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漩涡（海贼艾斯BG）》莫染清风

8、07冥王雷利

　　两年前的公开处刑闹得尽人皆知，即使现在驻守在香波地群岛的是一群菜鸟，艾斯那张脸也没几个人不认识，尤其是在当事人大方承认身份后，海军中产生了一阵骚乱，借着电话虫的联络，在死而复生这种无法解释的现象面前全岛的海军开始向这里收拢。罪魁祸首拎着包笑得一脸阳光，丝毫没有半点世界级罪犯的自觉。
　　所以……现在该怎么办？芳芳视线锁定在战桃丸身后的盲眼中年人身上，她虽未曾见过，但多少也猜到这人的身份。自顶上战争后战国退位，青雉与赤犬一战后大将位置空出来两个，为了迎接新时代的到来，破天荒的这次大将是从民间直接选拔的实力强劲的人来担当，眼前这位虽不知名号，但八成就是新任大将之一。看着他紫色的和服，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了名字，藤虎。
　　等等！想到这里芳芳又移开了视线，明明自己是猎人，多少也算是海军友好阵营的，一见到大将第一反应怎么应该是拔剑？果然和海贼待在一起被洗脑了吗？魂淡！她转头看向艾斯，明显有些人来疯的前二番队队长将背包往背上一甩大有一副准备撸袖子打上一架的架势。所以我究竟在担心什么？瞥了一眼站在原地打算看热闹的雷利，芳芳悄悄的挪动步子打算趁乱开溜。
　　“郁金香小姐！”
　　“啊，你别跑！”
　　刚还在忙着联络手下的战桃丸与艾斯异口同声，艾斯更是直接伸出手一把拉住了她。
　　“干什么？先说我不会管你的，不帮着捉你就不错了！”芳芳被他拉的向后一跌撞上他的肩膀，她低声警告，对方却抓得更紧。
　　“你误会了。我没在征询你的意见。”帽檐一扬，艾斯对着芳芳露出一个明亮的笑。“被海贼盯上了还想跑？”
　　“可恶，挟持吗？”战桃丸握着斧子的手紧了几分，他看向身后不紧不慢的藤虎，在场职位最高的这位还在拎着根长木棍敲着地面前进。“藤虎大将，已确认对面出现的就是两年前死于马林梵多的火拳哥尔·D·艾斯，请下令出击。”在身世暴露后海军已将艾斯的名字重新归档。
　　“啊，不要急。”穿着紫色浴衣的中年人仰头看了看天，尖锐的声响自天空传来，战桃丸眼瞳一缩，心里暗道新来的大将真够乱来。
　　“全员散开！”
　　“恩？”见对方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艾斯按住帽子向天上看去，一个明亮的光点出现在天空，随着声响越来越大，他终于能看清它的形状。陨石，巨大的陨石。夹着火星的巨大石块从天而降，庞大的体积摧枯拉朽般将46号树冠挤压崩塌，过高的温度使周遭的泡泡一一爆开，远处传来阵阵恐慌的尖叫，艾斯的眼神冷了下来，他松开了帽子，火焰将左手包围。巨大的轰鸣声响彻群岛，在距离地面十余米处赤红的火浪一波一波的翻滚盛开，过高的温度烧尽了岛上凝结的泡泡，少见的空荡荡的天空被粉尘与烟雾覆盖。
　　“可恶，人呢？！”尘埃落定后，46号树下只剩下面面厮觑的海军，战桃丸握着斧子狠狠地哼了一声，居然连郁金香也不见去向了，逃得倒快！
　　“哈哈，你果然还是决定和我一起去见路飞了吧？”艾斯按着帽子低头看着脚下的香波地群岛，他正被芳芳拉着悬浮在半空中，方才他打碎陨石后一阵奇怪的力量自芳芳那里传过来，回过神时就已经莫名其妙的被爆炸的余波掀到天上了，那股奇怪的力量还充斥在身体里，如果不是没看到火焰艾斯会觉得自己不小心元素化了。
　　元素化……是自然系果实的力量吗？两人正借刚才爆炸余波的惯性向岛的另一侧坠落，艾斯看着脚下失去目标的海军，心里越加好奇。
　　“我才没答应和你一起走。”仿佛感应不到重力一般，芳芳拉着他轻飘飘的落到地上，她松开了手，身形有些摇晃。“现在，立刻，该干嘛干嘛去！”她重重的叹了口气，抬步向来时的方向走去。
　　“哦？你们居然先回来了。”不远处的山坡上传来声响，雷利拿着酒壶脚步散漫的自树丛中现出身形。“不进屋喝一杯吗？”
　　银须银发的老人站在山坡上居高临下的看着酒吧前的两个人，他看上去没多惊讶，仿佛随着年龄的增长连死者复活这种事都已经可以坦然接受。
　　“我就算了。”芳芳摆了摆手，她脚步有些踉跄，但却态度坚决的要远离这两个海贼。
　　“当然，路飞的事还要好好和你道谢。”见芳芳又要开溜，艾斯连忙伸手拉住她，已经体力透支的人明显没什么挣扎的余地，他用一只手轻易的压制了她的反抗从善如流的跟着雷利进了夏琪的酒吧。
　　路飞一行人离开后酒吧冷清了下来，雷利轻车熟路的走到吧台后翻出两只杯子。
　　“打扰了。”艾斯拉着芳芳跟在后面走了进来，他四下打量了一番，确定屋子里只有他们三人，眼前的老人怎么看都和酒保联系不到一块去，真的不是私闯民宅吗？
　　“把那小姑娘放在那边吧。”雷利倒好一杯酒推过去，他指了指窗边的沙发，没去关注两个人较劲的小动作。
　　“听到没，乖乖在这里躺着。”艾斯将芳芳扶到沙发边，显而易见，她虚弱成这样是因为昨晚让船越过红土大陆耗了太多体力。
　　“你好烦啊……”芳芳有气无力的推开他，她拉下帽子遮住脸，摆明不想和他说话。艾斯见状笑笑没再闹她，他走到吧台前的高脚椅上坐下，视线移到了雷利身上。
　　“我不在的这两年，路飞多谢你照顾了。”刚一见面雷利就表明了路飞师傅的身份，艾斯笑着冲他点点头，将桌上的酒杯举了起来。
　　“算起来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吧，罗杰的儿子。”雷利举杯与他轻轻碰了碰，艾斯这份感谢他受之无愧。“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复活的，两年前你处刑时没去救你，怪我吗？”他喝下一口酒，银色的双眼一眨不眨的打量着眼前的年轻人。
　　“怪你做什么？”艾斯晃了晃杯子语气轻巧道。“我认定的父亲只有白胡子一人。况且你是罗杰的伙伴又不是我的伙伴，这事本就和你没关系。”
　　“……罗杰的儿子最终选择了白胡子吗？”没去与艾斯争论什么，雷利替他倒满酒，眼神有些缥缈。“在我们那个年代，海贼们总会面临派系的选择，是罗杰派，还是白胡子派。是理想派还是温情派。其实这无关派系，不过是不同的信念罢了，看来你已经有了决定，倒也不坏。”是选择在海上成就一番霸业，还是在海上找到家人一同航行，这种事情其实根本用不着被泾渭分明，路飞那个小鬼，不就是抱着二者兼得的心上路的吗？雷利垂下眼，像是放下了一桩心事一般，其实怎样都好，罗杰的儿子会选择白胡子的路，他一点也不惊讶，人的一生都是在追梦，能让自己完满的梦。银色的眼睛瞥了一眼躺在沙发上挺尸的芳芳，他轻轻晃了晃杯子。“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首先，要去见路飞一面，不然那个笨蛋还以为我死着呢。”一提到路飞，艾斯脸上的笑意加深了几分，他漆黑的眼睛稍稍弯起，连带着柔和了轮廓。
　　“路飞的话，他们第一站要去鱼人岛。”
　　“鱼人岛啊……以前在老爹的船上时没少去呢。”艾斯怀念的垂下眼。
　　“需要镀膜的话我可以帮忙。”路飞知道艾斯还活着，应该会很高兴吧。想到两年前在女儿岛见到路飞时的情景，雷利有些恍然。
　　“那太感谢了！不过我们的船还停在……”
　　“喂！等等！”一直躺着闷不吭声的人终于忍不住了。“那是我的船，你有点自觉。”
　　“不要这么小气嘛，我们不是同伴吗？”艾斯回过头眼神无辜的看着她。
　　“谁跟你是同伴了？”芳芳一把掀开帽子坐了起来，她火焰色的卷发张牙舞爪的支楞着，为她的表情增添的些许气势。
　　“诶？明明从大将手里救了我一命。”虽然开战前口口声声说不管，口是心非的家伙。见芳芳还在生气，艾斯眨眨眼语气无辜的补充。“而且鱼人岛的点心很好吃。”
　　“你是要我看着我救回来的人在我眼前被抓吗？”没被美食诱惑，芳芳一把甩开帽子大步走过去，她想伸手去抓什么，但艾斯在一上岛就把衬衫脱掉了，不想有肢体接触的她停了下来两只手僵在了半空中。“用掉复活机会的人有点自觉啊！”我可是因为你……再也见不到师傅了啊……她玫瑰色的唇抿了起来，如一道闸一般将锐利的语言紧紧锁住。
　　“所以啊。”艾斯握住她空悬的手，失而复得的低温让他不由得握紧了几分。“你就更应该作我的伙伴来监督我嘛。”芳芳看着眼前青年脸上朝气的笑容默默移开了视线。
　　“我的决定不会改的。”她垂下眼，纤长的眼睫遮住了眼神。“送你见到草帽路飞就分道扬镳，之后的事情与我无关。”她用力将手抽出来，走到沙发后弯腰捡起帽子。“老实待着，我去趟海军基地，顺便把船送回来。”
　　“去那做什么？他们不会为难你吗？”艾斯闻言皱起了眉，刚才还带着自己从那里逃出来，现在大摇大摆的回去真的没问题？
　　“我又不是海军。”芳芳奇怪的看着艾斯。“抓海贼是爱好不是义务，你跑掉了是他们的事和我没关系。赤犬管不到我头上。”她将帽子戴上，厚重的阴影遮住了大半张脸。“又没人知道我是能力者，而且……除了送你回来，我也有自己的事。”
　　“走吧。”艾斯动作自然的站起来跟在她身后。芳芳退了一步疑惑的看着他。“你说的，该干嘛干嘛，而且，三米。”他伸手比量了一下两人的距离，语气认真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