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世界男神史》野村万斋酱

2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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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不情愿地劳作。
　　Do not labor unwillingly.
　　不要不尊重公共利益。
　　Do not disrespect the common good.
　　不要不加以适当的考虑，不要分心。
　　Do not think without due consideration, do not be distracted.
　　不要虚有学问的外表而丧失自己的思想。
　　Do not lose your mind by the pretence of learning.
　　也不要成为喋喋不休或忙忙碌碌的人。
　　And do not be a chatterer or a busybody.
　　——《沉思录》马可奥勒留（Marcus Aurelius）

　　“你今天没有病人了吗？”

　　“有，不过推掉了。”汉尼拔平淡地开口。

　　但是当这句话传入阿比盖尔的耳朵里时，她却不那么平淡，她在想，汉尼拔为什么要推掉，是因为她吗？她还没来得及深入纠结，汉尼拔就又补充道：“为了你。”

　　为了你。

　　只是简单的三个字，却让阿比盖尔心头一暖，她小心的用余光瞥像汉尼拔，他黑色的头发里夹着些银白色，从侧面看去，高挺的鼻梁与颧骨，薄而紧抿的双唇，以及永远都看不透的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就像是生活在古典主义时期的贵族，浑身上下都是疏离，但是这种人，只要说了一句令人温暖的话，就会更容易让人感动。

　　“为了我……”她重复了这句话。

　　“我很担心那个杀手会再对你们学校的人下手。我说过，我会守护你。”

　　汉尼拔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阿比盖尔不再是用余光去瞥，而是变成了从倒车镜里偷瞄，或许因为有些心虚，心虚她曾怀疑过是汉尼拔杀了苏珊，但是很快她就否定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和汉尼拔生活在一起，她好像就刻意的去遗忘他是一个杀手，一个食人魔，一个可以把朋友送进监狱，可以杀了似女儿般存在的冷血动物。

　　“所以，我推掉了你们放学时间的所有预约，除却周末。”汉尼拔说着，打了转向拐进了别墅区。

　　“你晚餐想吃些什么？”

　　阿比盖尔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她一直不确定汉尼拔给她吃的究竟是人肉还是动物的肉，虽然她不断安慰自己，这个虚拟的世界，没有必要把道德看的太重，但是在苏珊之死后，她还是想离开汉尼拔的厨房，并且越远越好。

　　“阿比盖尔？”见阿比盖尔走神半天没有回答，汉尼拔不得不又换了一声。

　　“嗯……我想吃素可以吗？”阿比盖尔试探且小心的问。

　　汉尼拔握着方向盘的手悄悄收紧，他神色不变：“当然可以。”

　　“新学校觉得怎么样？”汉尼拔说话间，已经准备挂挡熄火。

　　“还不错，来了个新的数学老师，班里的学习氛围一下子就上来了，很有趣。”

　　“还有人欺负你吗？”汉尼拔拉开车门，阿比盖尔也赶紧下车，俩人并肩走在一起，汉尼拔高出阿比盖尔一个肩膀。

　　汉尼拔今日穿的比以往更加优雅，是一种奢华的优雅，不似往日那般低调，他身着缝制着细白格子普鲁士蓝三件套，与之相呼应的是带着香槟金格子的白色高定衬衣，再配以香槟金色的粗纹领带并打成了温莎结，胸口的又配有同色系的方巾。毫无疑问，他就像是行走的荷尔蒙，高级又性感，

　　“目前没有，大概是被你包装的太好了吧。”阿比盖尔自嘲的耸肩。

　　汉尼拔侧头端详了阿比盖尔一会儿，轻笑出声：“我以为我辅导的可以了，没想到你还是自卑。”

　　阿比盖尔：“莱克特医生，你知道的，我不可能不自卑的。”

　　汉尼拔微笑着没有说话，他抬手按下门口的密码锁，啪嗒一声，门开了。

　　汉尼拔侧身等待着阿比盖尔的进入。

　　“看来，我客人的列表又要把你加进去了。”汉尼拔松了松温莎结，对阿比盖尔说道。

　　阿比盖尔不知道如何拒绝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她只是垂下眼睫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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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比盖尔和平时一样，坐着校车上学，但是与平时不同的是，以往从下了校车到进入班级坐下只需要十分钟，但是今天却花了二十分钟还没有进入班级。

　　“你们想怎么样？”阿比盖尔打量着围成一圈的所谓不良少女们，个个浓妆艳抹，但是不得不承认，一点都不俗气，反而还挺好看的……

　　“你还是没想起来吗？”看上去是个大姐大的大波浪姑娘用锋利的指甲指了指阿比盖尔的肩膀。

　　“想起来什么？”阿比盖尔倒是不慌不乱，她早就熟悉这种场景了，甚至还觉得有钱人家的孩子比之前欺负自己的有礼貌多了，起码还没有巴掌招呼过来。

　　“那我帮你回忆回忆？”大姐大潇洒的一仰头，飘逸的金发飞扬起来。

　　“辛苦了。”阿比盖尔眼睛都不眨一下。

　　周围的姑娘看阿比盖尔这幅态度，觉得无趣又愤怒。

　　“你知道我们是谁吗？”另外一个黑人女孩瞪着阿比盖尔。

　　“反正不是三K党，不是黑手党。”阿比盖尔说完还觉得自己很是幽默。

　　终于，阿比盖尔这种油盐不进的态度彻底惹恼了这群校园‘□□’，很快，就有人上来围攻阿比盖尔，她从后面趁阿比盖尔不注意使劲地踢像阿比盖尔的腿窝，阿比盖尔只觉得膝盖一软，不由自主地跪在了地上。

　　“扑通”一声，跪在了极硬的大理石地板上，学校的地板被保洁阿姨擦得锃光瓦亮，阿比盖尔甚至可以欣赏自己一副始料未及的吃惊又狼狈地模样。

　　那位好像是大姐大的姑娘满意地看着跪在地上的阿比盖尔，又摆起姿势吹起了自己的指甲，装作很为难地模样说：“好吧，老娘给你机会让你承认错误，看来你实在是不适合用温和的方式。”

　　阿比盖尔目前为止还没有什么情绪波动，依然觉得白富美的暴力方式实在太温和了。而且，这几位围攻她的姑娘都长得挺好看，再加上她在伽马星球根本就没上过学，所以她眨了眨亮晶晶地眼睛，还颇有期待地等着她们下一步举动。

　　这里是楼道，人来人往的，大家都投以看热闹的眼光。

　　阿比盖尔后知后觉地舔了舔嘴唇，觉得这样跪在地上实在不雅也觉得窘迫，不过为了掩饰自己的窘迫，阿比盖尔慢悠悠的起身。

　　但是还没站起来，就又被一个力量推了一下，这一推让阿比盖尔觉得恼怒了，她的膝盖再一次啪的——跪在地上，她只觉得膝盖半月板出发出一声咔嚓声，强烈的剧痛让阿比盖尔面色煞白。
　　她长的本就同剧里的阿比盖尔很相像，只不过似乎在原有的基础上没有雀斑又更精致一下，但是没有变的是总是冷漠地神情，可是此刻的，冷漠被痛苦的神情所取代，孤立无援地情形让阿比盖尔身体里的记忆与情感呼啸而上，阿比盖尔觉得有泪珠聚积在眼眶里，但是她告诉自己千万不要掉下来。

　　即便……
　　在以前最黑暗的时刻，她嚎啕大哭过。

　　即便，在以前的体育课上她被接二连三恶意的推到，鞋子里被放钉子，裤子上被恶搞上红墨水，在厕所的门上写上她的电话并配以妓女的字样。

　　即便，她被男生围堵，被扔垃圾，被任何人嘲讽。

　　……许许多多不堪回首的往事在这一刻却不受控制的涌上来。

　　她冷冷地看着眼前围观的人，和那些对于她的痛苦却笑得无比开心的女生，她已经分不清此刻的情感属于谁，但是她却在心底里生出一种——“杀了她们”的冲动。

　　杀了她们。

　　才会拾回自己的尊严。

　　杀了她们。

　　不！阿比盖尔摇了摇头，她努力地想甩掉这个声音。

　　“哈哈，看来是摔疼了，不过这样皆大欢喜，你记个教训，我又很开心，不然你这种自以为有点钱却不值一提的人是不会长记性的。”那个女生笑起来的样子一点也不好看，阿比盖尔摇了摇头，心想自己这个思想溜号的毛病怎么还改不掉呢。

　　“不过，你真的不是被包养吗？你父母可都是疯子，还能开上宾利？简直搞笑。”她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所有人听到，此话一出，围观的人立刻指着阿比盖尔窃窃私语起来。

　　阿比盖尔觉得脸上火辣辣地，像是被人打了一巴掌一样。她忍着剧痛，冷汗直冒，努力的将身子的一侧倒像地板，以便抵消膝盖支撑的力。

　　“我做了什么让你这么讨厌我？”阿比盖尔不甘心地问，她湖绿色的双眸氤氲着一层淡淡的水汽，但是那层水汽下面又好像有极强的恨意。

　　看似大姐大的女生被阿比盖尔问的一愣，随即像是听到笑话一样捂起嘴巴咯咯咯地笑起来。

　　“难道你还要辩解昨天和哈利从五楼走到教学楼门口的人不是你吗？然后上了一辆红标的雅致宾利的人不是你？”

　　“只是因为这个？”阿比盖尔嘲讽地看着那个女生。

　　“难道还不够？我在追她，你这样就像个贱人。给我一种，脚踏两只船的感觉。”

　　“只是和老师一起走了一会儿，你就这样着急吗？只是有人来接我，你就觉得我是被包养吗？你脑袋里装的东西就这样龌龊吗？你为这种事愤怒只不过是因为你没有得到老师的回应，你知道为什么他不回应你吗？因为你蠢！！”阿比盖尔虽然不能站起来，但是她此刻的眼神却有些咄咄逼人，那个眼神在某一瞬间像极了冷漠又危险地汉尼拔。

　　“你说什么？”女生听到阿比盖尔竟然在受到教训后还敢这样顶撞她并且说她蠢，有些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她怒不可支地还要扬手招呼阿比盖尔的脸，忽然，被一双有力的手拽住了。

　　爱娃回头，那是她再熟悉不过的人——她的前男友。

　　斯塔一直以来都是花花公子的模样，但是因为模样过于英俊又是橄榄球队的队长，所以一直是皇后学校的风云人物。

　　“斯坦！”女生看到斯坦拦着自己，虽然不快，但是还是不得不忍下自己的情绪，尽量让自己的表情和蔼可亲一些。但平日里情话绵绵地斯坦此刻却大变脸。

　　“爱娃，我觉得我甩了你是我做的最明智的决定。”斯坦说着，还煞有介事的点点头，像是打量商品一样上下打量着爱娃。

　　“你是变丑了吗？”他那样阳光的一个男孩，嘴里的话对女生来说却有些恶毒了。

　　紧接着，人群里又走进一个人，他的出现不由自主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他身上的忧郁浓地快要溢出来了，就像是一口深不见底的湖水，月光下，星影倒映其中，却只是水中月而已。他看到倒在地上狼狈不堪的阿比盖尔，不禁浓眉紧蹙，川字愈显，英俊的五官下虽匿着强烈的怒气，但是却又被那双湛蓝的双眸中和掉了，他的出现，令爱娃愣在原地，也忘记和斯坦理论了。

　　“还好吗？”哈利绅士地半跪在地板上，伸手试图扶起阿比盖尔。

　　“等等，疼！”阿比盖尔不敢使力起身，声音都有些颤抖。

　　“伤到哪里了？”哈利关切的问道。

　　阿比盖尔伸手指向膝盖，“我听到了咔嚓一声，不知道是韧带撕裂还是半月板的问题。”阿比盖尔含着泪说道。

　　“我带你去校医室。”哈利不顾周围人的目光，伸手一捞，就将阿比盖尔悬空抱起，他冷着脸看向围堵的人群，“请让开。”他的声音很轻，但是神色很冷，语气也像是结了层冰，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为哈利开辟出一条路。

　　直到哈利抱着阿比盖尔消失在楼道拐角处，爱娃才反应过来。

　　“What the fuck？！”她气的直跺脚。

　　“你打完胎这么快就活蹦乱跳了？”斯坦有些厌恶地斜了爱娃一眼，无奈的耸了耸肩，“老天，我以前的眼光竟然这么差。”

　　“你说什么？”爱娃被斯坦气地有些喘不过气，眉眼恨不得挂一把大刀砍向斯坦。

　　“我说，你□□的能力是我历任女朋友来最差的！和你上床一点都不爽！”斯坦故意叹了口气，引得人群发出低低的嘲笑。

　　说完，斯坦就转身离开，显然不想再看爱娃一眼。

　　“让开！”他不耐地推开人群，但当他走出来后那不可一世的神情却忽然变得落寞。

　　他站在窗前，对着蓝天白云空气飞鸟，轻轻地说：“苏珊，以后你的好朋友我来保护，欺负过你的人，我来帮你还回来。”

　　这是他的一个秘密，他是真的喜欢苏珊。

　　所有人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