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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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一看几乎所有的事情都会在转瞬间被人遗忘。
Look at almost everything will be forgotten in a flash.
看一看在当下两端的无尽时间中有着怎样的混沌状态。
Look at the chaotic state of the endless time.
看一看世间褒贬之声皆会归于空洞。
Look at the world and the sound of the world is empty.
虚假的阿谀奉承者如同墙头草只会按风向做出夸赞之词。
False flatterers are like daffodils that only praise the wind.
那么平静下来吧！就算是偌大的一个地球，也不过是宇宙间的一个小点，而蜗居于其中的你，何其渺小。
So calm down！Even a very large earth, a small dot in the universe, and you, in it, are small.
我们所拥有的东西实在不值一提。既然如此，你想一下究竟会是什么人才会对你大加赞美之词呢？
What we have is nothing.So, if so, you think who will be able to give you a compliment So, if so, you think who will be able to give you a compliment
——《沉思录》马可奥勒留（Marcus Aurelius）
哈利虽然看上去消瘦，但是力气并不小，阿比盖尔的背紧贴着哈利的手臂，所以她能清晰的感受到哈利手臂上狰起的肌肉线条。阿比盖尔缩在他的怀里，鼻子里不时会钻进很淡的香味，她对香水不了解，只是觉得还挺好闻的，一点也不娘炮。顺着他的下巴一路往上看去，即便是这样一个死亡视角，还是不能挑出他一点问题，他的眼睛是神秘的，嘴巴是神秘的，眉眼间流淌着的是暗夜里的星河，他好像是在暗夜走出来的一团雾。
哈利一路将阿比盖尔抱到了医务室，医务室的门半掩着，哈利只得歪头侧身去用一只脚勾开门然后才走进去。
医务室里有人，是一个带着厚重眼镜满脸雀斑的微胖女人，第一眼看上去就让人觉得这是一位单身许久的老处女。模样就像是博物馆奇妙夜里那位女保安一样，不过她就是比那个保安再略微的瘦一点。
女校医本是带着耳机手舞足蹈的看演唱会直播，当她回过头看见哈利的时候明显一愣，她本来坐在椅子上嗑瓜子的，但是哈利的出现让她楞是呆在那，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哈利看，瞅瞅，这是多么英俊的一个人，就像是电视里的人物，他的头发梳的一丝不苟，下巴比女人还要尖……
“抱歉，麻烦看看她是怎么了？”感受到肆无忌惮的打量，哈利神色阴沉的瞪像女校医，虽有不悦，但是好在控制住了情绪。
“哦哦，好的。”女校医自知失礼，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奈何哈利长的太过英俊，即便尴尬如斯她还是不由得又多打量两眼，才正眼瞧了阿比盖尔。
女校医看着阿比盖尔瘦弱的身板，对比了一下自己庞大的身躯，心中暗暗难过，就算上帝真赐给她一个帅哥愿意抱她，帅哥也心有余力而不足，抱不动她啊。
“这是怎么回事？快将她放在床上。”虽然花痴但是女校医嘴里还不忘忙忙叨叨的招呼着哈利把阿比盖尔放在一旁的床上。
哈利小心的将阿比盖尔平放在床上。
“她被不小心推倒在地上，麻烦你检查一下，看看她伤到了哪？”
女校医为人虽然花痴，但是办事还是非常细致的，她温柔的挽起阿比盖尔的裤腿，动作又轻又柔，阿比盖尔感激地冲女校医笑了笑。
“你摔倒的时候有什么感觉？”
“感觉自己膝盖前的那块骨头忽然错位，然后又自己复位了……”
女医师点点头：“嗯，已经肿了，我可以确定是韧带拉伤了，这里疼吗？”她稍稍加了些力道。
“嗯。”阿比盖尔苍白着脸，委屈地点头。早上被爱娃踢到腿窝处倒地的那一瞬间她真以为自己骨头断了，但是下一秒骨头又回到了原位，即便如此还是吓出一身冷汗。并且那种锥心的感觉实在要命，光是回想，阿比盖尔就开始冒冷汗了。
“不过，她很可能半月板也受损了，学校没有CT等仪器，你要带她去医院检查，你是她的家长？”女校医边说边望向哈利。
哈利：“不，不是家属，我是他的老师。”
“什么？你是我们学校的老师？我竟然没有见过你！”女校医明显激动起来。她伸出肉乎乎的手，眼神饱含期待，“莉莉约翰逊”
哈利皮笑肉不笑的伸出手轻飘飘的碰了一下，就迅速抽开“哈利”
莉莉忙着兴奋，完全忽略了哈利的冷淡，她兴奋的搓了搓手，然后转向阿比盖尔继续说道：“你需要给你的家长打电话让他们来接你。你这个情况要去拍片子的。
“叫家长？”阿比盖尔闻言吃力的从床上撑坐起来，她不敢做出太大的动作，否则就会牵动膝盖。
“不然你要自己走过去吗？当然，也可以打急救电话。让他们带着担架来接你，但是费用高昂，不过皇后学校的孩子不在意这些的。”莉莉自顾自的说道。
阿比盖尔被莉莉说的心烦，当她还在迟疑着抬头的时候，才发现哈利和莉莉都望着自己，很明显，都是在等待着她打电话给家长。
阿比盖尔面色凝重的掏出手机，好像那是一把手枪一样，阿比盖尔有些害怕，如果汉尼拔在她行动不便的时候对她下手怎么办，她连跑都没得跑，她只得汉尼拔讨厌不礼貌的人，但是不确定汉尼拔会不会讨厌没用的废物。
而且……她看了下时间，九点四十五分，这个时间汉尼拔应该在有病人吧。
“不记得电话吗？”哈利看到阿比盖尔迟疑的样子，扬眉问。
“不不，当然记得。”阿比盖尔不情愿的按下了拨号键，电话里传来嘟嘟嘟的等待声。
等了好一会儿，汉尼拔才接通电话。
“喂？”电话里传来低沉磁性带着某种催眠魔力的声音，阿比盖尔紧张的咽了咽口水。
“阿比盖尔，这个时候打来是有什么事吗？”虽然看不到汉尼拔的脸，但是阿比盖尔却能感受到电话那头因为打断谈话而蹙起的眉头。
“莱克……爸爸，你能来一下学校吗？”阿比盖尔脸红的叫着汉尼拔爸爸，她有些心虚的瞄了瞄身旁的俩人，见俩人面色如常，她才微微松了口气。她如果真称呼出‘莱克特医生’又免不了一对解释，而且今天早上没来由的欺凌也是因为被包养的误解，所以阿比盖尔只好硬着头皮称呼汉尼拔为爸爸。
电话那头的人明显顿了一下，听筒里又传来了磁性的声音：“发生了什么事？”
“我……就是，出了一点小状况，如果你方便的话……”阿比盖尔忽然不知道怎么解释，她总不能当着旁边那俩人的面说自己被女同学误认为是你的情人，还勾引新来的数学老师吧…阿比盖尔害怕汉尼拔生气，所以她尽可能择出一些礼貌性的措辞。
“我来说吧。”哈利见阿比盖尔如此局促不安，只好接过阿比盖尔的电话，说：“您好，我是阿比盖尔的数学老师，阿比盖尔在学校受了伤，需要你来接她去医院认真检查一下。”
电话那头沉默了三秒。
“好，我马上到。”随即挂断了电话。
哈利将手机递还给阿比盖尔，“你爸爸说这就过来。”
阿比盖尔撇嘴点点头。
“看上去，你和你爸爸的关系不是太好？不过放心，青春期的时候都是这样的，谁让他给我们零花钱呢。”莉莉宽慰着阿比盖尔。
阿比盖尔对于莉莉的误解有些哭笑不得，不过也没有开口解释什么，这样误会倒是也合了她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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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的头发以前可是很厚的，可是你看看，现在却只剩下这么一把！我经常感觉到房子里还有其他人，可是我看不到他！她是不是要杀我！”一头红发的白人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对汉尼拔哭诉，一边哭，她还一边擤鼻涕，然后粗鲁地扔到地毯上。
汉尼拔正襟危坐的看着这个女人荒诞的表现，他甚至可以清楚的看到她红色裙子上没有清洗掉的咖啡渍，哭晕的眼妆也让她的显得既邋遢又失败，看得久了，汉尼拔眼中的嫌恶是愈发浓重，他双腿交叠，双手交叉在大腿上，高傲的仰着头，一言不发的等待着红发女人的这场闹剧结束。
“莱克特医生，我已经在你这里治疗半个月了，他没有打电话之前我睡眠还是恢复的不错的，但是自从这通电话打来，我又开始频发噩梦！你不知道，在半夜看到一个男人站在你的门口，是多么崩溃的事情！我真的受不了了！我真的不想活了！可是我还有两岁的孩子！呜呜呜！”说着，又开始疯狂的扯起纸抽，地毯上的垃圾已经堆起来了。
大概是实在太吵了，汉尼拔终于有些受不了了，他盯着对面的女人，淡淡地说：“如果你再这样哭下去，我们的谈话也没有继续进行的必要了。”终于，他开口道。
红发女人楞了一下，抽泣道：“哦哦！莱克特先生！我只是忍不住，因为这真的是太痛苦了。咳咳咳。”说着，女人又捂嘴咳嗽起来。
他正要开口，忽然被胸前口袋的手机震动打住，他并没有着急拿出，而是又一次打量着眼前的女人，似乎在做一个判断，大概是觉得与这个女人的相处实在太不舒服，他终于掏出了手机，要知道，在以往的会诊中，他几乎从来不在会诊途中接听电话的。
他看到来电显示后，愣了一下，九点四十五分，这个时间阿比盖尔应该在上课才对。
他按下接听键，阿比盖尔的声音听上去有些虚弱，他不禁蹙眉。
“阿比盖尔，这个时候打来是有什么事吗？”他说话间，理了理自己胸前的衣襟。
“克……爸爸，你能来一下学校吗？”鲜少听到阿比盖尔这样叫自己，汉尼拔很是意外，起来，但是电话那头的阿比盖尔讲话似乎并不是很方便，他第一时间就想起最近出现的那个宗教杀手，不禁有些紧张起来。
“发生了什么事？”他蹙眉问道。
“我……就是，出了一点小状况，如果你方便的话……”阿比盖尔结结巴巴的说话，让他眉宇间的山峰越聚越浓，直到传来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您好，我是阿比盖尔的数学老师，阿比盖尔在学校受了伤，需要你来接她去医院认真检查一下。”
汉尼拔沉默了一会儿，紧张的神经也随即放松下来，但是心中涌起了莫名的担心，他冷淡地扫了一眼自己的病人，点头：“好，我马上到。”随即挂断了电话，他忽然站起身，高大的身材笼罩住面前的病人，女病人吓了一跳，泪眼婆娑充满不解的看着汉尼拔。
“对不起，夫人，临时有突发情况，今天的会诊只能到此结束，我愿意在下一次会诊中为你额外增加两个小时。抱歉。”汉尼拔说着，微微低头，以表达歉意。
红衣女人显然没有哭够，但是汉尼拔竟然已经这样说了，她也不好在说什么，她只好提包离开。汉尼拔目送病人离开后，汉尼拔才锁上工作室的门，立刻离开了别墅，驾驶着宾利，驶向阿比盖尔的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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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到学校的时候，正值下课时间，汉尼拔的出现自然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有一种人，天生的优雅，走起路来也风度翩翩，这种人就是汉尼拔。
他今日的着装稍显低调，但是又处处流露奢华，一如既往的西装三件套，但是那银白暗线交叉在布料里，阳光下还闪闪发光，他的头发理的一丝不苟，棕灰色中还夹杂着几丝银白色。他面色冷峻，当他走到指示图那里时微微驻足，扫了一眼就直奔西侧的医务室。
当汉尼拔推开医务室的门时，他的出现让屋子里的气氛忽然变得诡异起来，阿比盖尔哈利以及医务人员都大眼瞪小眼的望着他，哈利则饶有趣味不动声色的打量了汉尼拔一番，汉尼拔也深深看了哈利一眼，抬步走近阿比盖尔。
女医师莉莉因为房间里一下子出现了两个出众的男人，一时间还有些还缓不过来。
“怎么会这样？”汉尼拔低下头检查阿比盖尔的腿。
“疼！别碰！”汉尼拔还没有碰到阿比盖尔，阿比盖尔就矫情的喊道。
汉尼拔的手只得悬在半空中，他有些无奈的看着阿比盖尔。
“我保证不会碰疼你。”汉尼拔说着，小心的将手指腹轻轻地压在阿比盖尔的膝盖处，他压的很有技巧，确实没有什么痛感。
汉尼拔以前是外科医生，他只摸了摸，就能确定阿比盖尔骨头是否出了问题。
他叹了口气，“我带你去医院。”
他有转身看向哈利，“谢谢。”
哈利摇摇头，“我应该做的。”
阿比盖尔想要下床，汉尼拔却按住她的手，眼神幽黑：“不能乱动。”随即，将手插在了阿比盖尔的腰下，用力很巧，就将阿比盖尔一把抱起。
“那我带她先走了。”汉尼拔抱着阿比盖尔再次道谢道。
“老师再见。”阿比盖尔轻声对哈利说。
哈利嘴角微挑：“再见。”
汉尼拔抱着阿比盖尔穿过了一众教室，他就这样在大庭广众下，在这群八卦到极点的同学们的围观下，像教学楼门口走去。
汉尼拔的听力一向很好，阿比盖尔的也不差，此刻，两人都可以听到那不怀好意的对话。
“看吧，就说她被包养了，怪不得爱娃对她下手。不过，那个男人看上去好像一个贵族，风度翩翩的。”
“哼，一来到咱们学校，苏珊就和她玩，还不是看上人家有钱，可结果呢，原来是情人的钱……”
“哎，爱娃来了。爱娃！你看阿比盖尔。”
爱娃挤到人群第一排，冷嘲热讽道：“哟，这不是被我踹倒的阿比盖尔吗？这么快就把情人……”爱娃正得意的撩着长发，但是后半句话，却在抱着阿比盖尔的那个男人冷冷地注视下吞回了肚子里。
汉尼拔驻足，神色结了一层冰，他目光里好像藏着杀意一般，“他是我的情人，因为她是我的女儿。”
此话一出，阿比盖尔都楞了一下，这话，竟然是从汉尼拔嘴里说出来的？
虽然是解释，但是为何像是在讲情话一样。
这样想着，她的脸不禁开始有些发烫……而且，汉尼拔这种人竟然会为她解围……她用余光瞟向汉尼拔的脸，心跳似乎都不自觉的加快了。
他站在那里，只是站在那里，却给人一种令人臣服的气质。
他的声音不大，却可以让周围的人听得十分清楚。
他目不斜视，面色冷冰，尤其是看向爱娃的眼神，让爱娃不禁缩了缩脖子。
那些上午围观阿比盖尔笑话的人，此刻也在人群里，她们有的神色嫉恨，有的只是看热闹，但是没有一个人对自己早上的诬蔑与传谣感到一点歉意。
“你骗人，阿比盖尔的父母都是精神病，你不是他的父亲。”爱娃回了神，作死的反驳道。
汉尼拔闻言，露出了一个微笑，没有再理任何人，抱着阿比盖尔像教学楼门口走去。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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