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引》彤爸一無天炁

287、第一百一十六回 崭获

　　“醒了，还有哪不舒服？”
　　壑裴培用手揉了揉头，眼睛刚睁开一下因难受又闭上了，“头还是有点疼。”突然想起勃叔，立马坐起身子对壑老询问：“勃叔他怎么样了？那俩鬼有没有再来追赶？”
　　壑老站起身子，轻轻把壑裴培按回到床上，并说：“你勃叔他没事。”
　　壑裴培紧张的面容立马变得很平静，“那您老怎么把我带回来的？”
　　“的士！”
　　“的…士？”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让壑裴培想不明白。明明可以用飞法方法来解决，为何会选择挡车？
　　“怎么不用飞？”
　　壑裴培用手捂眼来按摩太阳穴。
　　“飞！你勃叔藏在里面，踩着他不合适。他藏在老远的地方，迟迟不见我们归来。于是提着胆子来找，不愿因为他而让咱俩受牵连。好在，无常使真的回去复命，这才安全度过这一关。还有，你小子也该减减肥了。”
　　“减肥？减什么肥！我可是一身腱子肉，哪有肥肉。”
　　壑裴培说着说着，伸出胳膊来展示二头肌。
　　壑裴培这滑稽的举动，博得壑老一笑，“好了，别凉着。”又将壑裴培胳膊塞进被窝，然后坐回到凳子上，“要么是我老了，背你一会就有些气喘。你勃叔非要让我御杖先走，我怕路上又遇异样，便没有同意。”
　　壑裴培抱歉一笑，“不好意思，因为我而让老爹受苦了！”
　　“早就让你解印，还不听，这下吃着苦头了吧。”
　　眼入神龙活虎的壑裴培，壑老拿起床头柜上的茶杯，忐忑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可我明明看过表，也就不到五分钟的时间。以我的身板，不可能产生这么大的后果。”壑裴培用手揉了揉太阳穴。
　　壑老喝了几口放下茶杯，“什么五分钟，十分钟都有了。”
　　“十分钟！？”
　　壑裴培无比震惊，睁开双眼看向壑老，“哪会有十分钟？我这表没问题！您看您看，现在还走着呢。”
　　壑裴培抬起胳膊，让壑老看他的手表。
　　表里，秒针走个不停，并没有出现故障。
　　壑老再次将他的手压回到床上，解释道：“表是没问题。问题就出在，时间上。”
　　“时间……出问题！？老爹，您没事吧！”
　　难不成头痛还会传染人？壑裴培以为自个老爹在说傻话，有点不屑一顾的感觉，闭目后继续揉搓着脑门。
　　“开眼后，是不是身处无常使设下的结界内。简单来说，就是飞跃到另一个空间。通俗点讲，就是肉眼看不见的地方。”
　　怎么越说越跑题，越说越听不懂。壑裴培似乎不太想听，毕竟脑袋已很不舒服，不愿再听老爹啰啰嗦嗦说一堆没用的东西，便目露锐光反驳道：“这和时间有什么关系！？”
　　“你难道忘了，鬼魂为什么行动速度要比我们快。”
　　“再快他也跑不过我！”壑裴培骄傲道。
　　壑老不易好脸色想看，“说正经的，你净扯些没用的！”
　　『谁扯没用的！明明净说些无关紧要的，这会倒是我的不是。』
　　壑裴培只是心里想想，不敢用嘴说出。于是翻身背对壑老，以此来展现自己的不满。
　　壑老并没有因此而生气，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继续讲道：“那是因为，所处时空流速不通。我们这边，一秒就定为一秒；而别的时空，有可能好几秒才能顶我们一秒，也有可能一秒我们这边已过去好几秒。普通人到达别的空间，因无法平衡身体，迫使自己动作变慢、或快。但对于灵修者，灵力会在体内自行调节，从而达到该时空的标准，并维持身体平衡。不过，待久了，会对自身带来无法挽回的后果，毕竟肉体凡胎。对于灵修者，因人而异会有一些变化，但伤及不到自身。”
　　“老爹的意思是说，我刚才身处别的空间。”
　　好奇心让壑裴培暂时遗忘头疼，转身注视着壑老。
　　“在你开眼后，就已进入到无常使所设下的时空中。”
　　壑裴培听到这里恍然大悟，“就是说，看似不到五分钟，其实朝就超过了。”
　　壑老咽下一口茶水，“确实如此！就这，叫你解印你还不听。”
　　壑裴培傻笑道：“我不是不知道嘛！”
　　“好了，没事就好，早点休息。”
　　壑老端着茶杯快要走到门口，壑裴培突然坐起身子，“我的小心肝呢？”
　　“小…心肝？什么小心肝！你谈……”
　　“摩托车！”
　　壑裴培知道老爹要说什么，当即抢过话题，正要下床便被快速放下茶杯的壑老所阻，“你不想要命了！”
　　“可，可……那是我唯一的宝贝。”
　　壑老硬把壑裴培压回到床上，摆出一副命令的态度：“必须修养！你把不良反应都忘了吗？头疼都是次要的！轻者体能下降，数日无法集中精力施展灵力，重者反应、记忆力下降，身体协调性也会出现异样。”
　　“但是……”
　　“但是什么。”壑老完全不给壑裴培说话的机会，“如果身体发生异样，你认为你还骑得了车吗？”
　　“这……”
　　壑裴培有点后怕，但还是放不下他的摩托车。
　　壑老终究抵不过壑裴培的可怜劲，“好了，今个太晚。一大早就派人给你骑回来，车钥匙是不是在兜里？”
　　“在，在！”
　　壑裴培又要下床，再次被壑老阻止：“乖乖躺好别动。”
　　壑老掏取钥匙的时候，再次强调壑裴培要卧床休息：“开眼直接关系，就是刺激大脑中的内眼，从而进化双眼看见更高深的事物。时间一长，肯定会伤及大脑，只有卧床休息才是最好的办法。平躺下，精气血平缓流动、自由涌动，各自调节身体机能，已达到缓解大脑神经为目的。只有……”
　　“爸，爸！这些我都知道，别在唠嗑了。”
　　壑老瞥了壑裴培一眼，“知道还不照做！从小都这么目无法纪，到现在都改不了，不能按自个性子来。”
　　“好了好了，这我都知道。改，一定改！”
　　“答应的很好，就是不照做。你呀你！”壑老舒心一笑，“情况越发诡异。安心修养，少爷和大家还指望我们去保护。”
　　壑裴培信心饱满地“恩”了一声，在壑老打开门的时候，“老爹，我那用过的纸符呢？”
　　“放心好了，都已经给你处理掉了。休息吧！”
　　壑老又看了一眼闭目修养的壑裴培，轻轻把门关上。
　　夜黑风高，树木在狂风下尽情摇摆。夜空中，再厚的云朵，也经不起狂风席卷。如过客般，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有雨无雨，就看它俩谁能坚持到最后。
　　##
　　壑裴培猛地一睁眼，连衣服都没换，跟别说去看表，匆匆忙忙就往楼下跑。自个老爹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正要开口询问摩托车的事情，却发现现场气氛无比凝重，别不像往日般喧闹，厅中之人个个意志消沉，便沉着性子朝壑老走去。
　　寺神站在大门口正要换鞋，瞧见急步下楼的壑裴培，惊奇道：“裴培哥起来这么早。”
　　看似简简单单的一句问候，只是想打破沉寂的气氛。
　　壑裴培一阵憨笑，便说：“这不担心小……”
　　“咳咳……”
　　壑老大声咳嗽了两声，以此来掩盖壑裴培话语。
　　壑裴培并不在意，仍畅所欲言：“你可不知道，昨晚……”
　　“咳咳，咳咳……”
　　壑老一连串咳了好几声，并对壑裴培使了下眼色，才让壑裴培止住话语。
　　寺神先看了看壑裴培，一个念头突然从脑中闪过：『狼哥起来这么早，难道是为了勃発叔！』接着又望了望举止沉稳的壑老，『壑老咳嗽的原因，是怕壑裴培提到勃発叔，那样会让大家触语生情，再次陷入沉闷。』
　　“壑老，我去上学了！”
　　壑老放下报纸，对寺神平静道：“要不这几天就别去上学了，我派人去学校请几天假，留在家中比较安全。”
　　寺神摇了摇头，“壑老，还是我刚才那句话，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并且他们消息灵通，已知住宿，留在这里，只会给大家带来危险，还是出门在外的好。”
　　“用不用让壑裴培暗中陪你。”
　　寺神挤出一丝笑容，“听壑老说，裴培哥昨晚伤了元气，还是留在家中修养为妙。”
　　“千里讯装好了，如有突发事情，记得及时呼救。”
　　寺神“恩”了一声，扭头对壑裴培告别：“裴培哥，走了。”
　　壑裴培趾高气扬地“恩”了一声，并说：“遇事别怕，有你狼哥在。谁敢前来捣乱，记得用千里讯呼我，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壑老直接用拐杖打了壑裴培腿一下，“少在那大言不惭，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壑裴培一阵傻笑，无法对壑老所言产生质疑。当寺神刚一走出家门，便在壑老耳根小声道：“刚才什么情况，为什么不让我说话。”
　　壑老见四下无人，板着脸说：“昨晚之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切不可让第三者知道，就连寺神少爷也不能说。”
　　“为什么啊！”壑裴培小不情愿，“勃発叔不是好端端的，为什么不让大伙知道！”
　　“别说这么大声！”
　　壑老举起拐杖做出要打人的样子，然后朝周围急忙看了一眼，并未发现有人从此经过，这才安心。
　　“哪那么多为什么，你是十万个为什么！”
　　壑裴培小不愿意，“明明好好的，非要告诉大家不幸的消息，让大伙沉寂在痛苦中不能自拔。到底为什么？！”话说最后一句，声音出奇的大。
　　“你小子真的是欠打了！”
　　抡起拐杖就是一下，但被壑裴培闪开了。
　　“这是老爷定下的规矩，岂能不遵守！”
　　听闻“老爷”二字，壑裴培顿时愣住。这是，大厅偏门响动，林美靓走了出来，第一句话便是：“你父子声音够大，不怕影响到其他人！”
　　这里的影响，并不是打扰别人的意思，而是怕别人因此而更加伤感。
　　“还不是因为勃発叔！”壑裴培一脸怨气。
　　林美靓听后也变得很消极，低声低气道：“唉……林亓芝在那哭个不停，怎么哄也哄不住。”
　　说着说着，林美靓有种想哭的感觉，主要还是心里难受。
　　勃発叔不是好好的，非要告诉大家遭遇不幸，让每个人都为此伤感。气氛压抑的都快让人喘不过气儿，终究耐不住性子想把实情说出。刚说出“其实”两字，就被壑老用拐杖打了一下。
　　“勃……”
　　又被壑老打了一下。
　　“発……”
　　腿上再次被狠狠打了一下。
　　“叔……”
　　壑老重重地打完这一下后，见无法阻止壑裴培说话，便以声势来压倒壑裴培：“给我上楼待着去。”
　　“我不去！”壑裴培气势汹汹，跟自个老爹杠上了。
　　“你还反了天不成，还想不想在这家里待下去？”壑老用威胁的口吻讲话，“别忘了，老爷才是这一家之主！”
　　火药味日渐严重，林美靓急忙劝合：“好了裴培，你就少说句语，非要惹你老爸生气。还有壑大管家，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这样吗？”
　　“好好说什么！最恨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听闻此话，林美靓也不知该如何劝架，毕竟老子在教训小子，自己只是一个旁听者，听听而已。
　　壑裴培从没见过自个老爹说脏话，茫然不知所措。心里只想着大家和和睦睦，没必要去为并没有发生的事情而伤心，可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
　　“还愣在这干吗？衣服也不换，给我上楼去！”
　　这架势，并不像闹着玩，看来自个真把老爹惹生气了。心里虽有不情愿，但静下心来仔细一想，老爹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于是乖乖朝楼上走去。
　　林美靓望着上楼过半的壑裴培，满脸好奇询问道：“壑裴培到底怎么了？非要与壑大管家争个上下。说什么其实勃発叔，又是怎么一回事！”
　　“这……”
　　壑老一脸犹豫，
　　“该怎么说呢。主要还是裴培这娃，怪我没有把勃発救回来。其实勃発并不是为了救少爷而受伤。而是为了救裴培。”
　　“救裴培！？”林美靓一脸茫然。
　　“你没见昨晚和裴培心急火燎的样子，急匆匆就往屋里跑。莫非与他有关？他怎会如此着急！”壑老继续圆他的谎言，“要不一大早连衣服都不换，跑下来询问勃発情况。可惜的是，想尽一切办法，但已无力回天。”
　　既然说谎，就要说得漂亮，不能被人发现有任何破绽，真实性也要让人看得见。
　　此刻，壑老微闭双眼并轻摇了一下头，以此来展示自个的无奈。这样才能让谎话更逼真、更完美。
　　说来奇怪，明明勃発的灵魂被他俩救回，为何此时要对林美靓说谎？这究竟到底隐藏着什么！
　　林美靓转头看向壑裴培走过的楼梯，“要不我上去劝劝裴培！”
　　“不用！”
　　壑老未经思考便脱口而出，言辞硬朗无比。主要是怕壑裴培说漏嘴，让林美靓知道昨晚发生的事情。而这斩立决的态度，却让林美靓吃惊不小。
　　壑老先是愣了一下，发现说话态度确实有问题，立马放低音调说：“还是我去吧，这小子正在气头上，再把你惹得不高兴，这叫个什么事。”
　　“这不打紧。或许只想找个倾诉对象，发泄发泄就好了。”说完转身便要上楼，却又被壑老所阻：“林亓芝还需要你去安慰，这小子还是由我来吧。”
　　壑老先一步朝楼上走去，以此来阻断林美靓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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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饭都快凉了，怎么还不起床！”
　　母亲边拉窗帘，边叫天影起床。
　　天影迷迷糊糊睁开双眼，扭头看了看闹铃，懒洋洋地说：“怎么这么早，闹铃还没响呢。”
　　“闹铃没响就不用起床了！”
　　“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
　　桌上闹钟在设置好的时间上响了。
　　“这不，闹铃响了，快点起床。”
　　母亲顺手把闹铃关掉，转身来揭天影的被子，就这样被母亲硬生叫起。
　　待天影穿好衣物，母亲则将窗户打开，随后来到床边整理床铺。
　　经由客厅，父亲与瑞佳聊天。天影打了个哈气，揉着双眼朝厨房走去。刷牙的时候才反应过来，老爸竟然回来了。急忙从厨房探出头来，用满是牙膏泡泡的嘴说：“爸，你回来了！”
　　父亲稍显拘谨地看向天影，“恩，昨晚回来了。见你睡了，就没去打扰。”随后又和瑞佳聊些什么。
　　天影很是奇怪！一边刷牙，一边盯着他俩看。父亲与瑞佳，说白了，今天可能是头一回见面，那会有这么多话说。该不会……
　　一个不好的念头，突然从天影脑中闪过。深怕瑞佳口误，把自个不为人知的事情说漏嘴。刚想开口进行打岔，却被父亲先声夺人：“饭都放了好长时间了，你怎么还傻站在那。”
　　天影故意傻“哦”一声，快速刷完牙、洗完脸刚步入客厅，母亲则站在自个房门口说：“你俩聊了老半天了，可别把瑞佳吓住了。”
　　“怎么可能。”父亲一本正经道，并对瑞佳嘴不动而小声道：“别忘了我刚才跟你说的话，千万别让你阿姨知道。”
　　瑞佳微做点头表示同意。
　　“嘀嘀咕咕了半天，到底聊什么呢？”
　　母亲边朝客厅走来，边问。
　　“真的没聊什么！”父亲憨笑道。
　　天影此时把自己当做一个旁观者，只顾吃着早餐，心里其实也很想知道，父亲与瑞佳到底聊了些什么。
　　“不说是不？！”
　　母亲瞥了父亲一眼，面朝瑞佳微笑道：“瑞佳，阿姨问你，都和叔叔聊了些什么？阿姨知道瑞佳最乖，从不骗人。”
　　老妈这招给别人戴高帽子的逼问手法实在是高明，瑞佳迟疑了两秒刚要开口，父亲急忙解答母亲的疑问，主要是怕瑞佳说错话。
　　“我说我说！我就是问瑞佳，和你们认识多久了？瑞佳说，就是这几天的功夫，上次还来过咱们家，说你亲自给她做了排骨汤，好吃的让她久久不能忘怀。”
　　“真是这样！”母亲异常激动。
　　瑞佳随父亲话点了点头。
　　“你也是的，到底咱俩谁在吓瑞佳。”父亲嫌母亲太爱管闲事。
　　母亲微微一笑，完全不把父亲这些话放在心上。
　　“那好，等瑞佳下回来的时候，阿姨还给你做排骨汤。”
　　“谢谢阿姨！”
　　“卸胳膊还是腿，有什么谢的！只要…………”
　　天影话听这里，心里仍犯嘀咕：总感觉父亲有所隐瞒，实情真像父亲说的那样吗？
　　看向说笑间母亲、父亲、还有瑞佳，那种感觉就像家人般存在。心里突然产生这样一个想法，『要是瑞佳真是我妹妹该有多好！』心中下定决心，不管前面有再大的危险，势必要帮瑞佳找回失去的记忆。即便她真不是妹妹，但希望可以把这种关系维持下去，因为大家都是发自内心喜欢对方。
　　“天影……天影…”
　　“恩，恩！”
　　“还发什么愣，饭都要凉了。”
　　天影“哦”了一声，又低头吃起早饭，但耳边却传来母亲的低声笑语：“瑞佳说的没错，影有时却是呆呆的……”
　　…………
　　就在天影起床的同时，寺神这边——
　　汽车在马路上已行驶过半的路程，寺神从上车到现在一直目视窗外，没有说过半句话。慧辉思前顾后，觉得自己还是说些什么？
　　“勃司机的事，还请寺神不要难过。都怪我这死脉，没能帮到大家，反而变成拖油瓶。否则，结果也不至于变成这样。”
　　既然别人有意和你说话，你就要很有礼貌的去回应。不能做出这种心不在焉的举动，这样是很不礼貌的。这一点，寺神就做的比较好。即便再难过、再委屈、再伤心，别人有意与你聊天谈心，还是要说些什么，最起码可以缓解压力、释放心扉。
　　“这些年，都是勃発叔一直接送。更深一层，也是我倾诉的对象。壑老这边，说多了，会起分歧，反倒让心情更加不好。而勃発叔，只是一味聆听，不发表任何意见与建议。虽得不到指点，但谈吐间会让心情豁然开朗。有时候，不想老早回家，或是想去某个地方看看，再或者因为某些事情晚回，勃発叔一直都为我隐瞒，从来没有揭发。而现在……”
　　寺神话说这里，因眼中有泪水在滚动，故闭上双眼不想泪水流出。
　　新司机从后视镜看了看寺神，想说如果可以，自己也会像勃発那样。仔细想了想，还是不说为好，便将此想法强压心底。
　　“父母失踪，让我看明白，想清楚很多事情，自以为可以战胜一切困难。虽谈不上朝夕相处，但也天天相见。本来还抱着天真想法，一切都会好起来，这简直就是自欺欺人！当时的恐惧与害怕，事后的懊恼与悔恨，不停在脑中徘徊。”
　　可恨眼皮不能再宽广、再厚实点，那样就能包裹住痛心的泪水，不会像黄河泛滥般奔流而下。忙用胳膊遮掩与擦拭，是不想让别人看见自己脆弱的一面。
　　“真不知，这样做…是对是错？该不该放弃？”
　　等了一小会，寺神不再诉说心扉，慧辉决定尝试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