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的方向》蓝冰纱和

9、Charpter 3

　　进了KTV的门，一阵阵震耳欲聋的嘈杂声险些让恭予和岳智毅转身夺门而逃，不过还没等他们有所行动，一干怨男们早已哄上前来，半强迫地架着两位‘校草’朝最里面而去。而原先似乎已有去意的十来名小女生见两人到来便放下手里的包包，面露满意之色地继续吃零食唱K。
　　面面相暌，然后不约而同地苦笑了下，岳智毅拍拍恭予的肩，“老大，是你叫我陪你，我才来的哈，这人情我记下了。”
　　“下次请你吃东西？”对于他的半开玩笑，恭予同样予以玩笑回答，“程氏独门烤白薯如何？”
　　“成交。”岳智毅笑得前俯后仰。
　　“另外的福利就是到我家来蹭饭吧，随时欢迎。”一边虚应着女孩子们热切的交流，恭予朝他眨眨眼。
　　“如此好康的事终于被我遇到了啊，喜极而泣。”巧妙地在女孩子们的围攻中找出一个突破口的岳智毅夸张地比了个‘幸运’的手势。
　　然接下来的时间却不再足以让两人有机会交谈，各自卯起全力来应付那些笃定着‘女追男隔层纱’的小女生们。
　　正在焦头烂额间，旷男甲忽然异常兴奋地推了推恭予的肩膀，“会长会长！快看门口！”
　　“什么？”
　　恭予转头望向刚刚被拉开的KTV包房门，一个穿着白裙子的美少女亭亭玉立地站在那里，似乎正在跟主办的男生讲着什么。
　　“晴悠？”
　　“恭予？”白裙美少女也略感讶异地看向他，随后便露出高兴的笑容，“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呢。”
　　趁此机会，恭予站起身离开了女孩子们的包围圈，“你来参加联谊？”
　　“其实也不算，是被表妹硬拉来充数的，喏，她就在那里。”方晴悠笑眯眯地指着最里面靠左那位跟她只有三分相象的小女生。
　　“原来如此。”
　　“怎样？焦头烂额了？”瞥见他额头上隐约的汗，方晴悠压低嗓音笑问。
　　“是啊，幸好只答应待2小时。”
　　“这位帅哥，你今天走运了哦。”
　　方晴悠神秘一笑后再次朝主办男生的方向走去跟他说了些什么后，朝他比了个‘OK’的手势。
　　‘等等，还有智毅。’恭予连忙朝她打手势。
　　“原来校草2号也在啊。”
　　方晴悠略微一思索后向着表妹韩泠招招手，示意她为岳智毅保驾出航，韩泠欣然应允。
　　出了KTV的大门，方晴悠拉过满脸春色的韩泠后朝2个男生招招手，“护草行动结束，2位帅哥，我们先走一步啦。”
　　“有急事？”恭予看着她伸手欲招出租车。
　　“急事的话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不过你们不是要回去了吗？”方晴悠扬眉一笑。
　　“我们也不急。”岳智毅也回了她一个明朗的笑容，“既然大家都不急的话，一起去喝茶吧，我和恭予请客，权当感谢。”
　　“表姐，既然人家都邀请了，我们就去吧，呐。”寒泠迫不及待地表了态。
　　“四季屋如何？”见方晴悠眉宇间仍有一丝犹豫，恭予‘利诱’之。
　　“这样的话，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听到‘四季屋’的名号，方晴悠立即两眼放光、神采奕奕。

　　待到相谈甚欢的4人从四季屋出来时已差不多接近晚上10点了，替2位小姐叫了车并目送她们离开后，恭予和岳智毅才转身朝来时的方向漫步而去。
　　“原来方晴悠就是传说中你那财貌双全的心上人。”岳智毅揶揄好友道。
　　恭予失笑，“流言跟事实岂止差了十万八千里？我跟她只是普通朋友而已，而且还是拜上次我爸身体不舒服，我代他出席方总的宴会所赐。”
　　“方晴悠个性不错，至少没有一般千金小姐惯有的娇纵和目中无人。”岳智毅扬起剑眉，“最重要的一点，她不是花痴。”
　　“所以我们才能成为朋友。”恭予笑笑，“否则我早就谢绝不敏了。”
　　“不是你那杯茶？”
　　“虽然她各方面都不错，不过很遗憾不是。”恭予坦然道，“怎么，你有这意思吗？”
　　“暂时没这打算。”岳智毅耸了耸肩，“就像你说的，方晴悠各方面条件都还不错，不过我对她没有心动的感觉。”
　　“心动是件有难度的事啊。”
　　“确实，相比较而言，无论是谈恋爱还是结婚都容易多了。”
　　“是说你从小到大恋爱谈了不少，不过都没心动过？”带着些微的好奇，恭予看着他。
　　岳智毅抬头看向天边，“只有一次，不过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那种感觉确实很奇妙。”恭予收回视线，随后亦遥望天际，“有一种注定般的宿命感。”
　　“但心动的未必能够拥有。”岳智毅在唇边扯出个一个微小的带着淡淡无奈的弧度，“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幸运地拥有自己喜欢的那个人。”
　　“人生未必只能心动一次，也许下一次你就可以拥有了。”恭予拍了拍他的肩膀，“就当做丘比特给你更多一次的机会。”
　　岳智毅露出雪白的牙齿，“对啊，我一直用贝利的名言来鼓励自己。”
　　“下一个，更好！？”
　　“完全正解。”
　　柔和的晚风拂过树梢，两人的笑声在里夜色里久久地回荡。

　　又是一个周日的下午，因为季候已入深秋，所以燥热感基本不再。端坐在书法室里，诺妤聚精会神地一笔一划认真练习着，浑然不觉时间的悄然流逝。直到练习接近尾声，她才被一种渐渐鲜明的被人注视的感觉催促着抬起头来，却见窗外一张含笑的脸。
　　“怎么来了？”
　　即便是刻意压低，诺妤的声音仍是带着惊喜的。
　　“还有多久？”窗外的人举起手里的抹茶泡芙和牛奶。
　　“马上就好了，再5分钟。”
　　诺妤的唇边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我等你。”
　　“恩。”
　　因为恭予的出现，最末的2个字书写得格外漂亮，在老师满意的眼光中诺妤很快地整理好书法用具走出教室。
　　“去附近的小公园用下午茶？”
　　恭予接过她的书法用品袋，并把她最喜欢的点心交给她。
　　“好。”
　　并肩走在恭予身侧，享受着午后清风缚面的感觉；两人之间没有太多的言语，但这一刻心灵的宁静和满足却是无与伦比的。
　　走过十字路口，却在等待绿灯亮起的时刻无意瞥见右手转弯处一家商务旅馆的招牌，在一个念头闪过脑海的同时脸颊不禁开始发热，然即便如此诺妤仍是鼓起勇气轻轻地拉了拉身边人的衣角——
　　“我们去那里好吗？”
　　顺着她指的方向，恭予有片刻的惊讶，但在注视了她认真中带着点羞怯的双眸片刻后颔首道，“好。”

　　说是商务酒店，房间里的设施也只有床、电视以及浴室这些最最必备的用品，进了门亦只能在床上坐下。
　　“先吃点心？”恭予在床的一侧放下她的书袋。
　　“恩。”
　　仔细地拆开包装，食物的香味顿时弥漫了整个房间，诺妤满足地在唇边绽开一个笑容后开始享受最爱的美味。除去外套的恭予将枕头堆成小山后舒适地靠在床头，按下电视遥控器的按钮。
　　吃完最后一口，诺妤走进浴室将双手清洗干净，待到再回到房间时，却发现恭予有些昏昏欲睡的神情。失笑的同时趴上他的胸口，在他耳边轻轻吹气。
　　“吃完了？”恭予微微睁开眼，宠溺地看着她一脸恶作剧的淘气。
　　“恩，很好吃。”
　　调整了下位置，免得自己压得身下人不舒服，诺妤惬意地闭上眼假寐。
　　“今天怎么想到来接我？”
　　“爸妈在偏厅看DVD享受两人世界，莉萸被她的死党约去逛街了，至于诚毓，”恭予好笑地顿了顿，“正在跟他的学期报告‘缠绵’得难分难舍。”
　　诺妤也笑了，“难得他这么忙。”
　　“所以正是个绝佳的好机会。”
　　“……恭予，自上次之后，你会不会觉得时常……想要……”虽然脸红得跟烧起来似的，不过诺妤仍是将疑问提出。
　　“怎么说？”怜惜地抚了下她滚烫的面孔，恭予在觉得有点好笑的同时身下亦觉得有些微热。
　　“……偶尔听到有经验的同学在谈论，说是一旦有了第一次，之后就会一直想要，特别是男孩子……”
　　说到后来，声音轻地犹如蚊子在叫，当然，脸也持续地红着。
　　“那应该是指非常空闲，有心去想到这些有的没的的人吧。”恭予笑着抚摩她柔顺的长发，“我可没有这个美国时间呢。”
　　“……这么说，是没有？”说不清是高兴还是失望的神情复杂地写在诺妤的眼底。
　　“也不能说完全没有吧。”恭予考虑了一下，“也许是男性的生理构造决定了的本能反应，不过只要不是太过在意的话，平日克服一下也没有很大的困难。”
　　“……这样啊……”嗫嚅再度出现，诺妤努力平服脸红。
　　“那你呢？”恭予收敛了大部分的笑颜，半是认真半是玩笑地捧起那张有些惴惴并怀着淡淡期待的面孔，用微微沙哑的声音问道，“……会想要我吗？”
　　一刹那间，诺妤脸上原本已有些退去的红潮再度回溯，并变本加厉。好一会儿之后，她才轻轻地点了点头，“……有时会，在特别安静和有闲的时候。”
　　温柔悄悄地溢满了恭予的胸膛，在她的额间落下一吻作为开端，属于恋人的时间亦随之蔓延开来，静静地流淌在这宁静而又绮丽的空间里，是为相思已是不曾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