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漩涡（海贼艾斯BG）》莫染清风

4、03做我同伴吧

　　温暖的风带来了曲调哀伤的口琴声。
　　艾斯自山坡下来时远远的看见芳芳站在半山腰，向着北海的方向吹着口琴，她漆黑的大衣在一片花海中太过突兀，火焰般渐变的长发在暖风中一荡一荡的如一朵盛放的郁金香，他咂咂嘴，口中还残存着清冽的酒香。
　　海贼猎人带着海贼来扫墓还细心准备好祭品吗？
　　说讨厌海盗，想得可比我周全多了。艾斯折下一根柔嫩的草梗叼在嘴里，苦涩的草汁在口中漾开。
　　已经决定了复活之后的事，他总要打起精神完成和老爹的约定。在这之前，那个愿愿果实定下的距离他要先想办法解决。
　　“完事了？”在他出声前芳芳回头看了他一眼。“没打开自己的墓看看？”
　　请不要顶着一张可爱的脸说这么可怕的事。艾斯干笑了两声。“酒很好喝，代老爹谢过你了。”
　　“举手之劳。”芳芳按着下帽子就地坐下，翻沿帽宽大的阴影遮住了脸颊。她伸出手指向了被停在山脚下的小船。“从这里到船边大概是刚才的距离，愿愿果实的距离不是永远的，你刚才出不去是因为身体虚弱。不过你要是出的去，就立马离开。”突如其来的发言让本想蹲下看看她表情的艾斯笑容顿住了。
　　“开什么玩笑，我不会丢下你的。”像是表明立场一般，艾斯在她身边坐下。“抛弃同伴是最令人不耻的。”
　　“我们什么时候变成同伴了？”芳芳斜眼看着他，身体向另一侧移动了些。“都告诉你我讨厌海盗了，我可是猎人。”
　　“海贼猎人遇到我这么值钱的脑袋居然没送去海军反而请我喝酒，不是同伴是什么？”艾斯跟着芳芳一起移动，隔着层叠布料透过来的寒气让他不自觉的又靠近了些。明明穿得这么厚，岛上也是春季她身上为什么这么冷？
　　“太近了！不要凑过来！”芳芳似是忍无可忍的站了起来，三尺长的西洋剑豁然出鞘，掺杂了海楼石的剑尖成功为她拉开了一段可供喘息的距离。“已经被公开处刑的人再次出现会引起世界级恐慌，海军的公信力也会下降所以才没把你送过去。”这明显站不住脚的借口连风都不会信。
　　“那你更不应该放我走了啊。你应该跟着我，监视我的一举一动才对嘛，成为我的伙伴吧，为了世界和平。”艾斯仰着脸看着眼前被帽子遮住大半张脸的人，他不太清楚自己在执着什么，但他不想放她走。虽然和老爹做了约定，虽然强打起精神，但他……害怕自己一个人。昨晚他坐在甲板上，看着远处的星海脑海中繁杂的闪过一张张脸，为了救他受伤的，死去的，属于同伴的脸，胸腔中是熔岩涌动般的痛，直到今天芳芳下楼才稍稍好转。
　　说是好运，凭什么他们死了，他却活了？
　　“我拒绝。”芳芳眯起眼睛，反光的单片眼镜将她的神色完好隐藏。“海贼的思想真可怕，是想将我同船一起夺走是吗。”
　　不…夺走你这说法好奇怪，艾斯干笑着摇摇头，抵在喉咙上的海楼石开始吸取力量，本就虚弱的身体微微摇晃了两下猛的向前倒去。他一头栽在地上，身子被人用力的翻了过来。
　　“衣服没弄脏吧？”方才急忙撤剑的人用剑鞘拨弄着他领口，艾斯躺在地上看着芳芳盯着自己喉咙的眼睛忽的忍不住笑了出来。“虚弱成这样就该早说，我的提议保留到你恢复为止。等你力量恢复了，立马下船。”说完她便收起剑大步向山脚走去，艾斯爬起来揉着笑得有些痛的肚子看着芳芳气势汹汹的背影，他勾起嘴角，扯出一个灿烂的笑，阳光撒在他带着些许小雀斑的脸上让这个笑充满了温度。
　　“芳芳，做我的伙伴吧。”他深吸一口气对着远去的人影大喊，那个背影顿了顿，回应了一个极不优雅的中指。
　　严格来说，艾斯已经很久没坐过这么小的船了，除了追杀黑胡子时的火动力帆板，也就只有他刚离开风车村的那艘船能与这艘相提并论了，在白胡子海贼团时巨大的莫比迪克号如同一座小城市，宽敞的船内永远都热热闹闹，对比之下芳芳这艘小船简直可怜，它是怎么做到在北海与伟大航路以‘快’著称追杀得无数海贼慌不择路的，艾斯很好奇，这艘船除了巨大的单桅帆外没有任何动力系统。
　　小船已离了岸，艾斯洗完盘子自厨房走出来，一眼便看见芳芳坐在甲板上，她仰着面躺在船头，一条修长的腿从背面搭在外置船舵上，帽子随便扣在脸上挡住了阳光，仿佛没意识到船上还多一个人。
　　怎么有一种…幻想破灭的感觉？艾斯看着姿势极不优雅的躺在甲板上的人，多年来无数次脑补的北海郁金香形象随着海风渐行渐远，一番队那几个被追进无风带的魂淡还敢骗他说是盛开在北海上的不输女帝的火焰郁金香，果然传说这种东西就是只能远观吗。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他走到甲板上，心里盘算着要问的问题，想知道的事太多，但眼前这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好好回答的样子。
　　“附近的岛。”说到这里似乎思考了一会，芳芳踢了一脚船舵，船身稍稍摇晃了一下稍稍向北偏转。“萨维拉岛，给你买些必需品，差不多要一天航程。拜你所赐我已经在附近徘徊了小半年，所以不要再问了。”说着她又踢了一脚船舵，这次轮到海面剧烈摇晃了。
　　虽然不太清楚缘由，但艾斯多多少少猜出是与自己复活有关，为了讨厌的海贼吗？
　　要不要发这么大脾气？这个念头仅在脑中一闪即逝，见闻色霸气敏感的指向了不足十米外的海面，片刻后巨大的波涛冲天而起，艾斯看着眼前造型搞笑的巨大海王类开始认真思考这么小的船如何能放下那么多储备粮的问题。
　　“别挡路。”三个字似带了无尽的重压，艾斯有一种海平面在下降的错觉，他看着挡着脸躺在甲板上的芳芳，身体开始抵抗，两股黑红交错的霸气在空中焦灼，巨大海王类早已不见了踪影，芳芳取下帽子看了缩紧拳头的艾斯一会，忽的收了力。“没复原别逞强。”她丢过一个记录指针过去，纵身一跃自二楼窗口钻了进去。“有多余的力气你就看着航路吧，别吵我。”
　　“等等！”艾斯接过指针抬头对着明显察觉到自己有话要问才跑掉的人大喊。“我弟弟，路飞现在在哪？他怎么样？知不知道我回来了？”从昨天醒过来就一直想问的问题终于问了出来，二楼传来一阵物品翻倒的声音，他疑惑的盯着看了看直觉还是不要靠近的好。
　　“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芳芳猛的打开窗颇有几分气急败坏的将东西砸下去。她站在窗口俯视着他，火焰色的卷发张牙舞爪的支楞着。“再吵就把你丢下船。”
　　“别乱扔啊…”艾斯伸手接住落下来的黑影，看了半晌笑了出来，被芳芳丢下来的是裹着颗苹果的报纸，报上写着顶上战争后路飞与雷利闹腾出的3D2Y。“看起来活的很精神嘛。”他咬了一口苹果，二楼的窗子被重重关上摆明了拒绝交谈的态度。“快两年前的报纸……”艾斯对比了被芳芳丢在沙发上的日报，按着帽子轻轻笑了。“真的有这么讨厌海贼吗？”