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音(戚顾同人)》尹子轩

2、第二章

　　一只手接住将要倒在地板上的戚少商，手不是店小二的，店小二还站在酒台旁因突然的变故发呆，那手自然是顾惜朝的。

　　“还愣着干什么，赶快收拾。”说完顾惜朝抱起戚少商向内院走去……

　　混混沌沌醒来，屋内一片漆黑，以戚少商的功力还是能看清自己处于……处于一个卧室中，自己躺在床上，顾惜朝则和衣而睡于不远出处的躺椅中，月华淡撒，他满身莹润，仿如堕入人间的谪仙。

　　他便这样对自己毫无戒心的睡着了？大概早已料定自己就是醒来，也不会拿他怎么样。自嘲的苦笑两声，头还很昏沉，戚少商也不愿叫醒顾惜朝。算了，天大的事，先睡起来再说……

　　再次醒来已是清晨时分，顾惜朝已经穿戴整齐坐于窗口，看着手上拿的纸条，逆光，戚少商看不清他的脸，只看到他依然是那身青衫，往日之景仿佛忽现眼前。

　　顾惜朝抬头，看到戚少商正瞅着自己，“大当家醒了，饿吗？起来吃些东西吧。”

　　动动手脚，虽然还有些酸软，气血并无阻止，戚少商坐起，看到圆桌上已摆了几碟清淡的小菜，两碗还冒着热气的粥。肚子空空，闹得心慌，走到桌前坐下，动筷之际却又停手。

　　把手中的纸条放在茶桌上，顾惜朝面对戚少商坐下，起筷开始吃东西，每样菜都夹了点，然后喝一小口粥，没有看戚少商，“我店里的粥，通常，不掺别的东西。”

　　“为什么要给我下‘幻芙蓉’？你想干什么？”戚少商还是没有开始吃，盯着顾惜朝。

　　顾惜朝抬眼，略带笑意地看着那双有些怒气的眼睛，“因为昨晚有个很重要的客人，因为我店里的炮打灯都掺了‘幻芙蓉’。”顿了顿，顾惜朝将目光收回，“还有件事要告诉你，我吃完后，就会收拾去准备中午的菜，你最好快点吃。”

　　先急忙吃喝下几口粥，戚少商不平地说：“你为了一个客人给我下‘幻芙蓉’？是什么人不能让我见？”

　　“我店里的炮打灯都掺了‘幻芙蓉’。”顾惜朝仍然吃得很慢，一点都不着急。

　　“为什么？”

　　“你总是坏我的事，不能不防，我店里的炮打灯是为你准备的。”

　　那么小碗粥，戚少商几口就吃光了，放下碗，没有说话，顾惜朝的话让自己想起当年的事，连云寨兄弟们的死，卷哥的死……

　　“怎么，大当家不准备杀我么？几年不见，大当家忘性见长啊？”

　　“你！……”戚少商拍桌而起。

　　顾惜朝放下吃了一半粥，慢慢站起，不理会戚少商的怒火，径自出门而去。

　　一肚子火的突然失了发泄的目标，憋在心中，好生难过，戚少商垮着肩膀，无奈坐回椅中。

　　片刻，顾惜朝推门进入，手上端着一笼热气腾腾的包子，放在桌上，“大当家还是吃完了，有力气了，再考虑杀我的事。”

　　饿了一天，才喝那么几口粥，本来就没吃饱，戚少商也不客气，抓起一个包子，送入口中，皮薄绵软，肉陷微甜，不油不腻，真是让人吃了一个想两，吃了两个想很多，停不下口。

　　吃个包子有必要吃得两眼发亮吗？又不是什么珍馐佳肴。虽然不屑，可是顾惜朝不得不承认，看戚少商吃包子很有成就感，自己开店已经有三年了，见过无数食客吃自己做的东西的样子，戚少商的吃相，却是唯一个让自己感到……幸福……

　　这个家伙从小到大没吃过包子吗？干嘛吃得一脸幸福。

　　当把自己的手伸向笼内的最后一个包子时，戚少商勉强把手收回，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看顾惜朝，第一次见到他吃东西的样子，他吃的很斯文、很小口，像是京城中的王孙公子。

　　“你吃了吧，本来就是给你准备的，我早上不吃包子。”

　　他不抬头就知道只剩下一个包子了？戚少商有点奇怪。

　　“你这么吃法，不到最后一个，怎么肯停下来。”

　　被揭穿想法，戚少商低下头，有点不好意思，脸上有些诡异的粉色，还好因为长年四处奔波，不是那么明显。“这，你，才吃那么少，够吗？”

　　“我每天都吃这么多。”

　　包子的诱惑战胜一切，戚少商心满意足的吃掉最后一个包子。吃饱后，可以好好解决一下困扰自己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你昨天迷倒我，要招待的客人是谁？”

　　“你也没回答我，为什么不杀我。”顾惜朝开始收拾碗筷

　　“你就那么想死？”

　　没有回答，顾惜朝端起碗筷离开。

　　倚在厨房门口，看着院中的杜鹃树，听着背后传来洗洗涮涮的声音，清晨的小镇格外安静，轻风徐徐，暗香阵阵，是个避世隐居的好地方……

　　“这几年你怎么样？”

　　“你都看到了，开个小店，勉强糊口而已。”顾惜朝忙碌着准备食材。

　　“如果‘无名小栈’都只是勉强糊口的小店，那六扇门岂不是无法糊口的衙门。”

　　“六扇门本来就是清水衙门，不能糊口是应该的。”

　　若顾惜朝的店都算小，戚少商不知道什么店在他眼中才是大店……

　　“昨天晚上三桌客人里，有一桌只有两个人，其中一人是王牵蝶。”

　　“你说谁？”戚少商转身，冲到顾惜朝身边，“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你居然迷昏我！”

　　“当然，”顾惜朝不甚在意的瞄了眼戚少商，掀起灶上小罐的盖子，“他是你追了三个月，传说中的采花大盗。”汤还差些火候，盖好盖，蹲下向灶内添柴。

　　三个月的辛苦在一坛掺了“幻芙蓉”的炮打灯中化为泡影，罪魁祸首还仍是一派悠闲，戚少商心里有气，“知道你还放他走？你是故意的，你早知道我要抓他，你和……”

　　“我和他是一伙的，我从三年前起，就和他计划采尽天下所有的花，我在这小镇开店，然后他去京城采花引你来追他，他跑到镇外像普通食客一样等八天，为进来这里品尝我的手艺，而我就用‘幻芙蓉’迷倒你，然后再给他做上一桌好菜，为我们绝世好计的成功庆祝。”顾惜朝嗤笑着说。

　　“那你为什么帮他？”

　　“你怎么肯定我是帮他，而不是害他。因为我没让你抓到他，就是帮他？”

　　戚少商不语，逃过六扇门的追捕，这都不是帮，还要怎么帮。

　　“他不是一个人来的，还有个同伴，那个同伴才是你追他的目的吧。”

　　心头一震，他怎么会知道，“你怎么知道王牵蝶抓走了公主？”看到顾惜朝得意的笑容，戚少商心里暗叫，坏了。

　　“我本来不知道他身边的就是公主殿下，但现在我知道了。你放心，我只是要他去帮我送样东西，他还会回来。如果他身边的真是公主，我建议你先别杀我，等他回来，你抓住人，好回去交差，再杀我不迟。”

　　他是准备挑战自己的忍耐极限吧，戚少商没了脾气，“应该不止我一个和你有仇，想杀你吧？”

　　“和我有仇，现在又能杀我的，只有你了。”其他仇人.…..既然自己还好好活着，那些想杀自己的人，早都去见阎王了。

　　杀顾惜朝？戚少商怀疑自己能不能下了去手，就算预感到他又再计划什么坏事，自己的剑，到他身前，也很难刺下.…..

　　本不大厨房中，站了两个大男人，戚少商还挡在路中间，顾惜朝拿东西很是不便，转身之际，手上端的一盘鸭舌磕在灶台边，从手中滑落，眼看着要坠到地上。

　　戚少商上前两步把盘子抄起，才忽然察觉一事：从早晨醒来就觉得顾惜朝哪里有点不对，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刚才看到他眼睁睁地看着盘子坠地却没有动作，那不是反应不过来，而是根本没有反应，“你，怎么……”

　　“怎么，怎么身手如此之差？还是，怎么没了武功？”顾惜朝有些戏谑地接过戚少商的话。

　　戚少商愣住，没有武功，他怎么还能如此谈笑风生。

　　“多谢。”拿过戚少商手中盘子，顾惜朝转身。

　　“我这几年四处查案，认识不少医术高超的大夫……”

　　这句话可出乎顾惜朝意料之外，自己失去武功，他还想帮自己找大夫？摇摇头，“不用麻烦，我本不想做江湖人，没了武功，也算如愿。”

　　不能想象当年连云寨内，用一把小刀毫不留情捅入自己胸前，捅破自己的信任，一柄神哭小斧打得自己口吐鲜血，打散自己的神魂。这样的顾惜朝居然失了武功，整日窝在间小小的厨房，烟熏火燎的，他，怎么能安之若素……

　　不用回头，也能猜到背后那人的“侠义心肠”又泛滥了，这会儿不知如何同情自己呢。顾惜朝抿着薄唇，嘴角微弯。

　　转身面对戚少商时却又一脸凝重伤怀之状，“戚大侠若无事，还请四下转转，油烟起时，这里可不太好受。”说完起锅热油，准备炒菜。

　　他也并没有如他的话那般不介意失去武功，戚少商退出厨房，心中暗下决定，等捉到王牵蝶，送回公主，便去找认识的大夫们问问，看有没有办法恢复顾惜朝的功力。

　　听着戚少商颇显沉重的脚步声，顾惜朝勾起唇角，搅动着锅中的菜……

　　卜算子
　　独盼花落，一场狂雨骤杀。眼迷离，最彷徨，夜霜降。
　　烟云弥漫心智竭，且倚绯红窗。看离人，树欲静，风难止。

作者有话说

　　第２章就介里结吧～～～为鸟后面滴完整性～～～最后附上的素美人在开店期间写滴～～～词一首～～～素刚开店还有些小郁闷滴时候写滴～～～呃～～～其实素某轩写滴～～～写滴８好～～～表ＰＩＡ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