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引》彤爸一無天炁

288、第一百一十七回 斗转

　　“路是自己选的，即便错了，也要坚持走下去。半途而废，先不说结果如何，心里能过去这个坎吗？不翻个理出来，那之前又是为了什么！失去之人，在九泉之下岂能安心？”
　　寺神擦干泪水，神色专注地看向慧辉，“九泉…之下……”不太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慧辉重重地点了一下头，“恩，九泉之下。亡者有心为我们好，那我们就要活的更有意义，要对得起他人的付出。就像你们人类常说，什么重于泰山、轻于鸿毛……你能懂我的意思吗？”
　　寺神目光呆滞，想必没有听懂，慧辉便试着用另一种方式来劝解：“这么跟你说，有些事可能一辈子都碰不见，但它却实实在在发生过。就好比我的家乡，强行被他者攻占。放在你们这，那是一种不敢想象的事情。换句好理解的，好比你父母突然失踪，天下这么多家庭，偏偏让你遇见了，这比万里挑一都难吧。谁都想过安逸的生活，但这安逸不可能降临到每一个身上。你所经历的，别人不一定遇见与理解。但别人经历的，有可能这辈子都想不到，更别说用常识去理解。既然有些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就要勇敢的去面对。选择性去回避，终究还是无法逃避，还不如勇敢面对。即便付出，无法得到回报，努力去做了，心里不怨无悔。这是对那些帮助过、爱护过者最好的回报。”
　　此番演讲太过深奥，寺神一时半会肯定消化不了。
　　新派来的司机也认为慧辉说的有道理，只是不见自家少爷作出回应，便通过后视镜看了一眼，终于下定决心加入到劝说的行列中。但又不敢说的太多，毕竟言多必失，讲得还要委婉，便着其重点说了几句：“少爷这朋友说的蛮有道理。就好比我们做的事情，在外人眼里，那是根本不能想象，但它却实实在在发生过。莫非就是特殊之人，遇见特殊之事。是有英雄，但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做到，需要有一颗强大的内心，才能铸就一切。”
　　寺神朝新司机看了一眼，突然双眼放光，要是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岂不叫别人笑话。
　　“我懂你们的意思！”
　　“真懂？！”慧辉半信半疑。
　　寺神诚恳的点了一下头，但脸上多多少少还是露出伤感的表情，“可有人因我而去，我这心里……”
　　“人死不能复生。不光少爷一家，府中每一个人我们都当家人去看待。如果当时把我放在少爷的位置，勃発也会奋不顾身去营救，这就是家人。毕竟少爷还年轻，对待生死这方面，心里肯定过不去这个坎。但到了我们这个年纪，所有事情都看得很淡，生死对我们来说都已不重要，重要的是心。”
　　提到家人，这让慧辉想起了自己的爷爷，随口冒出一句：“不知祖父可安好！”下意识转头看向车外，不知是欣赏风景，还是在思索。
　　寺神知道慧辉为何这样，出于好心发声支援：“先把眼前之事解决掉，我愿跟随你去解救家人。”
　　慧辉情绪激动地看向寺神，“此话当真？”
　　寺神表情坚毅，只说了四个字：
　　“千真万确！”
　　新司机顾忌安全，赶紧劝说：“未知领域，少爷不能说去就去，有想过壑大管家会同意吗？”
　　“我会跟壑老好好去说，这点无须担心。如果天影在这，绝对会义不容辞抢着要去，凡事都是相互的。”
　　本以为寺神只是随口说说，没想当真要帮自己，慧辉无比感激：“虽谈不上龙潭虎穴，但还是有强者存在，你可要想清楚。”
　　“大不了脚底抹油，打不过还跑不过。实在不行，我们再一起回到这里，还不信他们能追过来。”
　　“这……”
　　“别这的那了的，就这样说好了，还能去看看异界风采。”
　　寺神满腹期待望向窗外景物，希望那一天早点到来。
　　慧辉也朝窗外看去，脸上除了忧愁再无其它表情，总觉得寺神有种好奇的韵味。返回之说，自己都不知如何回到妖界，更别说危急关头在带着他们回到这里。想来想去，突然想到天惩神猎……他们是如何来到这里，又用什么方法返回妖界？虽然想不出答案，但心里感到安慰的是：在未知地界能遇见天影他们，并没有因为身份等一些因素而产生隔阂，彼此间还能相互照应与帮助，这让自己产生出强大的动力，并想起小时候祖父对他说的一句话，“有善就有果，无善都成空。”
　　“少爷，今天还是停在老地方？”
　　“恩，老地方。要为新的一天打起精神，一切照旧，不能让别人因此产生怀疑！”
　　“好的。”
　　“慧辉，要不把你放在学校附近，我马上就要下车去找孔珈他们。”
　　面对寺神的提议，慧辉迟疑了一秒，答曰：“不用了，我和你一起下车。”
　　『难不成，慧辉想与我同路去找孔珈他们？之前都是他与尤娜伽一同前往学校。如今独自一人，万一孔珈问东问西，那该怎么办？』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寺神便简要阐述重点：“不是我不想让你跟我一起去。之前一直都是你与尤娜伽同路上学，现今一个人，怕孔珈或艾桦多事询问，要不你还是……”
　　“我只是想一个人走走。”
　　“原来是这样！”寺神心里猛松一口气，“我只是怕你多想！昨晚已经闹的沸沸扬扬，我们必须万般小心才对。”
　　轿车缓缓停了下来……
　　“少爷，到了。”
　　慧辉想都没想，开门便下了车。寺神环绕四周，确定周围没有同校学生才开门下车。
　　“慧辉，那我去对面找孔珈了。”
　　寺神手指马路对面，却发现慧辉稍显迷茫地看着周围，估计是对周围不熟悉，立马告其如何前往学校：“慧辉，你从这往前直走，第二个岔路口右转，接下来岔路口左转，一直走就能到学校了。”
　　慧辉答谢后便朝前走去，心里寻思着：路上能否碰见尤娜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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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影，天影！”
　　孔珈在楼下的叫喊声，宛如银针般戳进天影心中。自己怎会如此大意，竟把小伙伴相约上学的事抛之脑后。事已至此，绝不能让他们瞧见瑞佳。
　　天影放下碗筷，来到窗口对他们答复一声，背起书包就走，却被母亲叫住：“别同学一叫就魂不守舍，先把稀饭喝完。”
　　天影表情扭捏，“妈~~我实在喝不下了。盛这么一大碗，谁能喝得完？”双手比划碗的大小。
　　母亲看了看天影比划的碗：“你那都快成盆了！”完全不以好脸色相看，“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别倒头来，瘦的跟皮包骨头一样。”转头又对瑞佳微笑道：“我们家天影，从小就有剩饭的坏毛病，还请瑞佳不要见怪。好了，你和天影都去上学吧。”拿起书包递瑞佳怀中。
　　“什么什么？和我一起走！”天影瞪大双眼望着母亲。
　　“不和你走，和谁走？”
　　母亲半推半拥把天影与瑞佳送到家门口。
　　“等等，先等等！我与瑞佳同去，被孔珈他们瞧见后心里会怎么想？”
　　“瞧见什么？”母亲有所疑问，突然反应过来：“不就在咱们家过个夜，而且事先也跟瑞佳家人打过招呼。”
　　“天—影！天影——！！”
　　迟迟不见天影下来，孔珈又叫了两声。
　　“来了！”
　　天影站在家门口对其答复一声，口中刚说了个“可是”，便被母亲打断：“哪来这么多可是，赶紧和瑞佳上学去。”
　　天影尽显不情愿，瑞佳怕天影为难，忙说：“阿姨，您就别难为天影了。反正时间还早，要不这样，让天影先去，我等等再去。”
　　“这个办法好！”天影举双手赞同。
　　“好什么好！瑞佳是你同学吗？是的话，就赶紧一起走，非要惹妈妈生气不成！”
　　天影依然很扭捏，不愿同行。瑞佳只能再劝说一下，却被母亲强硬的态度所阻：
　　“妈妈把话给你放这，今天你与瑞佳，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要不就让你同学先走；要不，你俩现在就下楼。”
　　“天~影~，天~影~~。”
　　孔珈故意用十分懒散的语气叫了两声，就是想表达天影慢的像蜗牛。
　　从小到大，母亲红脸的机会并不多，十个手指完全能数得过来，而如今……即使心里有一百个不愿意，也只能欣然接受母亲的提议。免得在这里僵持不下，会越发的让自己为难。如果让寺神他们先走，事后肯定会问今天什么情况！还不如一了百了，现在就下楼。
　　瑞佳弯腰行礼跟天影父母道了别，急急忙忙朝天影追去。
　　“孩子不想同行，自然有他的理由，你为何非要这么做？”
　　母亲仍然一副很严肃的表情，“你懂什么，没看瑞佳的小手伤成什么样子！什么被狗咬的，那牙印明显是人为的，我只是想让天影为瑞佳撑撑腰而已。欺负人这坏习惯，是会上瘾的。我这样做，有错吗？你也是的，别一天到晚在外面瞎跑，也该教教天影将如何面对社会，免得以后被别人欺负而无还手之力，不能让别人牵着鼻子走。”
　　“我这忙来忙去，还不是为了这个家。你一天时间大把大把有，可以教教天影啊！”
　　父亲明显有些生气，这大清早刚起来，就被指指点点、说三道四，硬是把“瑞佳又不是咱女儿”压在心底不敢说出。毕竟没有证据证明是与不是，心里也悬在哪里。
　　“我，我拿什么教？再者，天影是堂堂男子汉，让我教不怕别人笑话。”
　　“嗯——！？你这是要干嘛去？”
　　父亲边换鞋边说：“当然是有事要出门。”
　　“就你忙……”
　　母亲刚说出这三字，突然眉头紧皱，脸上浮现出痛苦的表情。
　　父亲鞋还没穿好，就赶紧跑过来赶询。
　　母亲硬把身板挺直，强挤出一丝笑容，“可能昨晚睡得晚，你忙你的去吧。”
　　这明明是在说谎，多多叫了两声，想提示父亲这里面另有隐情：并不是没有休息好，而是身体内有异样。
　　母亲安抚好多多，扶墙朝里走去。
　　父亲看着母亲离去的背影，换好鞋后再次关怀：“实在不行，回房再休息会。”
　　“好了……知道了…”
　　音色略显痛苦与难受的韵味，父亲赶紧询问：“要不带你去看看。”
　　“真没事儿，你赶紧快走吧。”母亲鼓足气力，既干净又完整地说出这句话。
　　“好，那你多休息休息，我出门了。”
　　闭门声响起，母亲强扭头看向多多，“这种小毛病，我能忍住，就不要让他们为我操心了。”
　　多多睁大圆溜溜的眼睛，对汗流满面的母亲叫了一声。
　　与此同时，天影这边：
　　“你今天的速度可真够是慢。”
　　“还不是因为……”
　　还未说清事情原由，就被惊讶有余的孔珈打断：
　　“你俩这是……！？”
　　眯眼盯着刚走出楼栋口的瑞佳。
　　“你小子少给我乱说。”
　　天影怒目圆睁瞪着孔珈。
　　“瑞佳，你的手怎么样了？”
　　寺神好心询问，主要是想岔开话题。
　　“没事，已经好多了，天影妈妈很会包扎。”
　　瑞佳把裹有纱布的手在他们面前晃了晃。
　　“我去，不就是个恶作剧，你手咋变成这样。”孔珈觉得不可思议。
　　“你们聊够了没，不怕迟到。”
　　艾桦依旧听着随身听，身在前方不远处督促他们赶紧去学校。
　　孔珈大声呼喊：“你以为就你一个人怕迟到！”快步朝艾桦走去。
　　天影表情迷惑，面前还是他认识的孔珈与艾桦吗？竟然对瑞佳不闻不问，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寺神摇头表示不知道，“好了，别想那么多了，先去学校吧。”转身朝孔珈追去。
　　天影略显无奈，“一个个都玩神秘！”
　　瑞佳不知道天影想要表达什么，只好微微一笑，跟随天影朝他们追去。
　　路上，孔珈与艾桦仍对瑞佳一事只字未提，天影实在不明白他俩今天这是怎么了？从前那个势必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吵都能吵出真理的两个活宝，竟然把突然出现的瑞佳当成空气，明显不像他俩的作风，这其中究竟隐藏了些什么！？
　　通往上学的路上：
　　“你可不知道，昨晚回去老妈见我这样，被吓个半死，问我衣服上的血是怎么回事。还好我事先想到办法，这样对我妈说——不是大停电嘛，来回乱窜的野猫被车撞，血刚好溅到我身上，简直倒霉透了。”
　　“你怎么和我想到一块儿去了！不过，我说的是野狗。”
　　“你俩还真是有才！小狗小猫只会被车碾，撞飞的可能性极小，若不是父母心里面只担心我们的安全，这句漏洞百出的假话早就被他们识破了。好在我衣服上血少，随便蒙混一下就过关。”
　　“其实咱俩也是够悲催的。那么多人，就咱俩身上血迹最多。”
　　“那你俩有印象没，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这血是真的还是假的？又从哪里来？”
　　“听说是恶作剧，但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不知道是哪个挨千刀的这样整我，要是让我知道了，非废了他。”
　　“好啦好啦，我们瞎嘚嘚也找不出答案，还是到学校问问别人吧。”
　　…………
　　“昨晚回去，你妈没问你？”
　　“还好我妈上夜班，家里没人，我就偷偷把衣服洗了。今早我妈说，昨晚太阳打西边出来，我竟然自己洗衣服。我只能嘿嘿一笑，这不是替你老分担点家务。”
　　…………
　　“昨天到底怎么回事？”
　　“看我的表情。”
　　……？“表情怎么了？”
　　“一脸懵逼，你认为我知道！”
　　…………
　　“喂，你们听说可怕的事情了吗？”
　　“略有耳闻！”
　　“什么可怕的事情？”
　　“有些同学，衣服上莫名其妙多出血印，但每个人都是一问三不知。”
　　“谁让老师叫我们待在教室等通知，他自己出去问个情况，结果到放学时间都没回来，让我们错过了探险的好机会。”
　　“就你还探险，探毛个险！”
　　“不过听说是恶作剧，具体什么情况，那就不得而知了。”
　　“难不成教室外的脚步声，莫非是作俑者？”
　　…………
　　这一路，全是学生对昨晚事件的流言蜚语。天影等人一改以往欢声笑语的作风，各个只顾朝前走，相互间并没有交流，怕引起他人注意，说好说坏都会惹上麻烦，还不如什么也别说。
　　眼看转过这个弯，前方不远处便是学校，谁料大门口却停了两辆警车。
　　天影心里忐忑，该不会昨晚之事败露，警察来学校进行调查。胡乱猜想导致天影脚步放慢，要不是寺神从旁提醒，势必会让孔珈与艾桦有所疑虑。
　　“还没调查清楚，就赶我们走，那叫我们过来干什么？”
　　“头，这些家伙什么来头？”
　　“证件上………”
　　几名警察从天影身旁走过，多一半都表露出不满的情绪，其中一个还扭头朝身后看了一眼。
　　“乖乖！这是个什么情况，警戒线都拉起来了。”
　　孔珈跑到警戒线边缘，双目扫视被慧辉制作出来的木质罩笼。
　　封锁区内，几名身穿黑白相间风衣、眼戴墨镜的男子，正在细心观察这些木质罩笼，其中一位用手掰下一小块放进口袋里。
　　学校门卫则在一旁驱赶学生，告诫他们不准在这里逗留。
　　“就你爱凑热闹，别忘了今天你要干嘛？”
　　艾桦斜视重回队伍的孔珈，并慢慢取下耳机。
　　天影、寺神随便一听，反倒孔珈露出尴尬笑容，骨子里却有种不耐烦的抱怨，“好了，知道了。”转头对瑞佳说：“瑞佳，我们男人之间有话想说，所以……”
　　“好，明白。”
　　与天影打了声招呼，独自朝教学楼走去。
　　孔珈拉着天影与寺神，来到一处较为偏僻的地方，左顾右盼确认无人经过，才小声说：“先不管昨晚事件是否恶作剧。就从你俩返回救我们，从朋友之道挑不出任何毛病。但凭借自己一人去寻找蕾萌，这胆识、这气魄，岂是常人所有。还有慧辉，不但没有和我们一起出逃，反而重入虎穴，再看看胆小怕事的我，完全超出正常人本能反应。我与艾桦走一路想一路，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话都说的这么明明白白，天影绞紧牙关用沉默拒人之千里。
　　此刻，孔珈不知该如何去深问，便把希望之光转投到艾桦身上。
　　“既然话都挑开了，那我也来说两句。刚好慧辉不在，先说说他。长相在我们男人眼中，虽称得上是俊俏，但也不至于引来无数女性的目光，这未免也太过奇怪。妖魔鬼怪的书不是没有看过，因此产生一个大胆的想法……其实并不是他的长相，而是他骨子里的东西。天影，你应该懂我的意思。”
　　艾桦话说这里，深深地朝天影看了一眼，目光里散发出能看穿一切的信心。只有坚信自己想法、推断无误之人，才会展现出这样的神态。
　　“一个异性缘这么好的人，刚一来就能和天影打成一片，是不是太过古怪？”艾桦紧接刚才话题，“你我之间又不是认识才一天两天，有什么事不能与我们共享？难不成怕我们大喇叭！”
　　“这个……”
　　天影满脸犹豫，真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们实情？
　　耳闻“这个”两字，那就说明其中真有隐情，艾桦乘胜追击：“还有天姿过人的尤娜伽，面对百人迷的慧辉，却异常冷静。道听她俩暂时同居，但也不至于这么冷淡，明显和别的女生不一样。”
　　“尤娜伽……不一样？！”
　　孔珈小声嘀咕完，心急火燎道：“这些你昨晚并没提到！尤娜伽，她怎么了？”
　　“我也是突然想到，就随口说了出来。首先，过于成熟，不像他这个年龄的表现。其次……”
　　“成…熟……！”
　　孔珈眯眼成一条缝，一看就知道心里在想什么，艾桦对着他的脑瓜子就是一拳，“就知道你小子想歪了！”
　　以上，艾桦推理的头头是道，如果再瞒下去，说好听点，是不给这两个小伙伴面子；说难听点，那是不信任。于是，天影斩钉截铁：“不是我不想告诉你，而是怕你们知道真相后，会对你们带来危害。所有的初衷都是为了我们好，与信不信任毫无关系，希望你们能理解。”
　　表面说与信任无关，但还是没有说出真实情况。看似实言相告，实则没有一点有价值的信息。艾桦只是心里这样想，并没有用言语表达。为了能展现出将心比心，艾桦决定冒险一搏：
　　“既然这样，我只能将我的小秘密公布于众。其实……我有事想给大家说，这也是最近造成我心情不好的原因，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