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个理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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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连贯了加勒比海盗五集的主角，杰克的生命力显然旺盛得惊人，这家伙隔天醒来就没有昨夜里头病恹恹的样子，上窜下跳十分敏捷――想想也是，一个拉了七海仇恨的男子，命不韧点怎么行。
我们已经有足够的默契一起将当晚的事情抛诸脑后，然而我又切切实实的察觉到了两人间缩短的距离――不管杰克先前再怎么容易相处，在我们之间仍旧有堵看不见的墙；我猜之所以把我救起来，也不过是他被强带回沉船湾旅途中的排解罢了。
另一方面，沉船湾聚集的海盗也在增加。
每天都有新船入港，随着人数上升，气氛也愈发紧张；不得不说杰克着实是打探消息和与人拉关系的一把好手，就算蒂格船长不告诉他这些事，他也能用自己的方式打探得清清楚楚。
当然，他和我说了，我也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在他口中名闻遐迩的大海盗们，我一概一问三不知。好在他其实也不介意，估计还十分享受有个傻子无论对他说什么都惊叹得很的状态。
我就在这样的环境下缓慢的理解了一些海盗们相关的故事和风俗――不过对于杰克口中所述那些传奇故事，我一律打了七折才信。
杰克在沉船湾里头四处浪的同时我也做了不少事情。这个海盗窝里藏着的东西比我想象进步得多，虽然我没有搞明白淡水的水源是从哪儿来，但这个诡异的大建筑物里头居然分布着粗糙的管线和水汞。
恰好有个出水口离杰克的房间不远，在杰克终于确定他的表亲们暂时没有来他这儿的打算后，他带我出门晃了一圈（据他的说法是，前几天他的亲属们都还没来齐，自然有时间想起他，然而一旦来齐之后，他们有更大的事儿――比如互相斗殴――要处理，也就想不起他了。），让我记住了位置，就差不多放我自生自灭了。
仔细想想，也有可能是我引不起他的兴趣了的缘故。
不过他见天儿的不在，倒是从来没有忘记晚上回来时给我带东西吃；冲着这一点他就打趴了许多现代父母和丢弃小猫小狗的宠物饲主，我由衷的感激他。伙食当然比不上现代，可比起船上生活简直绰绰有余，基本上就是肉、土豆和面包，有时候他大发慈悲了还会有些干瘪的柑橘类水果，量总是远远多出我一餐能吃下的份，由于他白天往往不在，恰好能应付我隔天的早午餐。
我也终于趁他离开时痛痛快快的洗了个澡。过去我长年生活在南方，热得我天天都得洗澡不然浑身不对劲，就算后来到美国读研也是习惯不改，说起来这些日子简直是我人生中最久没洗澡的一回。
因为没有肥皂，我不得不从箱子里翻找出手帕使劲搓，等我终于洗完时望着那个水桶里的脏水忍不住起了鸡皮疙瘩。
也是在洗澡的中途我发现了到底是哪儿不对劲：我似乎年轻了好几岁。船上的光线太糟糕，加上我也没有时间脱衣服检查，更别提照镜子，理所当然没有察觉到这个。
契机还是因为我发觉我胸前那二两肉没办法填满我的胸衣了――我错愕的揉个不停，活像个变态般想要确认这到底怎么回事；不仅如此，大腿上一块高二工艺课被烙铁烫出来的疤也没了，皮肤好了不少，腿筋柔软许多，连带着不需要隐形眼镜就能看清楚远处的东西。
这是啥？穿越的后遗症？
冲击过大的后果，就是当天晚上我脱口而出问了杰克“你觉得我看起来几岁？”这种蠢问题。
才刚进门的杰克被我突如其来的问题打了个措手不及，他楞楞的盯着我看――我第一次看到他这般有点搞不清楚状况的神情――好半晌才不确定的开口，“十几岁吧？十四？”
我摸着脸颊的手一顿，大言不惭的胡说，“不，我十六了。”
杰克看过来的眼神像是在看个神经病，纵然我心理素质过硬也只好讪讪的放下手。我觉得这小年轻肯定不懂年过二十五的女人那种作梦都想再回到十来岁的心酸感，我不和他计较。
倒是他仔细看了我几眼震惊的发现了我洗过澡的事实。
“怎么了？”我疑惑的回望着他。
“你洗澡了。”他的表情更加怪异，这让我有些手足无措――我知道黑死病爆发之后的欧洲认为洗澡是得病的原因，甚至十九世纪维多利亚女王登基时，白金汉宫里没有卫浴设备，但他这么大惊小怪还是把我吓了一跳。
“我不该洗澡吗？可是再不洗我就要受不了了。”我反问道。
“那……很容易染病。”他想了想之后说，又补充道，“因为水的缘故。”
“这不合理，你几乎是生活在海上的，这不是活得好好的吗？”我想起了眼前这人在加勒比海盗二里头被伊丽莎白拒绝，当时那姑娘的理由之一就有个人卫生。
他决定不在这种问题上跟我纠缠，把手上抓着的东西一股脑儿扔到我面前，还带了一瓶葡萄酒回来，我俩就盘腿坐在地上吃起了晚餐――严格说起来是他看我吃，不过偶尔他也吃点就是了。
据说在这栋建筑物的某层有个巨大的厨房，那儿几乎包办了所有人的伙食，整天下来忙得热火朝天，也压根不会有人注意到食物消失一些。
这大概也是他这么慷慨的喂养我的缘故。
不过从他的叙述里可以发现，他能这么明目张胆的从厨房里带走东西，和这里人们对他的纵容也不无关系。我不知道他和蒂格的父子关系在这些人眼中看来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他的祖母除了差点打死他之外，对外人或许很是有些威慑力。
在杰克告诉我她是大西洋的海盗王之后，我震惊得好半晌没法回过神。
难怪能凶残成这副德行。
“接下来大概不会有海盗过来了。”他随手拿了颗苹果啃，靠向他的床姿态惬意，“有些人逃往东方，不过那里他们也就是能活着。除了这些外估计都死得差不多了。”
他话语中透出来的意思让我的咀嚼停了下，我还是没有办法想象他所说死得差不多究竟是什么样的情况。
这种小规模的战事能死多少人，我毫无概念，但是我知道如果我继续待在这里，我总有一天必须面对。
“你说他们要开会？”我又咬了一大口面包，和精面粉做出来的大不相同，不过吃多了也别有一番滋味――这当然是建立在被压缩饼干摧残过的基础上。
“事实上就是互相动手，赢了的人做决定。”
“……想象得出来。”他拔开葡萄酒瓶塞，十分糟蹋的开始牛饮，看上去并没有要分我一点的意思，于是我耸耸肩捞起了旁边的水壶。
“现在大致可以分成三派。”杰克开始和我解释，“有一拨人主张藏匿一阵子，西班牙佬不可能跟我们在这件事上头花个几年；另一拨人认为我们应该把利益让一部份出去，去和各国政府寻求庇护，剩下的则支持开战。”
我看着他那三根手指头，“那你呢？你的看法？”
“我的看法？”对面的少年狡猾地瞇了瞇眼睛，“我不在乎，甜心，我只想要自由。”
“还没对逃离这个地方死心？”这里的熏肉挺不错吃的，合我的口味。我抬头看着他――其实这点并不新鲜，杰克不是个甘于束缚的人，无论最后海盗们做出什么决定，他都会趁着大船相继出港、一片混乱的时刻偷渡。
他勾着嘴角点头，此刻杰克的笑容和他数十年后的如出一辙。
我花了五秒钟沉迷在他的颜值里；他着实长得好看极了，就算在个破旧的小房间里他的脸看上去都能发光，每每看着他我都觉得就算是压缩饼干我都能吃下去。
但该做的正事还是得做。
“那么杰克，”吃了八分饱之后我放下手中的食物，挺直了背，难得严肃的巢他开口，“你会带我走吗？”
一开始他的确把我当作消遣，而将近一个月的相处之后，也许我在他的心中能稍稍占有一点位置，我猜大概就是……熟人之类的东西，而这对他大约随时都可以抛弃。
我猜他不打算把我带走。更有可能是某天他就从这里消失，接着我可能会饿死在这个小阁楼里面，或者终于发疯从他的窗户跳下去。
我不知道。他太难以捉摸了，而且受到加勒比海盗的影响太深，我没有办法足够冷静地独立分析他――假设他三十来岁的时候是那个样子没错，可是不代表他十来岁的时候就有当时的个性和喜好。人是会变的，一切经历都会影响他。
那些我曾经见过的剧情，在我穿越到电影时间线十几年前的时候，成为了阻碍。
杰克又喝了一大口酒，笑嘻嘻地开口，“你觉得呢？”那张好看的脸庞在昏暗的灯光里，让我看不透他真实的情绪。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八个理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