一生一次的请求了！”
　　“就这么一次，您的费用由我们全权负责！”
　　一干脸上明明白白地写着‘着急’两个大字的青春期男生们双手合十牢牢地围住了恭予，摆明了不让‘猎物’轻易逃脱。
　　看到他们的表情和动作，恭予立即就恍然，“今天是有什么大美女来参加吗？”
　　“会长您真聪明！”
　　“会长您真英明！”
　　“会长您真睿智！”
　　男生甲乙丙丁轮番歌颂。
　　“所以非要您老大出马不可！”
　　恭予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不过我只待2小时，之后就你们自己搞定了。”
　　“没问题！”
　　大家立即拍着胸脯保证。
　　“还有件事要麻烦会长您。”
　　“还有？”恭予愕然。
　　“是小事，请您把您的好友岳智毅副会长也带上吧！”
　　膜拜的众人继续无限谄媚地膜拜着，外带狗腿着。
　　“智毅的话，我不知道他是否有空，等我问问他再说吧。”
　　“拜托会长大人您了！”
　　众人喜极而泣，嘿嘿，今天晚上有了这2位校草坐镇，不愁漂亮MM们进了门转身就走啦！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