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漩涡（海贼艾斯BG）》莫染清风

7、06大将藤虎

　　艾斯觉得复活之后又许多事都变得很奇怪。
　　比如现在与他一起航行的这位救命恩人，半个月相处下来身上的谜题越来越多。
　　安装了火动力转换系统的小船按照原定计划向着伟大航路前半段的香波地群岛前进，艾斯坐在船头看着永恒指针，在心里把疑问一一列数了一遍。
　　在修好了船的第二天，原本打算到岛上吃点东西的他莫名其妙的被限定距离禁锢在芳芳周围一百米动弹不得，对于那据说将他从地狱带回来的愿愿果实就连年轻时曾与白胡子一起航行的迪克都知之甚少。明明前一天身体虚弱的时候距离横跨了萨维拉岛，第二天他状态满满范围反而变小了，粗神经如他也意识到芳芳对他的解释有问题。
　　萨维拉岛位于新世界前中段，到香波地群岛还是有一段不近的航程，按照艾斯原本的估计不论怎样都有赶不上路飞海贼团聚首的风险。出航以来芳芳以怕他再烧掉船为理由每晚都坐在甲板上边看着航线边吹着口琴解闷，温柔的曲调似有魔力，自那天起噩梦再也没有出现过。虽然夜行船能多少缩短些时间，但这也不足以解释为什么他一觉醒来这艘小破船已经出现在香波地群岛附近的海域这种灵异事件。众所周知，伟大航路的前半段与后半段唯一的通道就是海底鱼人岛，芳芳是怎么做到让船在不通过鱼人岛的海底通道的情况下穿过红土大陆的？
　　果然她还是吃了什么奇怪的恶魔果实吧？
　　想到这里艾斯回头看了一眼船舱顶，今天一早醒来就看见芳芳躺在上面，她脸上盖着帽子，看上去像是在补眠，叫了几次也不肯下来，连使用苹果战术都没成功。艾斯撑着脸，一只手扶在船舵上，他脑中回忆着迪克说的事情，总觉得在背后能引出什么更大的秘密。
　　前几天在他询问迪克芳芳的师傅可能是谁时，阅历丰富的前海贼在排除了几个选项后报出了一个艾斯从未听过的名字。十年前威震北海的海上骑士艾斯是没听过也没多少兴趣，但是他的死因却很奇怪，在北海靠近无风带的无人岛上不明原因的与上千海贼同归于尽，背后的原因一定不简单，艾斯收回目光，这种事情就算问了芳芳也不会告诉他。
　　“芳芳，能看到泡泡了哦。”远处隐隐可见红树高耸的枝杈，无数透明的泡泡点缀其间在阳光下折射出迷蒙的色彩，想到马上就能见到路飞，复活以来一直压心头的阴霾稍稍消散了些，艾斯站起来打量着红树构成的群岛，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
　　“到了吗？”早上以来一直没什么动静的人难得搭了话。“草帽小子的船停在42号树那，你自己收拾收拾过去吧，下次见到你就要逮你了啊，魂淡海贼。”也许是压了帽子的缘故，芳芳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艾斯闻言皱起了眉，他总觉得芳芳不太对劲。
　　“说什么傻话呢，你当然是要和我一起去啊。”艾斯按住帽子跳上仓顶，他蹲在芳芳身边，伸手想要掀开那只帽子。
　　“就算是海贼，偶尔也要听得懂人话吧。”芳芳拨开他的手后按住了帽子。“不是说了送你到这就好了吗？我很困你不要吵。”
　　说起来，气场是弱了不少。是体力消耗太多了吗？艾斯看着芳芳的银丝手套，觉得自己的猜测没错，果然这家伙也是能力者，昨夜为了能赶上路飞的出航而过度使用了能力。
　　“其实啊……我发现我今天没办法离开你三米以外呢。”艾斯戳了戳芳芳的帽子，开始睁眼说瞎话。“是不是你太虚弱了对范围也有影响啊，所以快陪我去见路飞。”
　　“你好烦啊。”芳芳掀开帽子坐起来，她身形稍稍摇晃了一下才坐稳。“那就在这里停船，我陪你过去，之后你就乖乖和他们走人不要再耍赖了。”明显没将所谓的距离限制当一回事，她摸索着将右眼的单片眼镜戴上，火焰色渐变的卷发张牙舞爪的乱翘着。“我为什么要陪着一个海贼去见一群海贼啊，果然还是把你们全抓起来好了。”她生气的小声嘀咕着，艾斯闻言笑笑，他揉了揉芳芳被太阳烤的暖洋洋的卷发并未应声。
　　半个月来他已经摸清这人的脾气了，虽然看起来冷冰冰又脾气恶劣，但实际上，却温柔的要命，想着这一路夜里未曾间断过的琴声，他加深了嘴角的笑意。
　　自两年前海军总部搬到新世界后香波地群岛治安状况便越来越差，没有大将坐镇的G1显然压制不住跃跃欲试的海贼们。两人停船的地方位于泡泡游乐园附近，两年前一派欣欣向荣的地方如今大不如前，形形色色的海贼夹杂着游人中毫不避讳。艾斯肩上搭着被芳芳强行打好的行李包恪守着‘三米’距离限定似模似样的走在芳芳左侧，对于那只藏在镜片后视力疑似有问题的右眼他多少有些在意。
　　“说总部搬走了，海军倒比以前多了。”丝毫没有前任世界级罪犯的自觉，艾斯兴致勃勃的看着眼前跑过去的一行海军。
　　“他们会这样只有一个原因。”看着艾斯没紧张感的笑脸芳芳有一种自己才是海贼的错觉。“你弟弟要出航了，再不快点就晚了。”她斜眼看着艾斯，伸手指了指前方的四十号区域，脸上写满了‘快衮’。身前路过一行海军步伐整齐，为首的正对着手里的电话虫大声喊着‘发现草帽一行’。
　　“那是该快一点了。”艾斯赞同的点点头，他拉起芳芳垂下的手腕跟在那一行急匆匆的海军身后。
　　“松手！”芳芳被他扯得一路踉跄，她试着将手拽回来，但艾斯仿佛算准了一样箍得死死的。“魂淡，你这是逼我抓你啊。”看着前方PX的背影芳芳毫无形象翻了个白眼，海贼果然都是一群听不进人话的家伙。前方的海军队伍停了下来，艾斯拉着芳芳毫不避讳的跑到前排，地上被不知什么划出了一条线。
　　“我徒弟要出航了，你们不要妨碍他。”须发皆白的老人提着一把短刀站在线的另一边。“希望你们不要越过这条线。”他话音刚落两台PX便像是被什么切开一半碎成四段倒在了地上，仿佛为了示威一般，雷利镜片后的眼睛眯了起来，虽然骗过了海军，但他自己清楚，那两台PX根本不是他动的手，他扫视了眼前的海军队伍，有两个人影实在太过突兀，是那个女孩子砍得吗？当事人低头看着地上的线精致的脸上毫无波动。“是你……？！”视线右移，老人惊讶的看着拎着背包看热闹的青年。
　　“恩？”察觉到自己被人盯着看，艾斯皱着眉疑惑的看回去，一直在找机会的芳芳抬脚便踹到艾斯屁股上将他踢过线。她甩了甩手腕，觉得差不多功成身退可以离开了。“啧，真是一刻都不能大意。”艾斯按住帽子叹了口气，语气听起来有些苦恼。作为贪恋温暖的人类，手中的寒意失去反倒让他少见的有种失落感。
　　“这个人……”旁边的海军中一阵骚乱。“这个人好像两年前被公开处刑的……火拳艾斯！”
　　“哈哈，被认出来了就没办法了啊。”艾斯不以为意的笑笑，复活这种事情本就是瞒不住的，他不在意也没想过隐瞒身份，海军的子弹穿过元素化的身体激起一阵阵火苗，他看着芳芳挫败是神情，海贼猎人此时倒为了个海贼担心起来。
　　“喂，喂，这里是46号树，发现已故的火拳艾斯！请求增援！”已经有海军掏出电话虫向基地求援，显然已经瞒不住了。
　　所以我砍了PX是为了什么？芳芳手搭在剑柄上恨不得给眼前人来疯的魂淡来上两下，事情只要和这家伙扯上关系就一定不会按照计划走。远处扬帆的桑尼号已沉入海底，这次的运送计划彻底失败。身后又是一阵骚乱，听着有几分耳熟的脚步声芳芳很希望现在自己能消失，但在她消失前，对方已经发现了她。
　　“郁金香小姐！”扛着斧子的战桃丸冲她的背影大喊，如此惹眼的火焰色渐变卷发找遍伟大航路也没有第二个了。
　　“哈……哈哈，战桃丸，好久不见。”芳芳干笑着回头，她漆黑的单眼猛然收缩，在战桃丸身后站着一个盲眼的中年人，中年人手中拎着一根木杖，怎么看都是盲眼寻路的模样，他身上气场内敛，但芳芳却清楚的感受到危险气息。
　　麻烦了。她收紧了握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