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结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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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开怀抱的时候，他说：“朕知道你喜欢烟花。”
陈福在旁边冲小太监疯狂打手势……
“朕准备了很多，想看吗？”
孟媱听话地接腔：“想看。”心里却嘀咕，他老人家怎么啥都要打听。正感觉恩宠来得莫名其妙，天边突然炸开一朵绚烂的牡丹。
随着烟花的散开，原本存疑的她嘴角爬上笑容，一下子被烟花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很惊喜，仿佛一下子回到孩提时，和父母家人一起仰头看烟花的时分。好多年没有看过了，这些年每年除夕都冷冷清清，突然炸响的这朵烟花像是一个绚烂的开端，让她真切地感受到自己如今已站在京城，站在这繁华之地。
一朵，又一朵……真漂亮。
漂亮得不真实，就好像她现如今的处境那般，真真假假不敢全信。
伴随着烟花的炸裂声，她听见一个声音在自己耳边响起：“你喜欢什么朕都知道，鱼肉，烟花，小动物，还包括一切糯米做的吃食。”
孟媱目瞪口呆，受到了惊吓。
常彧轻轻一哂，朝夕相处七八年，她腋下有个针尖大小的痣他都知道。他说着，从袖中拿出一个册子：“朕查你你心里定不痛快，喏，朕的喜好都在上面，回去好好看。下次见面朕要考你，若没记住定要罚的。”
此时此刻，无法用言语表达她复杂的心情。孟媱用双手将之接过来，表示一定好好看。
天上炫彩的烟花还在继续，时间已经临近子时，快要大年初一了。磨蹭许久的常彧拉着她一起回到大庆殿，同各位王公大臣一起过完除夕。
一眨眼宫宴快要散了，孟媱自出现起就一直伴驾，任何人都可以看出武元帝对这位未来皇后的重视，就是不知道等宴会散了之后，是不是还要把人留在宫里。
好在是最终武元帝亲手把孟媱交还给了她的兄长，没有做那样的荒唐事。武元帝的銮驾离开之时，孟媱才终于又能大口大口呼吸空气了。
待走出皇宫，正欲上马车回家，得以自由说话的孟媱心想着终于能在车上和自家大哥胡扯的时候，忽然有人从背后叫住了孟昇的名字。
一回头，发现居然是秦亥那个狗东西！
秦亥上来就是深深一鞠躬，拜祖宗似的，面上谦卑让人想扇他一耳光都不大下得去手。方才大伙儿围着孟昇谈笑风生之时不见他出现，这会儿撇下夫人独自前来，想必还是觉得丢不起那个人，又不敢放下这事儿不管，所以单独来说话。
“见过孟大人，孟姑娘。”
孟昇素来忍得下不平，但对秦亥，当真半点好脸色也不给，当即示意孟媱先上车，对秦亥冷冷道：“秦大人新年吉祥，夜深了，不便久留，告辞。”
“且慢！”秦亥急急叫停，甚至伸手拦了下孟昇，心知对方没有心情和他寒暄，便有话直说了，“……孟大人，在下有愧，如今想来当初实在不该。可……可在下家中十几口全指望着在下，我岂敢断了仕途。那样对妍儿，这几年来我难有一日安眠啊！”
“妍儿？”孟昇脸黑了下去，“凭你也配如此称呼她！”
孟媱愤愤然，迟迟不肯进到车内，她倒想看看这个姓秦的狗东西，可以无耻到何等地步！周围人来人往，都是走出宫门各自归家的人，也有不少驻足看热闹的。
当初孟家获罪前夕，秦亥立马就以不孝爷娘的罪名把她给休了，生怕影响他自己的仕途。现如今他傍上丁家，单从丁佳眉待他那个态度就知道，恐怕在丁家他并未太得脸，否则也用不着赶着来向他们道歉。
秦亥这等小人自然是会察言观色的，见对方态度冷冷，“啪”的抽了自己一耳光：“是！我有错，我千不该万不该只想着家中那十几口，孟妍一个弱女子，我该能够想到两全之法照顾她的。怪我当时独木难支，也不知该找谁帮扶……现在只想给她道个歉，问句好……”
说来说去，就是说他身不由己，留下她大姐就只能对不起家里十几张嘴。只是在孟媱心里，不管什么理由，不可共患难之人从此就是大路朝天各走各边，别再说什么当初不得已这样的鬼话。若没有秦亥的无情，大姐怎么会死，只要你姓秦的当初还有一点良知，就不会贪了孟妍的嫁妆，只留给她一件衣裳一包干粮。
男女合离，哪怕休妻，女方的嫁妆都应该如数归还。大姐若能拿回嫁妆，一起带到凉州去，爹娘不会生病没钱医治，他们兄妹也不会日夜辛劳艰难度日，大姐更不可能郁郁而终，还有嫂子，不至于因为身子骨熬不住难产而亡。
孟媱气不打一处来，：“放你娘的狗屁！在这儿截我们，我们可代表不了大姐，她不原谅你，我们原谅有什么用。”
孟昇：“住嘴！”
放完鞭炮和烟花的大京此时已经陷入寂静，她那句突然提高音量的“放你娘的狗屁”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弄得孟昇虽然觉得解气，却不得不替她的形象考虑。
“是是是，孟姑娘说得是。”秦亥说着，又是深深的一鞠躬，“在下该亲自去跟妍儿致歉，她便辱我打我都是该的。”
“呵。”孟媱冷笑，“既然这么有诚意，想见我大姐倒也简单。”
秦亥腆着一张脸，满眼期待等着她的赐教。
“回去找条白绫，往房梁上一丢，再打个死结，最后把脑袋套进去，舌头那么一伸……到了阴曹地府自会见到她。”
秦亥脸都青了。
他这才知原来人都已经死了，看来这梁子结大了，是万万化解不开的了。
孟媱不屑地哼了声，撩起帘子进马车去了。孟昇也踏上马车，侧脸见秦亥傻在原地，眸光似一把刀狠狠在秦亥身上挖了一刀：“秦大人请回，也别着急，说不定妍儿今夜就去找你听那句迟来的抱歉。下回请别这样拦车，只怕车马没眼冲撞了你。”
这等于说，下次再这样，小心我撞死你！
说罢，那车帘垂下在夜色中轻轻晃动，从车里传来一声冰冷的“出发”，孟府的马车便奔驰而去，若不是他躲避及时真险些将他一头撞翻。
——
福宁宫中，四方的探子陆续来报。武元帝斜靠在榻上，夜虽已深却无睡意。
探子报的大多是今晚他离席之后大庆殿里的情形，谁家和谁家又走近了，右相那边又怎么不痛快了，还有他们是如何巴结孟昇的，孟昇又是如何反应的。除此之外，还有宸妃回去之后是砸东西了还是直接倒头就睡。
听说侍月宫徐贵妃那边也有消息要报，那徐贵妃不知是高兴还是难过，喝醉了酒，流了许多泪呢。只不过她即便喝醉，嘴巴也很严得很，什么话都不往外吐。
常彧所有的细节都想知道，因为只有掌控所有的人和事，他才能够回归到他想要的生活，天下太平，日子顺畅，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于登天。
数个探子报了数次，待他终于有了点睡意的时候，最后一个探子来报了宫门前发生的一件事——兵部下面的秦大人和孟家兄妹起了争执，那探子一句一句的照着学。
探子：“……随后，孟姑娘反驳‘放你娘的狗屁……’”
“噗——”漱口的清水被常彧一口喷出。
这是孟媱说的？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结束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